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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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洛斯贝尔的通讯器收到来自皇室秘书办的消息。
亲爱的应试者洛斯贝尔，恭喜你通过皇太子秘书职位的第一轮面试。
请于本周五上午九点半，到皇室维斯宫殿西侧殿二楼进行第二轮面试。如有特殊情况无法到场参加面试，请向本号码发送不可参加以及原因，以便我们了解情况，感谢。
纵然卡姆侯爵对身为beta的洛斯贝尔存有偏见。奈何她的简历实在是过分优秀，优秀到让人根本挑不出其他错来。
在第一轮面试时，洛斯贝尔对面试官询问的问题都应对如流。即使有卡姆侯爵的刻意刁难，她也丝毫没有被刺激得乱了阵脚，始终沉静得体。
经几位面试官的最终讨论，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理由淘汰洛斯贝尔。
她顺利地进入了第二轮面试。
同她竞争这个职位的，还有另外四个候选人。
进入二轮面试的五个应试者中，洛斯贝尔是唯一的beta.
洛斯贝尔对这次面试势在必得。
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艾尔莉丝能够逃离婚姻的沼泽，重新获得自由。
为了应对这次面试，洛斯贝尔背地里还调查了面试官和竞争对手们的身份。
第二轮面试的主面试官是皇太子秘书处的秘书长——毕夏普阁下。
毕夏普和皇太子德墨柏亚被人们成为“帝国的日月同辉”。
德墨柏亚出席公众活动时，身边总能看见这位身材样貌不亚于皇太子的秘书长的身影。特别巧合的一点是，德墨柏亚有一头金灿灿的金发，而毕夏普的发色是月色般清冷的银白色。
许多关于德墨柏亚和毕夏普的小道新闻，都是洛斯贝尔从好打听的莎莉亚口中听来的。
如果不是听说过毕夏普的经历，分化前的洛斯贝尔或许根本不会想到来应试皇太子秘书的职位。
虽说皇室秘书办直属于皇室管辖，皇室的秘书岗位都是皇室公职人员。但秘书工作具有服务性质，家境优渥的贵族子弟一般是不愿意来应选的。
不过，皇太子的现任秘书长——毕夏普·格尔维林就出身贵族。
他是格尔维林公爵的长子，同时也是一名beta.
他的弟弟赛诺是一名alpha.
按照爵位继承的顺位规定，格尔维林公爵的爵位将由他弟弟继承。
但毕夏普如今已经是军队的中级指挥官了。不出意外的话，总有一天他会升职成为高级指挥官。
而高级指挥官的地位，甚至比无职务的公爵还要高。
要论毕夏普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首先，毕夏普是个beta不假，却绝不是个普通的beta。他以排名第一的综合成绩从格登贵族学院毕业，胜过那一届的所有alpha.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惊叹了。
毕业后的毕夏普先是到了科学院工作，一年后突然辞职。至于辞职原因，迄今无人知晓。
辞职后，他就直接到了德墨柏亚身边做了秘书长。
他和德墨柏亚一同上过战场，立过战功。
因此毕夏普得到由女皇陛下亲自颁发的军功勋章，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军队，一步步成为指挥官。
洛斯贝尔想要复刻他的经验。
她的最终目标，依旧是成为一名指挥官。
周五上午，洛斯贝尔提早进入了皇宫，在皇室侍从的引领下再次来到维斯宫殿。
当天是个晴朗的天气。灿烂的阳光照在整齐茂盛的绿色草坪上格外漂亮，然而此刻的洛斯贝尔无心欣赏。
抵达维斯宫殿的二层，工作人员带她到休息室稍等。
她没想到自己才是第二个到的，休息室内已经有一名候选者在。
他目光正望向玻璃窗外，不知道看什么看得出神。
那是个金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侧脸的线条柔和，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
男人听见脚步声回头，琥珀色的眼珠在阳光下很像小鹿的眼睛。
他很有礼貌地起身，朝她微微颔首，同她问好。
“你好。”
洛斯贝尔朝他礼貌性地露出微笑，也道了声你好，走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
男人跟着坐下，余光悄悄瞄了一眼身侧的洛斯贝尔，犹豫了一会儿。
他侧身转向她：“那个……我也是格登学院这届的毕业生。”
洛斯贝尔闻声偏过头。
更近的社交距离下，她才注意到他勾唇微笑时，嘴角边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我叫帕文。”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没有显耀自己的贵族身份，“是个alpha.”
在艾雷诺大陆，相互自我介绍时介绍性别是很常见的礼仪。
在信息素不外泄和精神力没有波动的情况下，仅从外表一般是很难分辨对方的分化类型的。
非要说的话，由于基因构造的不同，使alpha天生就比omega更高大强壮，五官相貌也更偏向浓颜系。
然而眼前的帕文是个alpha，长得却像个omega.
“洛斯贝尔，是个beta.”
很明显的，帕文微微一愣。
他很快调整好脸上表情，微笑着说：“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在学院里很有名。”
洛斯贝尔在格登贵族学院有些名气，她分化成beta的事，曾在学校内引起过不小的舆论。
帕文在校时就知道她，也听说了她的分化结果。
帕文轻愣不是因为听说她是beta，而是因为他先提出了他们是校友，他还自我介绍他是alpha.
这看起来像是他故意逼迫着洛斯贝尔承认她是个beta，他不确定这是否会让洛斯贝尔感到不快。
洛斯贝尔盯着帕文的眼睛，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客套还是真心。
他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干净，不掺杂丝毫的轻蔑。
洛斯贝尔也认识他，帕文就是压她一头的综合排名第二的alpha.
至于第一名，他没有来参加这次的招聘，毕业后就直接去了科学院。
该说是缘分还是冤家路窄呢。
洛斯贝尔勾唇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他们是一个岗位的竞争对手，没必要进行过多的交谈。
休息室的环境就这么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其余候选者也一个接一个地到场。
其中有一个名叫德莱克的男alpha.在知道了洛斯贝尔是个beta后，他的眼神丝毫不掩饰对beta性别的不屑。
他冷哼了一声：“beta也来应选，真是不自量力。”
洛斯贝尔并不在意德莱克对她的态度。
在她看来，帕文和另一名女alpha希米娅才是她此次最大的竞争对手。
希米娅先前的工作是律师，有过工作经验，所以年龄比她和帕文年长岁许。
不单是年龄，她的社会经验也比刚毕业的学生要更丰富许多，是强劲有力的竞争对象。
在正式开始第二轮面试前，工作人员拿来信封，让他们根据最原始也最公平的方法决定面试顺序。
——抽签。
打开信封的帕文抽到了顺序最后一个，他好奇地看向洛斯贝尔手中的数字。
数字3，是正中间的位置。
皇室秘书的工作范围很宽泛，不仅要安排皇太子的生活起居，还要处理公文，和政府官员们打交道。
宏观到国家政策，细节至贵族礼仪，身为皇太子的贴身秘书，需要掌握的知识远比想象中更繁杂。
第二轮的面试内容和工作内容相关，面试官面试的问题也很全面。
“请简述一下法兰帝国的开国历史。”
“请问，你对增加帝国人口数量有哪些政策建议。”
“假设你遇到公爵以你的家人安危为威胁，向你打探皇太子的日常行踪，你该如何做。”
单独的面试结束后，毕夏普从面试房间来到等候室。
他的身侧还跟着一名女性助手，是个一头紫发的知性女性。她微笑着，而她身侧的毕夏普不苟言笑，周身仿佛渡了一层冰，自带冰冷结界。
戴着金属眼镜的毕夏普扫视了一圈齐齐站起的五名应试者，镜片后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他看他们，跟看任何无生命的物件没有任何区别。
“临近午餐时间，请各位留下用餐。”说话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虽说是邀约，但没有人能够提出拒绝，这更像决定后的通知。
洛斯贝尔直觉不对劲。
他们被带到宫殿的其中一间会客餐厅用餐。
餐桌上寂静无声，只有餐具轻碰发出的细微声响。
按捺不住的德莱克忍不住开口，他的声线有些粗，说话声像蒙着布敲鼓发出的闷响。
“你们知道吗，刚刚面试官竟然问我怎么看待‘BO恋’。”
夸张语气中隐含身为alpha的骄傲，莫名让人觉得聒噪。
“依我看，聪明的omega怎么会选择beta呢。”
他洋洋自得地夸夸其谈：“Alpha和omega之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AO恋’才应该是主流。”
德莱克说这话颇有种指桑骂槐的意味在，语言很有针对性地指向在场唯一的beta.
帕文下意识看向安静吃饭的洛斯贝尔。
她连眼皮都没抬，将德莱克的存在当成了空气。
场上没有人接话，自言自语的德莱克自觉没趣。
仿佛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又喃喃着说：“不愧是在皇宫，牛肉的品质就是上乘。”
用餐结束后，毕夏普再次出现。
“希望今日的餐食符合各位的胃口。”
皇宫的餐食味道无可挑剔，只是大概没有人能真正地放松享受这顿午餐。
毕夏普一直在监视器后面监看着他们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对于进入第二轮面试的应试者们而言，他们的智慧已经是常人中的翘楚，专业知识反而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部分，就在于细致入微的礼节规范。
洛斯贝尔和帕文都是贵族，自幼耳濡目染，这些自然也难不倒他们。
“那么，接下来我将公布进入第三轮面试的人选。”
毕夏普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五个人，不拖泥带水地直接宣布。
“进入第三轮面试的人选是希米娅·琼斯，帕文·伍德。”
“还有，洛斯贝尔·卡佩。”
洛斯贝尔的名字在最后，她不清楚这跟面试分数是否有关联。
不过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毕夏普口中念出，无意识憋气的洛斯贝尔不禁松了口气。
“为什么？”德莱克突然站起来，扬声质问。
毕夏普冷冷睨了他一眼。
被那双无情的眼睛注视，气焰高涨的德莱克瞬间被冷水泼灭般地熄了火。
毕夏普不仅是贵族，还是帝国的指挥官，不是德莱克轻易能够招惹的对象。
德莱克低下声音，再开口就变得礼貌起来。
“毕夏普阁下，请告诉我落选的理由。”他的眼神里有不服气的倔强。
凭什么那个beta能够入选，难道因为她是贵族吗。
“从你们进入宫殿开始到用餐结束，都是第二轮面试的内容。”
洛斯贝尔的猜疑得到验证。
德莱克微微一愣，显然他完全没料到用餐也是面试的一部分。
回想起刚刚在餐桌上“大放厥词”的画面，他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且不说你在面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偏见，没有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应有的公平公正。”
“你的用餐礼仪简直糟糕至极，未来势必影响皇室的形象。”
这句批判大概是今天他们听到的，毕夏普语气最生动的一句话。
“你还有别的疑问吗，德莱克先生。”
德莱克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被当众批评，他的脸色又由白转红。
毕夏普淡淡地从德莱克脸上收回视线，转眼看向入选的三人。
“第三轮面试就在下午一点半，距离开始还有半小时时间。”
“第三轮面试由皇太子殿下亲面，请三位做好准备。”
不知是否是洛斯贝尔的错觉，她觉得毕夏普的视线似乎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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