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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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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狰狞的狼首还有到死都无法闭上的怨眼，各种画面在梦中盘根错节。
廖玟微喘，满头大汗地醒来。
菩萨像的精神污染还会潜伏，突破不了廖玟强大的精神力，居然还会狡猾的从梦境下手。
只是他连续做了一个月的不知名梦境，倒是误打误撞强化了对梦境的控制能力。
天光初初显现，外面的大雨如期而至，放空的疲惫精神似乎不由自主的将梦里的场景在脑中显现。
若是真的在做梦，他还能敏锐地竖起防备的精神墙。
然而现在廖玟却是十分清醒的开始回忆昨晚的梦境，强大的直觉总会在关键时刻帮助他，既然他会在意这个梦，便说明了它的不同寻常。
除了大片的血色，枯萎的大树和荒凉的土地，就只有一张瞪大双眼的狰狞面孔，还算看得清。
这次的任务基本上快完成了，只要将这些收容的菩萨像送回局里，剩下的就不需要他来操心。
只是这次任务他还发现了许多之外的谜题。
藏别山的特殊磁场；村落古老建筑的能量波动；甚至是村长身上糅杂的奇怪能量还有村民们落后的生活方式……
最终，廖玟也只是好奇了一会儿，就被局里发来的消息打断了。
这还是廖玟昨晚将收容箱送去同伴房间时发现的：村庄里面能够收到信号，离村越远，信号越弱，直至出村，信号完全消失。
因此，昨晚他才将装着十二个村菩萨像的收容箱放在同伴那儿了。在被发现围攻之前出村隐蔽。
直到事件平息，他才不放心地返回。
看着局里发来的新消息，想来同伴没什么事儿了。
特制的联络器，可以敏锐地捕捉最弱的信号。
见消息不再发送，廖玟立刻离开没有遮蔽处的村庄角落，就近找棵大树躲雨。
打开消息，第一条就是：
【建议山妖立刻销毁所有菩萨像！】
看到这则通知，廖玟若有所思，继续翻看。
略过一些冗杂和繁琐的分析，廖玟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句话上：经过对遗留在云市的菩萨像的实验，发现其具有极强的精神污染，且该污染有概率……突破收容箱。
一瞬间，强烈的精神冲击险些击落隐藏在茂密枝干上的廖玟，他的双手下意识抠进大树的枝干。
本要借此稳住身形。
下一秒，廖玟却突地松开力气，面色从容不见丝毫惊慌地任凭身体跌落。
强烈的坠落足以带来无所依靠的恐惧，这一刻或许会更希望死亡的落地感快点到来。可偏偏不足二十米的距离，却好像持续了很久很久的下坠。
只是掉落的人并无一丝害怕，甚至向来冰冷的脸上还显露出了一种隐晦的享受。
或是不甘心，诡异的下落速度陡然加快。
十秒后，
“嘭！”的一声，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周边的景色也都瞬间瓦解。
雨水泼洒在脸上，身上没了痛感，反倒是头疼欲裂。
他躺在树下，一瞬间所有记忆回笼。
原来是梦中梦。昨晚集齐所有诡异的菩萨像后就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污染。同时追兵的行动也比预想的要快，在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下，勉强封锁了菩萨像，将之交给同伴后就独自引开追兵了。
进入森林后，追兵便不足为惧，只是生命力渐弱的他，控制力不如以前，被其钻了空子，引入了幻境。
还好自己从局里发来的消息内容察觉出不对劲：局里从来不会在明知收容物有如此强大的精神污染力后，还会让任务者独自一人销毁它。
想来幻境这样设计肯定是为了让他破坏收容箱，可惜自己不仅没上当，箱子还不在自己身上。
算盘百打……
廖玟没有起身，只是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避开大片雨的扫射。
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再衰弱，虽说表面看着健康强健，其实已是外强中干。
作为山妖，藏别山确实是个独自死去的好场所了。
想着这时同伴应该已经联系好局里了，最后，他将养父给的包裹拿出来拆开。
……
竟也是一座菩萨像，像下还压着一张地图。
凭着强大的记忆里，廖玟发现地图所指之处竟就是藏别山他落伞之地。
巧合过多就是预谋了，本来都心存死志了，这下再怎么说，廖玟也要先解开手里的谜题。
一想到他那早早失踪的养父可能没死，说不定还有了什么奇遇，甚至以那人的秉性，可能还活的活色生香，风生水起……
过早背负强者继承人压力的廖玟不由得就有些咬牙切齿，原本死寂无澜的双眼都燃起了熊熊怒火，看起来充满活力。
就在廖玟决定要拿着这个菩萨像去到地图指定位置时，灵敏地感受到许多人在往这边来。
是熟悉的行动步调，局里派人扫尾来了。
起身的动作顿了片刻，还是同往常一样独自离开
……
陈启给局里发完消息后，一晚没睡，先是看着自己床上的“大杀器”，紧张又激动的睡不着，后来就是村里又开始紧急集合。据说是村里丢了一样十分贵重的东西，村长都急疯了，不仅连夜派人出去找，还发火打伤了好几个抱怨的村民。
想着肯定是坐直升机外来的人引发爆炸，声东击西将东西偷走了，所以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搜人。后来在搜人的时候得知其他村的宝贝也被偷了，还看见那人往深山无人的地方逃。
因此，他房里的收容箱才没叫人发现。
只是搜了一晚上都无果，村里人都明显又害怕又疲惫，只是碍于越发暴虐的村长的威胁，所有人都不敢停下来。
很明显，村长作为村里唯一拥有超乎常人能力的人，也是受这种奇异物影响最深的人。没了它的安抚和影响，村长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大对劲。
此时，王礼看着底下像鹌鹑一样缩在一起的村民，心中难以压抑的杀意在蠢蠢欲动，自己为了保持理智已经趁着夜色偷偷杀了几个村明了。
明明只要再等几天，就几天，自己就可以完美地摆脱佛像的控制，获得超凡力量。
可偏偏就这么几天，几乎让他功亏一篑。
“王峰，将祠堂的所有门都关上。”
“是。”王峰语气疲惫，仍恭敬地应答。
既然天意如此，他只能提前祭献这些人了，只要完成这场仪式，那些菩萨像也就无用了。
说来那个小偷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将所有菩萨像集齐了，也免得他再耗费心力劝说其他村举办仪式了。等他成功了，他会好好报答这个小偷的。
“大家在祠堂里休息一下，我已经叫王峰去准备些食物了。”王礼安下急切的心情，尽量柔和地说道，“下午还要辛苦大家，毕竟村里的财产也是大家共有的。”
或许是安抚人心，王礼直接补充说：“这次找到立功的人进入这一批的附灵名单。”
陈启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有些好奇，却发现周围的村民没有一个对此感到陌生，包括那些和他一同回来的几个大学生，虽不比村民兴奋，却也显得雀雀欲试。
只是所有人都沉浸在高昂的斗志，没发现台上村长眼底的疯狂，甚至连带着他的表情都泛着诡异。
在村长扫视过来前，陈启赶忙露出雀跃的神情，融入此时的现场，心里却开始不安，焦急地期盼大部队的到来。
……
廖玟的身体状况早已不容乐观。
他将每次任务都当作最后一次去完成。同时考虑到自己状态，每一次都尽量速战速决，拖得越久，他的身体状态就会越差。
前几次的任务都是在到达他极限之前就完成了，等他在局里休养一段时间就又可以支持他短暂的出一趟任务。
总之，他的命就这么被吊着……直到现在。
从来没用过这么慢的速度，算是一步一个脚印，到达了当初降落的地点。
赃破的降落伞还挂在树杈上，防水的面料倒是腾出了一块干燥的躲雨处。
廖玟撑着身子，直着背脊缓缓靠在树脊上，手里摩挲着玉石般的小菩萨像。
到达这里，他确实感受到了手里菩萨像和这片土地的联系，可能和当初他在这里感受到的血腥腐臭有关。只是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在耗费最后力气满身狼狈地挖土和稍稍体面的死亡之间，他选后者。
……
果然有阴谋，陈启看着周边越来越多逐渐熟睡的人，心下更是焦急，一边努力克制睡意，一边拖着旁边的人聊天。事已至此，陈启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借口陈叔病了，没让他出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王礼所说的送食物半点没影。眼见所有人都要不省人事了，有几个戒心强的村民不由得打起精神出声：“村长……，送吃的人还没来吗？大家都快睡着了……”
“……”
见村长不出声，又有几位还醒着的村民纷纷出口询问，眼见熟睡的人像是要被吵醒，村长才压着嗓子：“休息一下，可以睡醒再吃。”
这时，陈启接着开口：“要不回去睡吧，这里湿气重。而且大部分人都在这里了，回去自己做饭也快些……”
说到这里，几位还醒着的村民瞬间惊了一身冷汗。
是呀，所有人都在这里了，还能有谁在做饭呀。
咽了咽口水，几人极力掩饰眼里的恐惧，谄媚地说：“启子说的对，我们，我们可以回去自己弄，不会耽误……搜查时间的。”
“对，对……，我们现在也不累，也可以去帮忙做饭的。”
…….
台上人沉默了一会儿，直直看着底下的陈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聪明。只是……大家都时运不济，就别想着走了。”
话音刚落，陈启就发现有几个最早熟睡的人没了生息，包括身体也逐渐瘪了下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离了奇异物，村长还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事不迟疑，陈启打算直接刚上去，只是这个阵法早就将除了村长的所有人都困住了。
陈启徒劳无功地将所有攻击手段耗尽，满心悲凉。
局里大部队即将赶来，难道他就要倒在黎明的前一刻了么。
望着陈启垂死挣扎，村长王礼神经质地大笑，充血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香案上燃烧的线香。
只要，只要等它烧完，他就可以获得神明的力量了。
不能生孩子又算得了什么，谁还敢嘲讽他？
孩子？
一瞬间的不对劲闪过心头，很快又被即将成神的贪念吞噬。
……
廖玟平静的等死，所有的注意力却都放在了手上的小像上。
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越看却越觉得这个小菩萨像顺眼，不由得心生喜爱，想着自己死前也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陪着，廖玟心里甚至泛起些暖意。
只是东北方一阵巨响，“轰～”，打断了此时的心情。
与巨响相伴的，是突然飞出手心的菩萨像。
……
陈启瞪大眼睛看着王峰拿着收容箱突然闯进来，还不等陈启绝望，只见王峰直接将手中的箱子投入阵法。
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幕，目眦欲裂的村长用全身能量攻向满身悲凉又释怀的王峰……
等王峰醒来，他已经躺在了特殊病房里，根据局里通知任务已经完成，他的家人也都安顿好了，其余的消息便没有告诉他。
只是身为新人小菜鸡的他直到n多年后，才偶然得知那次任务的大佬同伴在那任务中……...失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