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岩心？含水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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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到底了吗？】
好久，弹幕才发出这样的疑问。
那枪柄停止了转动，机械兵却仍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怎么可能到底。”盛清昼笑道，总不能凭这一杆长枪穿透荒星吧，他按下了智脑上的控制键。
只见枪柄散发出亮光，黑芒中闪烁着银丝，无人能看到的地底，三角尖端骤然裂开，向两侧割去。
隔着厚重的土地，切割声很不真切，闷闷得像是雷鸣。
“这是在干什么？”桂白盯紧了屏幕，手心不自觉拧出汗水。
大约五分钟后，亮光散去，机械兵缓缓起身，枪柄带出的泥和土散落在地面上，逐渐堆砌成小小的山包。
盛清昼上前抚了抚斑驳的枪身，看向了尖端上插着的东西。
那是一整块灰黄色的岩石。
砂岩，沉积岩的一种。
在地层岩性里，砂岩和砾岩等多孔岩石，通常是良好的含水层，而页岩，泥浆等，因为其致密性，往往属于隔水层。
盛清昼细细观察起来，尖端刀片将岩层切割成完美的圆柱形，在蓝星，他们将地质钻探中取得的此类岩石样品，称作——岩心。
“岩心包含着丰富的地质信息。”他一边解释，一边掏出手套将岩心取下，放到了一个密封的透明保存罐里。
“通过对岩心的分析，我们可以了解到地层的结构，孔隙度以及渗透度，从而判断出这里含水层的特性。”
盛清昼向后退了几步，机械兵开始清扫场地。
同时，淡绿色的光罩缓缓升起，以他为中心，眨眼就隔绝了风声。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岩心什么的，听起来好酷！】
【我以为刚才柄枪下去，就是直接开挖了，没想到还要这么复杂！】
【不然你以为呢？研究院的操作，哪是我们普通植能看得懂的呀。】
他们不懂，桂白倒是懂了，他扭头和核涛仁的目光对上，二植同时明悟。
盛清昼这是要开始临时实验！
光罩屏蔽了风沙，却没有阻止机械兵的进入，它们清扫完场地，又开始搬运设备。
废土之上环境苛刻，说是设备，其实也很简陋。
不过几张桌子和一些小型仪器，唯一豪华点的估计就是那面显示屏，是用来计算数据用的。
往返基地太耗费时间，盛清昼觉得这样就挺好，但观众们却大受震撼。
【这未免也太硬核了！】
基地里那张小床就算了，现在可是在废城中，光罩之外是肆虐的狂沙和日光，浓浓烟雾整的像是世界末日，旁边还有个刚凿开的深洞。
要在这？做实验。
“研究院确实是太伟大了。”火阳悠哉晃脑，被桂白剜了一眼后吐了吐舌头。
盛清昼擦了擦手，大步迈到桌前。
“现在开始岩心实验。”
“第一项：孔隙度测量。”
*
玻璃罐里，岩心样本上还残留有泥土，一双修长的手将它捧了出来，白玉如葱的指节在透明薄手套下若隐若现。
直播间的植物们悄悄咽了下口水，将目光转而落到盛清昼的脸上。
他表情专注，一手擦拭着岩心上的泥土，一手将桌上奇特的容器打开。
容器也是标准的圆柱形，但和一般玻璃瓶不同的是，它的上端和下端分别有一个管道接口，连接着叫不出名字的银白色控制器。
“这是真空瓶。”盛清昼敲了敲瓶身，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撞击音。
“孔隙度的测量，在实验室里有两种方法，氦孔隙度测定法和液体饱和法，这里我们采用第二种。”
“除此之外，还可以利用各种测井数据估算，比如声波，密度，中子等，甚至还有薄片观察法，但条件有限，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在实验室里进行吧。”
盛清昼擦拭完岩心，先将它放到了一旁的扫描盘上。
绿灯亮起，扫描仪开始工作，数据被投送到屏幕，外观和总体积测算完毕。
“直径二十五，长度五十。”盛清昼满意地将岩心取下，这是最标准的实验用尺寸。
随后，岩心被放入真空瓶。
控制器发出了熟悉的“滴滴”声，容器上端的管子开始鼓动，一下两下，肉眼看不出任何差别。
【这是在干什么呀？】
【这玩意叫真空瓶，该不会是在抽空气吧！】
“答对了。”盛清昼点点头，“这一步很关键，目的是排除岩心孔隙内原有的气体，让它处于彻底的真空状态。”
第二步，就是注入液体。
“我们还是使用最普通的水。”盛清昼检查了一遍下端的接口，“咕噜咕噜。”管内涌出清澈的水流，逐渐将岩心样本完全浸透。
被浸泡的岩心表面明亮，在水面波动下投射出幽幽碎光。
“还挺好看的不是吗？”
盛清昼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专注地低着头，仔细观察着容器，岩心在压力下缓慢吸收着液体。
他的碎发垂下挡住了眼睛，于是只好偏仰起头。
“等到孔隙被液体完全饱和，就可以进行最终测算了。”盛清昼一边说着，一边掀起了额前的碎发。
【卧槽太犯规了！】
【我是看实验还是看你啊啊啊啊啊！】
半眯的眼眸里盛满了日光，金光闪闪是未曾见过的炙热。
“小盛真的很热爱实验啊，他是天生的研究员。”桂白咂着嘴，只有他们能看懂其中浓烈的情感。
盛清昼按了按僵硬的脖颈，将扫描仪对准了真空瓶，液体已经少了大半，岩心半裸露在水面上。
“扫描开始。”
他看向屏幕，开始在记录本上测算。
“根据饱和前后的水体积，代入孔隙度计算公式……”
“地下砂岩的孔隙度为：百分之二十五。”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滞，盛清昼握紧了拳头，他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红晕。
“这里的含水层，储存有远超于标准值的水源！”
百分之二十五，正常的基准线不过是五。
他的激动准确的传达给了直播间的观众，密密麻麻的弹幕活跃起来。
【这么说！是可以大量开采了吗？！】
【开采！开采！】
“现在还不行。”盛清昼收敛了神色。
*
仅仅是一项孔隙度，并不足以判断全貌。
研究院的众植长长舒了口气，只有足够严谨，地下水的抽取才不会出现问题。
盛清昼也是这样想的，他将岩心放入还原装置，烘干过后，它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在样本稀缺的情况下，还原装置可以最大程度的控制变量。
“接下来进行：渗透率测算。”
和孔隙度一样，常见的实验方法也是有两种，稳定流法和脉冲衰减法，前者需要保持压力差和流量的稳定，设备要求较高，盛清昼想了想，决定采用第二种。
他将岩心放入专门的夹持器内，钢色的阀门精巧细致，他检查了一遍气源塞，随后拧紧了手轮。
“系统。”盛清昼在脑中呼唤。
“兑换氮气。”
“确认使用一千积分兑换，实验气体类——氮气。”系统的声音悠悠响起。
“确认。”
话音刚落，没有植物人看到盛清昼是怎么操作的，夹持器猛然密封，岩心的一端发出了“嗡嗡”声。
气体开始注入。
“滴滴滴——已达到初始压力值。”
“开始闭合进出口。”
盛清昼接入了检测系统，冰冷的机械女声回荡在光罩内。
“进入检测！”
所谓脉冲衰减，即为检测岩心两端的压力随时间的衰减而变化的情况，常用到的流体就是氮气。
盛清昼在心里估算两秒，随即盯向屏幕中的曲线。
和之前不一样，此刻他一言不发，无数的数学模型在他的脑中争先涌现，此方法的数据处理比孔隙度要复杂得多。
植物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唯恐这头的声音会影响到专心致志的青年。
事实上弹幕是没有声音的。
光罩的性能很好，这是一方独立于黄沙的静谧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看到盛清昼的眉头拧起又放松，淡淡的笑意挂在了他的唇角。
“成了。”
“砂岩渗透率高达600mD！”
“现在立刻准备抽取！”
*
【啊啊啊啊终于！终于等到了！】
【小盛的实验我是一点也看不懂呜呜呜QAQ】
【真的是涨知识了！这就是荒星直播的意义叭！】
【小盛这一路走来真的好不容易，期待接下来的地下水抽取！】
研究院，桂白又一次扯住了核涛仁的袖子，“这就要抽取了？”
“数据测算了这么久，小盛心里有数。”
说是抽取，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钻井。
盛清昼不知道他们的紧张，在所有数据都核对过后，他心里的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荒星的这片地下水，含水层的渗透性极强，说明补给和流动速度都很快，可以支持较大的抽取量，并且绝不会发生地质沉降等灾难。
思忖完毕，他没有犹豫，临时实验室被收起。
尘烟过后，映入眼帘的是比尖枪强大百倍的庞然大物。
半层楼高的钢铁机身，坚硬的圆柱体直冲云霄，两侧是泛着银光的支架，精密复杂的锁链盘旋在其上，整个机械透露出一丝苍茫的可怖。
盛清昼缓缓上前摸了摸机身，最下方带有裂齿状的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黄沙撕碎。
“初代钻机。”他介绍道。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岩心？含水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