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冬潮将至？入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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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工作服倒是有点意思。”从接到入职消息的那一刻起，盛清昼就兴奋得没合过眼，此时火阳已经等在了门外，他别了别衣领迎了上去。
火阳本来正等得无聊，一看见盛清昼却瞪大了双眼，合适，实在是太合适了！
银白色的长袍，胸前的口袋上夹着统一发放的记录笔，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微光，袖口微卷，露出青年白皙的手腕。
明明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作服，火阳眯起眼上下看了又看，最终感慨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穿在你身上就是不一般呢？”他一把揽住盛清昼上了自己的悬浮车，第一天入职可不能迟到了。
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水雾，打在悬浮车的玻璃上带起了阵阵冰霜，街上的植物人很少，偶尔有几个也都是瑟缩着脖子。
“能让桂白特地交代我来接的，你可是头一个。”火阳的语气酸溜溜的，下一秒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等会你可得好好看看我的第一小组！”
盛清昼只是笑笑，注意力全都落在了玻璃的冰霜上：“这天真冷。”
“可不是么？”火阳眯起眼：“冬潮将至，有的忙了。”
悬浮车穿过一道又一道的自动门，最后稳稳停下，眼前是一栋独特的建筑，通体银白，充满了科技感，墙面上刻有暗绿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盘旋而上，冰冷而又苍劲。
“帝国研究院。”盛清昼喃喃自语，随即推开了建筑的门。
“嘭——”绿色的礼花糊了他一脸，大门两侧站满了人，他们齐声道：“欢迎小盛加入研究院的大家庭！”
人群尽头，桂白和核涛仁面带微笑，拍着手踱步走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盛清昼：“……”
这就是帝国研究院吗？他抽搐着嘴，众人念完欢迎语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一眨眼这里就只剩下了三位组长。
“喜欢这样的欢迎仪式吗？”核涛仁道。
“喜……喜欢。”盛清昼抚了抚额，之前的入职大礼包里，包含了电子指南和工作制服等一系列东西。
电子指南第一条：研究院内，三大组长绝对权威，不要窥探不要忤逆不要猜疑。（实验进行中除外。）
盛清昼环绕四周，这里一共五层，此刻他们正站在宽敞的一楼大厅，大厅中央，巨大的透明电梯直直向上，每一层都有通道连接，是发着微光的透色，上面刻有墙面同款的绿色花纹。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第三层的玻璃房，也能看到第五层隐约的青雾，这竟是层层全开放式的空间。
跟着三位组长，盛清昼走上了电梯，“一层属于我带领的第一小组。”火阳介绍道：“从第一代护理仪开始，我们专攻植物人当下最需要解决的生存问题，最新的一代已经投入使用，目前反响还不错，用来抵抗冬潮的暖气仪也是我们的成果。”
二层，老远就听见了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夹杂着工作人员的咒骂，桂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就不去参观了吧，他们正在给机械植进行模拟培育，动静是有点大。”
如果说桂白带领的第二组是验证实践的先驱，那么核涛仁带领的第三组就是先驱中的先驱。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玻璃房，房门口挂着不同样式的牌子，“土壤、水源、污染物……”盛清昼放眼望去，每个房间都摆放着等高的圆柱容器，大小不一的土壤颗粒，五颜六色的液体，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奇怪粘稠物。
工作人员们在尽头的仪器室里埋头记录，一个个都是表情凝重，“这是在做什么研究？”盛清昼问道。
“水源。”
核涛仁带领的第三小组，真正称得上是“在黑夜中渡河”，他们致力于从根源上解决止雾星系的困境。
怪不得，怪不得他看起来如此疯癫……盛清昼看着核涛仁歪掉的假发，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对于这样的科学怪人，他感到一百万分的亲切。
短短几十分钟的参观，研究院内部的分工他已经明了，第四层暂且闲置，他们走进了第五层的青雾。
流动监测体，在护理大赛中就见识过它的神奇之处，盛清昼放眼望去，整个第五层被团团包围，这里是研究院的最核心区域——高层会议。
青雾逐渐浓郁，录像功能缓缓开启，四人坐在圆桌前，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三百年后，这场会议的影像会被存放于帝国殿堂，被无数止雾学子所铭记，称作“科技革命的萌芽”。
*
“你是说水源里不止一种污染物？”桂白表情严肃：“这我们当然知道。”
“研究院出品的最新一代净化仪，已经尽可能囊括了我们所发现的数种污染，也没办法达到你这样近乎百分百的净化完成度，更关键的是……”
“不管是水葫露一族的天赋，还是我们的后天努力，营养液在放置一段时间后，污染级别都会反弹。”
“如此牛掰的净化，再加上永不逆转的稳定！”火阳饶有兴致地盘起腿，“你是怎么做到的？”
盛清昼用手敲了敲桌子，面对三人亮晶晶的目光，缓缓道：“给我两小时，借用一下三层的仪器室。”
玻璃房外。
核涛仁满面春风，对上桂白酸溜溜的眼神，得意洋洋：“小盛真是的，说什么借，都是自家人嘛！”
“呵呵。”桂白讽笑道：“收起你小人得志的嘴脸，不过是借用了一下你的地盘。”他不满地嘀咕。
“就是就是！”一道比他更不满的声音传来，是核涛仁手下被打断实验的研究员，“本来实验做得好好的，非要给他清什么场，这次说不定能有突破呢。”
“是啊是啊。”其余研究员也小声附和。
“他凭什么啊。”
“咱们研究院不会也要搞特权那一套吧……”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中夹杂着不屑和嘲讽，桂白忍不住捅了捅核涛仁，出声打断，“都嚷嚷什么呢。”
管管你手下的人，接收到桂白的信号，核涛仁出乎意料地平和，虽然说组长拥有绝对权威，但涉及到实验，他向来是客观公正：“你们都知道里面的是谁吧？”
“盛清昼呗。”
最先开口的研究员道：“护理大赛的种子选手咯！”他的语气不以为然，透露出研究院一贯的高傲，一到工位就被拉去欢迎新人，他早就心存不满。
“那你说说你们这次会有什么突破？”
核涛仁平和的态度鼓励到了宁猛，他清了清嗓子：“根据组长上次提出来的改进方案，如果这次实验成功的话，我们能将水源的净化完成度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二！”
要知道，任何一项实验数据的进展，都需要无数人和岁月的浇灌，从九十到九十二的突破，这两点提高，他们研究院花费了数百个日夜。
“恩。”核涛仁缓缓点头：“百分之九十二啊……”
玻璃房外的质疑盛清昼全然不知，他正专注在眼前的实验上。
一开始参观的时候，他便惊叹于研究院完备高端的硬件设施，第三层放置着无数的圆柱形容器，这里存放了整个止雾星系所发现的各种物质，从土壤到污染物，包括各种微量被提取出来的元素，并且它们全部按照编号录入了研究院的内网。
这是一代代研究员走遍星系的角落，留给后人的巨大财富，即使未知功效和用途，只要记录下来，总有一天会成为止雾进步的天梯。
这便是帝国研究院的底蕴。
盛清昼定了定神，掏出怀中的小瓶子——系统出品的除汞药剂，只要将它放入仪器内，便能解析出与编号对应的物质，搞清楚成分，批量制作只是水到渠成。
想要从根源解决止雾的水源问题，一味的依靠系统是不长久的，最好的方案还是就地取材。
屏幕开始滚动，仪器发出了滴滴声，不过十分钟，盛清昼便得到了一份报告。
“解析结果：共含物质十八种，已知成分十六，未知成分二。”他喃喃自语，阅读起长长的清单。
“编号016晶族元素，色白菱面体，来自岛弧星的火山地带，占比百分之二十。”
“编号097结晶元素，白色或透明易碎，来自雨降星的潮湿山洞，占比百分之十五。”
“编号156土壤元素，来自水葫露一族的祖地，占比百分之三。”
盛清昼：“……”
这是什么奇怪的成分，他的目光落到“水葫露”三个字上，沉默了片刻，随即根据编号开始在不同的房间容器中挑选。
因为他脚步匆忙，众人什么都没看清，于是又有研究员小声嘀咕：“瞎忙活什么呢！”
盛清昼没有回头，他径直走到了操作台前，各种物质被他一一摆放，这时候他才发现，大部分物质都是他曾经学习和运用过的，在蓝星，有些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比如编号016，报告上的描述就让他有种熟悉感。
“明矾石……”盛清昼眼神明亮，手中的晶石散发着玻璃光泽，可不就是明矾石嘛！火山喷出岩生成的蚀变产物，没想到这里也有。
再看看编号097的透明棱柱，质脆易碎，气微味咸。
“是硫酸盐类矿物，芒硝。”他一一看过去，只觉得胸中升腾起一团火焰，短短几秒，无数种实验路径和结果在脑海中演化，身为研究长的沉着在此刻尽显。
众人只看到盛清昼忙活起来的背影，青年银白色的长袍飘扬，带起了点点闪烁的星光。
明矾石被一点点敲碎，焙烧，脱水，风化，按下加速键后，实验时间缩短了十倍不止，盛清昼没有停留，他打开蒸汽开关，浸取，沉降，看着玻璃罩顺利结晶，他走到了另一侧，开始煅烧芒硝和剩余的其他物质。
房间里霹雳巴拉，盛清昼弄出来的动静实在不小，核涛仁眉头紧锁，连带着身后的研究员们也不敢再多言，之前的质疑和嘲讽不作假，就连火阳都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
“一会冷却一会热熔的，这个盛清昼还是个‘狂野派’！”他挠了挠头发。
房间内一片狼藉，盛清昼抬起头，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试管。
“成了！”他的唇边溢出一抹轻笑，试管里是澄澈透明的液体，在不同的光线下，反射出流光溢彩的微蓝。
结合报告解析的已知成分，再加上他自己的改良实验，这是无限接近于系统出品的全新一代药剂。
一小时五十九分，盛清昼缓缓拉开玻璃房的门。
迎着三位组长期待的目光，他扫视了一下后方的研究员们，晃了晃手中的试管瓶。
“不负所托。”
“初代净化药剂，经检测，净化完成度为——百分十九十八。”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冬潮将至？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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