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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事二:复仇 ...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说话的人冷着一张脸。

      “我想救他……”

      “尸蛊入心,无药可救!你别傻了!”

      “换一颗便好。”

      “墨风!”月夜下,英俊的面容夹杂着怒火,“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竟让你如此执迷!”

      “我不过随心而行。”身着玄衣的男子同他名字那般出尘无瑕。屹于松林山涧,便显得格外孤清寂寥。

      “随心?”那凌厉且翻滚着危险意味的眸子眯了眯,“你随的哪门子心?不过寂寞久了,贪念温柔罢了。”

      “你也承认了。”淡漠的容颜微动,冷冽的眸子也不再那般疏离,反倒流露出些许笑意,“你与琼络接触不过寥寥几日便有这般感受,我与他……”

      笑意渐渐淡去,墨黑般的眼也黯淡些许,“我与他终究无缘。”

      那双眼不再看向怒不可遏的男人,只微微抬眸,怔怔凝视着天上的缺月。

      已是无言,凉风拂过,唯有株株青竹与潺潺溪水相伴附喝。

      男人依旧震怒,极力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杀意,“他就算百般好千般好万般好,也不值得你这般做!”

      墨风置若罔闻,仅低语呢喃,“再过余月便是元夕了……”

      “墨风!”男人低吼一声,“你贪念温柔暖意我自是知晓,可为何如此固执,独独要他?世上这般多的人,何愁寻不到能暖你心的?”

      “并非如此……”发丝划出浅浅的弧度,垂落腰间的发摩擦着丝滑的绸缎,“我贪念的从不是温柔暖意,我贪的仅仅是他,我念的亦是他……其他人,我不求不欲,无甚心思。”

      “你……”满腔怒火的男人眼里皆是震惊,连着心口的愤懑不快也尽数在缱绻的目光下消散殆尽。

      他真真是不懂,不过外出历练,不过短短半载,却能叫无甚所求、心如寒冰的男人变成如此模样……

      这情爱……竟如此害人!

      心下有千言万语想道,最终还是选择埋尘心间。他与墨风从小一块长大,情同手足,墨风是何种性子他自是清楚,可他无法妄由墨风如此胡来,当即便想着将人重伤带回门教。

      待他暗中凝气,欲要出掌时,如竹般清俊的身影猛然屈膝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疯了不成?你忘了你的身份?你忘了你所说的话?”

      “从未忘却。”

      “那你还不快起来!”男人抓住墨风的臂膀想要将人拉起来,却被挥开了手,“你究竟要如何?你说过你一生无求,你这双膝不跪万物!你……”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缓缓睁大了眼,“你……是在……求我?”

      墨风伏低了身子,清冷的语调中带着恳求,“执云,我……”

      “够了!”狠狠隆起的眉心裹卷着怒气,执云一把扯起墨风的衣领,“你是教中下一任尊者,怎可为了他人如此低声下气!更何况你真了解他吗?你凭着真心横冲直撞,就不怕万劫不复?”

      “任何后果我皆能承受。”

      执云摇摇头,“墨风啊墨风你别糊涂了,你还不明白吗?尸蛊这东西只有教中才有,也只有教中之人会解,他虞琼络为何对你温柔你当真想不明白?”

      眼眸微垂,如清泉的声音格外坚定,“你所说我都知晓……”

      “那你还……”

      “只因他是我一生所求。”

      看不清墨风眼中的柔情,但他能听出,能听出墨风对虞琼络的恋。他有些无力地松开手,“真要如此固执?”

      “我意已决。”

      不忍地移开眼,执云掩去面上的伤感,“别死了……”

      墨风也仿佛松了口气,“琼络……就拜托你了。”

      ……

      次日清晨,身材清瘦的男子正跪在后院的草地上四处摸索着。隐约听到脚步声,他急忙喊道:“墨风你快来!兔子、兔子不见了!”

      执云不作声,目光冷幽幽地盯着手足无措的人。昨夜墨风动身前去绝谷为虞琼络采药,临走前还特意给他一支木簪,叫他要时时戴在发上,并嘱咐他莫要让虞琼络生疑。

      这话听得执云气结,他算是明白墨风为何只求他了。身材相仿,音色略同,又互为了解,他执云扮起墨风肯定不会被轻易拆穿。

      心下有气,好你个墨风,为了一个虞琼络,还真真是将他这个兄弟“物尽其用”!

      “墨风?”虞琼络轻轻喊了声,面上有些疑惑。

      执云脸色黑沉,心情极度不悦,便想着给虞琼络点颜色看看。也不走过去,站在原地用颇似墨风的音色说道:“兔子在你右前方。”

      虞琼络跟着照做,却扑了个空,“墨风,这里没有兔子!”

      执云暗中冷笑,有兔子就有鬼了,“你再往前点。”

      细长的手指重重撞在石头上,指节被狠狠弯曲挤压,陡然炸开一阵尖锐的疼。

      虞琼络愣了愣,轻轻揉揉发疼的地方,又小心地在石头附近摸索着。

      掌下是茂盛的矮草,时不时能碰到藏在其中的碎石。他抿了抿唇,灰白的瞳孔显得有些呆滞,“墨风……这里也没有……”

      “嗯,我看错了。”执云说得云淡风轻,“你往左边去,兔子在那。”

      虞琼络迟疑了一阵,缓缓挪动开膝盖。迈出两三步的距离,脑袋“咚”的一下磕到了坚硬的东西。

      “嘶……”撞上了用木头做成的栅栏,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执云看得发笑,口头上又显露出关心,“怎这般大意?”

      扶着栅栏站起来,虞琼络闻声看去,毫无光彩的眸子未对上执云的脸,反而透过肩膀落到了身后的地方,“你……为何要戏弄我?”

      “我并未戏弄你,是这兔子动作太快。”执云从另一边提起躲在角落的兔子藏于背后,眼中带着股俾睨轻蔑,“这兔子过于狡猾,让你受罪了。”

      摇摇头,虞琼络显得有些失落,“它还在这里吗?”

      正想将兔子给他,心中又升起一股恶意,话到嘴边急急转了个弯,“不在了,从缝里跑了。”

      “是吗……”虞琼络回得很勉强,想要笑一笑却没能扯动嘴角。急忙低下头,他轻声道:“我去择菜了……”

      瘦削的身影掠过眼帘,看着摸索前行的人,执云啧了声。

      性子懦懦……

      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好的。

      ……………………

      厨房里飘出菜香,隐隐中带着辛辣。虞琼络打了个喷嚏,放下手中的野菜,他扶着墙慢慢走过去,“墨风,你炒的什么呀,闻着很……”

      香。

      还没说完,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执云反应快,及时移开了菜盘。垂眸瞥了眼笑着的人,他不耐烦地挑了挑眉,端着两盘菜侧身走到了客厅。

      虞琼络摸摸撞疼的额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又呆滞起来。

      “吃饭了。”

      冷淡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吸了吸气,他走过去,抚着桌椅的轮廓缓缓坐下。

      饭桌上弥漫着香气,也弥漫着不自然。

      虞琼络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吃着白饭。执云看得直皱眉,想开口讽刺,又不得不顾及答应墨风的事。火气在胸口窜了两圈,他往虞琼络碗里夹了一块肉。

      “谢谢……”清丽的面容勾起了浅浅的笑,淡粉的唇也随之动了动,“你从未做过这样的菜,很好吃。”

      执云不动声色扬了扬眉,眼里浮出丝丝得意之色,“我厨艺一向不错。”

      虞琼络噗嗤笑出了声,“你今日怎么怪怪的?说话怪,做事也怪。”

      笑容转瞬而逝,狠厉的眉眼多了丝慌乱,“吃……吃饭吧……”

      虞琼络看不见,但他能听出对方话音中的不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并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执云强硬拽过对方的饭碗,“吃吧。”

      “我自己可以……”

      “我喂你。”不给虞琼络任何说话的机会,执云忙拿饭菜堵上了他的嘴。

      过了这一茬,草草收拾好碗筷,执云忙走到院子里,飞身藏在了树上。

      他现在是真不懂墨风了,虞琼络究竟好在哪?那张嘴生得倒是漂亮,怎的偏偏会说话!一歇气就问东问西的,左右都得黏着他……

      想到这,他猛地一震。

      哈……

      自己到底在埋怨个什么劲?虞琼络黏的是墨风,又不是他执云,他有什么可恼怒的。更何况,若是让虞琼络知晓身边的人……

      靠着树干思索,他兀地笑了。

      人啊,总归是贱了点……要是让墨风知晓他生出了这想法,定会给他来上一剑。

      想得出神,便忘了自己在躲人。左右一个动作,那茂密的树叶发出了簌簌声。

      “你怎在树上?是被我扰烦了吗?”温温和和的声音夹杂着笑意。

      执云缓过神,剥开叶子侧头看去,正好对上了灰白的眸子。

      那双眼,仿佛被烟云散去了颜色,不同常人的精彩,显得黯淡。可他偏偏从这染了白的珠子里瞧出了光,生于希冀的光。

      沉默是此刻的回应,他松开手,压弯的枝桠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墨风?”轻柔的声音带着疑问,葱白的手指摸索着崎岖的树皮,“树上的风景美吗?”

      蓝天白云,如何能不美?只是对着那双眼,他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肯定很美吧……”树下的人笑了笑,随即自言自语起来,“一定很美,不然你不会在树上呆那么久,不过嘛,我可不会羡慕你。”

      带着些许俏皮,虞琼络扶着树干缓缓跪在地上。双手在前方细细摸索着,粉紫的花朵摇晃几下。葱白的手小心探了探,将盛绽的花朵捧在手心。

      挺翘的鼻梁徐徐靠近,鼻尖倏地碰到了花蕊,小巧的鼻翼轻微耸动,裹着笑意的温柔声音霎时溢了出来,“我也是能‘看见’的,你瞧这朵花,它香香的,碰上去也软软的……”

      粉淡的唇轻轻点在花瓣上。

      执云眯了眯眼,眸子深处藏着一抹复杂。

      ………………

      本以为墨风的委托不过简单之事,等他真正做起来却发觉是件难事。

      虞琼络蛊毒发作了,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嘴里还不停溢出痛苦的呻吟。

      执云面色也极为难看,不停往单薄的身体里渡去内力。

      “墨风……我好疼……”虞琼络颤抖着,“救……救我……”

      “会好的,再忍一忍。”执云额上也满是冷汗。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甚至还敲晕了虞琼络,可连一口茶的时间都没等到,对方又活生生疼醒了。

      “好冷…好冷……”细碎的呻吟不断吐露在执云耳边,“墨风……好冷……”

      “抱抱我……求求你……抱抱我……”

      “墨风……”

      执云面露难色,看着被泪水浸湿的睫毛,他心里暗骂了句。

      也不再犹豫,脱掉衣裳,又褪去虞琼络的衣衫,他抱着人裹进了被子里。

      怀里的身体颤个不停,是疼的,也是冷的。

      他也无法做出实质性的帮助,只能渡去内力尽量缓解对方的难受。

      烛火燃烧着,屋外的夜宁静而安详。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不再明亮,黑暗笼罩了一切。

      紧抱着虞琼络,执云脸上的汗顺着高挑的鼻梁滑下来。丝丝凉风从竹窗吹进,稍稍缓解了身体的热。

      被子里暖烘烘的,怀里的人也逐渐平静。冰冷的手开始回温,紧密相贴的肌肤也因为温度的上升变得火热非常。

      他舒了口气,轻手轻脚下床燃了根新烛。

      精瘦的身体满是汗迹,他也不在意自己是否光着身子,抓起桌上的茶壶就是一顿猛灌。

      体内的热渐渐平息,耳边却嘈杂万分,仿佛还萦绕着呻吟和哭泣。他晃了晃脑袋,不禁看向昏睡的人。

      目光落到裸露的手腕上,他眯了眯眼,隐约见到上面有条红痕。

      这是……

      走过去轻轻掀起被角,深邃的瞳孔明显一滞。

      惨白的皮肤上皆是深浅不一的疤痕,想来是太疼了,忍不住咬的。

      又想到虞琼络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心下也为之一颤。他不知虞琼络为何会中尸蛊,亦不知他有何种阴谋,但眼下他深知一点,如此折磨的活远比直截了当的死来得更让人痛苦。

      或许也正因此,于虞琼络而言,墨风便成了他历经磨难后的慰藉,是他的暖乡。而于墨风,那个冷情冷心的冰葫芦,亦同样如此,痴痴依恋、炙热、不顾一切地追随着属于他的光。

      ………………

      日子一天天过去,元夕来临,而墨风,终究未至。

      “今晚我们下山去好不好?”

      身后传来温和的笑声,执云转身看去,目光静静描摹着精致的侧颜。

      也不待他回应,正笨拙地编织着草戒的人又笑道:“听说元夕晚间有灯会,很热闹很好玩,墨风你可有去过?”

      “嗯……”执云轻轻应了声。

      “漂亮吗?那是怎样的?大家都会做些什么?”

      问题一个接一个蹦出,执云走近挨着虞琼络坐下,手中也开始编弄起花草,“灯会很漂亮,街上会挂满各式的灯笼,人们也会梳妆敷面上街游玩。”

      “那一定很热闹吧!”灰白色瞳孔依旧没有光彩,唯独那温柔的眉眼流露着向往与期待。

      执云不作声,将编织好的花环戴在虞琼络的发上。紫色的花开得鲜艳,衬得清丽的面容添了几分娇俏。

      “我好看吗?”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头上的紫花。

      “芙蓉佳人。”

      虞琼络轻笑一声,“墨风喜欢吗?”

      “喜欢。”念着爱着盼着求着的墨风如何能不喜这般的虞琼络,而他冒牌货执云,自是没有资格回答。

      心下不禁自嘲,不过寥寥数月,他便起了别样心思。想来他还在墨风面前振振有词地说着那些大话,着实是他不要脸了。

      可也因他的不要脸,他似乎懂了墨风的执着。

      虞琼络就好像开在无尽峰山巅的野花,任由寒风冽雪吹打,也始终洋溢着生气,摇曳着身姿。

      这等的妙人,又如何能不让人着迷?

      转眼便到了晚间。

      山脚的灯会热闹非凡,虞琼络牵着执云的手穿梭于人海中。

      “那边是在做什么,围了那么多人?”

      “好像是对诗,拔得头筹能得百两白银呢!”

      “哪家的商贾这么财大气粗?”

      “还用得着说?自然是卓字号的云霄楼了!”

      ……

      虞琼络听得云里雾里,捏了捏执云的手,“墨风,我们也去瞧瞧吧。”

      “嗯。”

      随着人群挤进去,耳边传来震天的锣鼓声。

      “今日正值元夕佳节,便以‘情’为题!现在,对诗大会正式开始——!”

      周遭接连传来打油诗,有颂扬亲情的,有盛赞友情的,有高歌爱情的,亦有畅言床笫趣情的。

      “鸳鸯闺中坐,磨耳独卿卿,笑问是何物,哑声至天明!”

      人群中迸发出欢笑,隐约还能听到几句嗔怪。可这一切,都仿佛与虞琼络无关。即使身处此境,却也游于之外。

      他神色无光,听着周遭的哄闹,脑海中却浮现着另一番景象。憔悴的容颜,珠子般的清泪,还有……满地的血水……

      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那凄惨的哭泣。

      “暖帐呢语……春意浓,孤烛摇曳秋风瑟……”

      “最是相识情款款……独留空院冷凄凄……”

      情不自禁道了出来,待回过神,才发觉眼睛热热的。

      执云紧挨着他,自然看得真切,也听得真切。握紧了对方的手,他携着人退了出去。

      “想到了什么?”他轻声问。

      “一个人,一个苦命的人。”虞琼络笑了笑。

      心中不知何种滋味,他仿佛见不得面前这人露出如此勉强的笑。伸手抚过湿润了的眼尾,拉着人走到了了无人的石桥处,“这里只有我,想哭便哭吧。”

      睫毛颤了颤,哽咽之后是一声低笑,“我不哭,今日是元夕,我怎能哭呢……”

      “琼络……”

      “墨风……我们去放花灯吧……”颤抖的声音试图转移令人伤感的话题,“我想放花灯了,你带我去放花灯好不好……”

      无法拒绝,即使心中莫名钝痛,即使想要剥开面前这人的过去。执云收紧了手,牵着人缓缓向河畔走去。

      闪着烛光的花灯顺着水流飘远,在漫漫黑夜中,犹若倾洒下的璀璨星辰,一点点照亮沉黑的水面。

      河灯随着涟漪晃荡几下,火光也跟着闪烁飘忽。莲花状的花灯被河水打湿了叶瓣,飘到河中央徐徐转了转圈,那荡起来的水波冲上了烛台,搅得红烛堪堪灭了去。

      这一幕虞琼络自是看不见,可执云却无法错过。也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口骤然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失去。

      “你怎么了?”轻柔的声音夹杂着担忧。

      执云忍不住吞咽,不安地握住了想要往脸上探去的手。目光直直凝视着显露忧心的眉眼,俊俏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琼络……”

      “我在……”单薄的身体微微前倾,精致的面容也不加掩饰地袒露情愫。

      “琼络,我……”

      “嗯?”

      “我……我不……”

      不是墨风。

      这简单的几个字在此刻仿佛利刃,不停划拉着他的喉咙,想要截断他最后的坚持。

      “你不怎么?是不能陪我了吗?”虞琼络微微睁大双眸,眼里闪过失落,“没关系的,你去忙便好,我在这等……”

      “不……”执云打断他的话,浓黑的剑眉裹卷着道不明的情绪,看上去极为纠结。

      眉心隆成了“川”字,犀利的眼难得有了犹豫之色。心下想了许多,踌躇之余他还是开口了,“琼络……如果……如果我不是墨风……”

      回应先是一阵沉默,随即便传来轻笑,“你不是墨风还能是谁?你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执云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胸口也越发疼痛,那难受的滋味仿佛是有人拿着铁锤往他心上猛砸。

      不愿被察觉出什么,他忙开口道:“那边有卖枣糕,我去买些来……”

      脚步不再稳健,如今添了些凌乱。

      听着越渐远去的步伐声,虞琼络微微垂下眸。灰白的眼无神地看向某一处,原本含着笑的唇也漫上了寒意。

      墨风……

      是与不是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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