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梦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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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语气微妙：“陆遇是军部高官，一般不会随便同意别人的申请。”
苏诺像是想到什么，眼中闪过狡黠：“我知道该怎么让他同意。”
蒙面人微不可察哼了声，见苏诺捂着光脑屏幕，鬼鬼祟祟敲着字，似乎是不想要别人看见。
可在这间屋子里，别人只有蒙面人一个。
蒙面人：“……”
防着他，等于白防了。
白天的事给苏诺留下不小阴影，睡觉前一直叮嘱蒙面人不要再随意行动。
元宫没有抓到人，保不准等下又弄来什么高科技手段抓人，他不一定次次都能躲过去。
只要再熬一晚，明早就有一批医护人员来元宫，届时可以跟着混出去。
蒙面人被啰嗦的烦了，两眼一闭，靠在椅子上睡觉。
灯光熄灭，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夜中响起苏诺含糊声。
“他还没有同意……”
浓浓的睡意包裹住失落的声音，显得莫名有些娇气。
蒙面人睁开眼，望向床上那道模糊的身影。
木板吱呀响了几下，那道身影在来回翻动，似乎睡不着觉。
过了会儿，身影支起半边身子，用着试探的语气，小声开口：“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苏诺顿了顿：“那你就陪我说说梦话。”
“……”
苏诺和蒙面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确切来说，苏诺负责说话，蒙面人负责“嗯”“哼”“啧”。
苏诺已经想象得到，那张铁质面具下在说“嗯”“哼”“啧”时的敷衍表情，不过他也不在意。
聊至深夜乏困涌上来，心中的戒备和边界逐渐消弭，一时没经思考，苏诺打着哈欠问向蒙面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问完这话，苏诺脑子就清醒了，后悔了。
这个问题明显超越界限，蒙面人估计要生气。
无声的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变慢，过了会儿，沙哑的男声响起：“占廷。”
浓稠的夜色中仿佛被这两个字掀动一阵起伏，苏诺的心脏也随之波澜跌宕，砰砰跳动。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看向椅子上的人。
占廷！
眼前的蒙面人居然是占廷！
那是海德拉组织首领的名字，也是当初将苏诺从阿瑞莉星球救回来的人。
这一世，他竟然这么早就认识占廷！
他忽然想起来，前世覃森也曾在元宫抓人，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一心忙着照顾袁简意，晚上留在病房给袁简意守夜，想来就是如此，才错过遇见占廷的机会！
第一眼看到蒙面人时，他心中觉得对方不简单，敢独身夜闯元宫，恐怕不是海德拉普通成员，但没料到蒙面人竟然就是海德拉的首领。
想到他白日朝占廷发脾气的事情，心中有些后悔。
上辈子占廷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一直想报答却没有机会。
“占廷……”
苏诺轻轻喊他，声音落入黑暗中。
没有听到回应。
占廷睡着了。
苏诺看了会儿椅子上的那道模糊影子，重新躺回去。
这下他是彻底睡不着觉了。心脏还在扑通跳跃，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抉择，选择救下占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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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爆炸声中无数机甲残肢断臂滚滚坠落，乌烟吞噬掉地面的火舌，汹汹而上，与天边狂怒的乌云汇聚交融。
黑夜仿佛提前来临，世界变得模糊混乱。
“糟糕，萨克鲁虫变异成了！我们快撤退！”
“机甲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失控了？”
“不对劲！附近的变异的虫子越来越多！”
……
“你们先撤退，我来善后！这是军令，听到了没有？”
“对不起，副将，阿普这一次要违背你的命令了！”
……
通讯被切断。
阿普：“所有人听命！保护副将撤退！”
“副将，我回不去了，麻烦你帮我向未婚妻转达，不要等我了。”
“还有我，副将，帮我告诉我的父母，我也可以像哥哥一样成为一个英雄。”
“副将，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清明你给我烧根烟就行了。”
……
最后的几架机甲组成一道屏障，以自爆的方式阻挡虫子的进攻。
漫天烈焰火光闪动，重新染亮身后那片模糊混乱的世界。
爆炸的余波似乎仍残留在心脏深处，痛苦化作实质从梦中蔓延至现实。
椅子上的那道身影浑身绷紧、发颤，陷入到不可自拔的情绪之中，只有胸腔粗重的呼吸成了难以言喻、无法宣之于口的发泄。
“占廷……占廷……”
呼喊声将他从梦魇中解救出来，胸腔中灭顶的窒息猝然消失，占廷慢慢睁开眼，半月形的视线中是一张放大的面庞。
“你没事吧？”
思绪逐渐回笼，占廷下意识摸向脸上的面具：“我刚刚做噩梦了？”
“嗯。”苏诺看他有些恍惚，“你要上床歇息吗？可能坐在椅子上睡姿不好，所以做了噩梦。”
“不用。”
“那你早餐想吃什么？如果厨房没有你喜欢吃的，我去给你做一份。”
这过分殷勤的语气让占廷心里有些发毛，昨天刚把陆遇的账号给他，今天待遇就不一样了。
“不用。”
“真的不用吗？”苏诺狐疑看着他，“你这几日一直没有吃饭，也没有洗澡……”
占廷打断他：“我带有营养液，还有……”占廷似乎对他这个说法不开心，“我没有不洗澡，身上的衣服有自洁功能。”
苏诺瞟向占廷的衣服，心想，难怪他身上不臭，始终有股淡淡的香味。
左右也没有讨好到占廷，他踟蹰了下，提及晚上医护人员来元宫的事情。
今天元宫恰好要为袁尧办接风宴，庆祝袁尧在库珀战区的胜利，届时大部分佣人和保镖会被调到一楼宴会厅活动。
其他地方安保松懈，他可以趁此给占廷打掩护。
“这支医疗队带有刺激脑部的仪器，那仪器不能受红光电仪影响，元宫会关闭红光电仪，到时候我偷件衣服给你，你混进医护人员中，或者你直接藏到仪器里面，仪器很大，内部可以藏个人。”
“你怎么对仪器的情况这么熟悉？”占廷忽然问道。
苏诺说的这番话像是能未卜先知。
苏诺意识到说漏嘴了，笑着打哈哈：“我天天照顾意少爷，自然对仪器的事情清楚，而且昨晚主治医师还向安保部门特地强调了一遍，一定要关掉红光电仪的事情。”
占廷没再说话，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
楼下这时响起卡里尔的指挥声。
“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做事仔细一些，今晚的庆功宴不能有任何闪失！”
占廷：“庆功宴？”
“嗯，今天尧少爷和丁壹队凯旋，星主在元宫设了庆功宴，下人们一早便忙着这事。”
苏诺站到窗户边，撩开缝隙望向楼下。
身后，占廷眼睫垂下去，一只手紧紧攥住椅把。
…
这场庆功宴规模不大，只邀请了袁家的几位亲信参加，布置的却十分奢华隆重，看得出来袁竞心情不错。
有乙贰小队全军覆没做对比，打了胜仗的袁尧现在成为民众追捧的对象，也为袁竞赢得不少民心，都在说袁竞教子有方。
只不过对于元宫的下人们来说，袁尧回来不算是个好消息。
袁尧热衷猎奇、血腥的宴会游戏，性子比袁竞还要阴晴不定，根本不将下人当做人看待，伺候他左右的下人常常死的死，伤的伤。
苏诺上辈子死时元宫大厦将倾，百姓离心，可惜没能看到袁氏父子二人最后的下场。
这辈子，他一定要将袁家丑恶的嘴脸提前公之于众。
也要让陆家早些做好准备。
想到这，他打开光脑看了一眼，又合上。
这一天一直重复这这个动作。
陆遇还是没有同意他的申请，难道真的把他当成骚扰者？
苏诺心不在焉忙着手中的事，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将置胃管插错位置，一直对着袁简意的眼睛插去，难怪怎么也插不进去。
而袁简意的左眼皮，已经被他捅得通红。
苏诺：“……”对不起了。
他心虚瞄了一眼附近，好在病房里众人都在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插好置胃管，他端着流食，不小心将食物洒到一旁的医生身上。
那医生骂骂咧咧进里间换了身干净的白大褂。
楼下这时奏起音乐，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传来，估摸着袁尧回来了。
卡里尔上来招呼医护人员下去，说是星主特地给他们留了座位。
一群人欢欢喜喜离开。
转眼间，病房中只剩下苏诺和萱姨、桐姨三个佣人。
萱姨站到窗户边，探出脑袋，眼神艳羡望向楼下。
“下面好热闹啊。”
“是啊，就我们这里冷冷清清的。”
“哎……”
苏诺顺势接过话：“饭点正好到了，萱姨，桐姨你们先去吃饭吧，病房里有我，”他眨了眨眼，“你们现在过去，正好还能到宴会上凑个热闹。”
萱姨和桐姨听到这话，放下手头上的活，笑着谢过苏诺。
待人走后，苏诺将里间换下来的医生白大褂、帽子、口罩等物品藏起来，带回房间，让占廷换上。
幸好每次来给袁简意看病的医生都全副武装模样，占廷扮成他们，正好可以遮住面目。
占廷背对着苏诺，摘掉脸上的面具，戴上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经过伪装的瞳仁，颜色浅淡，眼皮微微垂下来时，神情看着酷酷的。
苏诺瞥了他一眼：“你跟在我身后，他们看到我和医生在一起，不会多想。”
“嗯。”
二人一路顺利，穿过走廊，走到楼梯口，正要上三楼，忽然发现覃森正领着保镖在此处搜查。
苏诺下意识拽着占廷藏到身后的房间。
占廷垂眸看他，他解释道：“这个人不好糊弄，等他走了我们再上去。”
说着，他转过身，掀动窗帘，向外看去。
二人挨得很近，占廷视线不可避免落到他的后颈上。发育不健全的腺体在肌肤上露出小小的一点，看着像是个未开|苞的花骨朵。
占廷不自在撇开头，不知道苏诺看到什么，两道眉毛皱起，嘴角微抿，瞧着有些严肃。
这副模样落在占廷的眼里，倒是像穿上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莫名有些滑稽，也有些可爱。
苏诺不知道占廷心里的小九九，此刻正专心想着走廊的事。
这覃森还真是谨慎多疑，居然不去宴会上凑热闹，都这个时候了，还查什么查。
这时，走廊上响起脚步声，有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从远处传过来。
“大公子，我怀疑陆遇已经知晓是我拖延时间，不让舰队去支援乙贰小队……”
被唤作大公子的人，正是这次宴会的主角，袁尧。
袁尧春风满面走下来，身上换了一身便装，闻言，他嗤了声，不以为意拍着身旁人的肩膀。
“秦指挥啊，你别疑神疑鬼，天天自己吓唬自己。你是因为支援我，才耽误了时间，是有正儿八经的理由。他就算怀疑到你头上，想对付你，那也无可奈何，毕竟他现在压根都找不到你。”
“可我这几日总是心里不安，大公子，元宫能保我平安去库珀星球吧？”
“当然，难道那陆遇还能闯进元宫杀了你吗？而且马上军部的调查结果就出来了，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破坏机甲系统的内鬼啊……就让那个叫什么阿普的机甲兵承担吧。”袁尧笑了起来，看秦晁依然哭丧着脸，劝道，“你开心点，等下还有场好戏要看呢，丙壹小队会表演一场落花戏，知道什么叫落花戏吗？”
“什、什么？”
“乙贰小队爆炸的样子，哈哈哈……”
秦晁脸色纠结：“这样会不会引得陆家生气啊……”
“我就怕他们不生气呢！这些年陆家兄弟俩压着我一头，现在总算被我扳回一局了。我要让整个帝国都看到乙贰小队覆灭的惨状，让那陆遇永难翻身。”
……
苏诺呼吸顿住，下意识攥紧一旁的窗帘，唇齿间低低骂了一句：狗东西。
他就知道西兹星球的事情同丧心病狂的袁家脱不了关系。
为了对付陆遇，他们竟不惜让整个乙贰小队做陪葬！
他必须得快点想办法联系上陆遇，让陆遇尽早做好提防。
大抵是窗帘的晃动引起了注意，楼梯口覃森的视线忽然向这边看过来，苏诺吓得连忙松开手。
保镖见到袁尧，纷纷行礼。
覃森收回视线，同袁尧问好：“大公子。”
袁尧：“嗯，覃主事辛苦了，下楼同我一起喝杯酒？”
覃森：“多谢大公子美意，稍后换班的时候，我再去宴会，敬大公子一杯。”
“哈哈哈好，你可别忘了。”
袁尧大笑着离开。
覃森则转过头看向窗帘，摁住腰间的激光枪，随即大步走过来。
身后的保镖见状，立即跟上。
苏诺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慌忙看向身后，正想问占廷该怎么办，结果一转身发现身后空荡荡的。
“砰。”
门被粗暴踹开，覃森拔出手枪走进来。
苏诺瞪大眼睛和覃森对视上。
覃森似乎没料到屋里的人是他，眉头皱起，视线飞快环视一圈，没在房间里发现第二个人。
覃森：“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诺咽了下口水，回道：“我……刚刚看到尧少爷出现，我心里有些害怕，就躲进这里。”
袁尧以前逼苏诺下跪过，苏诺害怕他，不想见到他，倒也符合情理。
况且，在元宫没有几个下人不怕袁尧。
覃森再次检查一遍房间，没看到异常，目光居高临下看着苏诺，语气森冷：“今天不要随便出来走动。”
苏诺点头。
走出房间，苏诺忽然道：“我可以到楼下看看热闹吗？”占廷只能是从二楼背面窗户离开的，三楼上方被封住，他上不去，那便是下了一楼。
覃森睨着他，没说话，将手枪慢条斯理别回腰间，往楼下走两步，看苏诺没动弹：“不是想去楼下吗？”
“啊？”苏诺茫然抬腿跟上覃森。
他没想到覃森会邀他一起下去。
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苏诺没心思多想，现下一颗心悬着，全在想占廷的事。
外面危机四伏，占廷怎么还乱跑。
真不省心。
来到宴会大厅，苏诺还是心事重重，不小心和一个侍者打扮模样的人撞上，他忙道歉，转过身时忽然觉察到不对劲。
他盯向那个侍者，对方已经涌进人群中，只能隐约看到一角背影。
是占廷吗？
苏诺刚想去追，却被穿梭的人群挡住路，不得不停下脚步。
覃森察觉到他的反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这时宴会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通廊上方天花板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广阔的半边天。人群高呼丙壹小队的名字：“丙壹！丙壹！”
想来这就是袁尧先前口中所说的表演——“落花戏”。
一艘机甲以垂直角度径直飞上半空，耍了几个花式招数，紧接着，一队机甲缓慢飞上去，围在那艘机甲中间，就在众人以为要开始表演项目时，这群机甲竟以诡异的速度忽地向下坠去，机甲周身爆发火星光点，似要爆裂炸开。
众人心脏瞬间提起，甚至有些人已经失声尖叫出来。
“啊——”
然而预料中的坠落并没有到来，在快要坠入地面时，机甲四肢又吭哧吭哧、故作僵硬的姿态，冒着火花缓缓向上飞去。
众人反应过来，刚刚那出戏是在映射乙贰小队坠亡的场景。
今日宴会上的人都是与元宫关系匪浅的，众人随即识趣吹捧袁尧。
“我看大公子带的丙壹小队才是咱们帝国最强的机甲部队。”
“是啊，毕竟丙壹能成功打退萨克鲁虫，不像别的机甲队，空有第一的名头，却被萨克鲁虫直接团灭。”
“哈哈哈……”
半空中一架蓝色机甲忽然向其他机甲发起攻击，打得其他机甲没有反应过来，四处躲闪，狼狈不堪。
众人哈哈大笑，犹以为是表演项目。直到一架机甲直接被扯出能量环，砰的一声从高空坠落下来。
宴会瞬间闹腾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直接把机甲的能量环给拔了？”
“这……这不会也在表演吧？”
众人看向袁尧，见袁尧脸色铁青，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表演。
袁尧接过一旁的对讲机：“韩朝，那只蓝色机甲怎么回事？还不快控制住它！”
“是。”韩朝一边指挥队友摆阵型，一边连上通讯，向操控蓝色机甲的幕后者逼问着话，“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滋啦……”
回答他的只有刺耳的声音。
对方将通话线扯断了。
韩朝气得捶了一下操作台：“听我命令，迅速围堵住蓝色机甲，千万不能让它靠近宴会！”
“是。”其他人收到命令，迅速操控机甲围住蓝色机甲。
但蓝色机甲动作十分敏捷迅速，让它们的围追堵截全部落空，甚至有几架机甲在追它的过程中撞到一起，引得火花四溅，差点发生爆炸。
宴会众人见到如此场景的“落花戏”，目瞪口呆。
袁尧吼着话：“你们这群蠢蛋，怎么回事？连一架普通的机甲都抓不住吗？！”
韩朝还未来得及回话，分神之际，蓝色机甲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他跟前。韩朝正想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下一瞬，一只机械大手已经伸过来，盖住他的视线。
他随即意识到对方想要拧断他的机甲脖颈，连忙操控机甲后退，可还是晚了一步。
机甲脑袋被生生拧断，控制系统瞬间出现故障，尔后，机甲如同无头苍蝇，在半空中不受控制旋转晃动。
韩朝飞快按动操作板，想要稳住机甲，可还是功亏一篑。
从半空中跌落之际，他目光死死盯向那架蓝色机甲=。
“到底是谁？”
怎么会有人将一架普通机甲发挥出这样恐怖的性能！
就这么几下，便将整个丙壹小队打得落花流水。
对方的身体素质绝对是S级以上的alpha。
蓝色机甲横空站立，一只机械右手不断转动，掌心探出密密麻麻的两排枪口，对准宴会的方向。
众人吓得失声尖叫，慌忙四窜。
子弹如雨般朝着高座的位置密集落下。
覃森一把叩住苏诺的脑袋，将愣神的苏诺塞回桌底下。
“待在这里别动！”
覃森没有躲起来，而是借着圆柱掩身，一边开枪攻击机甲，试图阻止机甲靠近，一边打开对讲机，吩咐保镖将星主带走。
覃森盘算着，围攻过来的保镖越来越多，而机甲的子弹快要见底了。
有红光电仪在，对方绝对跑不掉，能活捉住他。
然而，在蓝色机甲剩最后一排子弹时，枪口向元宫地下仪器室扫射过去，那间地下室装着的正是操控红光电仪的仪器！
密密麻麻的子弹穿过天窗，打中地下室内的仪器，只听轰的一声，仪器发生爆炸。
稍后，元宫上空弥漫的红光电仪滋啦几下，恍若化作粉齑，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红光电仪消失的一瞬间，蓝色机甲已经冲上云霄，一切动作快到像是早已演练过无数遍。
待丙壹小队重整旗鼓，保镖们赶来会场围堵时，对方早已消失在天际。
苏诺从桌底下探出头。眼前的宴会一片混乱，吵闹声不断，远处空地上还有几架机甲摔得四仰八叉，形容狼狈。
那个操控蓝色机甲的人是占廷吗？
苏诺望向爆炸过的地下室，原来红光电仪的仪器藏在这里。
占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他明明可以逃走，为什么还要留在自己的房间里？
想到这几日信誓旦旦说只有自己可以带占廷离开的事，苏诺心里有点囧。
“星主无事，我们也都无事。”
“不，死了个人……”
“谁？”
“秦晁。”
众人惊慌看向躺在血泊中的秦晁，秦晁的身体几乎被射成马蜂窝，伤口血流如注，他一双眼睛瞪大，似是还未来得及反应，尚处在惊恐中便被杀了。
怎么就秦晁一人被杀了？
是凑巧吗？
袁尧看着秦晁的尸体，厌恶捂住鼻子：“把他抬下去！快把血迹清洗干净！”被利用完的棋子对于袁家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是生是死也都不重要。
“还有，检查所有人的光脑，不允许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半点风声！”
袁尧本来还想将丙壹小队的风采录下来，放到网上，让民众好好欣赏一番，现下发生这种丢脸的事，他是半点心思也没了。
这场庆功宴匆匆结束，一众宾客在惊悸中离场。
下人也各回各的房间。
苏诺回到房间，关上门，呼了口气。
看到袁家父子那副吃瘪的模样，还有秦晁惨死的场景，真是大快人心。
他打开光脑，本想发信息给占廷，结果收到一条提示。
【陆遇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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