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帮我保管一下》山上风下

24、吃醋

　　这天的拍摄很顺利，随着最后一道快门摁下的声响，蒋衡对现场的各位拍掌宣布道：“今天就到这，大家辛苦了。”

　　解散后，模特回了化妆间卸妆，工作人员撤起背景，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蒋衡在电脑上将刚拍的照片过了遍，向助手交待后续工作，段飞羽安静地立在他身旁。

　　等蒋衡忙完，谢颜颜拉着樊月过去和他告别，“衡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拍摄，马上就高三了，我想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在一瞬的意外后蒋衡理解地点了点头：“好，什么时候需要帮忙了随时联系我。”

　　谢颜颜“嗯”了一声，很郑重地对他说：“这段时间谢谢衡哥。”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蒋衡朝她俩一笑，“两位美女能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樊月立马点头，“可以，可以。”

　　他们去了楼下一家新式餐厅，进到一间卡座，樊月跟谢颜颜坐一边，两个帅哥在另一边并排坐下，段飞羽给蒋衡擦餐具，蒋衡提醒他水烫，两个人的状态亲昵而自然。

　　以前樊月认为段飞羽挺高冷，这个学弟虽温和有礼，却与谁都不亲近，此刻才发现他在蒋衡面前笑得很明朗，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才是最本真的面目。

　　想起他跟谢颜颜是校友，樊月忍不住问道：“你和颜颜初中就认识吗？”她对段飞羽和谢颜颜的关系很好奇。

　　段飞羽点头，“是的。”

　　樊月继续问他：“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对方看了眼谢颜颜，神色不那么自然地回答：“就那么认识了。”

　　樊月总觉得谢颜颜初中经历过什么事，看这表现段飞羽应该是知道的，但和谢颜颜一样不愿意说，她也不再追问，以后总有机会能知道。

　　吃完饭，蒋衡坚持开车送她俩回了家，晚上樊月拿着练习册又敲谢颜颜的门，她在书桌旁坐下，谢颜颜问她哪个题不会，樊月却若有所思地问：“段飞羽和蒋衡在一起吗？”

　　以为她又在八卦，谢颜颜准备拿笔头敲她脑子，看她神情认真，抬起的手又放下，答道：“没有。”

　　樊月吃惊地张开嘴：“他俩没在一起？蒋衡不喜欢段飞羽？”

　　谢颜颜放下笔，告诉她:“段飞羽喜欢蒋衡，衡哥装作不知道，他的态度我也看不出来，他们俩是邻居，段飞羽从小就跟在衡哥后面转，他意识到自己喜欢蒋衡后痛苦过很长一段时间，但他现在想通了，不管衡哥会不会有回应，能在他身边就行。”

　　“这样下去会有结果吗？”

　　谢颜颜拿起笔在纸上胡乱画了几道线，接下来的话像是在对樊月说，其实是告诉自己，“喜欢一个人，特别是同性，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旦走上这条路就不要奢望结果。”

　　樊月似懂非懂：“我看了那么多文，身边真有这样的人了，又觉得现实生活里会很难吧？”

　　“是很难，如果他选择坚持，我们只要祝福就好了。”

　　樊月双手撑着脸颊，谢颜颜拿笔帽点她额头，“你脑子本来就不够用，少看点杂书少操点心，多费点心思在学习上好吗，那一千块钱你不要了？”

　　“当然要！”樊月以手拍桌，“这一千块必须是我的，你得帮我，我说过拿到奖金要给你买礼物的。”

　　谢颜颜侧头看她，“那你还不努力？”

　　“哦，好。”

　　***

　　图书馆自习室，小茜瞧着眼前紧紧挨着坐的两个人直瞪眼，她和樊月之前约了周末来这自习，没想到谢颜颜也跟来了，先前怎么没发现哪儿都有她！

　　她给樊月在身边占了座，樊月还没坐下就被谢颜颜揪到了对面，小茜看向身边空落落的位子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沉浸在知识海洋里的樊月没注意到她幽怨的眼神，十分专注地咬着笔头，碰到不懂的题便问旁边的谢颜颜。

　　看不惯她俩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样子，小茜突地起身，清了下嗓子说:“我去找本书。”

　　“好。”

　　樊月头也没抬地应了。

　　做完一套题，樊月感到嗓子有点儿干，胳膊肘撞了下谢颜颜，“要喝点什么吗？”

　　低头看书的谢颜颜回道，“都可以。”

　　樊月下意识问小茜：“你喝什么？”看对面的位子依然空着，才意识到小茜这书是不是找得太久了？

　　樊月立即起身，“我去找下小茜。”

　　谢颜颜拉住她的手，“我和你一起。”

　　将整栋楼找了个遍也没见小茜身影，樊月慌了，谢颜颜在她手心捏了捏，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去外面找。”

　　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樊月稍稍心定了些。

　　她们俩找了一大圈，在图书馆外的小公园看到独自坐长椅上喝饮料的小茜时，樊月陡然冒起火，奔过去朝她就是一声吼：“大热天的你在这干嘛！我到处找你！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小茜被劈头盖脸的一顿吼惊住了，瞧见跑得脸都红了的樊月，还有她眼里满满的焦急，她委屈地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你还会担心我吗？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吗？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了。”

　　女生的心思总是细腻，会因为友情里有了第三者而吃醋。小茜家境好却从小胆怯懦弱，刚上初中时虽然和樊月一个班，不过樊月性格开朗人缘好，而她内向又没存在感，所以她俩的关系只限于认识。

　　初中的课业不像高中那么饱和，青春期的女孩儿心思不成熟却喜欢装大人，班上有几个小太妹喜欢欺负那些看起来好欺负的小女生。

　　小茜就属于这种，她同桌是个胖子，特爱使唤她，作业没做让她写，水没了要她接，轮到她值日了就把扫帚往她那一扔。

　　有次学校大扫除胖女生被分到打扫厕所，她又使唤小茜:“你帮我去扫。”

　　小茜忍无可忍，撂下句“我不扫”扭头就跑。

　　终于开口说不，小茜在心里为自己的勇气鼓掌，可还没走到校门口就被胖女生带着两个人给堵了。

　　“想躲？”胖女生将书包往她身上用力一摔，小茜被撞得摔了个踉跄，她挣扎着想起身，胖女生的腿已经踩了上来。

　　小茜瞪着她。

　　“怎么，你对我有意见？”女生的腿又抬了起来。

　　“把你的大象腿挪开！”

　　突然出现的樊月几步跑过来将胖女生猛地推开，拉起小茜将她护在身后。

　　胖女孩指着樊月恶狠狠道：“不关你的事，别多管闲事！”

　　樊月一笑：“姐姐我今天心情好，她的事我管定了。”

　　对方从鼻子里哼笑一声，“你和她熟吗？”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樊月不知道这句话在当时的小茜内心引起多大的震动，就像陷入泥泞沼泽时骤然有人伸手拉你一把，小茜被欺负都没哭，因为这句话却红了眼眶。

　　既然樊月执意要凑这个热闹，她们人多势众当然不会轻易算了，胖女生挑衅地上前推搡樊月，樊月扫她一腿，另两个女生也扑了上来。

　　见樊月被围攻，从来没打过架甚至都没大声说过话的小茜第一次动了手，她冲到樊月身边和她一同战斗，女生干架毫无章法，现场登时乱做一团。

　　有老师看到过来阻止时，她们五个都是一身狼狈，小茜的辫子歪了嘴也破了，满心却是从未有过的痛快，她和樊月对视一笑，紧接着却惊慌地大叫出声。

　　樊月流鼻血了！

　　小茜急得不知要怎么办，樊月抬手一擦，不在意地说：“没事，有我在，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那之后她俩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小茜把樊月当做上天送给她的礼物，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她，她们同一天生日，这是注定的缘分。

　　这么多年她们都很好，但谢颜颜和樊月关系的破冰，让她渐渐感觉到最好的朋友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在樊月心中不再重要。

　　想到这小茜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这一哭樊月心就慌了，“好了，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我是太担心了，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

　　小茜仍是止不住抽泣，小小的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樊月心疼地抱抱她，“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大老婆。”

　　小茜抬眼看旁边的谢颜颜，问樊月：“那她呢？”

　　樊月开启胡说八道：“她是你小姑子。”

　　谢颜颜：？？

　　这两个加起来绝对超不过六岁。

　　樊月捧起小茜哭花了的脸哄道：“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冷落你。”

　　瞧她俩这腻歪样谢颜颜心里不高兴，过去拎起樊月将抱着的两个人分开，冷冷地开口：“你俩差不多得了啊。”

　　小茜抹了抹眼泪，拿起一杯饮料给樊月：“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芒果汁。”

　　樊月感动极了，“还是我家小茜对我最好。”

　　小茜将另一杯柠檬水递给谢颜颜，谢颜颜接过喝了口，瞬间皱起脸，“怎么这么酸？”酸得她牙都倒了。

　　小茜眨巴着眼一脸无辜地说：“酸吗？不会吧。”

　　她是故意的。

　　谢颜颜看出来了，红着眼睛的才不是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