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次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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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烨每周的直播行程很紧凑，但自从和李之砚相认之后，他再忙再累也会做作业。
李之砚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助理交上来的月度数据报表，他突然感觉当初力排众议相信夏烨的决定没有错。
报表上，枕屿的数据线一路上升，刚出道两周的时候，他的数据还和灵云缠缠绵绵，并列队内top2。但第三周后，枕屿靠着直播的良好氛围持续上升，而灵云这里则因为大家过了初期对清冷师尊人设的新奇，数据开始疲软。
开车回到家，李之砚照例打开夏烨的直播间，开启了新一天的监播。看着熟悉的黑发少年形象再次出现在平板电脑的屏幕里，和观众元气满满地打招呼，他才安心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他脱下黑色的西装，系上白色围裙，洗手消毒，才开始处理食材。耳边是夏烨熟悉的声音，玩个解谜游戏也能话这么多，李之砚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国外的大学生活让他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夏烨的背景音之上，是牛排和炙热的铁锅接触的声响。滋滋冒烟的梅拉德反应，很美妙。
配上煎好的西兰花，简单却丰盛的晚餐被放在精致的餐盘里，端上了餐桌。
平板里持续播放着夏烨的游戏直播，这次他选择的游戏是《疑案追声》，一款来自国内工作室的音频侦探解谜游戏。“第一关通过了，新手教程还是挺简单的。”
夏烨确实是解谜类游戏的高手，只完整听了一遍音频，他就依靠现有的线索，推理加猜测，成功回答了问题的答案，火速通关。
李之砚看着有些得意的夏烨，笑了笑，低头切起了牛排，拿着刀的手纤长且指节分明。
自从夏烨成为了自己带的虚拟偶像，李之砚好像养成了每天看他直播做晚饭吃晚饭的习惯。
好像，有了声音的陪伴，灯光昏暗的一人小屋里，就有了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莫名安心。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记忆里的那个盛夏。时隔多年却依旧清晰可见的那些记忆，像是沙滩上闪着光的贝壳，吸引着他捡拾，放进口袋里珍藏。
*
李之砚高一，夏烨初一。
因为自己妈妈时常会和邻居家的阿姨一起出门，他和夏烨熟悉之前，在聚餐局上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而李之砚重新认识夏烨则是在学校附近网吧的那条小巷里。
网吧门口有常年散发着腐臭味的垃圾箱，小巷的路灯到里晚上时灵时不灵的，如果不是回家最近的路，他可真不想走这里。
下午刚放学，李之砚正从小巷走回家，一个穿着黑色T恤，外套套着初中部校服的清瘦少年便从网吧里走出来，旁边还有两个小跟班给他拿书包。
如果不是那天他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也许李之砚并不会发现这个看上去像是小混混一般的男生，竟然就是邻居阿姨家的儿子夏烨。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李之砚是很难相信这个长相乖巧，拥有一双漂亮得会说话的眼睛的人，是个爱逃课上网吧的坏小孩。
李之砚皱眉，走近问道：“你今天没去上课？”
“关你什么事。”夏烨完全没有被撞破的窘迫，笑眯眯地威胁道：“而且你最好也别多管闲事，乖、学、生。”
李之砚想，虽然威胁看上去毫无杀伤力，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夏烨真的很好看。
他没再说话，只是继续紧锁着眉头快步从夏烨身边走过。
回家的时候，李之砚遇到了下楼买菜的夏烨的妈妈，他很想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诉她，“阿姨，那个，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夏烨的妈妈疑惑：“怎么了小砚，有什么事情嘛？”
李之砚突然回想起了夏烨的那个微笑，鬼使神差地改口道：“没什么，就是想阿姨做的菜了。”
夏烨妈妈受用地拍拍了他的肩膀：“那欢迎你随时来我家蹭饭！”
“好，谢谢阿姨。”李之砚礼貌地回复。
李之砚再一次在小巷里见到夏烨，是在两个星期后，嘴角挂彩的少年依旧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在胡闹。
“小子，没本事就别充大哥，他欠了我钱，就得还。”夏烨对面的人比他高了一截，此刻正提着夏烨之前的一个小跟班，嘲讽地说道。
小根本的个子实在太矮，人又很瘦，双脚都被提着离开了地面。如果是在动画里，那么夏烨那双大眼睛，此刻早就冒出火星了。
但从夏烨的受伤情况来看，他想要打过面前这个讨债的人，基本没有赢面。
正当夏烨想要再次螳臂当车般上前救人的时候，李之砚忍不住走近了。
“当街打架，我已经报警了。”他气定神闲地把这话说给那讨债的小混混听。
只见他吐了口痰，“晦气，遇到多管闲事的。” 然后便转身离去，他显然不想惹上别的什么麻烦。
夏烨见那男人放下了自己的兄弟，连忙上前关心，“你没事吧？”
那瘦成杆子的小男生咳嗽了好几声，才惊魂未定地回复道：“没事，夏烨哥，让你担心了。也谢谢这位同学，这是夏烨哥你的朋友嘛？”
“才不是。”夏烨转过头去，撇撇嘴。
李之砚也不想见这幅兄弟情深的戏码，“如果你下个月考试进步至少50名，我就不告诉阿姨。”
“不是，我凭什么听你的？”夏烨瞬间就变得气鼓鼓的。
李之砚想，夏烨其实一点也不凶，他只是像是只生气的奶猫，在四处挠人。
他不动声色地给了夏烨一些压力，“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不敢答应？”
“谁不敢答应了！”好胜心过剩的夏烨，最不能经受这种激将法了，“而且，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走，警察等会儿就来了。”
“我骗他的，没报警。”李之砚解释道。
当然，夏烨也没感谢他，只是嘴硬地说道，“那你演技真好。”
至于后来？
后来夏烨当真临时抱佛脚疯狂学习了一个月，总算是完成了承诺。
月考放榜后的第二天，他特意在楼下等李之砚，得意地朝他挑眉，“我说了，我想做的事情，随便努力一下就能做到。”
李之砚有些记不清他回答了什么，他甚至也记不太清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总之，后来的后来，他成了夏烨的补习学长，答应了夏烨妈妈要督促夏烨考上大学。
*
高中时代的回忆实在太久远，可能已经被记忆修改得美好了许多。
李之砚回过神，夏烨还在和游戏斗智斗勇。
不负众望，在两个多小时的直播里，枕屿顺利完成了前面四关的剧情和所有答题。
李之砚想，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服输的性子。
“啊，果然是我～听说最后一关特别好玩，那我们就留到下次直播的时候继续吧。明天晚上见！”夏烨的声音一如开播时那样欢快，尽管嗓音状态已经不在最佳了。
枕屿凭借每次推理都能大开的脑洞，加之特别准的第六感，他的直播逐渐吸引了一批忠实的粉丝。这次也不例外，很多粉丝纷纷在弹幕打下再见和约定。
「三天后见！！」
「迫不及待想看大结局了，呜呜。」
「枕屿要花多久通过，大家踊跃下注，哈哈哈！」
除了游戏，枕屿的直播日程表的类型还是挺丰富的。一周三天的游戏直播，通常会选择擅长的解谜类或是角色扮演。然后是两天的聊天加唱歌，通常会自己弹奏电子琴或是吉他伴奏，古灵作为大公司的好处就是版权买起来不心疼。
度过了最忙碌的出道月，每个人基本都能实现双休。偶尔单休是因为有联播活动或是商单。
时钟来到了深夜，李之砚仍然在亮着屏幕的电脑前打字。
李之砚什么时候意识到夏烨是真的火了的呢？
大概就是有赞助商找上门，专门点名想要枕屿播自家新游戏的时候吧。
作为经纪人，他还要负责和客户拉扯。大部分时候是第三方公司，通常来说这种情况下双方都会客气一点。
但这次遇到不讲道理的甲方，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是连连皱眉。
「真的不能明天就做嘛？我们这个游戏上线比较着急。」
李之砚并不是那种为了挣钱，丝毫不顾及虚拟偶像身体的人。他耐着性子，语气礼貌态度强硬地将不合理的要求拒之门外。
「明后天枕屿是休息日，确实不太好按排直播。而且为了直播的效果，我们需要提前熟悉游戏操作，联播的话也需要提前准备，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显然，客户也没有理由再强求了。
「好吧，理解，那能周三一回来就直播我们的内容嘛？」
李之砚松了口气，又将一些莫名其妙的需求推拒了回去，这才打下确认回复。
「好的，保持联络，我明天和星河的成员们聊一下。」
他看了眼已经12点的时钟，摘下了眼镜，闭眼了片刻。
感受着夜风从窗户外吹来包围着自己的感觉，他这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关上窗，洗澡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初次见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