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少年的雪兔

20、第 20 章

　　等大部分的材料都准备齐全后，余妈让余聆来做今晚的大厨，自己做他的帮厨。
　　余聆应然答应。
　　自从和熊钰住在一起后，余聆每天晚上睡前思考得最多便是明天做什么菜。
　　将自己的库存掏空后，又去找新的菜品填充。争取一个星期的菜品不重复。
　　余妈看着余聆流畅的动作，赞叹道：“可以啊余大厨，手艺进步不少啊！”看来余聆应该还是有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余聆现在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余妈担心他作息吃饭不规律，到时候生病了也没人照顾。
　　只是这小子心理压力这么大，都瘦了一大圈了。
　　余聆掌勺盛菜：“我可是你的亲传弟子！这说明师父你功力深厚啊！”
　　“油嘴滑舌！”余妈将旁边的食材放在一旁等他涮锅。
　　熊钰和余爸在客厅战得酣畅淋漓，待母子俩将饭菜全部准备齐全时才浅浅收尾。
　　“快来洗手吃饭了！”余妈将最后一道菜放到餐桌上，朝客厅里催促道。
　　“马上马上！”余爸盯着棋盘上的残局思考，嘴里应付着回答。
　　余妈一听就知道余爸在敷衍自己，让余聆盛饭，自己亲自去“请”大爷上桌吃饭。
　　“我看你和这盘棋过得了！”看着死死盯着棋盘的余爸，扭头就和熊钰说：“走熊钰，咱们先吃。”
　　“不急嘛，”余爸慢悠悠地抬起头挪动身子：“这饭也不会跑，不着急不着急。”
　　“熊钰一会吃完饭继续啊！”
　　余聆将碗筷摆放好，站在一旁等他们走过来一起入座。
　　余爸让余聆去厨房那两个杯子过来，自己去房间里拿了一瓶酒。
　　将杯子倒满，余爸拿起一杯递给熊钰：“来熊钰，今晚陪我喝一杯！”
　　熊钰赶紧站起来双手接住答应。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再喝。”余妈先给他俩碗里夹了几筷子的菜：“你余叔泡的这桑椹酒啊，也就只有你来的时候他才会喝上几口。”
　　和熊钰碰杯后，余爸用嘴在杯沿抿了一口说道：“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喝酒还泡着多。”余妈微微抱怨：“你自己数数你泡了多少瓶酒？桑葚、枸杞、猕猴桃、杨梅，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喝完一瓶。”
　　“我说送人吧你又不愿意。”
　　“送这玩意谁会收嘛。”余爸身体微微向余妈的方向倾斜：“这不是还有你陪我一起喝嘛。”
　　“噫。”余妈佯嗔地轻轻推他，然后灵光一闪对着熊钰说道：“熊钰，待会阿姨一样装点给你带着回去慢慢喝。”
　　“我记得家里还有几个空瓶子，一会吃完饭我去给你装。”
　　熊钰抬碗接着余妈给自己夹的菜，点头答应：“好的，谢谢阿姨。”
　　余聆看着余妈的动作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妈，酒精这类东西不是不能带上飞机吗？”
　　余妈白了余聆一眼：“你傻了？可以办托运啊，实在不行快递给熊钰寄过去呗。”
　　“也是。”余聆也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
　　“真是，你怎么出去还变傻了。”余妈给余聆夹了一筷子鱼：“多吃点鱼，补补脑。”
　　吃完饭两人就被余妈打发出去逛街了，只留余爸守着棋盘依依不舍地看着熊钰离开。
　　余聆和熊钰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余聆看着天边微亮的星星说道：“好久没有这么悠闲地在晚上和你逛街了。”
　　熊钰顺着余聆的目光看向星光：“是啊。”
　　两人就这么静默地走着，余聆享受着和熊钰同行的时间。
　　余聆突然拍手提议：“要不我们去学校看看吧！”
　　“今天我发现咱们以前经常去的书店变成了早餐店了，也不知道学校的变化大不大。”
　　“好啊。”熊钰颔首答应。
　　“说起来好久没看到你们三在群里聊天了，最近他们怎么样啊？”余聆这才想起来自己那许久未见的小伙伴们。
　　“我只记得王刚说自己在准备研究生考试，袁鹏在师范。”
　　熊钰慢条斯理地回答：“王刚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袁鹏留在他学校的城市当老师了。”三人猜得都没错，余聆还是会关注一下几人的消息的。
　　“哇！”余聆感叹。还好只有自己活得这么不堪。
　　两人顺着江边聊天走着，突然远处响起来烟花桶炸裂的声音。
　　“砰、砰、砰”
　　烟花窜上黑暗的天空在一瞬间绽放，昏黄的光圈逐渐变大，伴随着花瓣的坠落慢慢消失。
　　接连着几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那一时刻这昙花一现地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余聆的脑海里。
　　“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烟花了。”余聆对烟花的印象还停留在高三那年的一天夜里，烟花绽放时的声响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台上正在讲课的老师也停下动作，和学生们一起在教室里欣赏着这转瞬即逝的美好。
　　熊钰转头去看余聆，没有说话。
　　等烟花彻底消散，夜空只剩下星光点点，余聆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有些僵，摇头晃脑摆弄放松脖颈。
　　“我给你捏捏？”熊钰问道。
　　“不用了，没那么夸张。”
　　“走走走，出发出发。”
　　两人就读的高中离余聆家不远，以前余聆十来分钟就能走到。如今是饭后散步，再加上余聆有些磨蹭，走了半个小时才到。
　　记忆中的学校蕴含着时间的韵味，几百平米的建筑见证了几十届学生的成长。
　　如今的校园完全进行了大变样。
　　大门被重新设计装修，校园似乎进行了扩建，建筑表面应该重新进行了粉刷，操场上的设施也进行了相应的整改。仅仅只是站在远处，就给余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哇，翻新后的学校看得我都好心动啊。”余聆惊叹道：“我们一走就修得好漂亮啊。”
　　“毕竟都过了快六年了，”熊钰同余聆慢慢走近学校：“如今作为一座公立学校，也该重新装修一番了。”
　　“也不知道里面具体装修成什么模样了。”余聆开始想象：“教室里面设备肯定要大变样，教室边多的话悠闲娱乐的设施应该也会相应变多……”
　　熊钰听着余聆滔滔不绝的想象，点头应和。
　　“可惜现在进不去，我还真想看看里面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余聆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记得你的校服还没有扔掉吧，”熊钰笑着出了个主意：“我感觉你和以前的变化也不大，说不定穿着校服还真能混进去。”
　　“有道理哈哈哈哈哈！”余聆对熊钰出的主意表示十分赞同：“我回去就找找看！”
　　两人又一路说笑着在街上逛着，时间在不知不觉间飞快地流逝。
　　等俩人重新回到家后已经十点多了。
　　在回家的途中，余聆闻到了小摊上买的糖炒栗子的香味，馋虫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迅速买了两袋，和熊钰在路上边走边吃。
　　由于基本上都是余聆在吃，最后回到家时一共只吃了半袋。
　　余爸已经睡下了，余妈在客厅里开着小灯看着电视等二人回家。
　　见余聆和熊钰开门回来，余妈赶紧叫他们去洗漱睡觉：“新的洗漱用品都已经放在洗手间了。熊钰，阿姨放了一套新睡衣在床上，待会你可以换。”
　　“得嘞妈。”
　　“好，谢谢阿姨。”
　　看着面前这两个大高个，余妈叮嘱了一句：“早点睡，别熬到太晚！”说完就回房睡觉了。
　　余聆让熊钰先去洗漱。
　　重新回到房间，余聆疲倦地坐在床上，对面就是自己从前引以为豪的书架。
　　书架里承载着余聆以前的雄心壮志。
　　自己在小学的时候就梦想致力要做一名漫画家，最后自己却混成了这副模样。
　　但仔细想想，确实两者都占了画画。这也算是变相地实现了儿时的梦想。
　　余聆打开书柜，随手拿了一本漫画书翻看，不知不觉就入了迷。
　　熊钰敲门进来时发出的声响才把余聆从另一个世界中拉回来。
　　熊钰端着两杯热水进门：“我洗好了，你去吧。”
　　“好。”余聆拿起放在一旁的换洗衣物就离开了。
　　余聆洗完澡，准备去接杯热水喝，突然想到熊钰是端了两杯热水进的门，就直接回房间了。
　　推开虚掩的门就看到熊钰穿着和自己的同款睡衣，戴着黑框眼睛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刚才看的那本漫画书。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杯子和一杯温水。
　　余聆走到桌边一口气喝下这杯温水。
　　“呼！洗完澡喝一杯水真爽！”
　　余聆坐到熊钰的身边探过头，想知道他看到了哪里：“我好喜欢这本漫画，这个作者就这本漫画最戳我。”
　　“我记得你以前就最喜欢这本。”熊钰转头看向余聆。
　　“是的！经典永流传！”余聆点头赞同：“只是很奇怪，这个作者的所有作品我就只喜欢这个，但是这部作品确实是我看过的所有漫画里最喜欢的。”
　　“很怪。”余聆懒散地将头靠在熊钰的肩上，这样省力一点。
　　熊钰能感觉到余聆湿润的头发紧贴着自己的脖子，伸出左手去推他的头：“你又不把头发吹干。”
　　余聆抬起头伸手抓了一把头发，然后又躺会去：“我刚才试了，是干的。”只是这次躺的位置相比上一次靠外。
　　熊钰无奈的把书放在余聆的手里，一只手将他湿漉漉地头抬起来，然后伸手拿起晾在椅背上自己刚才用来擦头发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你头发上的水都滴到我的脖子上了。”幸好毛巾不是特别湿。
　　“没那么夸张吧，我出来的时候拿洗脸巾擦过的。”余聆嘟囔着，将书放在自己得腿上，然后抬手开始胡乱地擦着，像上岸的小狗一样疯狂旋转着身子，摆脱攀附在毛发上的水分。
　　“你洗脸巾本身就是湿的，怎么可能擦得干。”熊钰拿过他腿上的漫画书说道。
　　“不哦，我的洗脸巾只是有一点点湿。”余聆给熊钰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那你洗脸用什么？”
　　余聆晃了晃手，说道：“用这个。”
　　又再擦了一会，把毛巾反过来盖在头上，和熊钰说道：“以前早上赶时间，就直接在水边用手接水在脸上搓。如果洗脸巾在手边就用来擦干，没有的时候用手一抹就完事了。”
　　“……好家伙。”熊钰又给余聆擦了一会，然后把毛巾重新晾在椅背上。
　　被按着擦头的时候，余聆无聊地低着头，看着熊钰的腿发呆。
　　“要不今晚你在这睡了？今晚我们抵足而眠？”余聆突发奇想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余聆也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盯着熊钰等着他的回答。
　　“是抵足谈心吧？”熊钰默了一会，点头答应：“那我去把我的手机和被子拿过来。”然后拿着毛巾出去。
　　“嘿嘿都一个意思。我暖床等你！”余聆用手拍着床开心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