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 那不勒斯记事》巴斯剋特宝

4、会晤（×）

　　罗萨夫人的家位于那不勒斯南部的一处缓坡地带。无数条沿坡度而下交汇那不勒斯中心的绵长小路将坡度上的房屋歪歪扭扭地切割，而靠近坡度边缘，最适宜吹着晚风俯瞰夜景的，就是诺伦贝街。

　　精准的白色边缘线把这海滨大道分成两半，相对而行的车子碾压路面不时带起由远及近的摩擦声。它由西侧地势高处一路延伸，可将沿海的无限风光尽收眼底。如果选择了正确的岔口，在经历了弯弯绕绕，它会带你一路向下，不断深入到地势更低的主要城区，随后，便是广袤无垠的那不勒斯蓝色海水了。这里的房子依靠着地势的坡度而建，层层叠叠。夜里灯火通明时，站在此处，你便身处星辰之中。

　　77号住宅位于诺伦贝街下分出的一条N字形石板路的拐角。这一带房屋不多，曲线连接的屋子只有四栋，唯一一栋米黄色墙体的二层建筑就是。接着走，穿过那不勒斯丰富又拥挤的路，五分钟脚程能看到一个小广场。中央的小喷泉总是徐徐涌动着清水，就像漂亮的砖格子路一样永恒不变。这一代的住户以小广场为中心扩散，天暗下来，人们时常来这儿聚会娱乐，因而彼此相识。

　　下午两点半，气温达到了最高点，温度好比太阳把那不勒斯当披萨扔进烤箱里烘培。像受不了一样，蝉鸣此起彼伏，远处的空气里满是涌动着的波浪。海风试图迎面而上，携带的水汽在经过密密麻麻的房屋后不剩多少，腥咸的气味也在烘烤下微不足道。就连休息的鸽子也只去为数不多的树荫下乘凉。

　　莉莉在天台，拿了几个空花盆，将罗萨夫人菜地里的几颗白菜给罩上了。她甩甩乌黑的头发，将耳边的碎发挽在耳后，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

　　这是个让人什么也不想干的天气。

　　她关上连接软管的水龙头，黑色的土壤在水分的沐浴下泛着光泽。莉莉沿着砖边，正在计算长度。

　　她计划给菜地搭个简易的棚子。

　　菜的种类十分丰富，除了被罩住的白菜，还有生菜，蒜苗，土豆，油麦菜，胡萝卜等。生菜已经成熟，巨大油绿色的叶子一瓣一瓣绽放。幸好隔壁邻居在他们不在时趁夜里从阳台隔空撒了些水，吃邻居雨露的苗子都很争气，长势喜人。

　　莉莉一只手搭在腰上，用拇指和中指丈量着距离。汗珠沿着她耳侧缓缓流动，行至脖颈，顺着若隐若现的骨骼继续向下，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停在了名为锁骨的丘上，映着太阳的反光，准备继续伺机而动。

　　它被无情抹掉了。

　　莉莉固定好天台的衣架，转身去取已经洗好的一大筐衣物。

　　罗萨夫人爱干净，从医院回来，衣服都要好好清洗，不知道是不是耳濡目染，莉莉属实青出于蓝胜于蓝。

　　她坐车的衣服也进了洗衣机，家里太过破旧的消耗品直接丢了，当然，还有罗萨夫人那双光滑拖鞋。罗萨夫人非常不满意，两人差点因为旧物的处理问题争吵起来，最终，莉莉准备得当，将前一天在商场买到的一模一样的拖鞋放在她面前，罗萨夫人才罢休。

　　“嘿！”一声洪亮的招呼从她左侧传来。

　　莉莉望去，那是他们家的邻居老先生，白胡子，秃顶，有些胖。拿着烟斗正站在自家阳台往这边看。

　　“罗萨夫人可好啊？！”他扯着嗓子，声音慈祥，又像棵老树，根深蒂固。

　　“非常好！”莉莉手放在嘴边大声回应。“感谢您帮我们浇水！过几天一定给您送去蔬菜尝尝！”

　　大肚子老人伸出大拇指，两只手笔画着，嘴里念叨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他把烟斗含进嘴里，稍显笨重地转过身进了屋——可能太热了。

　　莉莉笑笑，把衣服一件件抖开，用衣架撑起。一边做，她一边看去腕表。现在是两点二十五分，五分钟过后她就需要停下手里的活儿下去做些准备——年近19岁的热情老板半小时后就要登门拜访了。

　　自从出租车接到福葛电话，莉莉马不停蹄忙婆婆回家的事宜时就一直装着这件复杂的事。这使得她极其高效地处理好出院手续，带婆婆回家，直到收拾行李时，依旧显得忧心忡忡。

　　身旁放着拐棍，坐在餐桌旁躺椅里喝牛奶的罗萨夫人看着她的样子终于开口询问了。

　　罗萨夫人有着一张极其慈祥的面容和有些瘦弱的肩膀，一个大鼻子牵动着两根有些稀疏的眉，她的皮肤已经松弛，但整个人气质非常好，灰色的眼睛清亮不冷，在讲授知识或者故事时显得生机勃勃。她卷翘的短发金灿灿，已经有不少白发。碰伤的腰让她有些不自然地撑坐在这里，但依旧自然而端庄。她能让人无视年龄，极其深刻地确定几十年前的她何其美丽。

　　罗萨夫人是个性情人，她没什么架子，甚至心眼也不多，她很喜欢享受生活。

　　听罢莉莉的讲述，她神情复杂。她思索着，不仅仅是阿莫尔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有其他事。不久，她抬起眼睛。

　　“乖。”她眼珠看看其他地方，又看了回来，放轻声音说。“场地的事你可以直接和他们提，他们会处理好的。”

　　“阿莫尔现在的监护人是热情的老板，这么说他们倒确实有办法…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不能…”

　　“没那么复杂，我又不是动不了。”罗萨夫人摊摊手。“他们老板十九岁，那孩子是我学生。”

　　震惊莉莉一万年。

　　“我还说呢，他说会来和我汇报成绩，可我就没太当回事，毕竟他忙的不行。唉，多优秀的孩子，除了有点刨根问底爱耍些坏心眼…我挺喜欢他的。”

　　“先停一下。”莉莉扶着脑袋，拉开凳子坐下，她看起来受了些冲击，脑门顶着手不做声。

　　“去打电话吧。”罗萨夫人微笑，像有什么勾起了回忆。“见见就知道了，他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年轻人。”

　　“…你给□□老板上课？”

　　“嗯对。”

　　“私人课？”

　　“对。”

　　“你给他上课多久了？”

　　“不到一年。”

　　“我也没听你给我说啊？”

　　“哎呀，你那么忙，说这干什么。”

　　“不是…”

　　“好了好了好了。”见过大风大浪的罗萨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她，她谨慎地换了个姿势，正色道。“不用考虑我，你的病人你最清楚情况，场地让他们安排就可以。和你说这件事也是让你不用顾虑，至少那个孩子，还有他身边的人很有分寸。”

　　“那他们应该知道我是你孙女喽？”

　　“既然联系到你，知道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你是被强迫的吗？”莉莉定定地望着她，认真地问。

　　“当然不是。”罗萨夫人温柔起来。她拉着莉莉的手抚摸着。“他是我以前学生介绍的，无论身份如何，对我来说都是学生——他真的很聪明。”

　　“你一直很挑剔学生的。”

　　“现在也一样啊。”

　　“天才？”

　　“那不至于。”她说。“你见见就知道了。”

　　莉莉沉思良久，忽然道。“所以他威胁你当老师的？！”

　　“我说了不是啊！”罗萨夫人一巴掌拍在她手上，莉莉一个激灵。趴在地上睡觉的狗狗也猛地抬起头。

　　“你打我！”莉莉抱怨道。

　　“你这丫头，我都说了没强迫我！他很聪明！知道吗！而且惹人喜欢！虽然有点年轻人的小脾气…而且…算了，总之就是这样！”

　　“懂了懂了。”莉莉看似疲惫地站起来。一股复杂的情绪酝酿而出。“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惹人喜欢，我在你这儿不是唯一了。”

　　“气死我了。”罗萨夫人气喘吁吁。罗萨夫人深知莉莉的性格，她不需要她回来，她希望莉莉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受人牵绊。

　　“不气不气～”莉莉见状撒娇一样地上去亲了一下她的侧脸。“那我就和他们联系啦。我争取让您这位惹人喜欢的学生过来看看您，好吗？”

　　瘦小的罗萨夫人气鼓鼓不说话。

　　“我不是担心你嘛…”

　　“知道知道。”罗萨夫人拍拍她的脸蛋。“我什么没见过。哼。”

　　“那我再问一句。”

　　“嗯？”

　　“谁介绍的？”

　　“你可能知道他，因为你们是同一个大学，名字叫潘纳科达.福葛。”罗萨夫人微笑着垂下眼睛，慈祥地说。“说起来乔鲁诺那孩子，真是有些像麦陌呢。”

　　天台上，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莉莉的头发被吹起，微卷的黑发飞扬。她抱着空衣筐停在天台门前，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转身看去——刚刚唯一一条没夹夹子的丝巾，正翻卷着离开衣架，缓慢，肆意地向楼下落去。

　　衣筐被丢在地上。莉莉冲过去，俯下半个身体，胳膊伸出及腰的石墙想去抓住它。

　　只差一点点。

　　丝巾的尾巴带着潮湿的触感碰了碰她的指尖。它继续跳着舞，扭动着身体，带着水汽的重量翩翩而落。日光被黑色的头发遮挡，莉莉海蓝色的眼睛定定地追着它，它的身体将光线包裹，分割，上色，像鱼缸里的金鱼，半透明的大尾巴懒散地摆动，不经意间向水底透出了斑斓的光晕。

　　而此时，一双祖母绿一样深邃透亮的眸子也正留意着它。

　　眸子的主人预估着风向，后退几步。他一头金发里，有那么些不听话的家伙溜出精心打理的发型，也随风轻轻荡漾着。像海里的水草，在沉默中释放着别样含蓄的生命力。

　　金鱼就要游来他的眼前，乔鲁诺轻轻揽下，打断了了它的去路。

　　啊，抓到了。

　　莉莉趴在石台上，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却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楼下这个金发的男人抬头望着她，将丝巾递给了一旁紧紧靠着他的小男孩，那男孩有着琥珀色瞳孔，栗色的卷发。他抬起脑袋，疲乏憔悴的小脸映在莉莉眼睛里。

　　“阿莫尔…”莉莉看到他那双直见心底的眼睛，觉得自己肠胃都被卷在了一起，心也被揪痛了。

　　她答应他一定会拥抱光明的。

　　她答应他的。

　　————————————————

　　莉莉蹲在玄关，把阿莫尔抱进怀里。

　　“好久不见亲爱的。”莉莉提前清理了沙哑的嗓子。她需要在问诊者面前保持情绪稳定。可她是个容易红眼的体质，这点再怎么处理，细心的人都能发现，她把头发散下来，试图遮盖这点临时的痕迹。

　　男孩儿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里蹭蹭没有说话。他死死抱着她，像一块磁铁贴在她身上。莉莉垂下眼睛，抱着他起身，换上了心理医生特有的从容。

　　这些都被乔鲁诺观察进眼里。

　　心理催眠吗。乔鲁诺心想。阿莫尔确实十分信任她，这种信任的基础是什么？从他对心理学目前为止浅显的认知来说，他十分好奇被催眠的感觉。

　　“希格瑞特小姐，你好，初次见面。”他伸出手。“我是乔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米斯达和福葛。”

　　“您见外了乔乔先生，叫我莉莉就可以。”莉莉握住他的手。时间在他们双手相握时无限拉长，细枝末节的内容经由她的眼睛和体感被毫无疏漏地传进她的思维里。

　　男人食指和拇指间的皮肤有些粗糙，那是拿枪不可避免的，尚未形成茧子，应该不常用。身上的香水没有参杂烟草的气味，不抽烟，或是近期没有和爱抽烟的人共处，亦或这段时间内没有抽过。

　　很年轻英俊的脸，初次见面甚至能忘却呼吸，这也使得人们对他的初印象不会差，有天生的亲和力。观察能力很强，心思一定非常细腻。

　　嗯…毕竟这么年轻就当上□□的首领，没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莉莉面不改色地微笑，思绪却飘去了从前。

　　麦陌…

　　她回忆起那个不爱笑的男人。那个高大，寡言，有情义又温柔的男人。因为他，莉莉在很小时就认识到了何为“强大”。

　　年轻的男孩气定神闲彬彬有礼，确实有些他的影子。

　　不过。

　　开胸衣服，真时髦。

　　乔鲁诺也没闲着。他不留痕迹地打量面前的女人——福葛说过她在大学期间就已经跟随老师一起外出学习，和天才的区别毫厘不差。

　　莉莉的模样比想象里更亲和，脸部的所有线条都是顺滑的，应该很爱笑。透亮浅色的眼睛像清晨的露珠，黑发随性又规矩地落在肩膀上。很健谈，看起来的确没什么架子…不过这类人因为过人的天赋，性格里都会有明显的棱角和傲气。可惜了，从一开始就以这种身份和她接触，压制了她本来的性格。和装腔作势的人不同，他们有能力底气作为支撑，脾气古怪在所难免。因此也更好琢磨。福葛易怒，她是什么？

　　心理催眠师…如果收为己用会方便很多。

　　乔鲁诺想着。余光注视她抱着阿莫尔同身后的两位朋友认识。阿莫尔对这个医生的信任还要胜他一筹，对莉莉的亲近肉眼可见。也对，米斯达喝多时说过这点，说他看似很好说话，实际距离感很强。

　　想得太多了乔鲁诺，停一停。

　　金发的男孩这么告诉自己。

　　心思需要压制一下，他的心理老师正等他去汇报成绩呢。

　　“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会细致地回答你…莉莉小姐——这么称呼可以吗？”福葛用拇指和中指推了推眼镜边框谦逊地说。

　　莉莉歪了歪脑袋，目光炯炯，甚至追着福葛的五官看。端详到福葛开始不自在，便正起脑袋狡黠地笑了——这和当年在大学认识的她没有一点区别。

　　她的记忆力太好。同班需要背五天的东西福葛需要半天，而她读三遍就能背会。记人更是没的说。更何况，他因为那件事太出名了。

　　“潘纳科达.福葛。”毫无失误的姓名从她嘴里叫了出来，她现在欣喜的模样差点丢了本就不多的医生架子。“婆婆和我说了，真的是你啊。今早给我打电话的是你吧？”

　　“好久不见莉莉小姐。你的判断力还是这么惊人。”

　　“我猜的而已，不过见外了福葛。”莉莉温和地说，眼睛都弯了起来。“我和你说过，叫我莉莉就好。”

　　米斯达和乔鲁诺杵在一旁。乔鲁诺正默不作声抚摸莉莉怀里阿莫尔的脑袋。米斯达则左看看右看看，点点头，然后双手垫在脑后中肯道。“听见了吗福葛，希格瑞特医生让你直接喊她名字就好。”

　　“米斯达先生和乔乔先生也一样啊。叫我莉莉就可以，好记。本来我也不大的。”

　　米斯达：“你多大啊医生？”

　　“21哦。”

　　“哈！同龄人。”

　　莉莉更乐了。“我看你比我成熟多了，婆婆天天说我像小孩，没个大人样子…我的姓氏有点拗口，非正式场合叫着跟有什么大事一样。平时叫我莉莉就好。”说到这儿，莉莉忽地话锋一转。指向里面。“我婆婆在屋里，你们先去打个招呼吧。阿莫尔给我就好了。”

　　再聊可不行了，正事还没办。

　　起初莉莉担心婆婆被强迫教学气得不行（因为婆婆很挑剔）。但当她提到福葛就忽然明白了——福葛是这段奇妙师生关系的牵线人。乔鲁诺.乔巴达需要一位心理老师，福葛作为部下推荐了罗萨夫人。因为在学校期间罗萨夫人就对福葛这样聪明的孩子有好感，同时又有些好奇年轻的热情首领，自此，后面的一切就无需多言。

　　聪明好学气质稳重爽朗健谈通情达理。婆婆夸得就是旁边这位身形高大匀称的金发乔鲁诺.乔巴达。

　　全是好词儿。挑不出毛病的好词儿。

　　莉莉不免狠狠看他几眼。

　　被这么夸的学生可没几个。

　　金发的男孩已经迈开步子，感受到目光，他回头微笑道。“莉莉小姐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没有。”莉莉莞尔。“我只是想多看一眼被婆婆夸上天的宝贝学生而已。”

　　意料之外的说辞让乔鲁诺笑出声，他不疾不徐道：“您言重了，我只是一个普通慕名而来的学徒，罗萨夫人桃李天下，可这诸多学生都抵不过一个你——从前只在老师的寥寥话语和照片里听过看过，一直有些好奇。现在看来，小姐当真无与伦比。”

　　“这话说得好像我在吃您醋。”莉莉说。“那可是天大的误会，您可要原谅我。不然婆婆又要怪我不会说话了。”

　　“我是真心话。她太在意你。这样看来，如果吃醋，也该是我当这醋罐子。”

　　啧，真会说话，没意思。莉莉心想。

　　不过这样顺滑流畅的应变能力，除了天赋，不在社交场摸爬滚打几圈可是得不来。他谈吐举止大方得体，人长得这么标致，能讨厌这种人的要么知根知底要么嫉妒心旺盛。

　　行吧婆婆。莉莉叹气。是挺招人喜欢，但看人可不能片面哦。这还是您教我的。

　　…□□首领啊。

　　她聊着聊着就忽视对方身份了…可能是同龄人，他架子端的也不高，还见到了老朋友，慢慢就忘了。

　　唉。

　　□□啊。

　　真是充满回忆。

　　“她看样子不太喜欢你。”米斯达跟在乔鲁诺一旁憋笑。“就像是你抢了她什么东西一样。”

　　“嘘。”乔鲁诺打断他的朋友，罗萨夫人正躺在那边招呼他。

　　os：

　　①这才是绅士和淑女见面该有的对话（大误）其实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带着点架子，对双方又都好奇，所以主场优势的莉莉先攻防战试探了一波被乔鲁诺接住了

　　成年人真是虚伪啊（摊手）

　　…话虽这么说但是希望我能写好啊真是的！！！！！！！

　　②麦陌←画重点，是个重要角色哦。

　　私设挺多的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唔（我脑子总是在没必要的地方一直较真真的很讨厌）

　　③虽然我更新慢但是还是想要评论什么都可以呜呜，我在这里给大伙翻个跟头了！

　　④预警一下下。谈情说爱只是故事的一部分，这篇是有主线的。因为我希望我创造的莉莉在那个世界可以真实的存在并生活。希望我可以做到。（鞠躬）

　　更新不快，感谢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