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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速度跟我打架 ...

  •   韩道金隐晦地说:“没事的,人各有所好……”

      “好你个头啊,”南宫衡带着笑用力投了一条死鱼给他,“在下只喜欢美人。”

      紫寒烟抓准机会说:“南风馆也有美人啊,江南第一美人,秦越楼。”

      “秦越楼是个男的?!”韩道金吃惊到破了音,圆润的脸上一片震惊之色。

      “孤陋寡闻。”紫寒烟眯着眼笑,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

      南宫衡想了想,开口道:“也好,去见见这江南第一美人,不过我要先去薄梦楼看看。”

      韩道金啧啧两声,连连摇头:“想不到,武林盟主竟是这种男女通吃的风流浪子,小王爷,咱回头给他写进话本里,保准大卖。”

      “论生意还是你会做啊。”

      看着他俩一人一句,南宫衡懒得再理,心中想着白晨,手上转着酒杯,渐渐神游天外了。

      他与白晨一别经年,那人好像再也没长大似的,和他记忆中的的那个小矮个完美重合了,不仅身材,连脸都没变一丝一毫,就是那双眼中令他无数次火大的傲慢,也都原封不动地为他保留着。

      白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好像错过了这四年一样?

      凉风徐徐,水面上的大船一条一条往岸边靠,欢声笑语都移到了岸上。半晌,韩道金憨直地问:“那今晚分头行动?”

      “当然不,你肯定也想见见秦越楼的,小公子。”紫寒烟笑语晏晏威胁道。

      “我不……”

      “哎呀呀,那这样的话,”张英拿铁扇挡住嘴角的笑意,夸张地说,“小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万一盟主被男人拐走了去,小王要伤心欲绝了。”

      仍在思考着白晨的南宫衡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等张英戳了他一下,才漫不经心地搭着:“嗯。好。”

      紫寒烟瞳孔一震,看看他,又看看十六岁的张英,这两人差了十岁诶!她迷惑得很:“你喜欢盟主?他比你大了整整十岁,他是个老男人诶。”

      张英难得一见地露出吃瘪的表情,半晌,阴笑着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心灵的眼睛。”

      南宫衡一把撩开她在自己头发上捣乱的手。“天天胡言乱语的,闭嘴。在说了……”他指着自己的脸,亳不害臊地说:“你对着这么俊美的一张脸,怎么说得出老男人三个字的?”

      得益于他老妈曾是武林中相当有名的美人,南宫衡这张脸属实说不上差,不然也不会勾得那么多姑娘一见他就芳心萌动了。

      只是他已经二十六,早到了成婚的年纪,他娘亲已经催了他半年了,他实在顶不住,这才会找个借口逃到江南来躲避。

      “小王爷,我们不仅输在不会弹琴,还输在脸皮薄上面了。”

      “得了,都别贫了,”南宫衡失笑,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走吧,吃饭去,快饿死了。”

      回到岸上,人头攒动,灯火最繁的那间酒楼座无虚席,好在那是韩道金家里开的,客满的情况下仍然可以给他们上最好的包间。

      酒楼的名字很有意思,叫仙客来,从外头看就是元亨钱庄一贯的金黄色暴发户样装修,然而内部却装饰得相当雅致,三层高的楼,一道扭旋似的楼梯架在左侧,楼梯扶手上镶嵌着整颗的东海明珠,被客人们摩挲得圆润发亮。

      在等饭上桌的空隙,南宫衡坐到了靠街的栏杆上,提着一壶酒,不时灌两口。

      紫寒烟悄悄问两人:“这儿又没外人,盟主耍帅给谁看呢?”

      “那儿,”张英眯着狐狸眼,指着正走进酒楼的两个人,“你家盟主盯人家半个时辰了。”

      看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南宫衡提起酒坛痛饮一大口,抹一把嘴从栏杆上跃了下来。“胡说,明明才片刻钟。”

      只是从那边走回桌前坐下的那两步脚,都潇洒得像是一阵清风,南宫衡此人,天生一股风流气,豪气干云,嬉笑怒骂皆是风景,饶是紫寒烟见惯了各种美男,那两步还是像钉子一样狠狠钉进了她心里。

      “小美人,你就打算一直看着,不想跟在下春宵一度去吗?”

      下巴上传来冰块似的温度,冷得紫寒烟瑟缩一下,她十动然拒:“盟主,你嘴上了得,床上可不行。”

      南宫衡额角一突,咬牙切齿道:“我床上行得很。”

      说曹操,曹操到,她口中提的那人,当场破窗而入,韩道金吓得一哆嗦,像个兔子一样窜到了张英背后,盯着不速之客。

      张英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出息。”

      “这尊煞神怎么会追到这儿来啊?”他欲哭无泪。

      面无表情的黑袍男子执刀相邀:“南宫衡,比试。”

      南宫衡摆摆手:“今日休息,改日再战。”

      “不行。”

      紫寒烟一见他,眸子里的笑意落了实,身子一扭便依了上去:“洛郎,人家好想你。”

      洛孤雁,八重门大弟子,刀法天才,本是一心沉迷钻研刀法,连宗门都没怎么踏出过,直到三年多以前,南宫衡找上了门,指名道姓要和他比武。

      那一场比斗,堪称南宫衡出山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战,也就是自那之后,他不再四处找人比试。那一场是他胜了,连这位久负盛名的剑术天才也不是他的对手,再比下去也找不到突破口了。

      现在和他能打个平手的,不知道白晨还算不算一个?

      等会儿,怎么又想到白晨了?

      洛孤雁看也不看紫寒烟。直愣愣地把他的龙雀刀送到南宫衡面前:“打。”

      南宫衡回神,轻飘飘地把他的武器推开,提议道:“我知道有个人,武功比我差一点点,你要是赢了他,我就答应和你打。”

      “他在哪?”

      “就在这里。”

      洛孤雁闻声扫视了在场的另外三人一眼,默不作声就要拔刀。

      他要是真打,这顿饭别想吃上了,张英假笑着,额角冒汗,险些把铁骨扇滑开。

      “且慢!洛兄,我们几人自然不敌你一指之力,盟主说的,乃是他的亲师弟,是吧盟主?”

      “知我者,张英也。”

      洛孤雁俊脸更黑,语气沉得接近于无:“他在哪?”

      南宫衡朗笑一声,总算站了起来,还理了理凌乱的衣裳,胸口一大片敞开着,裸露出漂亮的肌肉,这副模样,让外面的小姑娘见了,保准羞红脸。

      “跟我来。”

      既然白晨这么高调地出现,那他这个做师哥的,怎么会不满足他想重出江湖一展风采的愿望呢?

      二楼靠楼梯的一张小桌上,白晨不受控制地打了两个喷嚏,边揉鼻子他边嘟囔:“谁在骂我?”

      他对面坐了个清俊男子,黑发黑袍,发冠高起,闻言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想去探他的额头,白晨缩了缩脖子,往嘴里塞饭。

      “别碰我。”

      “少主,您这次偷跑出来,教主知道了,会扒了我的皮的。”

      喧闹的人群霎时静止,白晨用力咽下一口肉,长臂一捞按着他的脖子拉了近了低声警告:“我要是暴露了身份,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身侧一阵微风闪动,白晨眉心一动,把戚风推开,侧眼看着桌旁多出来的一个人。

      “不拼桌,哥们。”

      洛孤雁把龙雀刀往他跟前一送:“和我比试。”

      “哈?”白晨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脑子进水了吗?”

      南宫衡倚在楼梯扶手上,笑眼弯弯,冲他招招手:“师弟——又见面咯。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八重门大弟子洛孤雁,想和你打个架。”

      “那个人是谁啊?没见过啊。”

      “是咱们武林盟主啊!没想到盟主也到这儿来了。”

      “那那个呢?”

      “师弟……噢!他就是盟主口中四年不见的亲亲师弟!”

      楼梯上的人脚一滑,差点跌下来。

      亲师弟他都忍了,亲亲师弟是几个意思?

      白晨冷笑着,无视了洛孤雁,起身走向南宫衡,后者笑眯眯望着他,知道他走不过来。

      果然,洛孤雁横刀挡住他的去路,看样子非要打架不可。

      “我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戚风,”他头也不回地喊,“拦住他。”

      戚风中气十足地回应:“是,少主!”

      南宫衡呢喃重复了一声:“少主?”

      白晨膝盖一软,想给戚风跪下。

      整个武林当中,就只有魔教的人才会称其下一位执教为少主。

      “魔——”南宫衡玩味的话还没出口,一片金刚叶深深扎进了他依靠着的扶手上,只露出一根叶柄。

      白晨龇着牙:“南宫衡,滚过来受死。”

      “谁受死?你受死才对。出去打。”

      白天的架没打舒服,南宫衡此时手痒了起来,率先提起轻功冲了出去,白晨紧随其后,灰色衣袍猎猎作响。

      洛孤雁想跟,戚风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不让他走。

      “你好。”

      “魔教。”

      戚风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蠢得可以。”张英趴在楼上栏杆,闻声轻轻翻了个白眼。

      洛孤雁不想失去这次挑战机会,当场拔刀就打,干翻了两张桌子,客人们惊慌而散,韩道金在楼上大喊:“喂,要打出去打,打碎了桌椅板凳全都要给我赔钱!”

      “那我们出去打吧。”戚风好说话得很,只是他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又望了楼上一眼,他好像见过那个人。

      刚选了一块空旷点的房顶,身后的攻势便越发凶猛,南宫衡体内的好战因子蠢蠢欲动,可惜没带酒出来,不然他一定要往剑上喷一口,这样割掉白晨的脖子比较有仪式感。

      四年未见,彼此却早早将对方的出招收招牢记在心,趁着擦过白晨耳边的空挡,南宫衡低低地笑:“四年都没长高的小矮个,豆芽菜似的。”

      其实论起来白晨并不矮,只比南宫衡稍微低了半个头,可能是身量太轻所致,才导致他看起来比较弱小。

      白晨俊脸一黑,反唇相讥:“四年就变成女人了的花孔雀,露胸是想勾引我吧。”

      那二人边打边揭对方黑历史,好像要借此证明他才是记忆中的主导者似的。

      只是后来打得太过投入,连什么时候掉了别人陷阱都不知道,等转过眼来,周围乌央央一堆拿着海碗扒饭的盗贼打扮的人,齐刷刷看向了他们,手中绳索蠢蠢欲动。

      南宫衡把白晨的脑袋抵住,沉声问:“你带的人?”

      白晨用力拍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你两窟窿眼白长的,看不出这是陷阱?”

      南宫衡“……”他时常感叹,好好一个小少爷,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 作者有话要说:  毒舌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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