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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1
      我叫顾宁,是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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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谁的人生开了挂?
      答:我的。

      我就是那种出门就捡钱,坐车全绿灯的人,哪怕碰上考试也是期中蒙的全对,期末考的都会,需要帮助的人永远有人伸出援手,饿的时候口袋里永远有零食,想要的东西永远在手边,想去的地方永远在眼前,想见的人永远在身边。
      不要误会,我不是我说我喜欢身边的谁谁谁,我只是觉得我身边的人都是一群小可爱,一群没心没肺,吵吵闹闹,互帮互助的小可爱。

      小可爱是我对朋友的爱称,但作为我朋友的史能表示自己接受无能,每次我搂着他的脖子喊他小可爱的时候,史能都要撸起袖子对我说,“看见我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了吗,你说的小可爱,我一胳膊能夹死三个。”
      史能显摆完了自己的胳膊上的肌肉,又露出了自己的八块腹肌,阳光下的史能举起了两只胳膊,自转360度展示着自己的身材,史能说,“请叫我猛男。”

      猛男是真的猛男,又高又壮又威猛,我这辈子就从史能的身上看出来一件事,如果身体构造允许,史能就会拥有肱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头肌,还能拥有八八六十块腹肌,九九八十一条人鱼线。
      史能是典型的健身狂热爱好者,肌肉就是他的生命。
      秀肌肉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在广场中间秀肌肉就有点不忍直视了,为了市容市貌和即将到来的城管,我必须要把看起来“伤那啥风败那啥俗”的史能拉走。
      史能十分不情愿的把自己的肌肉放进衣服里,把我盖到了他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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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米七八的我拒绝承认矮,是一米九二的史能太高了,一米七八的我每次和他走到一起都要抬头,我的脖子表示很受伤。
      我也是奇怪,史能小时候明明是个小土豆,怎么越长越高越长越壮越长越威猛,为了让我心理感觉平衡一点,我卑鄙的怀疑史能打了激素。
      请不要告诉史能,我怕一胳膊夹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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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史能是发小,我们上了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
      换句话说,我是看着史能长大的。

      六月的高考结束,我考了史诗级的高分,进了一所从前想不都不想的学校,我姐吹了一波我的彩虹屁,十分勉强的同意了我和史能出去玩几天。
      我姐是我亲姐,爸妈不在了之后我姐又当妈又当爸,把我当儿子养,我姐对我的管理十分的人性化,学习好不好不重要,我快乐就好,早恋不早恋不重要,我快乐就好,乱不乱花钱不重要,我快乐就好,我姐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别丢。

      我活了十八年,学习优秀,从不早恋,但在我姐的眼中,我永远是那个骑自行车迷路后被送到派出所的六岁小孩,虽然我已经十八岁成年了,但我永远都无法磨灭六岁我走丢了的那个事实。
      我说我十八了,我姐说我以后就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了。
      我说我成年了,我姐说我可以do some love了。
      我说我想出去毕业游,我姐说你还记得那年冬天你被警察叔叔捡回来的故事吗?
      我说:“我记得,但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我姐说:“十二年前的你能走丢,十二年后的你也会走丢的,俗话说得好,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该走丢的一个都少不了。”
      我和我姐据理力争了好几天,我姐依旧不信我,但看在和我同行的史能的份上,我姐勉强松口了。

      走之前我姐在我的手机上装了好几个定位软件,然后把我的手郑重其事的放在了史能的份上,“我家宁宁就交给你了。”
      史能挺起自己饱满的胸膛,“放心吧姐,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是误闯了什么婚礼现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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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毕业前就和朋友约好了毕业游,但毕业后真正出来毕业游的只有六个人,和我预料中的百人大团完全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我的快乐。
      我这个人特别容易满足,所以活的特别快乐。
      毕业游开始,我们六个人先去了重庆,又从重庆到了成都,从成都到了桂林,从桂林到了昆明,从昆明到了厦门,从厦门到了杭州,从杭州到了南京,从南京到了青岛,从青岛到了北京,从北京到了郑州,最后从郑州到了西安,旅途太长太累,玩到了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史能。
      我是被放出来的野狗,玩疯了,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否则永不回家。

      史能早就归心似箭了,他是一天不锻炼浑身都难受,出来玩了半个多月,史能每天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早上一次晚上一次的感叹自己的肌肉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一点。
      史能说:“我想举铁。”
      我指了指床:“我张床的名字可以叫铁。”
      史能开始举一张名叫铁的床,史能说床太轻了,他平时举得都是六十公斤起步,史能看了看我,巧了吗,我就是六十公斤起步。
      举铁=举我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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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全国游停在了西安。
      我说过,我的人生是开了挂的,就比如现在,我只是去白鹿原影视城当游客,结果就被星探看中,星探还兼职导演,给了明信片之后又给了我剧本,非要说剧本里的男主角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还给我列举做演员的好处,什么包吃包住,年入百万,红毯加身吹得天花乱坠,要不是我长了脑子,可能就信了。
      我对赚钱没有兴趣,对出名也没有兴趣,对被骗更没有兴趣。

      我的拒绝毫不拖泥带水,但这个姓刘的导演对我穷追不舍,我走哪儿他跟哪儿,一边追一边还给我讲他的剧本,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我被他的执着感动了,答应跟他过去看看。
      史能拉着我说,“这可能是个骗子。”
      我说,“自信点,把可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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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仗着光天化日之下骗子不敢对我做什么,才跟着骗子去的,结果我去了骗子所说的剧组之后,我忽然觉得骗子可能是个老实人。
      不是凭第六感,而是我上网查到的,这个骗子…呸,刘导是个新晋的导演,拍了几部电视剧,也是在各大卫视的黄金档播过的,虽然拍的剧评分不高,但这个人是存在的。
      我和百度百科上面的照片对照对了,刘导就是这个刘导,长得一模一样,排除克隆的可能性之后,刘导就可以认定不是骗子了。

      刘导最近在拍一部穿越仙侠剧《齐得隆咚呛》,取名灵感来源于赵本山和宋丹丹的小品《奥运火炬手》,但内容全部原创,网上说这个剧从广电备案到选角和准备已经两年多了,过来试戏的演员从长城东排到了长城西,前几天融资成功准备开机,结果千挑万选的男主角攀上高枝跑了,现在网上正闹得满网沸沸扬扬的,说刘导在剧场整天以泪洗面,辛苦筹备付诸东流了。

      我跟着刘导在剧组转了一圈,觉得跑路的男主真的是罪不可恕,跑了他一个,耽误了整个嗷嗷待哺的剧组,我对刘导的遭遇深表同情。
      “这个忙,我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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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租的酒店有健身房,所以史能也十分快活的跟着我留了下来。
      刘导说的很对,男主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十分享受背台词,吊威亚,以及现场走位和剧本演绎。
      刘导夸我演的像真的一样,剧组人员附议。
      真是一群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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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我对《齐得隆咚呛》剧组的雪中送炭参演男主的事情告诉了我姐,我姐当场就暴走了,虽然我看不见,但我感觉到了,我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怎么才能向我姐解释,他机灵的弟弟并没有被传销组织洗脑。
      急!
      江湖救急!

      我姐觉得我被骗了,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我姐想抓我回去的,但奈何我姐还要赚钱养家(我),只能让别人来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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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安,我姐的青梅竹马,一个高冷的霸道总裁。
      我应该庆幸来的是段安,而不是我姐,毕竟在对于我是否能够辨别是非的这个问题上,我姐是很不愿意相信我是个理智的成年人,而段安喜欢用事实说话。

      我还挺喜欢段安这个人的,毕竟我从小到大除了我姐就是他照顾我,虽然段安看起来不苟言笑不近人情,但是对我是真的好,在我姐又当妈又当爸照顾我的那段日子里,段安就是我的另一个爸,和我亲姐有着一样尊贵的家庭地位。
      不过我还是叫安哥比较符合伦理道德。

      我一直觉得我姐我和安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俊男靓女,还是青梅竹马,前几年也是共患难过来的,现在又是同甘苦的人,按理说这样的交情特别适合发展成恋人,但是两个人愣是没什么火花都没有,每次见了面不是聊工作就是聊工作。
      实话实说,我对我姐的终身大事很担忧,所以我以撮合我姐和我安哥为一大人生目标。
      不过撮合了那么久,我姐依旧是我姐,我安哥依旧是我安哥,姐夫是什么东西,不存在的。

      不过,我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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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哥跟着我在剧组呆了一段时间,整理好剧组的资料,参演人员的情况,还有对酒店安保情况的调查,把这一系列东西给我姐发了过去,有安哥盖章认证,我姐暂且相信了我是在是一个正经的剧组做演戏,但我姐还是把电话打了过来。
      但我姐对我未经训练的不存在的演技表示莫大的怀疑,“你会演什么?”
      人尽皆知,我姐以打击我作为人生的一大乐趣,“我用得着演吗,有我这张脸不就够了。”

      我姐对我的厚脸皮已经习惯了,只是又交代了几句,就让我把手机给安哥,安哥和我姐聊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我安哥一直都是那张冰山高冷脸,看不出来什么喜怒。
      我很着急,安哥多好的一个人啊,我姐怎么就不能把握一下啊,年龄合适,家室合适,性格也合适,多合适的一对儿,怎么就不能收为姐夫呢!
      不行,安哥必须成为我顾家的一员。
      姐姐不努力,弟弟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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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得隆咚呛》是一个大男主文,男主专心搞事业,不谈恋爱不撕逼,作为男主的我戏份很多,台词很多,打戏也很多,还好我不光练过武还练过舞,所以对于我来说,吊在威亚上的打戏根本不值一提,武术指导一教我就会,一套动作下来那是行云流水。
      戴上头套,穿上长袍,真的有那么点仙侠剧的感觉,都是看古龙和金庸长大的,谁还没有一点轻功武侠情节了,我现在是十分的圆满,吊在威亚上的我一会儿是杨过,一伙儿是乔峰,一会儿还能是张无忌,我想是谁就是谁。

      我要再强调一遍我的快乐,但也不都是快乐,毕竟三十多度要穿着厚厚的衣服还要带着头套,热,很热,相当热,热死我了,每天收工的时候我都是汗流浃背的。
      史能已经成为了我非官方非正式的助理,每天就是帮我准备冷饮风扇还有藿香正气水,偶尔还能去客串两个角色,我不知道别的剧组是不是也这样,毕竟我只去过一个剧组,在这个剧组里,导演是演员,剧务是演员,灯光师是演员,化妆师是演员,因为缺人谁都会上去客串两个角色。
      刘导本来也邀请前来探班的安哥串个角色,但安哥很有霸道总裁的包袱,十分冷酷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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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戏的时候,安哥就在我旁边看着,我在那里按照我的方式演的很随意,不是我不认真,而是这个角色就需要这种随意感,刻意了反倒显得不自然。
      反正刘导说我演的很有灵气,我就姑且认为刘导在夸我。

      安哥已经陪我在剧组呆了四天了,晚上住剧组的酒店,白天就在剧组里呆着,十分认真的贯彻落实我姐的要求。
      但安哥毕竟还有一个霸道总裁的人设,他不比我姐清闲,陪我的时候也没忘了办公。
      大家评评理,这么忙都听我姐的安排,这不是爱是什么。

      安哥也是出差到西安,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安哥也就要走了,正好我收工也早,就打算请安哥吃顿饭,约的是晚饭。
      史能还要去锻炼,晚饭时间就只有安哥和我两个人,安哥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冰山总裁,所以一整顿的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那里嘚吧嘚,嘚吧嘚,嘚吧嘚吧嘚吧嘚,安哥只是偶尔发表两句看法。
      吃完了饭,我把我安哥拉到了商场里面,拿出了我姐给我的卡,“安哥,去吧,看在你这么听我姐话的份上,你今天的消费由我顾公子买单了。”

      安哥十分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宁宁,那你的消费我来买单。”
      安哥也是个一米八六的大高个,我好矮,我好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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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哥买了一件衬衫,我买了好几件T恤和短裤,也带了几件史能的码。
      钱花的都是安哥的。

      说好了全场消费由顾公子买单的,但安哥每次都我的手摁的死死的,而他悠然自得的掏出自己的黑卡,十分轻巧的从POS机上刷过,我是英雄毫无用武之地。
      逛到了后面,安哥都会事先抓住我的手,让我无法满足付款的愿望,要不是知道我们是在抢着付钱,我会以为安哥是故意摸我的手。
      冷静点顾宁,安哥不是这样的人。

      从商场逛了一圈下来,我买了一大堆,安哥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件衬衣,但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今天主要是为了给我姐和安哥创造非工作交流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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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男装店出来,又窜进了女装店,安哥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我走了进来,我指着摆在最中间的那一排裙子问安哥,“哪条好看?”
      安哥指了指一条蕾丝的白色长裙,我摇了摇头,太过于淑女了,不是我姐的风格,安哥又指了指一条黑色的包臀裙,我又摇了摇头,太过于性感了,也不是我姐的风格。
      我姐是典型的职场女性,衣柜里的衣服黑白灰比我的都素,看样子安哥的眼光和我姐的眼光还是有些出入的,给我姐选衣服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我给我姐选了一条银灰色的西装裙和一件银灰色的西装,我已经能够想到会发生什么了,安哥把衣服送给我姐,我姐一脸羞涩的接过去,安哥说去试试吧,我姐就穿好了走到安哥面前,安哥说真好看,我姐说是你的眼光好,安哥说是你的身材好,我姐说是你挑的好,安哥说穿上了我的衣服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姐说你坏坏我要用小拳拳捶你的胸口,下一次回家我将拥有一个姐夫了,快乐。

      为了在我姐夫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我手疾眼快的把我的手从安哥魔掌下逃开,刷了自己的卡。
      安哥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有些发呆,我吐了吐舌头,问店员姐姐要了一张卡纸一只黑笔,我把纸笔放在了安哥的手里,“写。”
      “写什么?”安哥真迟钝,谈恋爱这种事情都需要别人教,所以霸道总裁的学校不教谈恋爱和调情吗?

      这种时候,就是我这种人间助攻出场的时候了,“就写……”我提起安哥的手放在了纸上,固定好了第一字开始的位置,“To顾静,我将于茫茫人生寻找唯一人生之伴侣,得之我幸,得之唯你。”
      徐志摩可真是情话小能手,抄抄写写能用好几百年,后面改一改,又能用好几百年,我为自己的机智拍手鼓掌。

      但安哥只在纸上写了一个To就停了下来,我抬头看向安哥的时候,看到了一双很生气但又强忍不发的眼睛,我小声的咕哝着怎么了,丝毫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安哥把笔掷地有声的拍在了桌子上,“我和顾静是不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安哥就走了,我跟出去只看到安哥的车屁股,我一个人提着今天买的所有的东西,心里一阵一阵的纳闷。
      难道安哥不喜欢我姐?
      怎么可能,我姐那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谁会不喜欢?
      段安就不喜欢。
      段安不喜欢顾静!
      段安不喜欢顾静还能喜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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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得隆咚呛》背景是在远古时期,而我是从三十世纪穿越过去的未来人,穿越过去的我从废柴到创世的霸主,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然也是经历了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好几次诈尸,毕竟我都能穿越了,诈尸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我觉得剧本编导的脑回路十分的有趣,不走寻常路,一本正经的搞笑,不知道播出来是什么样子,但我拍的时候已经笑成了智障了。
      刘导说,“这里可以不用笑。”
      女主说,“哈哈哈哈……”
      刘导说,“这里真的不用笑。”
      尸体说,“哈哈哈哈……”
      刘导说,“后面还有更好笑的的。”
      我掐着史能的大腿,“哈哈…鹅…哈哈…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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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戏份基本上一遍过,拍摄进度很快,刘导对我很满意。
      我和刘导商量了一下想回一趟家,刘导在剧组里商量了一下,给我腾出来了四天的假期,我和史能拎着行李箱,带着土特产,当晚打飞的回了家。
      飞机半夜一点半到,是我姐来接的机。

      我姐不愧是我姐,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那气质绝了,那身材绝了,那样貌绝了,这样的姐姐娶了就是蓬荜生辉,祖坟冒青烟,段安怎么能不喜欢我我姐。
      我从剧组请假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想家吗,是因为归心似箭吗,不,都不是,我是为了段安,自从段安那天把我丢在商场之后,我就再也联系不到他了,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要不是他公司官网上有他视察工作的照片,我都怀疑他人间蒸发了。

      我这次回来就是想问一下段安,我姐和他到底哪里不可能了,是我姐的优点让他感觉到了压力,还是我姐的缺点让他无法忍受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有问题就说出来,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姐看见了我,向我招着手,我跑了两步扑进了我姐的怀里。
      我姐这么好,谁敢不喜欢!
      谁不喜欢我姐姐,都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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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对我温柔了三秒钟,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我姐反手揪着我的耳朵,“顾宁,你翅膀硬了,飞出去就不打算飞回来了是不是。”
      我跟踩了电门一样乱窜着,“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呜呜呜,多大人了还揪耳朵,这让我以后出去怎么树立男子汉的形象。
      我召唤史能救我,但史能在我姐面前就是个弟弟,乖乖地喊了句姐,就不说话了,我要这朋友有何用。

      我姐这个女强人,除了能在段安面前收敛一点,在别人面前都是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在我对我姐有限的人际关系网中,除了段安,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降伏得了我姐。
      段安,我安哥啊,可怜的我需要你做我的姐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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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安早就从父母家中搬出来自己住了,他的房子就在我家的附近,我对段家已经很熟了,熟的跟自己家一样,既然段安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就只能去他家蹲他了。
      是段家的阿姨给我开的门,阿姨说段安中午才会回来,我让阿姨中午给我也做一顿饭,就直接上楼到段安的卧室等着了。

      小时候我姐把我交给段安照顾,我就一直在段安的卧室里等我姐回来接我。
      我在段安的卧室睡过吃过闹过,这里我最熟悉不过了,但自从我高中课业变忙了之后,我就很少过来了这边了。
      不过段安的房间依旧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多了,也没有什么少了,就连我小时候玩过的魔方都还在书架上摆着,我把已经恢复原状的魔方拧的乱七八糟的,就随手丢在了床上。
      段安不会来,我就窝在沙发床上玩着手机,小时候我就最喜欢这个沙发床了,每次不管是多闹腾,只要在沙发床上坐一会儿,保准就能睡着,现在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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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搂着我把我抱了起来,我睁开眼睛就看了段安那张熟悉的脸,我像小时候一样用手勾住段安的脖子,小声的叫了一声安哥,就蹭着段安的胸口闭上了眼睛。
      长大之后我就很少像这个样子撒娇了,也许是睡着的原因,我又回到了小时候,黏人爱哭还不讲理,经常让我姐和安哥都束手无策,小时候的我很不省心,也是难为了我姐没下狠手而是把我养大。
      我很爱我姐的,我姐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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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拍戏的时候太累,我竟然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的时候在床上,身上盖着安哥的被子,我记得安哥是回来过了,但我当时睡的太死了,根本醒不过来。
      我从床上下来,揉着眼睛下了楼,段安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看到我下来,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把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我,“饿吗,我让阿姨给你做饭。”
      这个动作可真帅,我也想这么帅,但有安哥在,我是帅不过他的。

      虽然我承认自己是个帅哥,但是天外有天,帅哥外有帅哥,我很有自知之明。

      “饿,但我想吃安哥做的饭。”我眨了眨自己的24K钛合金眼,撒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娇,安哥不留痕迹的笑了笑,十分受用的撸起袖子钻进了厨房,安哥忙着做饭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抱着胳膊看着,心里实在是对这个姐夫满意的很。
      我不会做饭,我姐也不会做饭,家里的阿姨三天两头还换的特别勤快,所以我日常的一大乐趣就是来段安家蹭饭,段家的阿姨手艺好,段安的手艺也好,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有心住在他家,现在也不例外,要是段安成为了姐夫,那我就能光明正大的住过来了,快乐。

      正事,正事要紧。

      我笨手笨脚的跑到了段安的身边,“安哥,你那天就那么走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段安手下的动作停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有。”
      “那你和我姐……”我凑到段安的面前,看着段安的眼睛,我还没说完到底是什么情况,段安就打断了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段安说的诚恳,不像是为了敷衍我临时编造的,“不是我姐?”
      “恩。”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钻石段老五心有所属了,等段安交了不是我姐的女朋友,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蹭吃蹭喝了,嫂子会不高兴的。
      想要个姐夫,结果问出来了一个嫂子,菩萨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算了,没了姐夫有了嫂子也挺好的,安哥也这么大的人了,总是要娶妻生子的,我没哭,只是心里有点难过而已,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安哥觉得我对嫂子有什么意见,我没有意见,我只是觉得我姐可怜。
      大龄黄金剩女之顾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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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段安能不能给我姐介绍一个姐夫,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和你一样就好了。
      段安说你不想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
      我不敢问,我怕那个人我认识,还比我姐优秀,我又怕那个人我不认识,还没有我姐优秀,我怕我给我姐通风报信,还怕我买凶杀人。

      “等我有了姐夫,你再给我介绍嫂子吧!”
      安哥再好,我也更偏爱我亲姐。

      21
      我在家里呆了四天,我姐在家里陪了我两天,我又去段安那里凑活了两天,走的时候是段安送的我,史能在家里呆着也没事,就继续给我当非官方的助理了。
      路上段安问我有没有做演员的想法,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随缘吧,万一上大学比拍戏有趣,总要尝试一下才知道什么最适合。
      史能说如果我做演员,他就退学给我当助理,段安说如果我做演员,他就给我开工作室,我有点头疼,我这种开了挂的人生总是让我陷入选择恐惧症。
      好烦哦!

      22
      《齐得隆咚呛》拍完了,在开校的前一天,我和史能又打了半夜的飞的回家。
      史能要去外省上大学,我就是省内,离家不远。
      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行李,就被我姐送到了学校,我姐买了很多东西,热情的分给了我的舍友们,我看着我姐和我的舍友打成一片的样子,偷偷的摇着头,就我姐的这个演技,还以为是邻家漂亮的大姐季节,谁能看出来她的真实身份是杀伐果断的女强人,我的姐姐啊,有这样的演技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
      奥斯卡欠你一堆小金人啊!

      我姐走了之后,我的舍友对我勾肩搭背的献着殷勤,各个都想蹬鼻子上脸的当我姐夫,你们这些可怜的人类啊,我只能祝愿你们死的不要太难看。

      23
      我再一次开了挂。
      自我介绍之后莫名其妙的当了临时负责人。
      军训一天就被选到了仪仗队。
      太阳太热不想训练马上就下雨。
      口很渴水就送到了手边。
      开校以来我已经接受了很多明面的背面的各种表白和暗示,我不想那么受人欢迎的,但奈何我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帅哥的压力你们不懂。

      24
      我怎么就没有个女朋友呢!
      哪怕是当做挡箭牌呢!
      虽然没有,但我给自己编了一个挡箭牌女朋友。
      我说我有女朋友,她们说愿意当备胎。
      我……
      我说我有男朋友,他们说愿意等我分手。
      我……
      我说我有病,命不久矣了。
      他(她)们说,我愿意给你陪葬。
      我……

      每天都有人给我表白,我要被逼疯了,还好那天段安受我姐的嘱咐来看我,我立刻抓着段安的手说,“这就是我男朋友。”
      段安看着我活灵活现的眼神,十分体贴的和我十指相扣,“你们好,我叫段安。”
      段安的气场十八米,我的身边做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松开段安的手摸了一把满头的大汗,段安却用他那个昂贵的西装袖子帮我擦了擦额头,拉过我的手又开始了十指相扣。
      段安说,“做戏就要做全套,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我觉得有道理,就拉着段安在校园里溜了一圈,从教室到厕所,从厕所到食堂,从食堂到操场,从操场到小树林,确定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气场十八米的男朋友之后,我满意的请段安吃饭。

      25
      可以不用十指相扣了,手指头还有些怪不习惯的,我活动着手指,段安问我,“是我捏疼你了吗?”
      我赶快摇头,“我这是在回味悠长。”
      段安低下头,让我和他四目相对,“你是gay?”
      这…这……这这这……误会我了。

      “想什么呢,我还要给顾家开枝散叶,不能gay的。”
      段安怎么看起来有点伤心,又和上次一样什么也不说的就走了,我也没说啥话啊,怎么就又不理我了。
      霸道总裁的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我跑了两步撵上了段安,以防段安又生气,我只能挑着他喜欢的说,“安哥,和我说说嫂子吧!”
      “你不会有嫂子了。”

      原来是和嫂子吵架了,我就我说什么也没说,怎么可能让段安生气,这个嫂子也真是的,让一个好好的霸道冰山总裁,都变成了一个三天两头就生气的气包子,与人设严重不符合了呀安哥。

      26
      只可惜我不知道嫂子是谁,要不然我也能做润滑剂劝劝他们。

      段安不告诉嫂子是谁,我只能打电话问我姐知不知道是谁,我姐正在开会,以为我打了十二个电话是出了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暂停了会议去接电话,结果只是这么一件事情,我姐隔着手机揪着我的耳朵,“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上班时间不要给我打电话。”
      我扣着墙皮,“我不是有事嘛!”
      我姐扯着嗓门大喊着,“你的这叫事吗,这种事不能发短信吗,一定要催命连环CALL吗,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谁家的姐姐咒弟弟早死啊,这种姐姐要不是刀子嘴豆腐心,早丢到垃圾桶里了,我继续扣着墙皮,“都接电话了,就跟我说一下安哥的女朋友是谁嘛!”
      我姐在那边叹了一口气,“段安不会有女朋友。”
      “你确定?”难道是段安没把人追到手。
      “段安也许有男朋友!”
      我……
      不是嫂子是哥夫,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安哥假装我男朋友的,哥夫肯定生气了,安哥走的那么快肯定是忙着去安慰哥夫了。
      完了,以后我不能多接触我安哥了,我哥夫会吃醋的。

      27
      我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史能打了一个电话,打电话也不是为了聊些什么,只是想打个电话,史能那边风声很大,我什么都没有说,史能却在风中大喊着,“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你要是有事就先挂了吧!”
      史能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我怎么觉得这么凄凉,我姐忙工作,安哥有男朋友,就连史能都迫不及待的想挂了我的电话,我觉得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女朋友了。
      呜呜呜,我哭,学校里的人都以为我出柜了,哪里还有女生敢喜欢我。
      我好绝情啊,我竟然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28
      我和舍友去吃饭,舍友问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一见我姐,我苦口婆心的劝着舍友,放弃吧,你降不住我姐的,我姐地狱罗刹,你这种小白兔她一口能吃两个。
      “姐姐真的这么暴力吗?”
      “下一次我被家暴的时候可以给你直播。”

      29
      11.11我的生日,我从凌晨就开始回复别人的祝福,朋友多就这一点不好,祝福回到手疼,打字打到麻木。
      但我不快乐,因为我姐竟然忘了,史能也忘了,安哥也忘了,忘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别问我为什么在被窝里发抖,问就是心口疼。

      什么姐姐啊,穿上了我买的连衣裙就忘了要过生日的弟弟,什么发小啊,我不联系他他根本不会主动联系我,什么安哥啊,动不动就生气喜欢男孩子也不告诉我。
      我发誓,我要和他们绝交。
      感情绝交,金钱依旧,别问,问就是要生活。

      30
      11日下午。
      我在宿舍楼下看到了史能,史能骑着一辆黑色的大哈雷,从他的学校骑到了我的学校,就为了跟我面对面的说句生日快乐,
      史能说要请我吃饭,我就坐上了他的大哈雷,跟他吐槽一路的姐姐和安哥,结果到了吃饭的地方,我就看到我姐穿着我送她在裙子在门口等我,别拦我,我要哭一哭冷静一下。

      我姐擦了擦我的眼泪,“是不是以为我忘了,我又不是和你一样,我养了你这么久,怎么会忘了你的生日,宁宁,生日快乐。”
      我看着什么都知道但什么也不说的史能,史能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别看我,我是被逼的。
      我姐把我捞到怀里,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儿,“别墨迹,我饿了一天了。”
      果然,我姐和温柔是背道而驰的。

      饭桌上还有段安,可我一想段安有个男朋友,我就不敢靠他太近,万一他男朋友生气了,安哥为了表忠心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怎么办,我必须要照顾一个有夫之夫。

      31
      四人的方桌,两左两右,我想和我姐挨着,我姐却把我踢开,让我坐在了安哥的旁边,我欲哭无泪,用眼神示意我姐我不行不能不可以坐在这里。

      我姐皱着眉头看着我,一脸吃了粑粑的表情,“挤眉弄眼干什么,想说什么就直说,大家都是自家人,不会笑话你的。”
      我姐的情商是怎么商场里混的,这么直来直去真的不会得罪别人吗?
      我叹了一口气,“这是你说的,姐,你的口红粘到了牙齿上。”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一定是被我姐弄死的。

      32
      吃饱喝足一顿饭,安哥去赶饭局,我姐忙着出差,临走前史能向我姐保证,“我一定把人活着送到学校里。”
      我怎么觉得有些血腥呢!

      33
      我和史能两个多月没见了,还怪想念的。
      史能说有话和我说,我俩在酒店定了一个标间,开始了啤酒花生,互诉衷肠,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酒量不好,喝两杯就醉了。
      醉酒的时候做的事情我是没有意识的,但酒醒了我全都记得,这样不好,所以我从来不承认自己记得醉酒时发生的事情。
      我不承认,但我真的记得。
      呜呜呜,我竟然躺到了安哥的床上。

      34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史能喝酒聊天,我醉了他也醉了。
      史能醉着醉着忽然想起来今日份的举铁任务没有完成,于是史能就把我举了起来,期间安哥打了个电话,史能打完电话就继续举我。
      安哥敲门,史能开门,开完门之后史能继续举我,史能拖着我的腰,把我凌空举在头顶上,十分卖力的坐着蹲起运动,我当时醉的迷迷糊糊的,给史能三七六十九的计数,安哥实在是看不下去我们两个酒鬼了胡闹了,就把我从史能的手上拎起来放在了地下。
      我是个软骨的醉鬼,只能抱着旁边的安哥才能勉强站稳,我记得安哥拍了好几下我的脸,想确认我是不是清醒的,如果我是清醒的,早就骂人了。
      安哥确认我是醉了,就认命的让我搂着他的胳膊,安哥把史能安置在了床上,就把我拎了出去,拎到了他的房间里。

      我一路上像个挂件一样缠在安哥的身上,安哥搂着我的腰确保我这个挂件不会掉下去走丢,一直到这里都是正常的,如果安哥没喝酒的话应该也就没后面的事了。

      我实在是不敢回忆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但该死的我都记得。

      总之--是小于零的亲密接触。

      结局就是安哥赠了我一打穿云箭,送了他的千军万马来和我相见,我喊的撕心裂肺的,差点没把天花板给掀下来。

      天花板真坚强,我也是。

      35
      我醒来的时候很慌,慌的一动不动。

      也不是我不动,而是安哥把我搂在他怀里,我动了他就该醒了,他醒了我俩就要大眼瞪小眼了。

      我俩的情况就是一整个的干到不能再干的柴和烈到不能再烈得到火。
      不行,要冷静!

      安哥有喜欢的人,我还想要找个女朋友开枝散叶,所以,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现在只需要爬起来穿上衣服然后溜之大吉。

      我好慌,我好怕。

      36
      安哥放开了我,翻了个身四平八稳的躺在了床上,眼睛还是闭着的,呼吸依旧是平稳的。

      我是时候赶快消失,最好以后都不要单独出现在安哥的身边。

      呜呜呜,我的腰好酸,我的腿好软,我的骨头好松散。
      我下楼之后,就看到史能骑在大哈雷上等我,史能想给我打一个亲近一点的招呼,结果一个巴掌差点把我打趴下,还好我扶住了哈雷才没和地面亲切接触。

      史能问我怎么了,我欲哭无泪的告诉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我还能说什么,我不能说。

      我说不出来。

      史能扶着我想送我去医院,但在我的坚持下,史能只是把我送回了学校,我一路扶着墙抹回了宿舍,刚进宿舍我就被舍友们堵住了。

      舍友们打开了一段微博上的视频放在了我的眼前,这里面的人不是我是谁,我也没听说《齐得隆咚呛》要播啊!我的消息已经闭塞成这个样子了吗?
      舍友说这个剧叫做《齐得隆齐咚呛》,在水果台的黄金时间段播出,日播剧,现在网上火的了不得。

      我,顾·什么也不知道·宁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舍友说你竟然是个演员?我很无辜,我只是个游客,顺便客串了一下男主而已。
      舍友说你竟然不是个演员!我不想说话,并抛出了一个白眼。

      37
      我红了,我的微博粉丝开始蹭蹭蹭的往上窜,我的私信已经无法显示数量了,我的手机经常有狂热的粉丝打电话,我在学校里经常被人尾随,我走过的地方,闪光灯频繁的亮起来,我不堪其扰,只能请假回家。

      唉,我只想做一个平凡人的,奈何命运总是捉弄我。
      回家之前我打电话让我姐来接我,结果来的是段安,我能不能假装看不见且没有在这里出现过,我用口罩和墨镜把自己装扮好,然后假装是个游客往外走着,眼看我就要和段安擦身而过了,段安却把我喊住了,“宁宁。”
      不,这里没有宁宁,我继续走,我的耳朵是个摆设。
      我走的快,段安追的也快,他一过来就把我的行李箱拉了过去,我装模作样的把墨镜取下来,然后后知后觉的打着招呼,“安哥啊,好巧啊,你去出差吗?”
      安哥揉了揉我两天没洗的油头,“不,你姐让我来接你。”
      我就想问一下,我的头这么油,怎么会有人下得去手,是我不够恶心,还是你太恶心。

      38
      我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和安哥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开玩笑的时候开玩笑,安哥也没有什么异样,我暂且判定安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是醉酒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样醒来了还什么都记得的。
      安哥说我姐出国了,我家也没人,最近就先去他家住着。
      这要是以前,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但现在我一看见安哥,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肌肤相亲,水声那啥旖那啥旎,每次想起都是脸红心跳,现在的我很难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的在他家呆着了。
      这到底是什么事嘛,这么健康长久的一段关系,怎么就闹出来了这种失误,真的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想了,再想我的小兄弟就要抗议了。

      39
      我只能住在段家,毕竟我也没有家里的钥匙。
      阿姨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就是我看着安哥放在我碗里的菜,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平时的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吃了,吃了之后还要夸一波,但是现在我犹犹豫豫的,脑子里总是想到那些不该想到的东西。
      一顿饭吃的我心很累,吃饱喝足后安哥去了书房,我窝在沙发里玩着手机,看了看新闻,刷了刷微博,也就差不多到我睡觉的时间了,平时我都是在安哥的房间睡的,但是现在我不敢和安哥躺在一张床上了。
      安哥在书房处理事情,我悄悄地找到阿姨,问她有没有多余的被褥,我想在客卧睡,阿姨在缝被子,听到我说话把老花镜拿了下来,“客卧?客卧没床了。”
      “床呢?”
      “床都被小段卖了,只留下了主卧和我的这张床。”
      我……

      闲的没事干卖床玩是吗?我可真想敲开安哥的脑壳,看一下里面装的东西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床还在,怎么这次来就没了,怎么,为了让我躺在他身边已经开始不择手段了吗?
      冷静点,安哥不是这种人,可能是床忽然都坏掉了,所以才要卖掉。
      这个理由,我自己都不信。

      阿姨看我一脸的不情愿,也从饭桌上看出来两个人的气氛是有些奇怪,“怎么了,和小段吵架了。”
      “没有。”就是发生了一点比吵架更可怕的事情,让我暂时还无法消化。
      “你平时不都是赖在小段的床上和他一起睡,怎么今天忽然想独立自主了?你个小孩的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听我的,不管谁对谁错,你先过去和小段道个歉服个软,小段肯定原谅你,等和好了,你有什么要解决的在和他解决,夫妻没有隔夜仇,你俩也赶快把仇解决了睡觉,听话。”
      我……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40
      阿姨正在给我列举道歉的七七四十九种姿势,我一边听一边想哭。
      我没错,他没错,错的是酒,是酒啊!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我正在默默垂泪,就听到安哥在喊我,我还没有答应,就被阿姨从她的房间扔了出来。
      安哥就站在卧室门口,又喊了我一句,“宁宁。”
      我一咬牙一狠心就上去了,在安哥的注视下,我窜进了卧室里,卧室依旧是那个卧室,可是人已经不是从前的人了,我进去了,安哥也进去了,顺便把门也关上了。
      关门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有一种我为鱼肉安哥为刀俎的错觉,这样很危险,我必须要制止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41
      我和安哥擦肩而过,安哥坐在了床上,而我坐在了沙发床上了,我想好了,我要在沙发上熬最晚的夜,用最贵的面膜,我不可能爬到安哥的床上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安哥问我,“不睡觉吗?”
      我把甩了甩手里电量濒危的手机,“你先睡,我玩会儿手机再睡。”
      “在床上玩吧!”
      在床上玩,玩手机还是玩我,信了你的才有鬼。
      “没事,在沙发上玩手机更舒服。”
      玩手机哪有睡觉舒服,呜呜呜,我想回家。
      安哥不劝我了,他站起来脱了衣服和鞋,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平角内裤,端庄的掀起被子躺了进去,安哥睡觉喜欢脱掉束缚,这个我是知道的,之前又不是没有一张床上睡过,也不是没有看过安哥脱衣服,但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是光明正大的心,心里没想法,现在是偷偷的瞄两眼,一下又一下的咽着唾沫。

      安哥长得又高又帅,还又有才又有钱,这种人间精品近在眼前,之前怎么就没有点想法呢,老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安哥不能收了我姐,那能不能考虑收了我,以后有安哥给我做靠山,我姐揪我耳朵的时候也要考虑考虑了。
      Stop!顾宁,你是要为顾家开枝散叶的男人,怎么能捉摸这种事情,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夏雨荷一样的江南美女在等着你滋养呢!

      我闭上了眼睛,把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收了回来,开始玩手机,我点开□□,退出□□,点开微信,退出微信,点开微博,退出微博,点开知乎,退出知乎,点开外网,退出外网,又点开外网……

      空气实在是太安静了,想换个坐着的姿势就害怕发出什么闹耳的声音,我好难啊!
      安静的空气被戳破了,安哥一直没睡着,他翻了个身,然后坐了起来,我听到声音就看了过去,结果就被安哥的眼神抓住了。
      我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感觉,无处遁形。

      安哥依旧是一张冰山脸,我被他冰住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是盯着安哥露在外面的胸膛看着,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安哥问我,“你都记得是不是?”
      我咽了一口唾沫,安哥说的肯定是那件事情,我的眼神开始左右飘忽,然后指着头顶的灯说,“好亮的一个灯泡啊!”
      安哥不理我的胡言乱语,依旧在追问,“顾宁,回答我。”
      都叫我大名了,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我必须要小心点了,“我记得什么事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喝醉了发生的事情谁还记得。”

      我真想给自己来两个巴掌,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用用脑子,安哥还什么都没有说,我自己接了过去,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我都记得吗?
      呜呜呜,可以再来一条吗,我下次发挥的肯定是这次发挥的好。
      安哥,你就当你短暂的失聪了好不好,我申请重新回答这个问题。
      安哥看着我,露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看来你的确记得。”

      42
      安哥对我招了招手,我就鬼迷心窍的走了过去,安哥拍了拍床上的位置,我就十分温顺的坐了下来,我甚至还把我的手双手合十放在了膝盖上,膝盖并的紧紧的,摆出了一个乖巧的坐姿。
      不瞒你说,我觉得我像条狗,听话乖巧不挑食。
      安哥把脸凑在我的面前,用深沉的低音炮问我,“宁宁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是大小,是技术,是时间,还是长相,是金钱,是人品,好歹画个范围啊!

      考试也是有个重点的,没有范围的临时抽查就过分了啊!
      对此我只能说挺好的,安哥咬了咬我的耳朵。

      我麻了,字面意思。

      “想再来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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