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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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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虹彩闪烁。
窗外的夜,有些喧嚣。然,一扇窗,似乎就能阻隔一切——外面的喧嚣,夏天的燥热,还有不近乎真实的繁华。
繁华总是不真实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刚在网上看完一篇小说,有些许疲倦,她伸了个懒腰,关上台灯,打开音箱,起身随手虚掩了门——与其说是不想影响父母看电视,不如说是她更愿意享受独自的世界。在这个小世界里,只有电脑屏幕不停闪烁,其余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黑暗中。这是她喜欢的时刻,仿佛只有置身于黑暗中,她的脑中才会更加通透清明。
仓木麻衣的《Time after time》混合着空调的冷气淡淡飘散。这是她喜欢的歌,她可以反复听都不厌烦——虽然她并不懂日文。有时正是因为不解,才会莫名地留恋。
静静望着窗外的世界,她时常这样出神。没办法,双鱼座的女孩儿就是爱幻想。——她总是这样来评价思想神游、灵魂出窍时的自己。似乎人们总是能为自己的错误找到借口。就像她时常抱怨是因为家住八楼,每天乘坐电梯,才致使她的身材变得有些丰满一样。
俯瞰八楼下面的风景,突然使她想起卞之琳的《断章》,于是她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到天上的弯月,——明月已然装饰了她的窗,那么她会装饰谁的梦呢?
“咳咳、咳咳。”
两声混杂在《Time after time》中的咳嗽声听起来十分不和谐。她知道是□□上有人发消息了。重又坐回电脑桌边,她旋开了台灯——即使喜欢黑暗,她也需要为视力着想,毕竟她是刚刚结束高考后、班里为数不多还没有配镜的同学之一。
提到高考,人们往往会联想到一部小说的名字——《炼狱》,但她持续增长的体重有效地说明她没有经历这个过程,其结果就是没有考上名牌大学。到此为止,她才真正相信了那一句俗语:“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耕耘的她凭借还不差的IQ考上了她所在城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后来有同学替她惋惜,她的分其实是可以上某些外地名牌的。——这她还是清楚的。比如她可以报考某某农业大学,她知道国家需要农业方面的人才,但如果考虑到自己的嗜好,她觉得自己更适合报考一个食品专业为主的大学。
母亲总说她该适当降低体重了,而她却总是不以为然,还笑母亲的说话方式:“您就直说我该减肥不就行了,还说什么‘降低体重’,一点也不委婉。”母亲无奈,只好甩下一句话:“看以后谁会要你这么个女孩儿。”“据本市新闻报道,全市男女比例为117:100,所以,只有娶不着的,没有嫁不出去的。”她为自己的这个结论感到满意,冲着母亲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以示她对体重要顺其自然的决心。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不和谐的声音使她的灵魂重归□□。
三条消息发自同一个人。她戴上耳脉,查看资料:网名SKY,她顿了顿,想到了自己的网名BLUE,“BLUE SKY,BLUE SKY,还挺顺的。”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看资料:男,19,巨蟹座……“咳咳、咳咳。”——还是SKY。“算你有耐心。”她接受了聊天请求。
陌生人里有个头像在跳动——是SKY。
SKY:加你可真不容易。
并非“你好”“可以聊聊吗”那一类司空见惯的开场白,这倒让她略感新鲜。“加你可真不容易。”她在心底默念了一遍,感觉很像好友间的玩笑,但自己是不认识他的。陌生人口中的这句话让她读出三分抱怨、七分讽刺。
BLUE:不可以吗?
她丝毫不示弱地反问。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很慢,屏幕上才出现一行字。
SKY:你在哪儿?
BLUE:和你一样。
她看过资料,上面显示他们在同一座城市,当然,她并不相信资料的真实性。
SKY:我知道。
SKY:我在东区,你在哪个区?
BLUE:和你相反。
她看着屏幕上自己的答话,不禁微笑一下——自己好象偏偏有话不好好说。
SKY:咱们认识吗?
BLUE:???
她不明白他的话。
SKY:应该不认识吧。不过你好象和我与仇似的,从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咱们以前不认识吧?
BLUE:谁会认识你!
SKY:语气好霸道。难道我欠你钱了么?都说双鱼座的女孩温柔,难道就是这种温柔吗?
BLUE:就算是你欠我钱了吧。
SKY:???
这回是他不明白了。
BLUE:时间就是金钱啊。聊了这会儿也该记账了吧。(一个调皮的笑脸)
SKY:啊?!(大哭的表情)那我的光阴又该划谁的卡呢?!
她在屏幕这边不禁笑了——这个人还蛮有趣的。
BLUE: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SKY:这么早就休息啊!拜托,还不到十点呢!
BLUE:本小姐愿意!不可以吗?
SKY:那好吧,晚安。记得晚上做梦要梦到我呀,一会儿睡觉前,先向窗外望望天空,晚上就会梦到我了。
BLUE:又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怎么会梦到你?!
SKY:反正很帅就对了。
BLUE:(大吐不止的表情)我下了,88
SKY:88
关上电脑,走到窗边,习惯性地向窗外望着。
——“一会儿睡觉前,先向窗外望望天空,晚上就会梦到我了。”
——我才不会梦到你呢。
对着天空,她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