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湖盗圣》三三函函

20、第 20 章

　　第二天一早，郗宁穿着黑袍，走到一家杂货铺之前。

　　铺子里有一人，坐在躺椅上，悠闲地摇晃着，客人来了也不起身招待，只是抬抬眼，招呼了一声：“要买什么，自己看。”

　　郗宁低声说：“猪脑，羊脑各来一份。”

　　“现在可不是杀猪宰羊的时候。”

　　“我听说你这有门路。”

　　躺椅上的人终于坐起身子，上下打量着郗宁，咧嘴一笑，“外地来是吧。”

　　说完，他也不介意郗宁的沉默，转身推开右边一个小门，带着郗宁走到一面墙前。

　　“一两银子。”

　　郗宁摸出钱，丢了过去。

　　墙壁转动，露出一条深深的暗道。

　　在里面走了一段后，前方逐渐出现亮光，再往里走，视野便开阔起来。

　　这是一处地下交易所，江城黑市。

　　虽说是黑市，但来往的人也不少，有的如同郗宁一般黑袍加身，把自己挡地严严实实的，也有头戴面具只是遮挡面貌的，只有少数人丝毫不加以掩饰，昂首阔步走在其间，大多是都是正派人士。

　　郗宁目的明确，走到贩卖的摊子前，他扫了一眼，确定自己要的东西。

　　“要五份蛇胆汁，一份金莲。”

　　摊主眼见生意上门，顺势推销起自己其他的商品：“您看看这个鹿角，还有熊掌，要不要来一份。”

　　郗宁沉默不语，他来此主要是为了买到蛇胆汁，此物需要捉到五只青蛇，才能提炼出一份胆汁出来，费时费力少有人卖，只有这些专门做野兽生意的摊贩才会有货。

　　他买到了东西，打算离开时，左侧就传来一声愤怒的说话声：“你卖的是什么，这么阴毒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来卖？”

　　就见一名少年持剑立在摊前，拿着剑的双手轻微地颤抖，着看起来气的不轻。

　　郗宁扫过摊子上的东西，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如此气愤。

　　摊面上摆着大量的人体残肢，甚至还有用罐子装住的脑髓。

　　摊主也是穿着一声黑袍，看不出性别，但是开口说话是是道很明显的女声。

　　“小正道，你可要明白，这里是黑市，不是你平日里去的集市。”

　　女摊主坐在一把椅子上，双腿交叠，翘着腿，声音软媚，“我既然在这里买东西，那就说明这些有人要，还受欢迎得很呢，你看，这不就来了一个客人嘛。”

　　她说完，低声一笑，便不再理会正道少年，转头和客人说起了价格。

　　少年初出茅庐，正是一腔热血之时，见此情景出言，本想行个仗义却反被人讥笑，往来人群轻丝毫不理会他。

　　他此时的正义感在这些人看来可能就是一个笑话。

　　握住剑柄一时间不知心中是气愤还是羞耻，少年心中一横，拔剑就刺向女摊主。

　　摊主见惯了这类正道人士，心里早有准备，手掌一抹，抽出柄弯刀，随手一挥，便挑掉攻击过来的剑。

　　她的手腕纤细，皓如初雪，力度却大得很，轻而易举地就让利剑脱手。

　　刀尖抵住少年的脖颈，“早点滚，若不是我今日心情好，你早就成了我摊上的商品了。”

　　郗宁看着摊主手中的弯刀和熟悉的的刀法，眉头轻佻。

　　但他本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心里又觉得此事太过巧合，便没有理会，直接离开。

　　* * *

　　沈月醒来时，跑去敲了敲隔壁郗宁的房间，发现无人应答。

　　这么早就跑出去了，沈月咂舌。

　　既然郗宁已经离开，沈月思考片刻，回房间换了件便于行动的衣服，拿出折扇，潇洒一展，也跑出去了。

　　他昨晚住进来时就打听了，陈家的比武今明两日是报名和预赛，筛选出有真实功夫的人来。

　　擂台处，人声鼎沸。

　　平日里的活动不多，难得陈家花了大心思举办了一个比赛，城里有空的，闲着没事的百姓都前来围观。

　　擂台一旁的桌子上。

　　陈家人正在逐个登记。

　　“李青峰，徐久，郑旭……”

　　“下一个。”

　　登记人写完名字，抬头，眼睛一亮。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白衣公子，唇红齿白，容貌俊朗。

　　他们小姐向往江湖，敬佩江湖人，这容貌，这气质，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吗。

　　若是这人能在小姐面前亮相，一定能让小姐对这次比赛满意的，作为比赛的组织者之一，自己也可以得到奖赏。

　　“公子，哦不，少侠，请您报一下名字，我给您登记。”

　　沈月看着的登记人，心中有几分疑惑。

　　这位也太热情了吧。

　　但他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沈月。”

　　“哎呀，公子您这名字可真不错，清风朗月，人如其名，一听就是高手。”

　　沈月：“……”

　　“谢谢。”是他没见识了，现在连个登记人都已经卷到这种地步了吗。

　　沈月登记完，去到一边等候。

　　这两天的预赛每个人登记完了之后，两两之间交手一次，由此筛选一半的选手出来。

　　这里人多，有的头脑灵活的卖家早早就过来占好位置来卖东西。

　　沈月见一旁的小摊贩有驴打滚的，一时心痒，跑过去买了几个。

　　他捧着油纸，靠在墙边，看着擂台上正在比武的人，在心里评价。

　　这个力气大，但是腿脚不灵活，那个身材矮小，功夫不错……

　　评着评着，沈月看评不下去了。

　　无他，只因墙角边坐着一对兄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哦不，是他手里的吃食。

　　沈月看着他们，他们看着沈月的糕点，年纪小点的女孩甚至流了点口水，赶紧拿着衣袖擦了擦。

　　他回到卖糕点的小摊贩前：“再来两包。”

　　走过去，兄妹俩一开始以为沈月是路过，坐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沈月走进来，才发觉是朝自己来的。

　　他们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注视惹怒了沈月。

　　“别怕，这些给你们。”沈月把买来的糕点包小女孩手上。

　　妹妹眼中满是惊讶，开心地拿起一块想分给她哥哥吃。

　　“谢谢。”男孩道了声谢，脸上带着警惕，紧紧地拉住妹妹离开了。

　　沈月没有介意，这种情况下有警惕心是件好事，自己把东西送出去就足够了。

　　正好在这时，擂台那里也轮到沈月了。

　　围观的人群多，看到这次上来的是一位俊俏少年，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不似江湖之人，反而如一位世家公子，但是就冲这位的相貌，众人也颇为给力地欢呼起来。

　　擂台另一边的壮汉听到群众对自己对手欢呼的支持声，不由得冷哼一声。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呢，迟早是要被自己打下去。

　　“小子，你的武器呢，拿出来，不然等会别说我欺负你。”

　　沈月歪了歪头，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摇摇扇子，手指一合，刷地一下把扇子收起。

　　“这不就是武器吗？”他略微举起扇子，似乎在奇怪为何会问出问题。

　　乳白的扇子上镶嵌有金丝，阳光一照，金光流转，显得高雅不凡。

　　可惜，怎么看都不想是能够作为武器的样子。

　　壮汉脸上上一黑，这人拿一个扇子做武器，不就明摆着是在轻视戏耍自己么。

　　他心中恼怒，举起大刀，直接向前劈砍过去。

　　沈月却只是站在原地，等到大刀劈过来时才微微侧身一动，避了过去。

　　周围人一看：气定神闲，风度翩翩。

　　他们今日见多了拳拳到肉，直来直去的比试，乍一看这么潇洒自如的动作，顿时夸赞起来。

　　“厉害啊，这小子长得俊，身手也俊着呢。”

　　谁都喜欢被夸，沈月轻功一流，但是武功不是顶级，充其量也就比乐元、徐念微高上几分，和郗宁，路鸿明，璃吻一比就不行了。

　　平日接触的都是高手，沈月也经历过几次碾压别人的经历，更别说这次还有这么多人围观。

　　被周围人一夸，沈月也不由地心生得意。

　　扇子一展开，挡住攻击。

　　底下人：“哇！”

　　扇子一收，转守为攻。

　　底下人：“哇！”

　　在一声声吹捧中，沈月迷失了自我……

　　等沈月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把对手打下了擂台。

　　沈月：结束地好快，还想再被夸夸。

　　他意犹未尽地收起扇子。

　　回去回去，看看郗宁回来了没有。

　　* * *

　　回去后也就是盯着监视院子，或者偶尔出去走走。

　　第三天，沈月趴在窗子上监视时，终于看到了他们所等的目标。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夜晚光线昏暗时，来到院子边，把一封信件丢了进去。

　　沈月翻出窗户，挪到郗宁那里，郗宁也正在开窗看着，就见自己右边探出一个脑袋，扯住了他的衣袖。

　　“走走走，别让他跑了。”

　　郗宁无奈，他感觉在这件事上沈月比自己还要费心。

　　不过，此时确实不能拖延。

　　跟着人影一路过去，来到了一个小房子里。

　　沈月本以为这人来这里可能是要走什么暗道，却不想那人，往床上一躺，闭眼就睡觉了。

　　沈月：？

　　请问，现在的犯人，业务能力都这么差了吗。

　　他不由沉思起来，这个样子，会显得大夏很弱呢……

　　郗宁微微皱眉，也没想到。

　　“现在怎么办？”

　　沈月转头，询问专业人士。

　　郗宁想了想，上前，直接把人从床上拎起。

　　沈月：学到了。

　　送信人刚躺下，正准备休息，未想到刚一闭眼就被人一把抓了起来。

　　他慌乱地一睁眼，就看到两个陌生人站在他们面前。

　　穿黑衣那人，面容冷峻，窗户外一阵阴风刮来，就如地府修罗。

　　眼前一黑一白站在面前，送信人身体颤抖，害怕地说不出话来。

　　“黑，黑白无常？”

　　沈月没想到此像力这么丰富，会把他们猜成黑白无常。

　　眼睛一转，他捏起嗓子，学着郗宁冷笑的语气：“他们二位能有时间来找你个小喽啰。”

　　“是是是，二位爷，我配不上，只是可否问一下，我是怎么死的。”送信人哭丧着脸，他现在只求自己死个明白。

　　“你是，噗嗤。”沈月还行再逗逗他，可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他碰碰郗宁，示意他可以继续审问了。

　　郗宁眼中带上几分无奈和笑意，嘴里声音却冷如寒冬：“是谁让你去送信的。”

　　“小人也不知道啊。”送信人听见问话，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鬼就好。

　　但他也不敢隐瞒，这两人半夜闯进房中，不会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这些信件也是别人给我的，每个月都会出现在我的屋里，我只要把信件放到那个院子当中，下一次就可以拿到一笔银子。”他老实教交代，为了那点银子，丢掉自己的小命可不划算。

　　听他这么说，此人也只是个跑腿的人，幕后之人他们还是没法找到。

　　沈月眉眼一耷拉，他们不会还要守着这个屋子等下一个送信人出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