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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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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珏反应很快,立刻让路鸿明把人放到屋里去。
“你们在外等着。”
群珏说了一声,就急忙进到房中去了。
救人的事沈月插不上手,只好和院中的路鸿明站在一起。
路鸿明加入巡使的时间早,是第一批巡使,现在年龄也还不到三十。
他长得好,眉如刀削,英姿飒爽,左眼眼尾处有一道伤痕,气质和郗宁有些相似。
不过郗宁是冷淡疏离,路鸿明是一种正气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老路,你来得挺快,我和乐元遇见时还说到了你呢。”沈月说。
既然乐元已被送到群珏这,那就不用担心了。
起死回生,枯骨生肉之能,救个乐元还是没问题的。
路鸿明解释:“我不放心乐元一人,事情办完就赶来了。”
“我过来后,乐元却没和我联系,巡使府告诉我乐元来过燕城,并且上报了令牌丢失。后面我用了巡使间特殊的手段才寻到了他。”
沈月皱眉:“昨日乐元和我说他要去探查发簪的去向,按理说他不会出什么意外。”
“乐元是怎么伤到的?”沈月问。
乐元虽然人憨了点,但是武功放在江湖上都是不错的,除非对方武功高强,超过乐元许多,乐元毫无还手之力,或者是多个人同时围攻。
路鸿明双手抱在胸前,“我赶过去时乐元已经昏迷了,伤他的人不在附近。”
“看来具体的情况还要等乐元醒来才知道。”
正说着,群珏已经从屋里走出。
“放心,人没事。”群珏安慰道,随后打了个哈欠。
“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中,至少要下午才能醒来,路巡视如果要问什么怕是要多等一会了。”
群珏对着路明鸿说。
他们之间也算是老熟人了。
群珏医术高超,但是性格内向,不喜与人来往,奈何药谷名声太大,总是有人来此求医。
在他烦恼时沈月建议他索性把药谷搬到深山之中,同时传出一些言论,比如这届谷主凶恶残暴,喜好用人试毒,等等。
但是如此与外界联系就过少了,所以沈月把路鸿明介绍个了群珏。
一人医术高超,不管何人都愿意结交个医师,更何况是药谷谷主。
一人为官府中人,如果在外遇上什么困难也方便帮助。
路鸿明点点头,谢过群珏。
但随后群珏话语一转:“如果不是送到我这,乐元可能真得出事,他身上的伤,应该是邪|教所为。”
这话说完,他就钻到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药谷流传下来的功法特殊,每次医治完后就会犯困。反之,如果是行制毒杀人之事就会精神亢奋,甚至几晚都睡不着觉。
这种缺点让沈月仿佛看到了被迫行窃,永远没钱的自己。
他有时候忍不住怀疑,第一人药谷谷主不会也是和自己一样穿越过来的吧?
邪|教。
沈月眉头蹙起。
别人不知道,但他可是昨天还和乐元在一起的。
按理说他只是去追查个发簪,怎么会和邪|教扯上关系。
如果他追查的凶手是邪|教之人,此人杀人后肯定会被发现有邪|教功法的痕迹,不会任由乐元一个人来探查。
路明鸿同样心中疑惑。
“乐元追查的那起事件里面没有邪|教人员的身影。”
“难道是碰巧遇上的?”沈月说。
“不止如此。”路明鸿开口。
“邪|教目前不敢主动出手伤人,乐元应该是碰巧撞见了什么事。”
邪|教,原名九莲教,但是这些年被清查得厉害,他们的教主和几个护法都已在大夏的围剿中身亡。
余下现在正四处躲藏,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他们不会主动伤人,引来官府的注意。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要等乐元醒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沈月想地头大。
没想到这事还能牵扯到邪|教。
作为曾经盘踞在大夏的一个毒瘤。先帝当政时,邪|教就暗中发展起来了。辽国进攻大夏的那段时间,邪|教趁着大夏内忧外患之际,大肆发展。
邪|教的功法阴毒,靠着吸收精血而成。收集孤儿,让他们修习下位功法,并用药液压榨孩童的潜能,使得他们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却无法运用,随后再吸收他们的功力。
那些被吸收功力的孩童,几乎都活不下来。
此事被发现后,九莲教被称之为邪|教,引发众怒。
大夏击退辽国后立即围剿邪|教,沈月穿过来时正赶上围剿邪|教的高潮时,这几年下来,邪|教势力已被毁一大半。
剩余的躲的躲,死的死,邪|教几乎销声匿迹了。
所以乐元突然被邪|教所伤才会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发生了这档子事,沈月也不好回去,正好路明鸿也在这,他索性就留下一起在群珏这蹭了个饭。
路明鸿在这之间也去了一趟官府,让他们暗中搜查,寻找邪|教的身影。
好在群珏医术好,他见事关邪|教,情况紧急,给乐元的用药中加了一记药,让他暂时苏醒过来。
乐元迷迷糊糊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上司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整个人身体一抖。
他下意识在脑海中搜索自己有没有犯下什么事,除了丢失令牌,自己做的错事……
“大人我真的没去青楼。”他往被子里一缩,口不择言地一喊。
屋里一群人:“……”
沈月:有没有可能你家上司只是因为邪|教心情不好?
路明鸿眼神骤然一冷。
好凶!
群珏往璃吻怀里缩了缩。
沈月敲敲床柱,示意路明鸿收收要杀人的眼神,毕竟乐元还是个伤患,好不容易才醒来可别被他再给吓晕过去。
“乐元,你和邪|教间发生了什么?”沈月替路明鸿问了一句。
“邪|教?”
乐元一怔:“那群人是邪|教吗?”
他这下也不急着害怕了,认真回忆后答道:“我见过发簪后四处打听了一下,那个发簪是从一个当铺中得来。”
乐元找到过去时,当铺正准备关门,他急忙上去找到老板,问了那发簪的来源,
“那老板跟掉进钱眼里似的,一开始不愿告诉我,话里话外示意我掏银子才能告诉我。”
乐元哼了声,继续道:“我怎么可能被他给威胁住了,直接就告诉他如果要不告诉我那人的身份,要不就和我去官府走一趟。”
沈月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点头,“然后呢?”
“乐元,说重点。”
路鸿明微微皱眉,提醒道。
“哦哦。”乐元一缩脖子,“然后我就顺着老板说的地址过去了,碰到他们正在收拾东西,一见我,那几人就同时围攻了过来。”
* * *
乔影进来时,郗宁正坐在窗边的木椅上,凤眼微垂,看着手上的书。
阳光落进来,洒在郗宁的侧脸上,柔和了原本冷峻的线条,俊美威严,如神祇下凡,连带着手中的书也显得不同寻常起来。
呵。
乔影心里冷笑一声,然而那只是一本菜谱罢了。
某个人正为厨子拒绝了他,而在这发愤图强自学厨艺呢。
话说回来,乔影突然想到,郗宁此前这么用功,还是在刚接受乌影教时,不知为何,特别执着于扩招乌影教的产业。
问他时,郗宁只是说自己要赚钱。
嗯,特别认真的那种,仿佛是在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做准备。
乔影想到这,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何事。”郗宁抬眼。
“牧九抓到人了。”乔影说着,又补充了一句,“知道你要避着人,我没让他把人带过来,现在还在郊外等着,”
郗宁放下书,理了理衣袖,起身,没有否认乔影说的避着人那句话。
“走吧。”
牧九这次杀了两个,抓了四个。
其中一人性子烈,郗宁来时这人还在不断挣扎,他嘴巴被堵着,发出呜呜声,想要说些什么。
“让他说。”郗宁吩咐。
一旁的人取下他嘴里的东西。
“小子,还不快放了我们,不然被我们大人知道了,你们这些人全都得死。”
郗宁神色平静,狭长的凤眼带着若有若无的阴鸷,他扫过面前跪着的几人,漫不经心下令:“割了他的舌头。”
袖子中,雪见慢悠悠钻出,一口咬上此人的颈部。
霎时间,瞳孔紧缩,身体不由自主抽搐起来,那出言不逊者痛苦地张开嘴,奈何舌头已被割下,只能发出零碎的嗬嗬声。
余下几人,只感到郗宁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顿时一抖,后背直冒冷汗。
他们不曾想到郗宁一上来,也不问话,直接就杀了一人。
“说吧,你们背后的人现在在哪。”
不敢隐瞒,这几人急忙开口。
“在……”
“在燕城的东边的一座院子里。”
乐元垂下头,委屈解释:“我真的没有去惹他们啊,就只是趴在墙上悄悄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些人怎么那么警觉,一下就发现我了。”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比方他们说过什么话,当时在做什么。”
沈月问。
乐元思索一番后,突然一拍脑袋,“我记得,他们有问我为什么追踪他们那么久,好像把我认成其他人了。”
难道还有另一伙人也在调查邪|教。
沈月把此事记在心里,打算一会去找路鸿明时告诉他。
“既然如此,你现在身上有伤,就好好休息吧。”
“可是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调查。”乐元抬起头,他本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脸庞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下垂,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行!”
还未等沈月回答,一声拒绝就从他背后传来。
群珏凶凶地从房门中探出头,端着晚餐走了进来。
他手里端着东西,所以只能一个劲地摇头,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是不会允许你就这样离开的。”
乐元默默转头,向沈月求助。
沈月:“……”
他耸耸肩,我也无能为力呢。
乐元是第一次被群珏医治,所以不知道群珏对待病人的态度。
只要落到群珏手上,在被医治好之前,谁也不准离开。
阎王爷来也没用!
嗯,以上为群珏原话。
抛弃乐元,沈月退出去,把病人交给医师,自己一转头,去找路鸿明了。
在乐元醒来不久,得到那伙人居住的地点后,路鸿明就去联系官府,包围那边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有没有抓到人。
“巡使大人,院里,房间里都搜过了,没有发现人。”
一位中年人弯着腰,忐忑走向路鸿明。
他是燕城的县令,今天中午,正吃着饭时,就有下人汇报县府来了一名巡使。
巡使在大夏的地位不一般,下至百姓,上达皇上,为天子分布在大夏的眼线,谁也不敢得罪他们。
更让县令胆战心惊的是这位巡使还带来了一个消息:燕城有邪|教出没,还伤了另一名巡使。
一听这话,县令脑中嗡嗡的,差点眼前一黑,一脑袋晕过去。
好在过来的这位巡视通情理,只是让他派人去搜查,寻找邪|教的踪迹,然后就离开了。
县令带着人,把燕城找了一圈,既希望找到,也不希望找到。
你要是说带了那么多人还找不到一点踪影,那他是不是会显得有那么一些无用。
他在燕城好几年,一直都想更进一步,这次未尝不是个升职的好机会。
但要要是遇上邪|教,按着他自己带的这些不入流的府兵,估计还不到巡使过来,他就已经闭上了眼。
好在邪|教也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他带着人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邪|教的身影。
然后巡视就通知他们,已经找到了邪|教的藏身地。
“你们离开吧。”
路鸿明此前已经在周围看了一圈,找到了那些人离去的痕迹。
官府现在过来的人大多没有武功在身,不如他自己一人过去,避免伤亡。
一边想,沈月也到了这里。
“老路,乐元说那几人可能把他误认为别人了。似乎有另一伙人也在追查。”
沈月说着,就看到路鸿明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沈月。”
“怎么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路鸿明说,“那些人可能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