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进生》玖文公子

18、第17章

　　杜泽看陆迟那痴傻的样儿，就知道肯定有啥不可描述的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于是苗头转向了他，伺机报复，“还说我傻笑呢，你这笑的跟个花痴似的，你这咋回事啊，招了吧。”
　　陆迟嫌弃的把粥碗推一边，拿起了太阳蛋咬了一口，故意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我告诉你啥，我啥也没有告诉你啥。”
　　“说吧，是不是喜欢他？”陆迟起身探过头，手指了下韩琮忙碌的身影。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挺谈得来的，况且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弯的，而且我以前一直喜欢女孩，我觉得我对他可能就是兄弟之间的友情吧。”
　　“你少胡扯了，这方面你得请教我。”陆迟坐下一副准备说教的样子，“跟你讲，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他是我那列的，如果你喜欢，就大胆点，别扭扭捏捏的，我没发现自己是那个之前也觉得自己是直的，但后来发现还是对男的感兴趣，这玩意嘛，没啥不好意思的，喜欢谁是自己的权力，也不用跟谁打招呼，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
　　说实话，杜泽和陆迟认识这么久，小学就有处对象的，中学更是，下课后经常看到几个半大小子聚一起，讨论这个女生好看，那个女生身材好，他和陆迟同校那么多年，课间几乎就是傻玩，从来没谈论过这些，也许是自从知道他俩的性向不同后对这方面也没啥共同语言，又也许真的是他性晚熟，都16了，才知道啥是喜欢，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杜泽本想再深挖点爱情信息，虽然陆迟在这方面也不是啥老手，但起码比他强，可大路和成子到了，没进门，在外面敲了敲窗户，他俩也只好停了话题，其实杜泽心里也模模糊糊的有那么点小心思，就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韩琮。
　　即使他们没见过多少面，也没太深聊啥，只是单纯的觉得聊得来，韩琮除了性格偏软些，懂的东西非常多。
　　四个人玩了一上午，又一起吃了饭，下午到家都三点了，陆迟拿出手机，他多想在这个时候能看到肖然的头像显示信息未读，可是没有，他有点失落，难道昨晚真的是一时冲动吗，真的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吗？还是酒后行为酒醒都忘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信息发来。
　　陆迟在编辑框内写了删，删了写的好几次，就怕措辞不当惹了对方不高兴，最后发了一句：在干嘛呢？
　　肖然一夜未睡，破天荒的睡到中午才醒，肖爸又去医院加班了，难得肖妈今天休息，他推门出去就看到一桌的饭菜，“儿子你睡醒了，快洗洗吃饭。”
　　因为工作原因，肖妈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只要在家，就会调样的给肖然补营养，“妈，你做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不完，明天你接着吃呗。”
　　又让我吃剩的，肖然嘀咕，不过有吃的就已经不错了，总比那些外卖快餐好吃多了。
　　“儿子，学习别太累了，也没人逼你，瞧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肖妈心疼的给儿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在碗里，以往肖然可没有睡到中午的时候，这都12点多了才起，肯定昨晚又熬夜学习了。
　　肖然心里直发虚，可面上还得装的正常，一边夸肖妈的手艺一边大口的吃着，“知道了妈，你这菜做的太好吃了，你也多吃呀。”
　　这副母慈子孝的，多好，如果肖妈知道他儿子昨晚YY了另一个男生一整晚，累的虚脱，可能此刻就不是这画面了，不咆哮也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吧。
　　她儿子，怎么可能会喜欢男生，肖妈的意识里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概念。
　　吃饱饭，肖然感觉精神多了，帮着老妈收拾碗筷，伸手想帮忙洗碗，被老妈拒绝了，理由是怕他洗不净，肖然刚转身想回屋，又被老妈叫住，“一会儿陪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吧，我看那冰箱都没啥了，顺便咱娘俩也溜达溜达，老学习也不行，得劳逸结合。”
　　瞧这妈，多通情达理，肖然自然是非常乐意的。
　　“你赶紧换衣服，我涮完碗咱俩就走，我看你那运动鞋也不行了，先去给你买双鞋。”
　　“行，我这就去换。”
　　肖然高兴的回屋就开始换衣服，根本没看手机，平时他也没有看手机的习惯，穿好衣服，又收拾了一下屋就和老妈出去了。
　　下午发过去的信息快4个小时了，陆迟从天明等到天黑，依然没有肖然的任何动静，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一阵焦急，平时肖然回信息也是慢，但从来没这么慢过，是怎么了？难道被自己说中了，酒醒就什么都忘了吗？还是说出了什么事。
　　胡思乱想让他心绪难安，他再也坐不住，拿起外套就出了门，直奔肖然家。
　　这个休息日肖然过的很满意，先是跟老妈逛了街，买了鞋，顺便又买了件厚外套，老妈给自己买了大衣，给肖爸买了个护腰，总是手术，落下腰疼的毛病，有这护腰能好点，等两人从商场出来就快天黑了，又直奔了超市，娘俩到家，天已经黑透了。
　　肖然打开后备箱，把轻的东西递给老妈，自己左右两手各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菜水果和牛奶，走到小区门口，发现陆迟站在那里。
　　“陆迟，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陆迟刚想说我担心你，却看到随后跟上来的肖妈，于是没再说下去。
　　“肖然，这是你朋友啊？”肖妈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生，心里甚是喜欢，不禁想，看看人家这孩子的个头，咋这么高呢，只恨自己两口子，个子不高的基因影响了肖然。
　　“哦？哦。”想是一回事，真正见着人又是一回事，肖然看到他就不自觉的想起昨晚那荒唐的一幕，他不知道接下来是该让陆迟进去呢，还是自己要留下来。
　　“阿姨好，我是肖然的同学，我叫陆迟。”陆迟表现的落落大方，礼貌讨喜。
　　“是同学啊，你好你好，”肖妈推了推肖然，“哦什么啊，快让同学进家坐啊，别在这儿站着了。”
　　“妈，要不，你先进去，我跟他说几句话，说完我再回去。”肖然不想让陆迟进家，一是觉得两人关系没好到那份上，二是进家了，就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近，他就觉得不自在，怕老妈看出破绽。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同学来了，不让进门是什么道理，那个小迟啊，走，跟阿姨进去，有什么话咱进屋说去。”
　　看着老妈牵着陆迟的胳膊往小区里走，肖然不禁头有点疼，他不知道陆迟来是要干嘛，再说老妈这么热心是怎么回事，难道长的高，长的帅就天生讨人喜欢吗？怎么没见她对许清安这么热情过。
　　“小迟啊，你先坐着，我这下午跟肖然出去购物了，瞧这一堆乱的，我得收拾一下，晚上没吃呢吧，等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啊。”
　　“那谢谢阿姨了。”陆迟笑得满面桃花，这也是他没想到了，没想到肖然的妈妈会这样喜欢自己，这多少能让以后追肖然的路顺畅些。
　　这哪像第一次见面，这明明就是比对亲儿子还亲嘛，肖然瞪了一眼陆迟，又用不解的眼神看了看他妈。
　　“走，去我屋说。”肖然拉了一下陆迟的袖子，后者看了看肖妈正背对着他们在厨房收拾，迅速握住了肖然的手，然后跟着他去了房间。
　　“你到底要干嘛？怎么追家来了？”肖然一把扯开他，把门关上又反锁。
　　“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我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我差不多三点给你发的消息，现在都7点多了，你以前从来没这样过，所以我想你是不是生气了，或是在家怎么了，所以我才...”
　　肖然这才想起手机，走到床头柜，拿起上面的手机，“喏，手机在这里，下午出去我忘带了。”
　　陆迟看到手机，心一下子落了地，还好还好，肖然不是生气，而是忘记带手机所以没看到消息，他高兴的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人，“你没生气真好，我真的好怕你生气。”
　　虽然在自己家里被这样抱住，觉得挺危险也挺别扭，但看着有点可怜的陆迟，肖然还是没有吝啬的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在我家呢，就为这事啊，真是的，至于这么小题大作吗。”
　　陆迟没抓住别的，却一下子抓住了这话的话外重点，“那意思是在外面就可以是吗？”
　　“你胡说什么？”肖然狠捶了一下他，“呆一下你就走吧。”
　　“干嘛撵我，我还没呆够呢，再说了，我这不刚来吗，阿姨还留我吃晚饭呢。”
　　“我妈那只是客气一下，你别当真好吗？也见到我了，你也放心了，还有什么理由呆下去。”
　　“你说呢？”陆迟再一次的抱上去，这一次比刚刚有些冲动，抱的很紧，呼吸也略显粗重，“宝贝，我好想你，我一整天都在想你，你怎么那么狠心，一条信息都不发我，还害我担心你。”
　　“你先放开了，一会儿我妈进来看见了像什么样子，陆迟，陆迟。”被陆迟这样狠劲的抱着，肖然有点喘不过气来，更重要的是他怕下一秒他自己先忍不住，再怎么讲他的脑子虽然经过了昨晚的一夜洗礼，但还是有点怕，有点迷茫，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或者说两人会真的有未来吗。
　　所以他想在事情都可控的地步，他不想再往前。
　　“陆迟，昨晚...那只是一场误会，你别放心上，忘了吧。”
　　刚刚还情真意切，转眼就冰山崩塌，陆迟虽有心理准备，但当对方说出这话时他还是不能接受，顿时觉得周身的血液都是冰的，“误会？你确定你昨晚那样了还是误会？肖然，你能当误会，我不能，喜欢和本能是两码事，我想即使你不懂，你也该感受得到我对你是不是真的吧。”
　　“陆迟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是不能接受你，对不起。”
　　陆迟听到这话真如五雷轰顶，如果肖然是吼着的态度对他说出这番话他还不会当真，因为肖然一惯对他这样，没什么耐性也没啥好脾气，但偏偏肖然是这样的心平气和，就像是他已深思熟虑过了，认真考虑过的答案，所以陆迟刚刚平稳的心再一次的沉入海底。
　　“肖然，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明明有感觉到你对我的不一样，如果对我没感觉，你能主动的回吻我？我的唇已经分开了你还要主动的吻上我？现在你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假的，怎么可能。”
　　“陆迟，我知道我这样说像个笑话，可我从来没喜欢过男孩子，况且昨晚我们都喝了酒，那根本不算什么吧。”
　　“你是没喜欢过男孩子，但你也没喜欢过女孩子吧，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你是怕了对吧，你别怕，你有我，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由我来应付。”陆迟再一次的上前想抱他，但被肖然挡开转身去了窗前。
　　此时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秋天的雨是最冷的，就像此时他们的心。
　　“陆迟你走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男生。”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陆迟的眼睛血红，已有眼泪蓄出。
　　“是的。”肖然没敢回头，因为他听出了陆迟声音的不对，他怕刚刚积起的勇气在看到那眼泪时功亏一篑。
　　“那好，是我一厢情愿了。”陆迟说完，转身出了门，直到听到房门“彭”的一声关上，肖然才有勇气缓缓的转过身，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