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短小民国文》无棋

4、第 4 章

　　白依依穿上昨天的那件衣服，化了妆，坐上了秦府来接她的车。
　　她设想了许多恐怖的场景，都以为自己活不到晚上。
　　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个年级相仿的青年，一袭长衫，带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秦府的管家接过白依依手里的礼物，迎着她进门。
　　青年自我介绍道，“你就是母亲请来的洋文老师吧，我叫秦华。”

　　“洋文老师？”白依依愣了。
　　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带着进了秦府的大厅。

　　秦府和白宅完全不一样，典型的西洋建筑，尖塔镂花，装潢得富丽堂皇。
　　厅的正中央摆着一套看着就很昂贵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那熟悉的眉眼，是秦如立。

　　穿着一件黑色的锦缎旗袍，身上披着浅咖色的毛毯，正翻看着手里的报纸。
　　身旁的咖啡升起袅袅热气，整个画面如画般静谧。

　　看到白依依进来，秦如立收起报纸，“秦华，你的功课还没做完。”
　　“我这就去。”秦华不好意思的对白依依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白依依这才反应过来，秦华说的母亲是……秦如立。
　　秦如立，已经有儿子了？是……和那个秦郑元的孩子吗？
　　她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白依依还记着秦如立强盗的手段，此刻并不想搭理她。

　　秦如立自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但是，管她呢！
　　她是这s市的半边天，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束手束脚的，那她费尽心思掌握这些权势富贵还有什么意思？
　　“我想请你做秦华的洋文老师。”秦如立说，“顺便做一下我的洋文翻译。”
　　“为什么找我。”白依依依然气鼓鼓，“你这么有权势，要什么翻译没有！”

　　秦如立笑了，冷艳的面容像初冬融化的雪，看着有了一些人气。
　　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白依依，“因为……你够漂亮。”
　　今天的白依依还是够清纯。
　　父母把她保护的很好，让她能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依然像朵被人娇宠的小白莲。

　　“……”白依依骂了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前也有很多人夸她漂亮，但秦如立给她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这个……这个老色胚子！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秦如立折起报纸放到一边，点上一根烟，“我要经常和洋人打交道，s市鱼龙混杂，你才从国外回来，自然和他们扯不上关系。我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翻译。”

　　“放心，给你酬金的。”秦如立点点烟灰，动作熟练，带着一些潇洒的味道。
　　“那……那我很贵的。”白依依喉咙痒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秦如立见状，掐灭了手里的烟，“过来坐。不用怕我。”

　　秦如立空出沙发的另一侧，白依依踌躇了一下，依言坐了过去。
　　一坐下去，白依依便闻到了淡淡的烟草香和好闻的薰衣草香。
　　“你……”
　　白依依想问她为什么早上那么跋扈，竟然动她家的商铺。
　　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好像她们的关系也没亲密到可以质问对方的地步。

　　“习惯了。”秦如立知道她想问什么，破天荒的解释道，“不这样，你父母不会让你过来。”
　　她太知道自己在s市民众心里的形象了，不亚于活阎王，更何况，几乎全s市都知道她的喜好。

　　白依依接受了这样的解释，但还是觉得别扭。
　　只能扣着手上的白手套，低下头嘟囔，“……你干嘛非要见我。”

　　“因为你够漂亮。”秦如立两指挑起白依依的下巴。
　　然后欺身过去。
　　刚抽过烟的嘴满是烟草的苦涩，蛮横的闯进白依依的口中。

　　白依依想用手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秦如立力气大的很，推了半天纹丝不动，还反被锢了双手按到小腹前。

　　秦如立终于亲上了这张粉嫩的唇，这张让她想了半夜的唇。
　　就像想象中的那样，柔嫩，清新，带着少女甜甜的香气，盖过了烟草的气味。

　　吻到最后已经变了味，像点火一样，差点把人烧死。
　　秦如立感觉背后起了一层薄汗，周围都变得燥热。

　　白依依被吻得迷糊，她想抗拒，但是嘴巴还被人侵占着，只能慌忙摇头，进行无畏的挣扎。
　　秦如立喜欢女人，可她……她是喜欢男人的！

　　好在秦如立只是想尝点甜头，不打算现在办事，亲了个够本后就把人松开。
　　白依依脸色涨红，口红也花到了唇边。
　　她生气，黑亮的眼睛里几乎要窜出火苗，“你怎么这样！我不做你的翻译了！”

　　“嗯？不做？白依依，我最讨厌不守信的人。”秦如立用拇指擦掉唇角的口红，鲜亮的颜色一看就是白依依蹭上去的。
　　她不气不恼，只是淡淡地说，“我现在心情不错，但你也别惹我生气。”
　　秦如立拢好了自己的衣服，把白依依撩上去的裙子重新放下，轻描淡写的口吻里是不容人拒绝的跋扈。

　　“……”
　　白依依气死了，这个大色胚子，这个土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