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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帝皇争寿,民生一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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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承三诺,而换延寿法门,于朕而言,亦可为之。”
“仙神何不望眼于我?”看着天穹明镜上元白和嬴政已经敲定了赌注事宜。
于其他时空的历朝历代帝皇,此时也不再沉默,而是再次发言于明镜之上。
毕竟之于明镜,他们知之甚少,之于元白,他们更是无从了解。
因此。
哪怕眼下元白,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们也不敢多有耽搁时间的念头。
未来莫测,谁又知道下一秒这镜中仙神会不会就此离去。
且纵然始皇与仙神已有契约,可证明这镜中仙神多半还会开所谓的“直播”,但第二次开,又会是什么时候?
那时他们的处境,又会变成什么样。
这都不可测,不可知。
既然如此,与其期待元白给他们延寿之法,倒不如他们主动发声去争。
更何况于后代百姓而言,始皇是人中之贵,一世独尊。
可在他们眼中,秦始皇虽是千古一帝,身份不低,但他们也贵为帝皇,相较嬴政,他们地位又能差到哪去?
也是存有这般念想,在元白话音落下后,汉武帝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发声于天幕之上。
‘常言谓之争,先争者,当可步步先于人。’
亦是由得汉武做此为,于其他时空明镜下的帝皇,得见有人率先出言以身试雷后,当下也不再心生犹豫,便也一齐投声于天穹之上。
“请问仙神,延寿之法可唯一?若非唯一,我等可得否?”
“仙神身化万千,于诸世行走,自是平等爱世人,既是如此,这延寿法,我等可求否?”
“秦不允仙神插手国政,于朕却可,仙神且移目观我於。”
或问询,或渴求,或直接出价,千般言辞显于天幕,而后映于万万世人眼中。
元白仍是没有对他们说话,仅是在明镜映射下,微微挑动了一下眼皮。
这一动作本是无意识而为,可在追逐延寿,追逐长生的帝皇商贾眼中,又好似是表明,元白对于他们的付出,不太心动。
也是当其等做此想,于弹幕微微沉寂数息后,那天穹明镜便再次出现一行文字。
“仅是承仙三诺便可获延寿之法,仙神实是吃亏无比,不若将此赌注转于我身,我可予仙十诺。”
“十诺当中,可囊帝位,为谁继承。”似是怕元白不理解这十诺的含义,那言说可允元白十诺的人,便再次出声补了一句。
而这也意味着,只要元白愿意,只要元白点头,将跟始皇所定赌注转移到这位帝皇身上。
那他只要熬走这位帝皇,便可以收获一个国度,一个由他所掌控,无人能够节制的国度。
毕竟帝皇在世,哪怕他们开出可与元白一同执掌国度的条件,但当元白答应他们的要求,真去往他们所处国度。
他们也会以各种办法,节制元白插手朝政,纵使元白于他们眼中是仙神。
没有人能无私地更别人分享自己的东西,于百姓是这般,于帝皇更是。
因为他们要分享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是普天之下最昂贵的东西。
可这指定继承帝位者,则又与他们直接跟元白分权不一样。
人死万万年,哪管身后事。
这是他们能开出的最高条件,也是埋藏于各位帝皇心中最后的,最有可能说服元白的利器。
只是他们本想将这个条件放在最后,至少要在能够看出元白面色有异动,有迟疑时,才会说出。
可有人破坏了他们的默认,在诸多帝皇刚发声之际,便将这条件提了出来。
此时再让他们想出更好的条件,不外乎是让他们退位。
然他们求长生求延寿,不就是为了牢坐高台之上吗!
他们又怎会自掘坟墓。
是以在这一句话显于天际后,所有帝皇都陷入了沉默,那汹涌的弹幕也仿若被按了暂停键一般。
无边的沉默,无声地窥视再一次朝元白袭来。
‘仙神如何抉择,他们能否延寿,那蠢笨之人又是谁。’这是他们泛于心间的三个念头。
而被众人所念及的元白,此时看着那屏幕上的话也不禁微微怔愣出神。
寿之一字,还真是令人疯狂,令人昏庸。
只是在看着,发出这最后一句话的帝皇是谁后,元白心中又再是泛起一丝微笑。
亡国之君求延寿,还真是,让他忍不住发笑。
也难怪对方敢这样发言,一国将倾,对方根本坐不稳自己的位置。
可自己若以仙神身份降临他世,说不定还能依靠自己的神秘,让他稳坐皇位一世。
介时他死后,留下的一摊糊涂账,就全赖在了元白身上。
‘还真是出乎意料,’元白念想着,‘谁能说亡国之君都是蠢才,这位帝皇,除荒/银/无度外,脑子竟也还没有全部消失。’
‘能登皇位者,纵是亡国之君,手段也还是有的啊。’
元白于心间暗生感慨时,在历史直播间里,人也没有多有发愣,而是先朝直播间明镜双手合十,屈身行有一礼。
待得礼毕,元白才是面露微笑,轻声说:“延寿一法,自不唯一。”
“可诸君以帝位允我,以后世继承权允我,于我而言,却是无有用处。”
“诸君认我为仙神,又可曾听闻仙神爱慕帝位?”
“更何况我不过一世俗平民,诸君予我这般高位,我却身难受之。”
“再者,”元白将面上笑意一敛,转而以深邃眼眸望着明镜,低声说:“延寿之法,人人受之皆有不同效果。”
“若君承之无效,岂不会携天下攻讦于我。”
“介时,我又该站于何处,同诸位相聊?”
在元白说完这番话后,明镜弹幕相较先前又更为沉默。
如果说之前是暗藏心思,是潜藏于平静湖面的汹涌漩涡,那此刻便是真正潜水之湖。
历代帝皇皆因元白之话,真正冷下了心。
尽管他们心中还有诸多计较,可一时间谁也不敢再率先出言说些什么。
他们信元白为仙神,也知元白嘴上说延寿因人而异,可仙神手中延寿法,又怎会真的无效。
他们沉默着,是在权衡利弊,他们需要想出,能够一举击溃其他竞争的条件,好抱得元白归。
也是如此在弹幕寂静半晌后,于争延寿法的另一个核心人物,才是再次发言显化明镜中。
若无锐勇进取之心,又何谈延寿,又何谈长生。”
“仙人既已与我行赌约,又何必再多想他人。”
“须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始皇之语,自是正理。”元白看着嬴政的话,便也点头应了一声。
随后在历朝历代帝皇无声注视间,元白便是将面上神色一正,接着沉声冷言道:“与君定三诺。”
“此即第一注,一赌民生安。”
“始皇,可接否?”
“民生安?”听着元白所言,嬴政却是微微一愣。
他在元白要与自己做赌时,就暗自猜测着元白要跟他赌什么。
他有想过帝位,有想过金银财富,更有想过凡俗之力抵抗仙法。
可他独独没想过,元白要与他赌的是民生。
“此赌,何解?”嬴政沉声问道。
“一解重徭役,二解繁苛税,三解秦法制。”
“始皇,可解?”
再是良久无言沉默,望着天际上的元白,嬴政稍有舒缓的眉宇,也再次紧紧蹙起。
“可接,却难解。”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嬴政才是从沉思中,缓缓对着元白说了一句。
“秦制所定,是为国体所存,一动则国体皆动。”
“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濒临亡国之险。”
“我可不惜命,却不可拿我秦国百年付出做代价。”
闻听嬴政所言,元白面上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失望或不愉神色,嬴政的回答本就在他想法之内。
毕竟他说的赌注,在他这后世之人看来,也很大,而且过于宽泛。
哪怕嬴政真的接下,真的愿意去做,怕是也要十数年,甚至数十年才能见成效。
不过元白明知这些还是要这样问询嬴政,也是未了探明嬴政心中底线何在。
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的所能承受极限,那真正的赌注,此刻方是真正开始。
“一国改制,何其难,这点我亦知。”
“所以,”元白看着嬴政,嘴角也微微勾起,随后笑道:“君当解前二者。”
“此二者解之,则第一赌注成。”
“如何?”
“此二者,亦非易事,”嬴政挑眉回言于天。
“然,”
“若是易事,又怎可提现延寿法之珍。”
“此注,朕接下。”
“期限何时?”嬴政问道。
“期限无定,当二则真应于民时,便是赌注完成时。”
“哪怕此时此刻,始皇下令随后民生既安,二法已解,那延寿法,也当予之。”元白没有给这赌注下有时间,但在场众人都知道。
不限时间的,才是最耗时间的,一如,不要钱的才是最贵的。
“且始皇亦无需急迫,”元白再次出声说着,“此直播,不仅仅只此一次。”
“往后还有更多直播。”
“介时,更多法制,更多民生解法,更多安定之法,也会随之出现。”
“许到那时,始皇头疼之事,也可迎刃而解,亦未可知。”
“即是如此,”嬴政稍稍放松了眉宇,“便望仙神下次直播,尽早出现。”
“自无不可。”元白满口应道。
“然在此之前,当为君一解延寿之法,第一应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