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智游戏同人]One Outs》鹿卿

4、豪雨中的攻防战

　　按照最后一次新闻内容和绫香的确认结果，晚上10点，大宫一带会下1小时80毫升的暴雨，是足够让比赛停止的雨量。
　　“如果相信这个情报的话——你们可以取胜的时间——只有一小时。”不用再假装疲惫，又露出了往常那种笑容的渡久地说。

　　现在是4局上半，Mariners先攻。
　　接下来是头脑的战争，是高度性犯规的人得胜。

　　渡久地继续投坏球拖延时间。
　　Mariners打者左脚移位以求快速出局。
　　渡久地投球时故意落球犯规。三垒打者跑回本垒，16-0，时间就这样溜走。
　　Mariners打者忽然移动到反方向的击球区，被判出局。总算取得两人出局。
　　渡久地忽然发彪，连踩板也不踏，直接投球——算坏球。对手内牛满面地被逼上垒。
　　Mariners就在这时，忽然得到高见的提示，往三垒方向上垒——犯规，终于第3人也顺利出局。

　　4局下半，Lycaons后攻。
　　就在Mariners以为，Lycaons一定会慢吞吞地打，拖延到10点的时候。
　　渡久地宣布了下一个目标：
　　“我教你们，一口气拿回这16分的办法。”

　　的确，换个角度来看，这的确是取胜的最好时机。
　　让Mariners取得16分，但同时也让他们背上了很沉重的枷锁。他们现在只顾着时间问题。已经不能再故意用坏球，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Mariners上场的投手是宁静巨人吉良伸光，在教练的催促下，连投球练习都没有时间做，连暗号也不交换就投出了第一球。
　　坏球。
　　竟然是最最不应该出现的，浪费时间的坏球。
　　其实在之前，渡久地就凉凉地说过，“就算需要时间，也应该作一下投球练习的”这样的话，这句话的意义，直到这个时刻，才被人读懂。
　　刚才最后一轮，渡久地没有踩踏板就投球，看似为了犯规拖延对方出局时间，其实他还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
　　把投手板前面的土挖了个大坑（。。。）正好是投手落脚的地方（坏人呐）
　　四坏球。
　　可是Mariners仍然把全副精神投在时间上，所以渡久地指示：
　　一垒打者盗垒。
　　跑得很慢的西村连盗三垒，Mariners只顾投球，Lycaons为所欲为。
　　打者不断挥棒打出，上垒者不断盗垒成功，Mariners教练铁了心割肉也要成立比赛，可是，他却忽略了投手。
　　正所谓忙中出错，再强的球队也是由人组成的，当队员被逼到了精神的极限，实力，在比赛中的主导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因为没有做投球练习，所以没有意识到投手踏板被弄得一团糟。因为不能投故意坏球，甚至不能用偏离的球和内角高球令打者姿势失去平衡。
　　——这就是渡久地所说的枷锁，现在的吉良，犹如身体被锁着投球一般。
　　又被打到，打者又跑回本垒。吉良失去6分。
　　就在这个时候，渡久地又把视线从他创造的神奇局面中转开，瞄准了下一个机会。
　　“嘿嘿，最差劲的家伙（教练），自己兴奋起来，为了激励投手，甚至也不去暂停比赛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把投手置之不理，
　　“这个代价，可是很高的啊。”

　　果然，如渡久地所言，在吉良失去第10分的时候，竟然开始了明显是拖延时间的牵制。
　　渡久地露出意料中的浅笑，
　　“造反。吉良打算令比赛不成立。”

　　这就是忽略投手的代价。
　　言而广之，这就是一心被某个念头占据后，失去冷静忽略细部的代价。
　　可是，失去冷静，忽略细部的大前提，却是渡久地创造的。
　　当然，Mariners本身也有问题，打线成绩过于辉煌，对于防守率3.78的投手都不屑一顾，连奖金都是打者的一半。这一切都是导火索，潜伏的危机，当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可当教练把打者忽略到一个孤立的地步时，这个问题就激化、病变了。

　　吉良继续牵制，比赛变成10对8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最终，吉良因牵制两次犯规，被换下场，这个时候Mariners已经丢了11分了。
　　接替吉良上场的是田代。吉良在换人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快点放弃这不划算的比赛吧。
　　然后田代的第一球，
　　坏球。。。
　　——吉良非但没有把踩板前的坑填平，还把它挖得更深了（|||）。
　　田代连续三个打者四坏球，转眼间已经满垒了。

　　这个时候，心理战术又上场了。
　　下一个击球的是Lycaons连续27打席都没击中过的超欠佳打者胡桃泽。
　　Mariners的焦虑达到了极限，焦虑令投手对打者的紧张感也变得松弛了。
　　[要尽快完结]
　　[反正是打不中的击球]
　　[反正对手在拖延时间，头三球不会挥棒]
　　因为松弛神经而投出了没有信念的一球——他们忘记了——在Lycaons里，有一个一直等待着这一球的恶魔。
　　“第一球是很容易打到的直球。”
　　之前渡久地曾这样对胡桃泽说过。
　　就跟渡久地说的一样，然后，27打席都没击中过的胡桃泽……
　　满垒，全垒打！
　　Lycaons，终于，追上。同分！

　　反超的一分还是靠了渡久地的球路预测。
　　这次他预测的是：100%的外角曲线球
　　田代在比赛重开后，投出四坏球，球种全是曲线球。即是说，田代受雨天影响，虽然投出4个曲线球，但却连一球也不能进入好球区。田代面对下一个击球手荒井也是连续两个曲线球，而且都是坏球。不过和之前的不同，是只差一点的坏球。在这时，田代已经掌握到在大雨中投曲线球的技巧了。可是到这时，他却不能再投制球有古怪的曲线球。所以接下来的2球都决定用直球。结果取得2好球。在这时，因为球数2-2，对投手有利，可以使用故意坏球。那么，怎样使用这可以拖延的一球是最有效的呢？毫无疑问，是投出曲线球。田代心里仍留在“曲线球不稳定”的不安中。能够消除这份不安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所以他，只有投曲线球。

　　另外渡久地自己还揭示了另一个原因，那又是一个很典型的心理效应，名叫“不列颠（Britain）驴子”。
　　简单地说是这样的。有一只肚子饿的驴子。驴子面前有放着水的桶，和放着牧草的桶。驴子苦恼该吃那一边才好。结果怎么样呢，那只驴子两边都没有选择，因而饿死了。球数不妙时的荒井，正是不列颠的驴子。可是，如果我告诉他“下一球是曲线球”又会怎么样呢？他就会忘记所有令自己迷惘的事，站在打席上也只会专心地思考如何配合曲线球的时机。结果他就刚好打中了。

　　16:17，Lycaons领先。
　　Mariners先攻，如果这一局没有打击，那么比赛就此结束。
　　结果渡久地利用大雨让低旋转球下沉得更厉害，三振了高见。
　　这一点，高见连想也没有想过，大雨令那家伙不利——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妄想——渡久地，他一直在等待着，大雨成为自己的助力的那刻！！

　　这场比赛看得人惊心动魄，绫香看着周围有点空的位子，心想：
　　只看到0-14觉得胜负已分早早回去的人真是白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在绫香没有想到的地方，比赛正要掀起另一波澜。
　　“喂！他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触杀布鲁克林？”
　　观众席骚动起来，不解的疑云凝聚成一团。
　　因为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二，所以绫香坐得比较靠前，听得见渡久地说的话。
　　“哟，你准备怎么负责啊？A级战犯先生？这场比赛，你的指示说得好听叫‘强硬’，其实只是一心求胜漏洞百出，把不可能会输的比赛输掉了，教练的责任可是很大的啊……而且还让两个投手吃了哑巴亏。”
　　“对他们两个，我的确觉得很抱歉。”Mariners的教练忌野说。
　　“哈？那算什么？你以为轻飘飘的这么一句就解决了吗？”渡久地不屑地说。抬头对吉良和田代高声喊道，“喂！你们的教练准备就这样把这件事揭过去，怎么样，这样你们接受得了吗？”
　　“……”吉良和田代一愣，纷纷别开头去。
　　“接受不了吧~~你们的BOSS，以为这种软脚虾的态度就算是负责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连负责的方式都不知道吗？”
　　绫香狂汗，渡久地，你真擅长挑衅啊……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渡久地玩着手中的球，说，“所谓的负责啊，就是——亲身感受痛苦。加害者，要承受被害者以上的痛苦，那才叫负责！打破了别人的银餐具，就要买金的餐具赔给别人；污染环境的公司的总裁，就要把房子造在公司恶臭的烟囱的旁边，这才叫负责任！……可是现在越是地位高的家伙，越不想承受痛苦，稍微放低姿态，低个头，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你也是其中之一吗？不是吧~~”
　　“那你说！我要怎么负责？！”对方的教练憋着一口气问。
　　“不是有个很好的办法吗？无论谁来看，都会觉得是最合适的办法。”
　　“你所说的，究竟是什么办法？”
　　“——放弃这场比赛。”
　　渡久地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不只是教练，Lycaons休息区，Mariners休息区，以及附近听到的观众都大吃一惊。
　　“放弃比赛？？！！”
　　高见冲了出来，“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反正一样是输嘛。主裁判已经说了，只要这场比赛一成立，就会宣布比赛结束；我只要碰到这个家伙（布鲁克林），就代表你们输了，同时也代表吉良和田代本赛季的防御率将会大大下跌。可是，如果你在这里认输了会怎么样？当然，作为教练你会被追究责任吧，但是，吉良和田代的失分呢……？”
　　“消失……”高见喃喃出声道。
　　“什么？”忌野教练惊讶道。
　　“对的，会消失，”Mariners副教练忽然想起什么道，“棒球规则4-15，后攻球队在五局上半，或是先攻球队在五局下半前放弃比赛的话，裁判会判定为弃权比赛，此时因未赛到有效局次，故不作任何记录，只记弃权。”
　　“我的耐性也不是很多，三秒以内回答，三秒以后我就触杀这个家伙……一、二……三！”
　　“我弃权。”忌野教练说。

　　【放弃比赛！放弃比赛！】广播里回荡着让全场错愕的结局。
　　【Mariners的忌野教练竟然宣布弃权，这个结局究竟又谁预料到了！！】
　　这是从之前让Mariners陷入焦虑开始的，整个连环计中的最后一环。

　　“呼……”绫香长喘了口气。
　　真是场让人喘不过起来的比赛，不过，绫香定睛看向Lycaons的投手。
　　“总觉得有不对劲……”
　　在渡久地魔术般的控制背后，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不是吗？如果没有什么特别原因的话，根本不必花那么大的功夫让忌野教练弃权，渡久地直接触杀布鲁克林就可以让Lycaons得到胜利。
　　渡久地身上隐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