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冷清小美人儿啊》清悦天蓝

26、第 26 章

　　这个问题，过去说过一次了。

　　屋内气压一下子就变了，骤然压低。每一颗空气分子里都充斥上了冰凉。

　　靳煜辰坐在对面的窗台上。

　　蛋糕的奶油，在夜色中反过淡淡的光。

　　“……”

　　许君楠就那么怔怔地看着靳煜辰。

　　好半天，靳煜辰忽然闭上了双眼。可以看到他脖颈上的青筋在一点点凸出、蜿蜒。以前的话，他可能就把他拉到床上去，让他体会一把玫瑰花花瓣被染红了的耻辱与惊艳。

　　靳煜辰就这点儿不好，有那么种爱好，总是让许君楠建设多么久的心理防线，到头来都能趴在被褥里，一下子就防不住了。

　　许君楠还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半晌，靳煜辰站起身，许君楠一愣，抓着坐垫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靳煜辰深深吐出一口气，胸腔在大幅度起伏，脖颈上的青筋跳了很久，才慢慢抚平。

　　靳煜辰睁开眼睛，
　　“许君楠。”
　　“这个问题，你问过一遍了。”

　　“……”

　　大门被甩上，发出“砰！”的震耳欲聋响音。

　　许君楠倚靠在墙上，缓了好半天，他用手死死捂住胸口，很长时间以后，才慢慢从窗台上走了下来。

　　把那蛋糕就那么弃在了那里，躺会到床上，掌心全都是细微的汗水。

　　*

　　第二天一早，许君楠睁开眼。

　　靳煜辰已经回来了，床的另一边却是一整晚都平整。

　　靳煜辰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穿着板板正正的西服。衣服是昨天的，西服领子上稍微有一点儿压过的褶皱。

　　许君楠眨了眨眼睛，白衬衣下，玫瑰花大朵大朵娇艳绽放。

　　靳煜辰看着许君楠，良久，那一夜未睡的眼睛下的疲倦纹路微微一动。
　　一字一句，忽然开口道。
　　“……”
　　“许君楠，你想结婚，对吧。”

　　许君楠坐起身，纤细的胳膊支在身子前。
　　像是两片单薄的纸，似乎一吹就要碎了。
　　他点了点头，
　　“嗯。”

　　靳煜辰微微一笑，两条笔挺的长腿，交叠在一起。
　　缓缓说道，
　　“好。”
　　“我同意你结婚。”

　　许君楠睁了睁双眼。

　　靳煜辰：“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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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许君楠仿佛吃了耗子般，从心底淹没出了恶心感。尽管这些话，这个场景，他在心里已经排练了无数遍。

　　但真当靳煜辰说出口那一刹那。
　　他还是，没能忍住。
　　忽然就抓起旁边床头柜上的一个摆件。
　　哐当——
　　朝着靳煜辰的方向，就砸了过去。

　　但可能是才睡醒，手腕上没什么力气。那摆件才出了床边，就掉了下去，根本就没有砸到靳煜辰的身上。
　　骨碌骨碌，滚落到了靳煜辰的脚下。

　　靳煜辰一弯腰，将那摆件捡了起来，站起身，重新在床头柜前放好。

　　许君楠拿过，又想要去砸靳煜辰。

　　靳煜辰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其实靳煜辰和许君楠的体型差很明显，除了肤色，许君楠太白了，导致本身就要比正常人偏白的靳三少，握住许君楠手腕那一瞬间，还是能显现出肤色差。
　　他们主卧室的头顶部，天花板上，镶嵌了一大面光滑的镜子。镜子倒映，在深夜里靳煜辰压着许君楠手腕让他臣服时，清晰可见两个人的差距。

　　许君楠的胳膊还很细，靳煜辰一只手就攥了过来。

　　没能拿到摆件，许君楠只能挣了一下手腕。却无法挣脱，抬着头满是恨意地望着靳煜辰。

　　靳煜辰居高临下看着他。

　　许君楠突然毒笑了起来，身后白衬衣下盛开的玫瑰花，妖艳随之荡漾。
　　“靳煜辰。”
　　“你真恶心。”

　　靳煜辰慢条斯理翻过来他的胳膊。
　　把玩在手中。
　　就像是对待最亲密的恋人。

　　“你可以反抗。”靳煜辰说道，
　　“可以选择，不同意。”

　　“……”

　　靳煜辰：“那么我们就像现在这样。”
　　“在一起，过一辈子。”

　　“……”

　　“……”

　　“……”

　　*

　　上流圈又很快就传开了。
　　靳煜辰要娶一个大学生。

　　还是个，男孩儿。

　　上层社会的豪门家族，玩男孩玩女孩都很常见。也有身份地位很显赫的人玩着玩着动了真情，直接把人给娶回家。谢家的当家人谢轻延就是如此，那么大的一个身份，娶了个父母普通教师编内的小姑娘。

　　但这种事，终归还是大事儿。靳家这个地位，虽说不需要用联姻来维持什么，可堂堂一个当家人，娶平民就娶平民吧，居然还是个男孩子！

　　风声一下子就四起，靳煜辰带着许君楠回了趟靳家。在那个宛若古堡的靳家本家，许君楠见到了和靳煜辰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靳家人。
　　能感受到这种豪门家族内，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的暗流涌动。连坐在餐桌上吃一块牛肉，都觉得下一秒钟可能那刀叉就会飞向自己的喉咙。

　　靳煜辰顶着很大的压力，那是能让他这种地位的人都感觉到强压的迫感。那段时间靳煜辰每天都早出晚归，要许君楠的次数都会减少。他会稍微加深针对一下他的性/癖，有时候晚上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只是让玫瑰花盛开着红色的花朵。

　　许君楠除了行动不便，不太敢穿衣服之外，其余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没有说任何不跟靳煜辰结婚的只言片语，仿佛这件事儿根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要结婚的人根本不是他。

　　年前，靳煜辰把所有压力都给推完了，终于定下来跟许君楠领结婚证的日子。

　　国内同性婚姻并不合法，靳煜辰选了几个地儿，有欧洲有美国。可能是感觉这事儿的确是很重要，人这一生就结这么一次婚，就算相识的再怎么不美好，登记结婚也希望留下好一点儿的回忆。

　　靳煜辰没有做主去哪儿领证，他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许君楠。

　　许君楠说他考虑考虑。

　　靳煜辰：“君楠，你是真的，同意结婚？”

　　结婚毕竟不是儿戏，不是靳煜辰想要许君楠，直接强取豪夺过来，找个金链子栓起来，就能成的事儿。

　　许君楠笑了笑，并没有什么表情，
　　“结不结，都一样。”
　　“我不同意，靳总就会让我，去跟别的人结婚吗？”

　　靳煜辰掐了一把许君楠的腰。

　　许君楠站在靳煜辰面前，膝盖抵着靳煜辰的皮带，双手搂住靳煜辰的肩膀。
　　“Daddy……”

　　谢珞珞造访了一次靳煜辰的南苑公馆。

　　现在靳煜辰要娶一个大学生男孩儿的事情，早就在上流圈传飞了，经常有人斗胆来拜访一下靳煜辰，想要看一看能让靳三少与整个靳家老一辈人为敌，砍去所有阻拦都要娶的人究竟长什么模样。

　　所以谢家人的到来，没让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谢珞珞没久坐，也没说什么。倒是带来了一箱的红酒，放在了许君楠面前。

　　谢珞珞走后，很快靳煜辰便回来了。

　　许君楠正跪坐在一楼大厅的地毯前，摆弄着那箱子红酒。

　　靳煜辰有收集红酒的爱好，他自己会喝，也会喂给许君楠喝。

　　靳煜辰换下来衣服，递给管家。管家退下，大厅只有靳煜辰和许君楠两个人。他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那摆在地毯上的红酒，还有红酒倒映着的人儿。
　　疲惫瞬间全扫了。

　　“这是……”靳煜辰拿起红酒，端详了起来。

　　产地为法国，罗克斯庄园。

　　靳煜辰微微有些惊讶，他对红酒是行家，顶尖红酒产地品牌，都能够瞬间一眼看出。
　　“小谢知道你去过罗克斯葡萄酒庄园？”

　　罗克斯正巧就是那年靳煜辰带许君楠在法国沿途公路经过的那家卖酒的酒庄，靳煜辰手上拿着的这瓶红酒，也就是当时他随手买的那两瓶相同款。

　　完全一样，就连年份都一样。

　　这不得不让靳煜辰，多想了一下。

　　许君楠看了他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胳膊撑在膝盖前，一晃一晃的。
　　“他问我怎么给你做情人的，我说你用这个牌子的红酒搞过我。然后为了表达对我送给她余泽哥照片的谢意，她就专门给我找来了这款红酒。”
　　“我说我想用这个砸烂了你的脑袋。”

　　“……”

　　“……”

　　“……”

　　许君楠说的很平淡，并没有厌恶或者戾气的情绪。就仿佛在说今天早上吃着什么。靳煜辰一怔，红酒在手里停留了几秒钟。
　　尔后，忽然就笑了起来。站起身，揽了揽许君楠的肩膀，
　　“好。”
　　“那今晚都听你的。”

　　晚上靳煜辰就拆了那瓶红酒。

　　两个人正在商量着去哪儿领证。

　　许君楠喝了很多很多红酒，都快要喝不下去了。罗克斯庄园红酒的橡木塞做的比较厚实，上面会有些许细小的花纹。
　　一圈一圈，蜿蜒在橡木塞壁上

　　靳煜辰忽然扳过来许君楠的下巴，与他接吻。许君楠说他讨厌红酒，讨厌橡木酒塞子。下一秒靳煜辰松开了他的嘴唇，四目相接，靳煜辰动了一下情。

　　靳煜辰：“。”
　　“要不就去法国吧。”
　　“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