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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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楠看了那个男生好一会儿。
尔后，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你好。”
男生是历史学院的，小他们一届。
据说暗恋温绒好几年。
男朋友知道许君楠过去是温绒的对象，温绒和许君楠谈恋爱那段时间，在学校轰轰烈烈。毕竟郎才女貌，大家都觉得他们会天长地久。
男孩亲了亲温绒，
“我去取餐。”
温绒昂起下巴，乖巧一笑，
“嗯。”
随即男生就离开了，留给许君楠和温绒短暂的说话时间。
温绒坐了下来，两个人面对面。
温绒的气色挺好的，比起和许君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仿佛脸上多了很多的笑容。
许君楠看着温绒，心就跟被刀子扎了般。
温绒：“你最近，还好吗？”
许君楠点点头，
“还可以。”
温绒：“他对你，好吗？”
“他”是指谁，不言而喻。
许君楠：“就那样。”
温绒：“……”
沉默了一会儿，许君楠忽然鼓起勇气，抬起头来。
对视着温绒的双眼。
这个他曾经，那么真情实意想在一起生活过的女孩。
许君楠：“那个，就那件事后。”
“你父母……”
这几个月，许君楠就像是屏蔽了外界。
什么都不知道。
温绒一愣，脸上没有过多的厌倦或者愤怒。
只是微微咬了一下嘴唇，
“靳总，没对我们家，做什么。”
“那天我被带出来后，就被送回了，住处。”
“……”
许君楠想到了温绒的父母。
差一点儿，他就可以，受到他们的认同了。
许君楠忽然就笑了一下，不知道该表达什么，仿佛突然有什么东西划过，但好像说出来也都没什么用。
温绒的男朋友回来，手里提着一大袋刚买好的麦当劳。两个人应该是要去哪儿玩，所以买好食物，到那里去吃。
“那，回头再见？”温绒站起身，对着许君楠摆了摆手。
许君楠：“好。”
“回头见。”
温绒给了许君楠一个很温柔的笑。
一高一矮的身影，牵着手，离开了麦当劳。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在长条条的马路前拉出很遥远的影子。
许君楠看了那两个身影，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
……
……
十二月初，艺术学院保研名额出炉。
温绒的名字在里面，还有一个过去许君楠的死对头。那个人的绩点明显不如许君楠，但就是拿到了保研的名额。
许君楠看着群里发的文件，看了好几遍，说不上来的感觉。
靳煜辰对他说，如果想要的话，可以送他去国外读书。
“想去哪家学校，牛津剑桥，美国常青藤，斯坦福哈佛？”
“只要你想去，都可以。”
许君楠摇了摇头。
他哪儿，都不想去了。
不属于他。
大四基本上不参加学院的元旦联欢，陈恩华去指导大三的学生进行节目彩排。许君楠每天就躺在靳煜辰公馆的床上，有时候会下楼转转，还有时候就趴在阳台上的栏杆前，望着远方蓝蓝的天。
学院的群有一阵没人说话了。
靳煜辰拥着许君楠睡觉，许君楠感觉就像是一只蛇紧紧缠绕着他。但或许是内心的麻木在作崇，他有时候枕着枕着，就能睡过去。
手机铃声响了两下，许君楠推开靳煜辰的胳膊，爬到床头摸正在充电的手机。
秦遇唐大半夜给许君楠发短信，发了好些条，许君楠正愣愣地要打开看一看，手机屏幕忽然跳跃了起来，秦遇唐直接给他打过来了电话。
靳煜辰从床上直起身子，重新戴回眼镜，
“同学？”
许君楠点了点头，盯着手机，接通了号码，
“遇唐……？”
秦遇唐在电话那边吼，
“许君楠！！！”
“陈老师，陈老师大半夜突发心脏病！进医院了——”
许君楠瞬间脸色一变，手指抓紧了电话，
“不是——陈老师，陈老师他，他去哪儿——他怎么，大半夜？？？”
秦遇唐：“学校匿名论坛忽然炸开锅，今晚炸开的。”
“说——”
“你卖/屁股给靳煜辰，就是因为当初为了救陈恩华老师，才被迫去给靳煜辰当情人的！！！”
“......”
......
*
许君楠从床上翻下身，就要往外跑。
他甚至连衣服都不顾的穿，雪白的长腿踉踉跄跄往前方迈。靳煜辰怔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上前去一把搂住了他。
“先穿衣服！”
许君楠被靳煜辰强硬地换好了衣服，靳煜辰开着车带许君楠去了学校。那个时候许君楠脑子都是乱的，都忘记了靳煜辰造成的这一切。
心里迫切地想要去见老师。
到了学校。
教职工楼前面，一堆学生围在一起。
陈恩华平日里不住在学校，但他在学校家属区有一栋小别墅。偶尔忙的时候，会自己住在这里。
他有心脏病，平时都会随身备着药。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发生的这么突然。
好在有学生帮忙。
以前陈恩华也不是没有心脏病突发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给许君楠打电话。许君楠攥了攥手机，看到来电里一个陈老师的号码都没有，他感到心如刀割。
靳煜辰停下车，许君楠推开门就往人群方向跑去。
陈老师已经被救护车拉走了，有些学生准备回宿舍，还有些商量着要不要跟着去医院看看。
秦遇唐看到了许君楠。
“君楠——”
就是那一刹那，所有的人，包括在场的老师，在场的同学，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部都统一了行动。
目光齐刷刷，通通往许君楠这边看去。
许君楠放慢了脚步。
那些目光啊，仿佛把他混沌的意识，瞬间给拉回了现实。对的，为什么陈老师会突然发作心脏病呢？
都是因为，他。
每个人的目光都褒贬不一，有在打量着他这个人，有在琢磨他的作风，更多的肯定是跟今晚那个帖子相关联，在看着他这个荒唐的人，居然为了救导师，卖/屁股给位高权重的男人。
许君楠感觉呼吸都快要痛没了。
还是秦遇唐反应的快，一把把许君楠给拉了过来。
“你……你看晚上的帖子了？”
许君楠摇摇头。
“老，老师呢？”
秦遇唐：“已经送医院了。”
“情况不太好，上救护车的时候，医生表情很严肃。”
许君楠的心脏仿佛被人猛地捅了一刀。
差点儿就要站不稳。
靳煜辰下车，随即走了过来。
氛围大概就在靳煜辰过来那一刹那，瞬间又变成了冷凝。
秦遇唐本想着指责两句许君楠，骂骂他跟靳煜辰，但靳煜辰走过来那一瞬间，秦遇唐突然就闭嘴了。
大家都不敢说话，都在悄悄注视着这两个人。仿佛透过他们站在一起的模样，一下子就可以脑补出来两个人那些最不堪入目的画面。
许君楠像是个木头般，都不太会说话了，他大口喘着气，忽然就蹲到了地上，用手掌碾压着脸颊。
医院里灯火通明，许君楠一个人坐在抢救室的大门外。
靳煜辰站在对面的玻璃窗前，拿着手机，在打什么电话。
这是靳煜辰极为罕见的动怒，与以往都不同。许君楠跟了靳煜辰这件事最初的原因，一直都是被死死压了下来，是靳煜辰亲自下的令，哪儿都不准走漏了风声！
所以突然让陈恩华知道了，还把陈恩华给气到了医院去。这就是忤逆了靳煜辰的权力！虽然只是一点儿的小事，但这背后的性质以及涉及到的人绝对不能姑且。
靳煜辰打完电话，在窗台口站了一会儿，随即转过来身。陈恩华还没出抢救室，许君楠孤零零坐在长长的走廊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红色的【抢救】二字。
有些什么东西，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将过去的所剩无几的美好，都往深渊推去。
靳煜辰顿了顿脚步，还是走了过来。他蹲下身，蹲在许君楠面前。
好不容易，这些天，能让他稍微，开些口，说几句话了。
许君楠突然转过头来，看向靳煜辰。
突然，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笑得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荒诞，就像是看到了神经病，自己也疯了，精神濒临破碎，在掉入万丈深渊之前疯狂地去呐喊着。
靳煜辰一怔，心脏被紧巴巴攥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许君楠的脸颊。
“靳煜辰。”许君楠笑着，开口道。
靳煜辰的胳膊一顿，顿在了半空中。
许君楠：“你满意了吧。”
“你满意了吧，让我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让我身边的人都唾弃我甚至我的导师都快要没命了，把我搞成这样。”
“你满意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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