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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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约好早上9点准时在烈士纪念馆门口集合，李在飞买好票，三人排队进入场馆。
进去后周橙明非常兴奋，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问题还特别多，左思几乎把近代抗战史给周橙明讲了一遍。
李在飞之前一直以为左思上的是精英学校，但看到周橙明之后，直接降低了学校在他心中的档次。
周橙明扒着玻璃看农民自制□□，李在飞和左思则坐在一旁长凳上等他。
“他从小在加拿大长大，所以这方面知识比较欠缺。”左思说，“他大学也会去国外读，所以基本用不着这些知识。”
“你怎么不去国外读书？”李在飞随口问。
“嗯……我以后并不想去国外生活，我还是比较认同我们国家的文化与生活方式。既然想留在国内，还是在国内上大学、接受国内的教育体系比较好。”左思道。
“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
左思点头，“想好了。”
“哪个？”
“B大。”左思说，“B市是个发展不错的城市，我从小在B市长大，以后也想留在B市工作生活。B大是非常好的大学，虽不比D大，但更适合我。”
“嗯。你成绩考B大怎么样？”
左思微微一笑，这一笑颇有些胸有成竹，“高三一年保持住状态，没什么问题。”
这时周橙明一脸沉重地走了过来，说：“左思，为什么当时我们国有4亿多人口，敌人只有几千万人口，我们要打那么多年？”
“嗯……你这个问题太大了，10万字的论文不一定能论述清楚。”左思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非要概括成几句话，我觉得是所谓国运吧。国运如人的命运，在生命的不同阶段有高有低。有高开低走，也有低开高走。两国一个正处于国运最低谷，一个是国运最高峰。华夏的文化底蕴不可能甘于屈居人下，千万个如馆里展示的英雄烈士们从泥潭里向上爬，把国运从最低谷拯救出来，生生扭转了国运走势。所以……我认为输赢和人口没有直接关系，重要的信念与坚持。如果4亿人全部躺平，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周橙明瞪着大眼睛认真听完，半晌后才急道：“你、你、你这段说得太棒了！你能再说一遍吗？我记下来做Presentation的素材。”
李在飞在旁边问道：“你们说的这个Presentation到底是什么？”
“你说选题吗？我和左思选的都是《用动态眼光看祖国与世界发展》。”周橙明道。
李在飞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咱们上的高中……是一种高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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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三人打车去吃胡辣汤。还是上次那家店，中午人更多，三人排了会队才有座位。
三碗牛肉胡辣汤，一摞油饼，一盘小菜。
周橙明上辈子大概是A市人，一碗胡辣汤配油饼吃得失去了表情管理。
“他吃什么都这么香吗？”李在飞问左思。
左思转而问周橙明：“你吃什么都这么香吗？”
“当然不是！”周橙明回答，“只有美味的东西我才喜欢，不好吃的我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左思上辈子肯定不是A市人，虽然他也觉得胡辣汤和油饼还不错，但对他来说口味太油太咸了，吃到一半他就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李在飞问。
“嗯。”左思点头。
李在飞伸手去拿左思的碗，中途却被周橙明截胡，他眼疾手快地把左思的碗抢走。“正好我不够吃的！”周橙明说。
李在飞皱了一下眉，而他的余光看到左思也跟他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下午带周橙明去人民广场转了一圈，此时天正炎热，广场上几乎没人在活动，只有旁边树林里零星几个人走动。
周橙明看到旁边运河里有人划船，吵着也想玩。
李在飞嘴角抽了一下，这种天气划船，脑子恐怕有那个大病。
三人租了个遮阳棚最大的小船，解开绳子，周橙明奋力开划。当然整个船只有他一个人努力，其他两人愉快摆烂，连船桨都坚决不拿。周橙明不愧是188的大个，在他的努力下，很快船就匀速行驶了起来。
两旁堤岸绿化不错，高大的树木正好挡住了阳光，加上偶尔吹拂的小风，李在飞眼皮越来越沉，后来干脆揣着胸歪倒在了船尾。
不知过了多久，强烈的阳光照得李在飞微微睁开了眼。穿过一片没有绿化的堤岸，船又行驶到了阴凉的地方。
船头两人都拿着桨，一边划，一边小声聊天，一派和谐。平心而论，周橙明长得不错，高个子，大眼睛，一头染成茶色的卷毛，走到哪大概都很扎眼。他的家庭应该也不错，以后前途也是一派大好，甚至他性格也很好……不过这些都没用，左思不喜欢他。
左思为什么不喜欢他？因为周橙明傻吗？除了傻似乎没什么太大的缺点，可能穿衣风格有点怪吧，过于时尚。有些花的衬衫，设计感强烈的裤子，如果不是周橙明长得不错，穿成这样会被当成非主流吧。
李在飞忽然想起了什么，左思回A市那天穿的那身怪衣服……
李在飞得出了一个令他不悦的答案，左思回A市时穿的是周橙明的衣服。
“醒了？”左思侧过身问。
“嗯。”李在飞坐了起来。
“看一下路吧，”左思说，“刚才有几条岔路，现在似乎回不去了。”
回到上船的地方，三人严重超时，补交了费用，三人整齐地坐在石凳上揉手腕。
“哇偶，今天的运动量够了！”划了几小时的船也没让周橙明累趴下，“接下来去哪？”他依旧兴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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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夜市的彩灯便亮了起来。
周橙明捏着鼻子，看人们端着一盒盒臭味的豆腐吃得津津有味面露不解。“这就是传说中的炸臭豆腐？”周橙明转头问左思。
“对，你要吃吗？”左思问。
周橙明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最终决定冒险。
那炸得酥脆的豆腐，淋上一层明亮而粘稠的酱汁，送到口里立马引发味蕾爆炸。奇异的臭味混着扑鼻的香味，碰撞出一组绝妙的融合。
周橙明差点哭了，“这太好吃了吧，你们真的不来点吗？”周橙明大声向左思和李在飞安利。
而他旁边的不吃臭东西二人组则同步后仰身体，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既然已经臭了，那就一臭到底吧。”李在飞接着带周橙明光顾了牛杂粉面摊。
周橙明真的快哭了。牛内脏经过长时间的炖煮，十分软烂，加入或宽或细的米粉，吃上一口，那强烈的味道让人今生难忘。
周橙明感觉自己这半辈子白活了，为什么这么多好吃的他从来都不知道？
最后的饭后甜点，以榴莲酥结尾。
周橙明吃得心满意足，他大叹A市简直是美食之都。
听在李在飞耳朵里，有些日日山珍海味的王侯，去贫农家吃了碗咸菜稀粥，便感叹真正美食在民间之感。
吃饱喝足，周橙明又嚷着去游乐区玩。对他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很新鲜，射箭、套圈、投壶等等，除了夹娃娃机他在商场见过，其他的都非常新奇。
最后他在捞金鱼的摊位停下了脚步，看了一会，回头对左思说：“这……有点残忍。”
而捞金鱼的女摊主指着旁边一个小点的池子说：“那边有电子鱼，十块钱随便捞，但不能带走。”
周橙明心花怒放去捞电子鱼了。
李在飞和左思则站在一旁等周橙明，他俩颇有爸爸妈妈带着调皮孩子来玩的既视感。
“他……比较单纯。”左思说。
“看出来了。”李在飞点头。
“我去买点喝的，想喝什么？”左思问。
“你喝什么我喝什么，小心别走丢了。”李在飞说。
“不会。”
左思的背影隐没到人群里后，周橙明放下手中的小网兜，站起身走到李在飞面前，沉脸说道：“谈谈吧。”
两人来到离捞金鱼摊位不远的一处空地，李在飞停住说道：“就这里吧，别走太远，一会左思找不到。”
此时周橙明完全变了一个人，周身散发着敌意。
“你和左思什么关系？”周橙明冷声质问道。
对于周橙明突然的变化，李在飞倒也没多吃惊，但周橙明的提问确实比较难回答。
“怎么不说话？”周橙明再问。
“我们什么关系，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李在飞开口道。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周橙明提高了音量。
“凭什么下的结论？”李在飞可不惧这种小屁孩。
周橙明眉心紧锁，“左思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
李在飞好笑地笑了一声：“这个结论又是怎么下的？”
“左思是那种特别……特别……”第一语言为英语的周橙明努力想找一个有文采的词语，他翻遍了自己的词语库……庆幸他有个时常督促他阅读中文文学的爷爷。“特别高洁素雅的人。”他很满意自己找到的这个词。
李在飞又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周橙明颇为生气。
左思各种不太高洁素雅的画面在李在飞脑中一一闪过，如果周橙明可以读取他大脑的信息，一定会大跌眼镜。
“那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李在飞反问。
“我们是……是最好的朋友，或者说是恋人未满！”恋人未满这个词用的周橙明也非常满意。
李在飞敛起了笑容，低低地说了声：“哦。”
“所以……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周橙明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没有。”李在飞说，“我不喜欢女的。”
“那……那就是男朋友？”
“不是。”李在飞说。
“那就是左思弄的？”周橙明烦死李在飞挤药膏式的回答方式。
李在飞伸手摸摸脖子后边的红印，“你可以这样认为。”
长久的一阵沉默后，周橙明忽然爆发出一声呜咽，“所以……你们在谈恋爱？？”
对于周橙明又切换回傻子状态，李在飞有些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呃……”
“呜……是不是啊？”周橙明快哭了，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大大的委屈。
“呃……”李在飞有点犯难，“不是。”
“所以你们是……”周橙明有些吃惊，“P字母打头的那个友？”
“你是说炮友吗？”李在飞摇摇头，“呃……也不算吧。”
说实话，李在飞也不知道他和左思什么关系。他当然很喜欢左思，左思也表达过类似喜欢他的观点，但两人的喜欢到底有多深？他也不知道。或者从现实角度来说，他俩即使互相喜欢，也没有未来，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和炮友差不多……
“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周橙明真的快哭了。
李在飞可看不得别人哭，尤其是一个188的男人哭，他勉强说道：“就是……介于恋爱和炮友之间吧。”
周橙明愣了一会，然后又呜咽道：“你们还创立了专属于你们俩的关系，这么甜的吗？想气死我吗？呜……”
李在飞额头冒出了冷汗。这是真傻啊，刚才那几分凌厉的气质全是装出来的啊……
“那……那你爱他吗？”周橙明用力吸吸鼻子。
李在飞抿着嘴，皱起眉，昏暗的灯光映得他的脸晦暗不明。
“我感觉……左思好像很爱你。”周橙明说，“他说起你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我能感觉到，我好难过，呜~”周橙明又吸吸鼻子，“如果……如果你也爱左思，那么我愿意把他让给你，并送上最诚挚的祝福。但是如果你不爱他，我跟你说，我拼了命也要把他抢过来！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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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挂断电话，他找的两个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左思把绿茶递给两人，问他们说：“去干嘛了？”
周橙明忽然死死握住左思的手，大声说道：“左思，虽然不能和你成为恋爱关系了，但我会永远以自己的方式守护你，你一定要幸福！永远幸福！！”说完便大步向前走了。
左思不解地看向李在飞，“发生了什么事？”
李在飞摸摸鼻子，极为不自然地说：“没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