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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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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展?”
听到公孙一声轻唤,展昭回神,既歉疚又腼腆的笑着:“是我太嫩了,考虑问题只想一面。”
“毕竟这些年你接触案子机会少,以后机会多了,慢慢就能积累经验了。”包拯说顺了嘴,公孙站在他身旁,偷着拿拳头捣他腰眼。包拯一面抽着眉,一面懊恼,顺便还腹诽公孙在借机报复。
展昭微微一垂首,随即抬头,笑眯眯的点着头:“我会努力跟上大家。”
包拯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公孙到底心善,见不得自家领导和自家小弟尴尬,出来打圆场:“我说领导,该去提成小玉了吧。”
包拯抚额顿悟状起身:“小展,你好好休息啊,我们先走了。”才要转身离开,又回过头,很严肃的开口:“小展同志,我最近发现你身上那些棱棱角角又都冒出来了啊!”
展昭一愣,立即想到刚才那些放肆的表现,随即摆出纯洁无害的笑脸:“难得有机会,真性情而已。”
包拯和公孙顿时失笑,这样的小展才是他们眼里最初的那个大孩子,那么出类拔萃,却懂得掩藏锋芒,更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亮剑而出。
包拯和公孙刚出门还没来得及关门,包拯的手机就和展昭的挽留声同时响了起来,包拯看看手机,对着公孙一脸郁闷:“是老庞,你去看看小展有什么事。”
一接电话,包拯就把电话举过头顶,听着里面传来某只螃蟹“哇啦哇啦”暴走的声音,包拯无奈的叹息,这不是浪费时间么?他敢保证,这一分多的时间里,庞籍全是在用各种各样的文明词汇问候着刑警队上上下下,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文化人,愿意装呢!
听听那头有些消停了,包拯把电话收回来,沉痛的道了声:“庞局。”
于是电话那头的人就有了一种被告知病危的诡异感,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行啊,包拯,现在的专案组成了你的一言堂了!你眼里还有纪律观念吗?还有我这个组长吗?”
“……”
“你说,你们抓捕主犯林琦怎么不通知我和孙清?啊?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团结要团结,你倒好,带头搞小团体主义!包拯,你立刻到局里来,给我个交代!”
包拯一手掏着耳朵,一手把电话放回口袋,很不爽的做出了一个骂人的口型,随即深呼吸,不跟螃蟹计较,不跟他计较,淡定……
等回病房,里面俩人也正争得不可开交,马汉立在两人中间,束手无策,可怜兮兮,一看到包拯露头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拐着弯儿的叫了声:“支队长……”听得包拯寒毛林立。
马汉想,公孙狐狸、咳、公孙处长一发火,那是整栋小楼的灾难啊!小展啊,你自求多福吧!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包拯有点愣,刚才不还和风细雨的么?怎么接了个电话的功夫,连公孙这好涵养的都脸红脖子粗了。
“你问他,让他自己说!”公孙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横着床上那个抿着唇一脸倔强的年轻人。
“小展,你说!”包拯白了公孙一眼,你多大岁数了,你什么级别了,你跟一个年轻人叫什么劲?
“如果我没记错,兴风文化传媒老总的姘妇也叫林琦。”刚才和公孙争执一直眯着眼,就是本能的想看清那张狐狸脸、咳、处长的脸,这会儿觉得眼睛酸酸的难受,展昭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放下手时,揉得发红的眼睛就让公孙悔断了肠子,刚才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
展昭理了理思路,道:“兴风文化传媒一直依附雷郁都存在,基本上就属于雷郁都出人替兴风开场子,兴风每月给雷郁都一部分钱,实际上就是保护费,那时候雷郁都自觉仗义,酒桌上三两句话我就成了兴风的法律顾问了,当时兴风的老总身边的女人好像就叫林琦。”
包拯点着头:“前半截我听你说过,当他们法律顾问也是我批准了的,这和你俩争成这样有什么关系么?”
展昭继续抿嘴唇,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包拯额头跳了跳,真是怕了他了,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公孙绝对站在了情与理的制高点上。
“我想、会会林琦。”
“不行!”
展昭话音刚落,包拯干脆利落的拒绝,见他还想开口,包拯紧着声问:“且不说你身体允不允许,就说你以什么身份见她?啊?见了她你想说什么?”
“就以兴风的法律顾问的身份!”展昭异常执着,不由自主坐直身子:“薛林私下说过,兴风真正说算的其实是总经理助理葛杰礼,我也听说过一些传闻,葛杰礼和兴风老总包养的女人有染,我以葛杰礼的名义见她,这是最适合不过的机会,省时省力!。”
“不行就是不行,你老老实实养你的病,案子与你无关!”
马汉缩缩脖子,嗯,支队长的反应比处长还强烈,这口气,跟了老大混这么久,从来没有过的强硬啊!
“怎么叫与我无关?我已经知道案情了!”展昭一如往常的坚定,寸步不让。
“展昭!你这是威胁我们了?”包拯恨得牙痒痒,臭小子那点本事都拿来跟我斗了啊!
“我没有!”倔强的撇了撇嘴,展昭挺了挺背脊:“我是在尽一名警察的职责。”
“尽个……”包拯控制了一下,总算没把脏话说出口,原地转了个圈,包拯努力稳定着气息:“行了,你也别多说了,今天开始就立条规矩,所有的案子你不许打听,跟谁都不行!特别是白玉堂,论机灵,他比你不差,打听多了泄露你身份,你就要受处分!他也要受处分!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养病!其余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已经养了半年了,依旧是这个样子,包支,你是让我承认这个现实么?现在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毫无用处,我……总应该还能做点什么吧。”展昭的声音是喑哑的,许久以来他隐藏得很好的那些情绪在他近乎无望的表情里流露无遗。
手在体侧握紧成拳,展昭垂首,苦涩的笑着:“还是,你们看来,我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