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礼部 ...
-
回到皇宫，顾灵枢便先回了乾清宫。换了他刚登基时的那身衣服。
毕竟这几套衣服都是他从王府带过来的，奚尘不舍得让那些宫人处理，便都收了起来。
换了衣服，顾灵枢让全小德给奚歌捎了个口信，便带着安福来了御书房，礼部尚书带着礼部各官员已在那里站城一排等了半天。
安福扶着顾灵枢在椅子上坐稳后，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双手搁在桌案上，拿起一本折子，随意地翻着。
礼部的众人端着手垂头不敢看向顾灵枢。
顾灵枢微微抬着头看着众人，只见几位领头的大人竟已开始流下汗来。
“陛下，奚将军求见。”外面通传道。
“有请！”顾灵枢这才坐直了身子，脸上却无甚表情。
礼部尚书瞟了瞟顾灵枢没有说话。
“陛下！”奚歌一阵风似地走了起来。
披风带起的风将顾灵枢手边的书都吹得翻了起来。
他一副完全没有君臣之礼的模样，只是揖了个手，便道：“听说陛下身体已经好转了？”
顾灵枢也只是摆了摆手，完全没有在意的样子。
众臣看到这一幕，无不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似乎坐实了顾灵枢是傀儡皇帝的传言。
奚歌站定，斜眼瞟了瞟立在一边的一排人道：“呦，陛下这是打算搞什么啊？怎么把礼部的众位大人都给叫来了呢？”
顾灵枢歪着头，斜眼看着奚歌：“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看着顾灵枢的表情，奚歌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我差点忘了！我还想问一问众位大人，趁着陛下生病的这段时间，市集里为何变成突厥的模样？”
礼部尚书李越虽然并不待见奚歌，可是低头看了一眼奚歌腰间的环首刀之后，只是抽了抽嘴角：“最近民间兴起突厥人的服饰，而且突厥三王子将来我朝拜访，我便安排人将街道布置成了突厥人尚见的装饰风格。”
“突厥？”顾灵枢微微抬了抬眼，瞟向李越，“我们大虞做为□□大国，有必要迎合那些蛮夷之邦？你要记住，他们不是来我们这里拜访，而是朝拜！”
李越战战兢兢，似乎还想辩解。
可是奚歌那如雷一般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陛下说的即是！我□□大国，何需逢迎那些番邦小国，一个小小的王子来拜访，竟要我等□□用这等大礼相迎？”
“是……是……”李越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奚歌也不再吓唬他，直接看向顾灵枢。顾灵枢微微地眨了眨眼。
奚歌道：“陛下，臣建议，即刻撤下突厥装饰。勒令民众禁止着突厥服饰！”
顾灵枢叹了一口气。虽然撤下突厥装饰是对的，对于百姓的服饰还横加干涉，一定会出问题。
顾灵枢道：“勒令这一着似乎并不是很好。不若找一些有影响力的名士，让他们穿着我大虞的服饰，办一场品衣会，如何？”
李越一听，也用力点头：“甚好甚好！”
奚歌却瞪着眼睛道：“不过是一些平常的服饰，不可能引起民众的共鸣，而且目前国库空虚，举办这种品衣会实在不妥。”
李越一见奚歌反对，又忙跟着点了点头。
李越这个墙头草，顾灵枢这回是看出来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也难怪从一开始传出顾灵枢是个傀儡皇帝的传言后，他们礼部是一言不发，似乎在观望着什么。
这会他似乎看清了奚歌的位置，准备站队了。
顾灵枢没有说话，奚歌却缓缓道：“若是陛下能想出解决资金问题的办法。此举倒也可行。”
李越又跟着点了点头。
能想出给街道布置上突厥装饰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顾灵枢道：“皇后对制衣略有擅长，我与皇后商量一下，设计几套能展现我大虞风采的衣服，送给一些成衣店，并让他们赞助几身。给那些名士穿出来品鉴。这不就可以了？”
奚歌这才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法可行。那就麻烦李大人联系那些样貌英俊的名士，及各家贵女。人手不够，找我便是。烦请陛下尽快设计出彩的服饰，以供展出。”
顾灵枢前世经常玩一些古风的游戏，那里的衣服虽然没有朝代的概念，但是新颖漂亮，再让奚尘把样子改成大虞的样式，定然能受百姓的追捧。
说干就干。顾灵枢离了乾清宫，便直奔坤宁宫而去。
这会奚尘正坐在软榻边在绣着什么东西。
顾灵枢走过去道：“绾绾在做什么？”
奚尘像是没听到似的，仍低头绣着。
他果然生气了吗？顾灵枢心里突然没了底。
他坐到奚尘的身边，探头看着奚尘手上的绣活：“绾绾生气了吗？”
奚尘瘪着嘴，没有说话。半天，他才重重地丢下绣活，转过头，看着顾灵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这么关心你，你却突然想起别人。还跟我辩解。我能不生气吗！”
顾灵枢觉得有些委屈，说好的他们是朋友，怎么觉得奚尘像是吃醋了呢？
奚尘拿起绣活又低头绣了起来。顾灵枢看着他，觉得这感觉怪怪的。
虽然他已经和奚尘之间明确了只是朋友的关系。但是奚尘对他的态度，让他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像是一对恋人。
也许是因为奚尘总是把自己当成女人的原因吧。
的确，从小就是当自己是女人的人，心理可能或多或少就把自己当成了女人？
顾灵枢踌躇半天，才支吾地问道：“绾……绾绾，你是不是……对我……”
“嗯？” 奚尘斜着眼，瞟了一下顾灵枢，“对你什么？讨厌你吗？”
顾灵枢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奚尘反倒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顾灵枢一脸懵逼地看着奚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奚尘笑着在顾灵枢的头上拂了一下，道：“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两个男人之间能做什么？不就是朋友罗？你想我会当你是什么？”
“朋……朋友？”顾灵枢怔了怔。才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实在是太傻了。
他憨笑了一声，又道：“刚刚我以为你生气了。所以，我也有点不知所措。”
奚尘笑了笑，叹了一口气：“你啊！从来都是想这个，想那个，就不是想自己！你都不知道胡太医在你每天穿的衣服里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顾灵枢有些好奇。
奚尘皱着眉，撇嘴道：“是一种毒药。你每天穿着这些衣服，那些毒就会通过你的皮肤渗透到你的身体里。虽然看起来对你身体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可是一旦你一种酒，这毒就会发作。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酒？顾灵枢身体不好，太医一般不会让他喝酒。这东西对他来说太伤身体了。
即便喝也只可能是应酬性地只喝一小口。
而且，还特定是某种酒，他感觉他应该不会沾到。
“你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奚尘看顾灵枢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有些着急。
他一把扶住顾灵枢的肩膀，一脸着急的模样：“是突厥的酒，他们朝贡的酒。这酒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喝一口，来证明你接受他们的朝拜的！而突厥王子，不是再过一阵子就会来我们大虞吗？到那个时候，你能躲得过吗？”
一听这话，顾灵枢不仅出了一身的冷汗。
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一环一环，在一步一步把他往死路上逼。
除了太医院、内侍省、御膳房、尚衣监，甚至还有礼部，可能都有他们的人。顾灵枢对于自己的未来，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觉。
顾灵枢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去，半天，平复了心情才道：“所以，我现在能怎么办？只有找到这些背后使阴着的人，我们才能安心不是吗？”
奚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顾灵枢也不明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他出手。
他即位也不过半年而已，竟有这么多的人惦记他。他不知是自己做得不好，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奚尘想了想道：“这件事，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从你的那几个兄弟查起。特别是你五弟。”
顾允？
顾允排行老五，只比顾灵枢小不到一个月。若不是惠淑妃当年被人推下池子，可能被顾顺拉来背锅的不是顾灵枢而是他了。
他向来看不起顾顺和顾灵枢。他一直觉得，如果皇位继承看的是能力和贤德，根本不可能轮到顾顺，更不可能会到顾灵枢这个病秧子的身上。
在原著里，顾允就在奚歌成立大梁之后，一直起兵反叛，想要夺回江山。甚至用了很多的阴招。可是最后却都被奚歌一一化解了。
想来这次，下毒的事件，和顾允脱不了干系。
“陛下，”全小德这时进来通报，“邢统领求见。”
“请他到西暖阁候着，我这就过去。”顾灵枢道。
他站起身，对奚尘道：“想来邢统领是查到了什么，绾绾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听一听？”
奚尘点了点头，他指了指临近西暖阁的方向，示意他会从暗门躲到西暖阁的屏风后。
来到西暖阁，邢昭已在房间中站定。他看到顾灵枢进来，忙上前屈身施礼。
“陛下。”邢昭道，“我已经查明这尚衣监的太监来自哪里。他从前虽然一直在尚衣监做事，但是在入宫前，他曾遇到过一个贵人。这贵人曾帮他葬了他的母亲。这位贵人便是誉王。”
誉王顾礼？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礼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