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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以为的往往是不对的 ...

  •   西班牙人情绪激情外放,当然不是每一个人,但是许多情景在温和遥远的东方,甚至是这个欧亚混合团队中任何一个成员的故国,都不会看到。一路走来,往往走在九曲十八弯的市场上就能看到情侣间吵架了,调情了;阻街女郎上来拉住他们以为是客人的男人了,用红嘴唇亲一亲你的耳垂;男人动了情就可以随便抱住一个,搀着她们的头发去吻。
      一切我爱了你,恨了你的感情都这么容易几句脏话、几句情话就可以表现出来,比起小津槙和那个人之间欲说还休、怎么说都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要顺眼得多。

      在小津槙、忍足和瑞典姑娘顺利与丹麦老伯还有德意志一家会师前,这当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德国夫妇是怎么也不可能允许他们的儿子看到妓女去拦客人的景象的,于是礼貌地表示他们会先去看得见巴塞罗那全景的老游乐场观光,待小津槙他们一干年轻人玩够了后就到游乐场去和他们会和,然后大家可以一起找家可爱的家庭餐馆吃东西。

      丹麦老伯则声称自己已经过了收放自如的年龄,风趣地拒绝了好猎奇的瑞典姑娘和好猎奇但要装正经的小津槙说要去看一看红灯街的提议。这个恰到好处的黄段子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善意的调笑,“不过秋刀鱼桑正值壮年,可以考虑发展一段异国恋曲。”丹麦老伯待大家笑毕,将话题巧妙地转移到了身为年轻男性的忍足身上。

      小津槙直觉感到忍足脸上一僵,或许表面游戏人间的忍足出乎意料是个保守派,并不怎么喜欢这类西方人认为有趣的玩笑;又或许……小津槙好奇心被挑起,微笑着和大家一起等待忍足的反应。不想他的僵硬只是几秒,然后迅速地回复了漂亮的笑容,绅士地说:“我恐怕众多喜爱我的女性要伤心了。是吧,小津小姐?” 小津槙一惊,刚想还击一句“我才不喜欢你”之类的话,不想不等她反应,忍足已迅速转头去询问瑞典姑娘,“是吧,来自瑞典的美丽小姐?”

      又是一次社交中的小玩笑,忍足意义中喜欢他的女性,既不会是她小津槙也不会是瑞典姑娘。

      小津槙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狡猾的人早已将自己置于话题外隔岸观火,众人的性格和对于事情的反应结果早就被他纳入了自己的估算范围内。
      城府太深,小津槙不寒而栗,凝眉去想,不知忍足这种出于本能的说话艺术究竟是在多少次危机四伏的社交环境中才能被锻炼出来的?本来出于网络交往的潜规则和不同国籍人交往所持的必要的矜持,大家或多或少地都隐瞒了自己的职业、私生活,所以撇开这个外露的忍足,其内里究竟住了个什么样的妖怪又是个多出来的巨大谜团。小津槙一想就觉得头痛,于是发挥这半生良好的“自私”节操,置之度外,不关我事。

      大家围成一圈,又是一阵善意的调笑,然后各奔东西。

      “Pan,你真的对秋刀鱼桑没有一点好感?”
      “呵呵……这可不是一次一定要发生些什么才好的旅行,你呀,电影看太多了。”

      瑞典姑娘是个摄影行家,早早地和西班牙当地摄影者爱好协会联系好提供给她冲洗她那台老式莱卡相机胶卷的暗房,这一路都捧着她的宝贝相机拍个不停。
      走到巴塞罗那的某个集市后,忍足宣称要去购买一些樱桃等当季正甜的水果给德意志一家还有丹麦老伯当礼物,就此暂时与小姐们告别,这让瑞典姑娘再一次大大地感慨了一下他的绅士风度。而小津槙暗想,此人八成是觉得要自己带两个女孩子上红灯街,这对深谙社交之道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没有常识的笑话。忍足不过是找了个适当的理由避让而已。

      缺了方向感良好的活地图忍足,小津槙和瑞典姑娘决定了任由姑娘家糟糕的方向感随意地带着走,走到哪里便是哪里,说好要是到不了忍足说的碰头地点就打手机。偏偏小津槙为了逃避现实早已打定了主意将手机落在东京的公寓里,所以忍足说什么也要小津槙牢牢地跟好瑞典姑娘,省得到时候在某家地下人体艺术博物馆看到四肢残缺的她。

      小津槙被他说得一阵恶寒,生气地说:“我说你啊,至于跟我这么大仇嘛?”
      忍足笑而不语。

      于是这在处于爱情细胞活跃期的瑞典姑娘眼里变成了一种别样的打情骂俏,然后便有了上面那番质问她与忍足关系的话。
      小津槙苦笑着认定瑞典姑娘一定是经验不够错认了忍足这种花花公子的日常言行,死死咬紧不松口,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她和忍足之间根本没有一丝值得插一脚的花边新闻存在。

      两人争着争着便停了口,瑞典姑娘随意地按下快门记录巴塞罗那的市井生活,小津槙则随意观光,目光游移到哪里都忍不住要发出发自内心的赞叹。

      事实证明,地球是圆的,两人遵循姑娘家糟糕的方向感,走着走着也来到了那条名闻遐迩的红灯小巷。地中海耀眼的太阳晒亮了这里各种各样的肤色和发色,形形色色的人中间,有凑热闹的旅行者,也有真的来此寻□□愉的各类人士。
      瑞典姑娘又是一阵狂拍,小津槙以东方人保守的思维直觉地认定这样不怎么好,不过看瑞典姑娘镜头瞄准下的女郎都很自然,有几个甚至友好地用夹着烟的手指比出一个V的手势,也有几个和同伴串通好数完一二三后大家一起比中指。
      撇开他们青黛色的眼影和金红的唇色,她们中间的有些甚至比小津槙身旁的大学生瑞典姑娘的年龄还要小。美景下面隐藏着这种悲哀的社会问题,或者说正是因为各种各样破碎的社会道德才使美景更美,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同悲剧存世更久。《魂断蓝桥》女主角要是就此得病死去,绝对不会比她做了(妓)女之后重见爱人愤而自杀的结果要更让人伤心欲绝,越是破坏得欢快,就越是可爱。人类残酷的迫害欲在主角青春盛美,无瑕白璧时最接近于极致。
      所谓的残忍便是拿一件美好的东西,然后一下一下地毁给你看。

      小津槙和瑞典姑娘一路走着,嘴巴也不闲着随口胡侃,两人光是就东西方代沟的问题就可以开个学习班,所以根本不愁没话说,只愁不知道这个词用英文怎么说。正当瑞典姑娘因为一个似乎是“性瘾者”的词儿做着各种搞笑的body language、小津槙看得直乐但硬装成没看懂时,一个女人突如其来地从某个转角冲出来,把首当其冲准备走过街的小津槙撞出遥遥三米。

      一时间,毫无心理准备的小津槙和瑞典姑娘都傻傻地看着那个撞人的西班牙女人和紧随其后冲出来手脚并用的西班牙男人。

      “Me gustaría matarte!”(我会宰了你!)
      “Eres un bastardo!Ni se te ocurra?Lárgate por alli”(你这杂种!你怎么敢?去死吧!)
      “¿Quién te has creido que eres?”(你以为你是谁?)

      小津槙西语白,但不知为何即使不太懂这个国家的语言,几句脏话之中的恶意却是不分国籍就能让人明了的。像小津槙国中的时候就在好莱坞大片的教导下学会了不少英文生殖器和听来十分下贱的脏话,其多样化程度堪与美帝本国人媲美。就是可惜英文考试没有这一项,不然她倒毫无疑问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其专家程度连十项全能的那个人都自叹弗如。

      两人吵得十分激烈,小津槙和瑞典姑娘都只能听得懂“宰”、“杂种”、“敢”、“谁”这样的单字,不过用脚想想也已足够。小津槙拍拍身上的灰,没有布料保护的左手臂被粗粝的墙砖磨出一道不严重的血痕,看他们吵得那么投入,看来那句“对不起”是奢望不来了,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小津槙和瑞典姑娘互相看了看,耸耸肩便离了那片渐渐有人来围观的是非地。瑞典姑娘越说越气,愤愤地回头看了他们好几眼,道:“太过分了,我要把他们两个拍下来传到twitter上去。”
      小津槙还没来得及阻止,瑞典姑娘已经回头打开了镜头盖,悲剧的是她忘记把刚才拍一只蜷缩在楼梯死角下的小猫时开着的闪光灯关闭,于是地中海的阳光中夹杂了一丝更为耀眼的闪光灯光芒,如天使向圣母告之她将会处女生子时一般直接。
      更为不幸的是,光恰好照上了那位男主角的眼睛。小津槙和瑞典姑娘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那个男人肌肉强壮的胳膊举起从侧面挡住了眼睛,然后慢动作地放下,最后用肃杀的眼神从人群中向小津槙和瑞典姑娘的方向扫射过来。

      小津槙只来得及冷静地说一句:“Run.”,然后接下来大脑内部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她就记得瑞典姑娘以欧洲人的长腿、马拉松起源地的优势,箭一般地跑了出去;而近多年都没再做过什么运动、身体指数近乎废柴的小津槙只来得及抓住瑞典姑娘的衣角,继而却迅速怯懦地放了手。

      因为对方跑得比自己快,再拉下去这样的速度下瑞典姑娘必然会因为阻力而摔倒,但是如果不放开的话,会有两个结果。
      结果一:两个人都摔成一团被随即赶来的西班牙男人痛扁一番作数。
      结果二:小津槙跟上了瑞典姑娘的速度,然后逃离了这片是非地,跟拿着樱桃的忍足汇合,边吃樱桃边向他讲述这个离奇的故事,三人哈哈大笑。

      很明显的,结果二非常完美,简直就是电影情节。但二十多年培养小津槙的这个世界要她迅速地排除了结果二,满脑子都是结果一。

      她甚至在千分之一秒内,由于脑内某种特定的化学因素作祟,联想到了遥遥千公里开外的母国在几天前由那个男人提出的那个共度一生的邀约。
      结果一:两个因为恩惠授受关系才结合到一起的人,由于没有任何能称之为爱情的感情基础,不用几年,男方就因受不了朝夕相处下小津槙所暴露出的各种劣根性,忍无可忍提出分手。
      结果二:两个人因为恩惠授受关系才结合到一起的人,慢慢地有了爱情,生儿养女,他日子孙膝下之时笑着告诉他们这个离奇的故事,大家哈哈大笑。

      和那个被求婚的晚上相同,小津槙的大脑被悲观的结果一所占据,没有丝毫的缝隙去追求那个电影情节样的结果二。因为她最丑陋的面目全被他看过了,她又怎么能指望有个人还能无怨无悔地爱她,甚至还要共度一生呢?她宁愿自己在他眼中是一个扛得起挫折的勇士;也不要是一个受尽挫折、被打压得倒地不起的丑角。有时候,自尊比爱情来得重要。
      她自私,但不害人。

      放开瑞典姑娘的衣角后,她木木地站定在马路中央,笑吟吟地回头看着西班牙男人说了句:“Buenos tardes. ”(下午好。)然后她觉得她要窒息了。

      “¿Qué pasa contigo?(你怎么回事?)”西班牙男人没有像她想象中的直接报以一记老拳,深邃的眉毛纠结到了一起,似乎是在忍耐着快要爆发的怒气。
      “不说西语。”小津槙只好以英文面对,她手在抖,注视着男人上衣底下暴突的腱子肉,她咽了口口水,重复了一遍,“那个,我不说西语。”

      猛然间就以为是世界末日,再回了个头就觉得一切都是错觉,轻飘飘的不可信。

      小津槙被突然及时赶到的忍足轻轻地带住了手腕,然后只觉得这个向来狡猾避让的男人一下子气场全开:“No tengo tiempo para jugar contigo!”(没时间陪你玩。)
      然后不带二话的,拉了还傻站在那里考虑对不起的西语怎么说的小津槙就走。小津槙只听得人群后面一阵意义不明的唏嘘,许是赞叹,许是不敢置信,总之忍足带她逃离了这个蛮荒之地,她甚至没留神去看那个愤怒的西班牙人什么反应。

      不过后来据跑到转角就碰到忍足,然后就躲在那里观察事态发展的瑞典姑娘说,西班牙男人朝他们两人的背影摇了摇中指,说了句“¡No me hables en ese tono!”(别那样跟我说话!)
      又据稍有西语造诣的丹麦老伯从瑞典姑娘的发音中推测,那句西班牙男人的怒吼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意思。
      大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于是勉强够结果二的及格线。

      小津槙“哦”了一声,终于还是小小地跟忍足作了个接触,感谢他无畏的解围。虽然忍足又意味不明地和她说了那些似乎对她知根知底,然后却吊着她的胃口微笑一下便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那之后,她已经不怎么愿意再和忍足接触些什么了。但这次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对忍足表示她衷心的敬意,顺便大方地承诺了忍足回日本后会好好地酬谢他一番。大度如忍足,自是如优雅男性公式书上写的那样,说一句:多礼,不必了。

      两人的接触再次止步于此。

      大家欢欢喜喜地在奎尔公园旁边的大道上集合,德意志一家喜气洋洋的,根本没料到另外一组人马居然有了这么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奇遇。满脑袋金头发的德意志小家伙手上举了一架新购入的古董玩具滑翔翼,兴奋地把滑翔翼的翅膀从小津槙的大腿滑向小津槙的腰,嘴里孩子气地模拟出巨大的风声。
      小津槙天生触痒不禁,招呼上瑞典姑娘和德国小子追成一团,然后气喘吁吁地看着两个欧洲人继续,自己则只靠着栏杆感慨老了老了真的老了,被大家好一通毫不客气地取笑。

      大家照计划,找了一家小小的家庭餐馆,点了许多东西坐下饕餮,席间瑞典姑娘找到了机会,夸张地大大表彰了一番忍足的英雄行为。那场电影情节式的及时赶到被天生戏剧家潜力的瑞典姑娘说成了一通天花乱坠的戏码,让德意志一家和后来才赶到的丹麦老伯都像戴上了默片时期的面具,夸张地要求和忍足碰杯。

      忍足并不排斥瑞典姑娘将他捧上天的行为,(当然换上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介意善意的赞扬),他表情清淡地收了那些赞扬,继而开始维护现场秩序,恰到好处地把自己的评价收在了正正好好的地方,不过褒,亦无贬。

      杯盘交错的空隙,小津槙才想起来要去问忍足最后那句西语是什么意思,顺便真心膜拜了一下忍足的语言功底。不想他非常玩味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手指飞快地在触摸屏幕上拖拉片刻后举给小津槙看,“小津小姐,信息时代。”
      小津槙凑过来看那句“没时间陪你玩。”的日文解释和满满一版储存下来的类似于“狗杂种”、“你不该被生下来!”、“人妖!”的西语和相对应的日文意思后,觉得忍足完美的形象讨人喜欢同时也是令人安心地残缺了一二,太过完美就会不像人类,男人有时爆些粗鲁的口癖也不惹人厌弃。

      小津槙照英文的发音方式纠结地念了下“你这蠢猪!”(Eres una gilipollas!)
      忍足笑笑,十分适时地按了下旁边小喇叭的按钮,于是这句亮堂堂的脏话霎时响彻了整个小家庭餐馆,一些听见了的西班牙人皱起眉头往这边的桌子望过来。丹麦老伯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站起来用不甚熟练的西语息事宁人,随后两人也乖乖道歉。

      坐回桌子,小津槙暗道此人按下时机刚刚好的发声按钮,莫不是算准了时间在骂自己。又一想两人平日完全无瓜葛,一定是自己自虐心理发作,只能作罢。

      忍足看小津槙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不发一语地笑着收了手机和一旁的瑞典姑娘闲聊,小津槙听见两人聊到:其实骂人的话大概才是一国语言的某些精粹所在。即使是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整个东亚文化圈骂起人来也不外乎是些直白到让人脸红的器官名词。
      忍足侃侃而谈的样子给人的错觉是即便此人口出秽言,那也是一种被逼无奈后至高无上的优雅。夸张到这种份上,小津槙不由私底下咋了咋舌,表示自己不参与这场过分直白的器官多元化词语较量。

      小津槙闲下嘴巴来回过头去吃丹麦老伯端过来的那盘虾肉时,忍足和瑞典姑娘的谈话也逐渐趋于白热化,忍足的声音也罕见地不知不觉略高了起来,但柔和的胸音却仍然将他向来波澜不惊的情绪和瑞典姑娘雄辩的兴奋区分开来,在小津槙耳朵旁边的依旧是那种醇厚优雅的嗓音。

      小津槙看了一会儿,便索然无味地回头吃虾,转个角度却见丹麦老伯狡黠地冲自己一笑。小津槙慢了好半拍才反应过来,老伯红娘潜质发作,错将自己刚刚凝视忍足的目光当成了一种甜蜜的爱慕。
      小津槙皱皱眉头朝丹麦老伯撇撇嘴,丹麦老伯则拿起酒杯冲小津槙无言地举杯作干杯状,她只好出于礼貌遥遥地在桌子这头对丹麦老伯作出碰杯状,心里只觉得这北欧老伯简直和他初次见面送给众人的煮化了的淡干酪一样粘腻,虽然是善意而愉快的。

      吃过了丰盛的晚餐,德意志夫妇和丹麦老伯慷慨地将忍足的樱桃拿出来大家分享,期间,德意志小朋友漂亮地完成了将樱桃梗放在嘴里打结的高难度动作。小津槙看了看金发小男孩端正的面庞,心想长大后估计又是个要让女孩子玻璃心碎一地的小主。
      大家热热闹闹地在旅店的小白桌子旁又谈了一会儿,各自道过晚安回房睡觉,小津槙没有再做梦,也没有用上忍足的时差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你以为的往往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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