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戒律［无限］》妖颜悦

49、红中（四）

　　“嘶……”

　　唐斯甯捂着后脑勺翻动，根本起不来。红中这个混蛋，居然坑她。

　　陆漪颜蹲下扶她起身，“没事吧？疼吗？需要帮你去除痛觉吗？”

　　“不用，当时我没看清，什么情况，讲讲？”

　　陆漪颜沉默。

　　“大概就是……”

　　“你别说大概，一五一十。”

　　陆漪颜：“……这么丢脸的事情你确定吗？”

　　“嗯？”
　　突然就不是很确定了。

　　还要从被红中带到二楼开始。

　　“唐小姐？”
　　“唐小姐？”

　　红中转身，确定唐斯甯已经闭上眼睛后满意勾唇，看向陆漪颜，“怎么办？她好像不行了哦。”

　　伸手还没碰到唐斯甯，后者就被红中扯了过去，身后的红墙里穿出来五六个穿着燕尾服的人，他们都没有头颅，只有脖子上的血窟窿证实他们曾经是有头的。

　　唐斯甯被红中扔给那些人，她看向陆漪颜继续道：“你们或许，应该自己走，你们觉得呢？”

　　气氛沉默异常。

　　“不走怎么办？”陆漪颜乖巧一笑，“以你的精神力，对抗唐斯甯的意识已经足够了，再应对我们就有些棘手，你觉得呢？”

　　红中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

　　失去笑容的时候好像人畜无害，可现在看，她根本就不是那样。“我还以为，你能装一辈子。”红中嗤笑，“没有唐斯甯就各种变化的你，真的会对她全盘托出吗？”

　　“这个就不劳红中小姐操心了，你要是不想死在这里，就给我们好好带路。”陆漪颜摊手，脸上的笑容并无改变，心里却在感慨为什么谁都能说准她在撒谎呢？

　　龚桦玥：……
　　红中：……

　　这种话放在哪里都是很炸裂的。现在难道不是你有求于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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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等等，所以你和我到底谁更丢脸，照你这么说，这事儿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唐斯甯打断她。

　　龚桦玥低头看了一会儿，开口：“她说的稍微…？等等，你的重点只是谁丢脸吗？”

　　…？

　　唐斯甯的眼神暗下来，抬头已经不见茫然，撑着草地，有些站不稳但还是坚持起来，“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韩熙，你看，她们不和谐的合作关系就是那样的，我多好，我们不能说的秘密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知道嘛？”苏鸣婕正凝实，双手捧起韩熙的脸，对视中疯狂“上眼药”。

　　韩熙点头：“苏…你说的对。”

　　“我真的没有别的秘密了，你要是不信我，你问老师，这总可以吧？”陆漪颜无奈，现在怎么解释都不对。

　　唐斯甯：“你都说她是你老师了，她能越过你说实话？”

　　龚桦玥：“不是，你怎么连我的信誉都怀疑……”

　　？？？：“你们真的很吵。”

　　霎时间，所有声音都没有了。

　　“谁？”唐斯甯警惕看向四周，没有人的身影。

　　？？？：“她的后辈，规则的力量，还有…命运的气息，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对吗命运？”

　　龚桦玥：“……我从未见过你。”

　　声音顿住，过了十几分钟，才重新出声：“我见过的她，陨落了？”

　　“我想是的。”龚桦玥面色凝重，“我那时在红中身上感受的力量是属于你的，你究竟是谁？”

　　？？？：“……”

　　她如同陷入绝望的安眠者，再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论等待多久，都不会再有回应。

　　“那是谁？”禁锢的力量松开，动弹不得的感觉消失。唐斯甯神色凌厉，盯着龚桦玥的视线防备至极。她必须承认，那段时间并不算太长的精神控制真的影响到了她，甚至于她并不觉得红中说的没有道理。

　　龚桦玥摇头，她不知道。

　　她现在做不了命运，看不到身影，又或者根本没有身影。

　　“我只能说，她和红中，同源。”唐蒂亚曾经说过，百子争神中，有几位是神明的后裔改造，难道红中就是其中某位神明的后裔吗？

　　而刚刚的声音，就是红中的前辈？那她怎么还有意识存在呢？

　　如此，这从未见过的力量，又是哪位神明？

　　唐斯甯摁住太阳穴，手背青筋若隐若现，陆漪颜怕她把自己弄死，抬手握住她手腕。“行了行了，反正后来你是被红中扔到花园里的，我们是自己跳下来的，还得再进去一回。我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你让我想想，想清楚我就告诉你。”

　　“你想的清楚才怪。”唐斯甯松开自己可怜的头，抽回手。不再去想龚桦玥的沉默，转而环顾四周，确实又被扔下来了。“闫雨呢？”她这才发觉，少了一人。

　　“闫雨…”

　　“后面的事情，就让我来说吧。”韩熙站出来，“我想作为一个纯粹的人类，我说话，比较有可信度。”

　　***

　　“你的手段太激进了，她们接受不了的。放她们出去吧，反正也是正常流程，不用心急。”

　　而说这话的人，是从开始就站在最后降低存在感的闫雨，她很自然的穿过三人，途径诧异的视线之中毫无波澜。陆漪颜拉住她，而她毫不犹豫挣开，只是看着红中继续道：“妹妹，放人吧。”

　　红中嘲弄的神色大变，冰冷：“别喊我妹妹，你有什么资格！”胸膛起伏剧烈，程度甚至超过于被唐斯甯反将一军的时候，眼底是无尽的恨意。“白板，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副说教的样子！”

　　她抬手捂住心脏位置，厌恨的看了闫雨一眼，挥手让人将唐斯甯从二楼窗户扔出去。

　　顾不得闫雨，陆漪颜最先跟着跳窗，最后除了闫雨，所有人都到了花园中。直到窗户关上，闫雨——白板也没有往下看一眼。

　　***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韩熙有些遗憾叹气“我知道你还挺喜欢闫雨的，但她都把红中气成那样了也没事，估计没有被陷害的可能。”

　　等待许久，唐斯甯却笑了，在笑惋惜。

　　“你很遗憾没能在那之前杀死我吗？”古堡的大门被推开，闫雨大大方方的从里面走出来，视线在唐斯甯身上扫过，“唐小姐，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白板，无城之主，荒野之人。”

　　唐斯甯挑眉：“无城？”

　　“居无定所，没有子民，没有帮手。无城，字面意思。”白板垂眸，轻笑抬眼就再没有认真的情绪，“来吧，我带你上去，直接去二楼，能不能上到顶，就看你自己了。”

　　“为什么？”

　　白板只是看着她笑笑，或许是不该问的话题吧。唐斯甯有心问到底，在龚桦玥的阻拦下失去机会。

　　龚桦玥：“所以，是你们对吗？”

　　“是。”

　　倒没别人听得懂她们聊的什么。白板收敛神色，带着她们走到二楼。“从这里登顶，一切就都能够结束。但……”

　　“唐斯甯，拜托你，让她活着，可以吗？”

　　“……”

　　陆漪颜蹙眉，“活着？怎么个活法？拼图取出必死无疑，这是游戏赋予的规则。”

　　“没关系的，陆漪颜没关系的。”唐斯甯安抚，伸手牵住她，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这才抬头重新看向白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显然笃定红中会死，这份请求根本不可能实现，你只是在赌我对那些神明的能力究竟掌控了几分。”

　　白板微愣，随即笑了，她笑的反应很夸张，直到眼底含泪。

　　龚桦玥心里一紧。

　　“是啊，你都能轻易看透的道理，红中却如何也看不透。”白板扶着墙站稳笑弯的身子，“那就祝你好运。”之后便消失在原地。

　　“她不是看不透。”唐斯甯呢喃，“她是不愿意看透。”

　　“什么？”陆漪颜愣了一下，把手抽出来，有些后怕的用右手覆盖住左手背，深呼吸才道：“你很了解她们吗？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闫雨是白板？”

　　唐斯甯摇头，“我不知道。但从我知道她是谁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找到了这场游戏的主题。不同于那些精神的狂欢，三楼，是欺骗。”

　　“欺骗？”韩熙出声，“你的意思是……”

　　“这里的力量全部基于欺骗的基础上，不说实话，就是最大的实话。”唐斯甯面色凝重，“白板所说的上到顶楼就能结束一切一定不是真话，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陆漪颜：“唐斯甯，你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可你不愿意，为什么？”

　　“你怎么确定我有呢？”回头，对视的顺间，唐斯甯从陆漪颜的眼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是谁呢？

　　这样多管闲事，还爱拆台的人，会是谁呢？

　　“我不确定。”陆漪颜垂眸，知道锋芒太露，收不回去，只好自我欺骗。

　　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成为欺骗的一环了，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坦白？呵呵。自嘲笑着，还是抬腿跟着唐斯甯走进二楼的第一间房间。

　　她佩服唐斯甯的利落，虽然当时在二楼也什么都没有发生，直接就被丢出去了。但未知事物让人带点恐惧是天生的，没那么好克服。

　　暗绿色的灯光将暖黄的烛火取而代之，却迟迟见不到任何身影，也没发生意外。

　　“绕到三楼去，这鬼卡住了。”

　　嗯？！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