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如梦似幻神明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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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横遍野……
即使他们已经死了……
唐斯甯静静看着，看着她唯一一个不带有目的照顾过的女孩，从单纯受害的怨鬼，成为了哪怕横尸遍野仍旧不解气，要毁尽他们灵魂的另类刽子手。
这样看，自己当初选择她做学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也可以像个疯子。
“姐姐，你是要她的…”哪个部位？
陆漪颜开口将唐斯甯发散的思维拉回来，指尖轻轻点握唐斯甯的手心，好不乖巧。唐斯甯抽出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再等等。”
她一直都很好奇，那黑棺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有的话，他又能怎么样？
现在只剩下黑棺了，谜底即将揭晓。
月黎身上冒着黑气，一步一步走向黑棺，在她距离黑棺不到一米时，棺盖飞起，一具骷髅直起身飞了出来，咯（gē）咯（luo），咯咯。
“全部，杀死！”黑气疯狂上涌，月黎的四周被黑雾侵蚀包围。
唐斯甯拽住陆漪颜后退出包围圈，虽然看不见黑屋内的情形，但骨骼击打的声音很明显，可以很好的判断两鬼方位。
一只白骨手朝着唐斯甯的脖子伸过来，天雷符迅出，紫蓝色惊雷劈下，白骨手瞬间化为灰烬落下，又被一阵违和的风吹散。陆漪颜收回手，落在地面的两张黄符深藏功与名而不被察觉。
唐斯甯眼都没眨一下，在那白骨小臂要收回去前拽住，直接将它的小臂骨拽下来呼喊“019”送入拼图存储球中，隔绝手臂和白骨的联系。
白骨没有更细致的五官，但不难看出他的讶异与愤怒，骨架咯（gē）咯（luo）的颤抖响声不停回荡，它在暴走的边缘空洞的盯着唐斯甯。
嗯…对于唐斯甯来说，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她甚至做好踹断这具骨架脊椎的准备了。
在骨架又一次冲过来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他的脊椎，无情碾碎。月黎双目猩红，在看唐斯甯的时候有所收敛，粲然一笑，“老师，我杀完了…我的生命，是否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呢？”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生命的意义了。”
借放在019空间里的手术刀也已经到了她手上。
“历史不会铭记你，时间的洪流不会记得你的痕迹，但规则永远记得，因为你，人口贩卖的安全意识提高了一个层次，人们也从漠视和避之不及转变为对一切不对劲的事务保持警惕。”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她是亲手送上肋骨的，那两根维持她“生命”的肋骨。
……
愿时间的洪流能够为你暂停一瞬，再给你一次做梦的机会，去梦里与成功的自己见面，能够不留遗憾的、埋葬最后的遗憾。
“走吧。”
“嗯嗯。”
不留遗憾的，埋葬遗憾吗？对月黎的后世给予愿望的人自己又是否能够做到不留遗憾的埋葬遗憾呢？
陆漪颜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找到答案，或者姐姐自己会告诉她。
棺材还在，轿子也还在，尸体也在，所以二楼和一楼有很大的区别。二楼……都是真实的身体，真实的灵魂。
死楼啊，真实的死亡的分别，名副其实的地方，所谓的神明，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嘶…怎么回事？”
那种仿佛被撕裂的痛楚，再一次充斥了唐斯甯的感官，皮肤血肉在被扯开，在等到019的回应前，唐斯甯先晕过去。
***
再次醒来，四周一片漆黑，空间狭小，几乎是瞬间唐斯甯就意识到，自己被按在了棺材里！身边还有……
手术刀还在，已经按上了那东西的皮肤。
“别！姐姐是我！”陆漪颜喊停她，声音颤抖十分害怕，差一点点她的脸就要被唐斯甯划花了。
确认棺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唐斯甯松了口气，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至少没有让她恶心的想吐的东西。
“019？019？”
在意识中呼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唐斯甯逐渐意识到这不是019的问题，而是这个空间的问题。又或者…她敲了两下棺材板，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除了她们所在的位置外全是实心的一样。
陆漪颜害怕，她忽然一拥抱住唐斯甯的腰不松手，哭腔溢出：“姐姐，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名副其实的用着这个东西呜呜呜。”
“不会，这里有源源不断的空气，只是出不去。能死的办法只有三个：渴死，饿死，自己把自己吓死。”腰间绕着的胳膊很细，后腰上那双手也是唐斯甯必须承认，是除了自己以外最好看的。
不过此刻她以往的波澜不复存在，只有平静，她很平静，平静的过头。
甚至不笑，不狠，不烦，仅仅只是面无表情的提醒陆漪颜别自己吓自己。这种念头让她觉得更加的奇怪，可是心中依然毫无波澜，明明很奇怪，可是却感受不到自己在感觉奇怪。
“我知道了。”她在说话，又好像没在说话。
这里，是梦境。
那么，这个陆漪颜是真的陆漪颜吗？
唐斯甯毫不犹豫，回抱住陆漪颜，却在回抱的瞬间，手术刀扎进陆漪颜的心脏，她死了，又或者，她醒了。
再次睁开眼，这回是躺在路边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地方。唐斯甯站起身，这一次，情绪和思想同步了，但周围还是没有别人，是否能呼唤019呢？
她尝试了，她失败了。
还是在梦境，又或者幻境，但可以肯定的是，刚刚的她只是思想中幻化出来的，现在的她是身体进入到了这里，就像之前在夏添的梦幻鬼境中。唯一的区别是019。
看来制造这场梦的人比夏添强大数倍，否则不会有能力隔绝019。
一道虚影就这么从她面前走过，三步消失，又出现在她背后，三步消失。
唐斯甯只跟着她走了两次视线便嫌恶的不再去看，反正不是本体，她们彼此伤害不到对方。心想，按照动漫套路，这个女人该开始说话了吧？
这种套路，通常很有用。
“唐小姐一如既往的强，就是不知道唐小姐你是否记得，你在这里杀死了我多少次？”
瞳孔微缩，唐斯甯想起来了！
这个梦她曾经做过，青衣法修！是那个，在梦里被她杀了无数次，却坚持每晚出现的人！从她八岁到十八岁，她已经面对这个法修十年，3652个夜晚，对应的杀了她3652次。
“看样子你记起来了。”
“是，那又怎样？”唐斯甯偶然窥见过她的能力，其实很强，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梦境内容之外全受到自己控制，她绝对杀不死她。
法修浅笑，确是毛骨悚然。
“怎么样？当然是让你偿命。”
“那就是没得谈了，让你的本体滚出来吧。”死楼是否会克制她对梦的操控这件事，老实说她不知道，但容忍和退让绝不会是她做的事情。
“还是那么暴躁啊。”
她的虚影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像是喜欢被唐斯甯骂一样。
然后，她轻笑一声，消失了。
唐斯甯的眼前一片昏暗，又转为星河，一点点波动，最后回归真正的，现实。那种做梦睡醒的感觉很熟悉，因为做梦而带来的疲惫也是真实的。
“姐姐！”
眼神微黯十分危险，她现在听到这个声音，有种想要捅死她的应激反应。“从现在开始，别说话，不得不说也别喊我姐姐，叫我斯甯。”
“为什么？”陆漪颜有些懵。
唐斯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道：“你难道不想和我拉近距离？”
很好，这个理由无懈可击。陆漪颜想，大胆忽略唐斯甯的闭嘴提醒，温柔开口：“斯甯。”
就这么一声，唐斯甯后悔了。“你还是喊姐姐吧。”陆漪颜有些失望。
“019，在吗？青衣法修，你知道是谁吗？”她有点好奇那个人的目的，就是不知道019能不能给点力了。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梦境。
019：［宿主，你的运气…真好啊。］
这要它怎么回答？！它可以说实话吗？万一宿主通关了，那个人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第一个跑过来揍它的吧？它只是小系统啊！可是…这个宿主好强，好合它的胃口，要是被当成废物也好糟糕啊。
怎么办怎么办？不管了，横竖都是死：［如果宿主被她拉入如梦似幻的境地，那她就不是什么法修，而是梦幻之神，卿萘。统御梦境执掌幻境，是操纵梦幻能力的诸神中排名第二的危险神明。］
唐斯甯：……
019：……
梦幻？之神？
玩呢！
“就是在玩哦唐小姐。”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如梦似幻神明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