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应许之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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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那个山洞中，不只是我，这里还有着其他人，而我躺在刚来到这里的石床上，其他人则是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
这里我很熟悉，那个叫做阿云的孩子作为祭品与与我交换，而我也是因此总是和森塔待在一起。
我睁眼之后，四季站在我的石床边上，正仰头望着什么东西，她还穿着来时的那身白色的大衣，茶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带着些卷起的弧度，显得又有些俏皮。我平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低头，露出一个笑容，问我:“还要继续休息吗？”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她便立刻握住我的手，让我借力坐起来，我坐在石床上没有站起身，也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低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幻境的那些事情吗？”
“你觉得呢？明明是依靠我打破幻境、回到现实的，却问我记不得记得我的功劳？”
她语气故作不满，伸出另外一只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却并不用力，我心下安心了不少，也确定了那个穿着死霸装的女人不是我的幻想。
她是真实存在于我的记忆中的那个人。她现在也还在我的身边。
我坐在床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然后将头埋在她的怀中，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正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脑，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从她失踪的原因到她在这个世界的经历，我都想知道，但最终我只问了一句:“那我该叫你什么？阿丝卡？还是四季？”
“这不应该是随你喜欢吗？怎么变得这么客气和礼貌啦，春江九席？”
“……四季……”我低声唤着。
旁边有人发出的轻微动静让我和四季都不约而同地往那边看，我从她怀里探头，果然是金，他也已经醒来，对周围的情况还不清楚，可是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变得很是警惕，在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后，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发问:“这里是哪里？”
“岛上的某个地方。”我回答。
“你们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略有了解，但不管怎么样肯定知道的比你多。”我从石床上站了起来，和四季一起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笛莎正躺在迪诺拉怀里，睡得倒是很安心。
金也注意到地上这一滩人，他的视线里满是疑惑，我和四季对视一眼，都猜测他们也是因为幻境的影响。四季和我都记得幻境中发生的事情，那金也应该同样记得，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提到了这件事情。
对于幻境出现的原因和幻境结束的时候都事情，我也并不算清楚，我在将力量传输给四季之后，便因为脱力昏迷，四季才是知道所有的那个人。
金也没管地上东倒西歪的同伴和其他人，只是问我们:“幻境中你所说的话都不是假话吧，那些名为‘虚’之类的生物也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它并不存在于我们所居住的这片大陆，是吗？”
我眨了眨眼，再次强调了一遍:“我说过了的，我一般不说谎。”
周围倒地的人都呼吸均匀，看上去没有任何危险，金肯定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快速地梳理整件事情的脉络，我拉了拉四季的手，低声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在看你头顶上的那颗石头一般的晶体。”
“你知道它？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它就出现在那里，但我确认我没有见过它，只觉得它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四季回握着我的手稍稍用力，她点点头，那些对她来说已经过去十年以上的记忆已经全部回到了她的脑海中，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都能够在她那里找到对应的回答。
“它是浦原队长研发出来的半成品，浦原队长认为它是可以打破虚和死神之间的界限的东西。”四季说。
她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多，在尸魂界中，死神和虚是天然的敌对关系，而想要触碰研究这条界限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喜助先生和四季在做的研究如果被瀞灵廷的人知道，估计最好的结果也是扒掉一层皮。这么说来，来到这个世界竟然也不算太差。
我想我应该是对找不到四季和其他人的恐慌难受冲击太过，以至于都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但是它其实并不只有浦原队长认为的那种作用，它更像一个许愿机器，能够按照它认可的主人的想法去改变后续的发展轨迹。”四季说:“而它回应了我的愿望，就在我重伤濒死的时候。”
她的语气很是平和，可是每一句话都让我无可抑制的感到悲伤，我实现偏到周围还没醒来的人的身上，岔开了话题:“你说那块石头就是你口中的崩玉？”
“嗯。”四季语气温柔，“在那个瞬间，我许愿想要和你——再次见面。”
“春江，我很想你。”她说。
四季是我在真央第一个感兴趣的人，也是我第一次主动去追寻的朋友。而对她来说，我也是一样，我的纠缠反而让她最终接纳了我。
无论什么时候，“第一个”总是那样让人印象深刻及在意。
我垂着眸子，视线凝聚在虚空的某一点，我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却找不到发泄口。
她和真子一样，都不是会将自己的真实情感轻易诉诸于口的人，她们的行动总是比言语要诚实的多。
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金将这山洞里面的空间打量了一圈，最后对我们说:“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们的对话，这座岛上发生的变化也是由它——你们口中的崩玉——所影响的吗？”
他的问题我不能肯定，但我盯着他肯定地说:“当然不是，我是伟大的死神大人，这所有的变化当然都是因为我所引起的。”
“你不是说你一般不会说谎话吗？”金说。
四季噗嗤笑了一声，她在我身边替我轻声补充了一句，“某些情况下，我们的死神大人可是会说一些善意的谎话的。”
金爽朗地笑了出来，我不确定他凭借自己的知识和观察察觉到了多少信息，毕竟我记得在幻境中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就是那样敏锐。
他似乎是有着什么想法，却没有对我们说出，也许只是觉得我们可能符合他的某种要求，他对这个岛以及住在岛上的人都很有兴趣，这些我都能够看得出来。
地上躺着的人还没有醒来，山洞外面却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是森塔，我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走进山洞的时候也是先探头进来，悄摸摸的打探着里面的情况。
“呦，来看风景吗？森塔。”
森塔身体颤了一下，仿佛是被我的声音吓到，她紧张地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回头，确认身后没有人之后，她才爆发出来：“别叫我名字！我是偷偷过来的，要是被西比亚大人知道，我肯定会受罚！”
“有我在的话，西比亚不会罚你吧，不过说起来，森塔你的胆子很大呢，竟然毫不在乎地跑到这里来。”我笑意盈盈地对森塔说。
她没有继续往里面走，而是皱着眉看了眼地上倒了一片的人，她指了指他们问：“他们都死了？”
“看上去就不像吧。”
“这我怎么知道，他们和你都突然消失，我觉得你可能在这里，所以偷偷溜了过来——”森塔说着住了口，她警惕地目光洒在除了我之外唯二清醒的四季和金的身上，“喂，你们两个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吧？”
“什么事情呢？你偷偷溜到这个没有允许就不能擅自前往的圣地？”四季坏心眼地问。
我轻轻拽了下四季的手，让她不要在去逗弄森塔，她可是和莉莉安娜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即便森塔表现得好强一些，她也是个小女孩。
果不其然，森塔睁大了眼睛等着四季，理直气壮地对她说：“不然呢！”说着她又伸手指着金道：“你也是，听见没？”
四季又低笑，在我耳边说了句：“她怎么不说你？”
“因为我是受人爱戴尊敬的死神大人啊。”我也笑。
森塔确定我们在这里之后又谨慎地准备跑回去，她让我们呆在这里不要动，她去找西比亚她们过来，将这些人都带出去，她又让我不要离开，说是我不再这里的话，这些人肯定会被西比亚认为是擅闯圣地。
我便没有离开，地狱蝶又飞舞在我的身边，而莉莉安娜则是还是安静的躺在棺材中。
四季注视着那么久的那块石头还在持续的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我们在森塔离开之后，便将它拿了下来。我以前认为它是这里的东西，没有想过要去动它，此刻将它拿在手中，才感觉到它内里蕴含的能量。
“它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是还有能够做到的事情呢。”四季看着我手心的石头轻声说。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应许之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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