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终之曲（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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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蓝染的时候，是在尸魂界。
我倒是没有想到我们能这么快回到尸魂界，但是被通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在诧异中，因为我觉得虽然我目前在瀞灵廷的状态应该是处于“失踪中”，即便是和真子他们在一起，也并不是为人所知才对，而来到现世向我传达通知的人还是我的熟人。
我想这大概也是瀞灵廷那些老古板们的小心眼，觉得作为我以前的上司，爱花副队长能够拿捏住我。
于是我被带回了尸魂界，在我并不情愿的时候。
爱花副队长和以前比起来没什么变化，她身后跟着的冶原也是一样，甚至状态似乎比以前还好上一些，冶原眼下时不时会出现的黑眼圈都消失不见，我便立刻想到这人在这些年间是不是压榨了很多不谙世事的新队员。
我很顺从地被带回了尸魂界，因为这也是喜助先生他们的计划之一，所以即便我不是非常情愿，也只能配合。
瀞灵廷的结界从很久之前的那次重建之后，就一直很牢固，之后遇到过的几次事件也都没有让它被打破。而瀞灵廷内部也是如此，和我上次回到这里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死神的时间那么漫长，连环境都是这么一成不变的话，总归是让人觉得无趣得很啊。我这样想着，又被带到了十一番队的队舍。
时至今日，队长的空缺基本已经补全，但要论实力的话，肯定还是比不上我离开的那个时候，一路上冶原跟我说了很多事情，除了我早就知道的瀞灵廷的队长副队长之类的职位变化，还有一些不算寻常的遇袭事件，然后便是我的事情。
“听说你在去往现世时失踪之后，一直藏在现世，然后跟原十二番队的队长浦原等人混在一起研究虚化的禁忌试验，并且研究出来很多拥有着不同能力的虚，直到这一次在现世想用魂葬实习的学生们作为素材，然后被带队的蓝染队长撞破，你的行踪才被发现。”冶原在将我带到队舍，算是变相软禁的时候，对我说着自己听过来的小道消息。
我坐在房间里，倒是觉得奇妙，没想到这么快还能回到十一番队的队舍，我抱着自己的膝盖，看向窗外笑眯眯地说：“那株樱花倒是长得很快啊，我记得最开始被种在那里的时候可是光秃秃的一株。”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冶原冷静的声音传来。
不过我觉得他是在假装冷静，实际上已经开始积攒怒气了。
“在听啊，但是你说的那些你自己都不信，还非要问我，而且就算我是这样的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可能会承认啊，冶原前辈，你是不是上了年纪，脑袋都开始不好啦？”我笑嘻嘻地回答道。
冶原的怒气值能够飞速上升，一定有我的一份功劳。
我知道以我这个“嫌疑人”的身份被带回尸魂界，却只是被带到十一番队的队舍中，其中应该有不少人出了一份力，不然我的待遇可能不会这么好。
不过我也没有在这里待上多久，很快我就被传唤，也是在被传唤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蓝染。他的笑容应该也是经过精心练习的吧，在特定的环境中，他的嘴角翘起的弧度似乎都差不多。
“朽木春江，你在离开尸魂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长时间音讯全无？”
“我也不知道啊。我前几天才醒过来，就发现我在现世。”
“你是否和从尸魂界叛逃的浦原喜助等人狼狈为奸？”
“浦原喜助？我没见过他啊。”
“据蓝染队长所说，你在魂葬实习的结界中出现时是和同为逃犯的猿柿日世里在一起，这是否属实？”
“和我在一起的明明叫日番谷冬狮郎，才不叫日世里呢。”
“你是否在现世进行禁忌的虚化试验，并利用无辜的魂魄作为试验品，甚至将魔爪伸向去现世进行魂葬实习的真央学生们？”
“在各位议员的眼中，我原来是可以进行虚化实验的天才吗？谢谢啊。”
曾经被血洗的中央四十六室又凑齐了完整的议员，不同的人朝我问着莫名其妙的问题，跟冶原和我说的那些小道消息倒是十分吻合，我听着这些问话，只觉得有些无聊。嘴上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视线却扫过那些坐在上位的议员。
被我杀掉的那个议员是坐在哪个位置的来着？
这个问题我其实也不知道，因为那次其实是我第一次见到中央四十六室的议员，这次是第二次。
议员们的脸都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来他们具体的长相，就连讨论的声音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一般，让人听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而作为证人的蓝染惣右介则是一直维持着那副笑容，我又看看他，猜测着他现在的想法，他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幅度很小的偏头，于是我们对视了一眼。
女性死神协会以前办过一次投票，让瀞灵廷的女性死神们票选出最有魅力的男性死神。我记得当时我很不爽真子没有进入前十，莉莎还劝解我说这样就不会有女孩子因为真子答应我的告白而伤心了。
那时的蓝染还是五番队的副队长，但赫然位列第二，第一名是浮竹队长。
虽然我觉得蓝染不是个好人，但他确实有一副好皮囊。
我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阴谋，只能看出来他的和善与温柔，我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个人真会伪装。
议员们讨论的时候，声音也不会变得多么高深，因为听不清楚的缘故，又会让人觉得像是蚊虫一般地嗡嗡嗡着，听到之后会让人觉得烦躁。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随后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我的胡说八道的后果也在这个时候显现，议员们派了一位代表，开始宣读对我的罪责判定。
“朽木春江，你以戴罪之身前往现世，却于途中消失，并且私自摘下定位手环，藏匿于现世，在藏匿期间与逃犯浦原喜助等人合谋进行禁忌试验，数罪并在——”
“真的假的？这就给我定罪了？你们连证据都拿不出来吧，就凭蓝染的一番话吗？他说不定在说谎，想要陷害一个正直的死神呢！”我直接出声打断议员的话，“要是我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现在我会乖乖地被你们抓住就很可疑吧，说不定我现在就设下了不少陷阱呢。”
“朽木春江，你目无尊长，对议员不敬，罪加一等。”那个为我定罪的议员开口。
中央四十六室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的议员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所商议出来的决定甚至连山本总队长都无法更改，但他们这些人又迂腐古板得很，并且很注重维护自己的颜面，又不愿意为了获得真正的尊敬而努力，武力值也弱得过分，真央没毕业的学生来了，都能轻松给他们一刀。
但只要他们给我定罪，那我就是有罪。
“行吧，如果你们非要这样，那我也没有办法。”
“朽木春江，你罪责深重，判处你以双殛极刑，于二十日后处刑。”
我满脑子都只有“真的假的”这几个字，我还以为我最多被关进蛆虫之巢呢，没想到直接碰上双殛，说起来，就算我真的做了这些事情，一般情况下的判罚会判到这种地步吗？
我不确定这一点，但是被带走的时候我没有反抗，一般罪责重大的囚徒会被移到忏罪宫囚禁，我在十一番队的队舍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于是在离开真央四十六室之后便直接被带到了忏罪宫中。
回到尸魂界的时候，我没有带着斩魄刀，虽然我和破妄之间的联系依旧存在，只是不能对着破妄撒气总是让我觉得不太适应。坐在忏罪宫的单间里，看着只有一条细细的缝中透出光来，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就是答应了成为饵。
可是我也知道除了我之外，其他的选择都不够好，我身上只有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又有贵族的身份，即便是被定罪判罚，也不会落入到多么危险的境地，对于瀞灵廷的人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荡。
只是我会有些难受罢了。
我抱着膝盖靠在墙角沉思，没一会儿又开始想念真子，之前他答应我的睡前故事还是没有跟我说，我从四季那里偷偷拿了点小发明混在酒中，却很轻易地被真子识破。
在离开现世之前，我还做了不少好看的舌钉，有一些设定的款式是仿照我爱吃的糖果的形状，只是含住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甜味，当然，能含住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其实也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它们不像真的糖果那么甜这个问题。
忏罪宫的日常就是无聊，只有一条小缝能够看到外界，也没有什么人来陪我说话，我估计这就是忏罪宫设计的意图，只是我一个根本就没有罪的人有什么好忏悔的。
冶原来见我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包糖，他走到我面前晃了晃那包糖果，温和地对我说了一句：“我来看望你了，春江，你受苦了。”
看在他这包糖的份上，我就当作没看见他在走到门口时偷偷摸摸从衣服下面把糖拿出来还东看西看生怕被守卫发现的样子。
“最近感觉怎么样？”冶原问我。
“感觉很无聊啊，还不如陪更木队长打架来得有趣。”我拆开包裹，从里面拿了一颗硬糖塞进嘴里，最近吃的都是生命维持餐，味道都过于淡了，没什么好吃的，此刻甜味充斥在口腔里，久违的满足感也让我愉快起来。
“你可是再过十八天就要被处刑了，竟然还这么轻松，你知道被双殛处刑的人都会从中间断成两半吗？”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你这么轻松，是因为确信他们会来救你吗？”
“不是哦，是因为我确信我不会死。”
我在忏罪宫除了无聊之外并没有其他烦恼，冶原却比我更担忧我的未来，听到我说的这番话，他皱着眉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就转移了目光，再说话是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你总是做一些让我理解不了的事情。但是这样也好，你总归不会被处刑，不然的话，队里那些以前跟你关系很好的队员们可就要烦死人了。”冶原说完站起了身，他能探视的时间本就没有多长，见我此时状态也还算不错，也放心地打算离开。
“谢谢你的糖。”我朝他道谢。
“不用谢，只要你别在我还没走的时候就大声宣告我给你带了这些糖就行。”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
冶原皮笑肉不笑地回头看我，刚来时的温和的伪装都已经消失不见:“在一些方面，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啊，春江。”
“你骗人，我可是十一番队有史以来最好的人才对。”
“是是，记得不要乱扔糖纸，还有，最近尸魂界出现的大虚又少了起来。我想可能是有些我涉及不到的事情在暗处发生了吧。春江，希望你们想做的事情都能顺利。”
“当然，我可是有很可靠的伙伴啊。”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终之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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