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号星球》西阳柳

3、第 2 章

　　微观雁打开蓝色的光版，上面有这他做的文件。微观雁指着光版的某一处说：“今天我们来讲让梨的故事。”
　　“让梨？”听到这句话赫佈有些想笑微观雁的讲解很有意思，他很喜欢，所以或多或少有些明白那些复杂又微妙的感情。赫佈看着微观雁说：“杀母的那个是不是也是他？”
　　微观雁说：“是。”
　　“你们蓝星人都喜欢将最高尚和最低贱的品格结合起来放到一起。”赫佈支着头看微观雁准备如何辩解这句话。
　　微观雁手轻轻攥了一下：“我们没有巨虫那样坚硬的铠甲，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一瞬间传达给另一个人的能力，也没有办法独立生存，所以我们才会聚到一起。聚在一起之后，领地资源分配，人的能力方向，都会造成人们起争执，或者引发战争的因素。这也是我们的感情。因为巨虫有单独生存的能力，当然可以避免这些因素。”
　　“嗯。”一声不咸不淡的声音。
　　微观雁笑出声音，赫佈看了他一眼问：“你笑什么？”
　　“讽刺也是情感的一种，王虫能感觉到这一层，证明王虫有好好学习。”微观雁说。
　　又说他，还真以为他听不出来。赫佈说：“洗手间里有油，去润一下吧。”
　　微观雁一愣，往常王虫从来都不顾及这些的，每次进入的时候都让他苦不堪言。他从来都不奢求王虫会在这方面顾及他，但是面对这突入其来的关照微观雁还是有些意外。
　　光屏上的时间显示下午2点，看来今天下午他也教不出什么东西了。微观雁从洗手间出来之后，看见赫佈坐在床上。
　　触手将他拉过去，面对这赫佈。往常赫佈都是让他背对着的，怎么今天会让他面对面？
　　微观雁坐在赫佈的跨上，这个姿势让微观雁想起来，刚试力起身，赫佈就就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下去。巨大的状物没有丝毫阻拦的就滑了进去，剧烈的刺激让微观雁轻颤。
　　赫佈一手按着微观雁的腰部开始扭动，一手按着他的下巴说：“你在这里几年了？”
　　“啊…哈…五…五年。”要不是问起他都忘记，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他用五年的时间，才讲了一千年之中能查到的所有的文献。只有这样，他才会忘记他来到这里所经历的事情。
　　赫佈：“五年，以你的聪明肯定早就摸透我了。微观雁，你对我的行程挺了解的吧？”
　　微观雁眼中尽是情欲，但大脑中仍然在思考这句话。王虫前几天出去的时候遇见了刺杀，虽然是刺杀但是跟以前的不一样，他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蓝星人泼了一身绿色的水。尽管后期已经将那些人处理了，但是王虫依旧对这件事想不通。
　　身体里巨大的骇浪将微观雁淹没，只能以依靠着赫佈才不至于掉下去。微观雁的眼角被逼出眼泪，浑身颤抖的开口说：“是挺了解的，但是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去哪里，除了你的学业，我不关心其他的。”
　　赫佈盯着微观雁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来：“当时的研究已经全部毁掉了，他们又是哪里来的研究材料呢？”
　　微观雁伸手捶打在赫佈身上，眼泪直流：“你出去，你出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要是怀疑我，可以寄生。不要折磨我…啊…哈…”
　　赫佈最终松开微观雁，微观雁强忍着腰部的酸痛起身。赫佈看见，将人又重新拉回床上，有些生气：“你干什么？”
　　微观雁：“我不想变成躯体或者被寄生。”
　　赫佈叹了口气，将微观雁按在床上盖着被子，做完这一切之后将人抱在怀里：“忽悠你的，信到现在？”
　　微观雁语气及其平静，好像刚刚哭着求饶的那个人不是他：“你掌控我的生死大权，我有不信的理由吗？”
　　赫佈语塞，转移话题：“你今年多少岁了？”
　　微观雁：“33岁。”
　　赫佈小声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现在蓝星人平均的年龄在180岁最后，巨虫的平均年龄也在千岁一样，33岁的年龄不管是对蓝星人还是巨虫来说都是小。
　　微观雁说：“脾气跟年龄有关系吗？”
　　赫佈转移话题：“马上就2月28号了，快到你生日了。”
　　微观雁没有接话：“嗯。”
　　赫佈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说：“15年前的2月28号，你们蓝星人入侵了我的星球，杀害我的子民，并且进行研究，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微观雁微闭的眼睛张开，有些震惊，他只知道巨虫入侵他们的星球，他只知道228星球的星际移民全部消失，剩下的他就不知道。微观雁蜷缩在一起：“我不知道。”
　　赫佈：“你是科研者，对这些事情当然不了解，也不需要了解，你们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可以了，你们从来都不顾对错。”
　　“什么是对错，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一切只是为了变得更好，没有错误。就像攻城云梯被研究出来的时候只是为了减少伤亡，对错从来都是别人去评价的，而不是自己。你说我错了，是因为你是站在被科研伤害的角度去说的，而不是获利的一方。”微观雁平静的说，就像现在也是一样的，没有对错，皆因我们立场不同。
　　赫佈的手轻轻抚摸着微观雁的脸颊：“有时候感觉你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有时又感觉你很冷血，这是为什么，雁，你告诉我。”
　　这句话得到是无声的回复，微观雁细微的呼吸声传入赫佈的耳膜。赫佈伸出触手拉上窗帘，关闭房间的灯，赫佈说：“睡吧。”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原来你们蓝星也有如此洒脱之人？”赫怖看着微观雁递给的书册，第一章就是他们国家很久之前一个出名很久的诗人的诗。赫怖在心里又默默的念了一遍，尽力的去读懂当中的意思，眼中浮现赞赏之意。
　　这是微观雁给他讲课以来他最喜欢的一句话，赫怖看了看诗人的名字，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名字：“这个人在哪？我想见他。”
　　微观雁：“他是盛唐的大诗人？”
　　“盛唐？我记得后面还有很多朝代吧？”赫怖有些失落。
　　微观雁：“是，王虫喜欢他的诗？”
　　赫怖从来都不掩饰的自己的感情，因为他也从来都没有真实的理解过那些感情：“是啊，必定蓝星人活得像他这么通透的不多吗。”
　　微观雁微微一怔，想起有人说过她也喜欢这个作者。微观雁失身片刻说：“我姐很喜欢他的另一首诗，生者为过客。”微观雁停顿片刻，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一直隐藏的很好，为什么现在却控制不住。
　　赫怖看着微观雁想起来他家人那一栏里是有一个姐姐的：“微观秒。”
　　微观雁轻声回复：“嗯。”
　　秒，姐姐是长房长女，当时姐姐出生的时候爷爷希望姐姐可以当一个珍惜时间的人。雁，是国家级的保护动物，因为他后来出生的，他的身上没有那么重的担子，爷爷期望他在所有人的保护下展示飞翔。
　　微观秒，当时入住蓝星的时候，巨虫进入了蓝星的研究室，将里面所有的科研人员都寄生了。但是微观秒没有被寄生，当时巨虫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微观秒炸了整个实验室，里面无一存活，包括进去的王虫。
　　当时在家人那一栏里看到微观秒的时候以为是重名，因为蓝星人重名的很多。赫怖说：“她是自杀的。”
　　微观雁抬眼看着赫怖，又低头说：“嗯，我知道了。”
　　一时间两人无话，赫怖又不合时宜的说：“继续讲他的诗吧。”
　　微观雁：“我不是很喜欢他的诗。”
　　赫怖说：“为什么？”
　　微观雁：“因为他是一个特定时期特定环境特定的产物，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姓刘的、或者姓王的。偏偏如果就是假设，所以他就是那个特定的产物。”
　　说完，微观雁愣了一下。姐姐在文学创作上很有天赋，但是姐姐却喜欢生物研究。而他在生物研究上很有天赋，但他喜欢文学创作。如果他们两个还一下，或许就是不一样的结果。姐姐经常说他的文学没有感情，里面的人物就像是一个框架一样，被固定在这个框架里面了。当时他还不服气，现在想来应该是吧。
　　一束激光穿过玻璃，微观雁伸手推开赫怖。激光瞬间穿透微观雁的肩膀，献血瞬间喷出来。微观雁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如此严重的伤害，身体受不住直接疼晕了。晕倒之前，微观雁还不忘抓着赫怖。
　　王虫还不能死，这15年的观察发现巨虫是有王虫主导，但是巨虫之中也有与王虫声波类似的巨虫。这个发现让微观雁想起了蚂蚁群的蚁后，前任的蚁后死亡，蚁群会快速的从母蚁中选出新的蚁后。而巨虫就如同蚁群一样，在他还没有得到王虫的基因，研究出对抗巨虫对蓝星人的寄生之前，现在的王虫就不能死，这是微观雁晕倒前最后的想法。
　　肩膀上的伤让微观雁几次醒来有晕倒，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模糊不清的时候，有一双手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我都准备好了，你为什么要推开我呢？”
　　为什么？为了将你们这些入侵者彻底赶出去，为了我们不在受制与你们？还有一点点不想让你受伤害......
　　赫怖用手划破自己的手心，黄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赫怖将手放到微观雁的嘴边，黄色的液体流进微观雁的嘴里。肩膀上的伤瞬间没有了疼痛，微观雁才真正的睡过去。
　　微观雁醒来的，手抚摸自己的肩膀，发现没有伤口。起身走出去，赫怖正在看他写的书册。微观雁扫过去，看着赫怖，赫怖看见微观雁伸手跟他打招呼：“你醒了，肩膀还疼吗？”
　　“不疼了，你的手？”微观雁说，巨虫的防御力很高，很难会受伤的。
　　赫怖：“为了救你啊，很神奇吧，血对我们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东西，但是可以是你们受的伤瞬间好透了。”
　　一瞬间微观雁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响之后才慢慢有了动作，双手环抱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灵丹妙药，这是多大的诱惑。
　　赫怖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解，上前扶着微观雁的肩膀：“你怎么了？”
　　微观雁抬头看着赫怖：“没什么，我能在你怀里靠一会儿吗？”
　　赫怖将微观雁抱起来坐在沙发上：“这样会不会好受一点。”
　　微观雁：“嗯。”
　　赫怖：“为什么要推开我？”
　　微观雁：“因为喜欢。”
　　这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也是唯一可以让王虫相信的理由。
　　赫怖：“你不恨我？”
　　微观雁：“人有感情的，15年相处，就是没有感情也生出来了。赫怖，我在这是15年了，我想出去看看。”
　　赫怖：“我陪你。”
　　微观雁：“让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