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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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河嘉园交换礼物的习俗由来已久。
起初是圣诞节的活动，前几年开始提倡不过圣诞节，才改为双节。
倒不是因为大家非过这个节不可，而是因为绿河嘉园的交换礼物活动，名为交换，实际上是捐赠。
一开始是因为有人只放不拿，物业便把留下来的礼物整理好卖到二手市场，换来的钱以绿河嘉园居民的名义捐赠出去。
到最近几年，已经变成大家都只放不拿了。
放的也大都是方便二次出售的东西，还有些直接的就放现金或者金条。
陈思今年原本也是打算直接捐钱的，现在倒是不用了，把家里那些属于姜明炎的东西都打包送过去正好。
他回复完李佳，又去问贺辛。
cesium：贺先生，今年交换礼物的活动你参加么？
怕贺辛不知道，陈思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cesium：虽然管家说的是交换礼物，但大家基本上都是捐赠礼物。
头一次听到的人肯定会误会的。
他就误会过，第一次送了个圣诞礼物过去，还挑了样东西带走了。
好在他拿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本书。
陈思想起来这件事，猛地愣住。
圣诞节的时候，他在的餐厅也推出了许多应时的餐品，还推出备受欢迎的姜饼小屋的材料包。
虽然卖的不是很理想，但他因此被迫学会了烤饼干和搭姜饼小屋。
当时收到李佳的消息，他便兴致勃勃的跟姜明炎商量起来，但姜明炎对此不感兴趣，他自己一个人能力有限，想了好几天，才满怀忐忑的做了姜饼小屋送去。
跟姜饼小屋一起放在亚克力罩里的圣诞老人，因为姜明炎捣乱，扯破了好几处，所以他——拿白线缝了小雪花。
陈思的目光落在了微信的对话框上。
虽然没有看仔细，但他有种莫名的直觉，那个就是他送出去的圣诞礼物。
三年，贺辛保存了三年，搬家只带一个行李箱，居然也有它的位置。
他跟贺辛之间的交集，不是他手伤之前，而是更早么？
贺辛：你要去？
陈思满脑子疑问，看见贺辛回复跳出来时，还是先回答了贺辛。
cesium：我打算把姜明炎留下来的东西都捐过去，他的衣服鞋子都比较值钱，卖了应该能有不少。
提到姜明炎，陈思从回忆中抽身，轻叹一声，将下巴搭在了浴缸边缘。
他从前没仔细看过，对他来说那些品牌太过遥远，而且他对这方面也没什么追求。
但姜母找过他之后，他便开始不自觉的留意，也发现了许多从未注意过的事。
他很少会买衣服，上班有厨师工作服，回家之后大都是家居服。
家里两个衣柜都是姜明炎的衣服，他也没在意。
不久前，他搜了价格才知道那两衣柜的衣服价值，比他一年的工资都多。
贺辛：他也就有这点儿作用了。
贺辛：我明天陪你回去一起收拾。
陈思委婉劝他。
cesium：这样不太适合。
贺辛：我觉得没问题。
cesium：贺先生，我是你的保姆，你这样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贺辛直接拨了电话，“陈思，你现在没有在工作，我们之间不是雇主和保姆的关系，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
陈思迟疑着。
贺辛低落起来，“难道我帮了你这么多次，在你心里连朋友也算不上？”
“没有。”陈思连忙否认。
贺辛飞快道，“那明天我陪你一块儿回去。”
说完不给陈思拒绝的机会便挂了电话。
他明天要亲自盯着，把姜明炎的东西清理干净，一点儿不留。
陈思看着电话挂断后重新出现的聊天框，“朋友？”
明明几分钟前还在叫他……
那几个字陈思都羞于启齿。
但他又硬气不起来，对着聊天框半天打不出拒绝贺辛的话。
临睡前，陈思才想起来玩偶的事。
明天早上问一问贺辛好了。
陈思惦记着这件事，跟贺辛问完早，就立刻问了，“贺先生，你昨天晚上拿的那个圣诞老人……”
贺辛脸上还带着倦意，“什么圣诞老人？”
“你说被一万八咬出来的那个么？”
“嗯嗯。”陈思连忙点头。
贺辛漫不经心道，“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怎么了？”
陈思愣了下，重复道，“路上捡到的？”
贺辛反问，“不然你以为是哪儿来的？”
“我……”陈思耳根羞耻的泛红。
他以为是自己的，被贺辛拿到了，然后珍藏至今。
陈思握拳，坚定道，“我也觉得是捡的。”
贺辛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笨死了。
两个人吃过早饭就准备出门，但在离开之前遇到了个大麻烦。
贺辛走在地下车库，还没上车，就听到了一楼凄厉的嚎叫声。
他跟陈思着急的跑了回去，才发现两只猫屁事没有。
贺辛黑着脸看向扒在陈思腿边的两只猫。
陈思安抚的摸摸金子，又去摸一万八，“可能是以为把他们丢了。”
他试探的提议，“贺先生，要不你留下来陪着他们？”
带两只猫回去显然没必要，太折腾了，它们路上也没比在这里好多少。
贺辛臭着脸骂道，“两只蠢猫，就应该都塞笼子里。”
陈思左右手各抱一只，维护道，“它们又不懂，而且他们平时也很乖的，这次真的是被吓到了。”
贺辛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他拎着两只猫的后颈提了起来，“你回去处理那些垃圾吧。”
陈思不放心道，“不可以打它们。”
贺辛拖长声音应着，“知道了。”
陈思下楼时又看了一眼，才离开。
这次直到上车也没听见两只猫的叫声。
贺辛虽然没有陪他，但叫了保镖送他，顺便帮忙搬东西。
陈思原以为要花费好几个小时的工作，保镖三两下就整理好了。
他把打包好的东西送到活动室，正巧遇上来帮忙的李佳。
有贺辛在，李佳负责的这栋楼算是最省心的了，像她隔壁楼的同事，查是哪一户高空抛物查了一周多，。
甚至想请贺辛过去住两天。
李佳看到保镖搬着箱子进来，吃惊道，“这些都要捐掉啊？”
陈思点点头，“比较多，辛苦你们了。”
“还好。”李佳笑道，“我们有专门对接的二手市场的人，他们核算一下价格直接拉走。”
“说起来这个还是贺先生帮忙牵的线，他现在搬走了，还有点儿不太习惯。”
“贺先生做的么？他好厉害。”陈思真心实意的感慨。
他完全想不到能怎么处理，上哪儿找人。
李佳十分赞同。
她想着听到的消息，好奇道，“你还在贺先生家里做保姆么？”
陈思点点头，“现在算是住家保姆，不过等手好了才会继续工作。”
“你也很厉害啊。”李佳称赞他，“贺先生那么挑剔的人，都愿意留下你。”
陈思下意识的否认，“没有，我……”
他面试的时候，贺先生知道是他么？
李佳看他话说到一半停住，追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陈思摇摇头，他离开之前，看到有人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往里走，李佳把人带到了活动室的另一侧。
陈思离开的脚步停住，等李佳忙完，打听道，“李姐，交换礼物的话能知道是谁拿走的么？”
“一般来说，我们是不知道的。”李佳道，“我们只是在外面带路和确认不会有人偷东西。”
“不过一些比较特殊的东西还是会有印象的。”
陈思舔舔唇，紧张的问她，“前年的时候，我送过来的是一个姜饼小屋，透明的亚克力盒子罩着的，你有印象么？”
李佳思索了下，“可能那天我不在，不太清楚这个，我帮你问一下吧。”
陈思有些失望，不过也知道这种事没那么简单能问出来，很快便收拾好的心情。
“那麻烦你了。”
回去时，陈思拜托兼职司机的保镖大哥在路上停了一下。
虽然贺辛昨天说不过圣诞节，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不想过。
还是准备一个礼物比较好。
陈思在商场里逛着，看了几样东西还没做好决定，李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也真是巧了。”李佳的惊讶之意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要是其他邻居拿走还真不一定能记住。”
陈思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停了下来，“是……贺先生？”
“我还想让你猜呢。”李佳笑道，“那会儿他刚搬过来没多久，物业都是他换的，所以大家对他印象都比较深。”
“看他去活动室还以为是要去挑刺，害怕的不行，没想到贺先生竟然真的只是去交换礼物。”
“我知道了，太感谢你了，李姐。”陈思挂断电话，脑海里闪过贺辛早上说话的模样。
骗子。
他捏着手机在原地站了会儿。
决定给贺辛一个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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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进入客厅，就看到了正躺在沙发上遛猫的贺辛。
他手里捏着红外线手电筒，映照出来的光点落在墙壁上，金子正原地噗噗起跳试图抓到，一万八则是从旁边来回飞着去扑。
两只猫偶尔撞到一起，还会呲牙露爪的凶彼此一下。
陈思在沙发上坐下，贺辛逗猫的动作便敷衍起来，“那些垃圾都丢完了？”
“嗯。”陈思心思没在那些东西上，目光不停的瞥像一万八。
“没揍他们。”贺辛说着，移动光点落在了陈思身旁的沙发上。
金子跟一万八立刻转头，扑到了陈思身边。
贺辛关掉手电筒，“检查吧。”
“不用，贺先生，我相信你。”陈思下意识的说着，说完嘴角一撇。
贺辛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怎么了？”
陈思摇摇头，“没什么。”
他低头去捏金子的爪子，避开了贺辛的视线。
贺辛看他不愿意说，便没再追问。
只是有些好奇，陈思最近的小秘密好像越来越多了。
两只猫缠着陈思，贺辛也有时间去处理别的事情。
他一离开，陈思便从零食柜里拿了个罐头，专门开给了一万八，“对不起哦。”
一万八不明所以，但罐头都递到他嘴边了，立马埋头苦吃。
陈思等它吃完，才掏出了口袋里的圣诞老人玩偶，塞到了一万八嘴里。
一万八当场愣住：？
陈思歉意的看它一眼，抬高声音叫人，“贺先生，一万八好像又把你的东西偷出来了。”
“那个圣诞老人……”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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