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npc》心小心

98、选择

　　还有那些执意要送他回到过去的故事虽长，但事到如今，看着顾言这副模样，顾游还是忍不住开口，要将所有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明。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不如就有我这个亲哥哥，亲口告诉你。”

　　“为什么一定要送你去？你看到我身后的这些人了吗，包括站在你旁边的小西，这些从小和你一起玩到大的伙伴，那几个永远，关心你，照顾你的长辈。”

　　“他们一直活在你的生命，你的生活与他们每个人密不可分。”

　　“可他们能活下来，也是因为你。”

　　一连串的话语，看似说的明白，却让人难以理解。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顾言从小到大，环绕在他身旁的亲朋好友，他们的生命中，也从未出现过什么意外。

　　这样也难免让顾言不理解，哥哥话语中的意思。

　　“什么叫，因为我。”复杂情绪冲击过后，换来的是心底一片茫然。

　　筱诺见状，呼出一口气道“阿言你，一直以为自己是穿书，的确，即便是历史也有史书记载，可你有没有想过，历史的书卷也会联系着它的后世。”

　　主神“没错，就像千万个平行宇宙一样，这个世界线，要从神学转向科学，就一定要有个过渡，而你穿过去的那个节点，就是那个过渡。”

　　换一句话来说，沈容音如果继任天道，顾言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就不复存在，神话的世界会一直延续，科技永远取代不了神明。

　　但司安继任，就意味着灵脉彻底损坏，修仙界的没落，伴随的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崛起。

　　在新的纪元里，一切的秩序都会重订。

　　同样的，改朝换代，新旧更迭，就一定会伴随着牺牲，血液，当挤压到极限，才能触底反弹，焕发出新的活力。

　　主神“两个新生儿的比拼，谁也不让谁，天道的气运一分为二，迟迟不能圆满，整个世界从此陷入了不断的轮回之中。”

　　“直到一个意外，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是你，跨越了千世的轮回，来到这里，”

　　“烛照，本来就代表太阳，足以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送你回到过去，改变故事的走向，所有人都还活着，这就说明，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你成功了。”

　　除了那两个候选人，沈容音和司安，在二选一的争斗中，只能活下一个，其他人，全都获得了新生的机会。

　　活着的人，或是加入了时空管理局，成为里面的一员，或是凭借千年的修为，活到现在，而早已死去的那些人，又投胎成了别的模样，重新开始。

　　“可是，烛照的身份，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我选的吗？”话落，顾言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般，神情都显得有些偏执“所以，也不一定是我，对不对？”

　　“无论是谁，是我，是你，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顾游“当然不是，看似是你的选择，实际上，却是必然，再换句话说，小言，当初无论你选的什么，你也只能是烛照。”

　　只是，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顾言也正好选中了那个身份。

　　这样的选择，也让所有的事情看起来更加的顺理成章。

　　所以呀，有的时候事情的真相，真的就是那样的残酷，人力终归有限。

　　顾言或许可以努力救自己，救朋友，救妖族，甚至是救下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可他终究无法插手天道之争。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顾言也没有办法为了沈容音，亲手抹去现在这个繁华的世界，这个他前半生，视做家的地方。

　　无力感，又是那另人厌恶的无力感，那种明明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即将走入末路，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种好像再努力一把，就能将溺水的人拖到岸边，但自己却不争气的无法挪动步子的感觉。

　　是多么可笑啊，他又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就能背负了这么多人的命。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顾言木木的开口。

　　话落，在场所有人的面上，多多少少都染上几分不忍。

　　若不是早就知道真相过于打击，他们也不会意见出奇的一致，对真相全都闭口不提。

　　陆川“言哥。”

　　筱诺“其实不是，但……代价太大。”

　　闻言，顾言原本黯淡的眸子，几乎在一瞬间亮了起来，懵懂惊喜意外充斥在周身的气场里。

　　如同枯木逢春，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见状，顾游虽然没有打击，但也难得的郑重。

　　“既然决定告诉你，就没有打算继续瞒着，但是，小言，你要知道，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你想救他，考虑清楚了吗？”

　　“这种代价可大可小，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优渥，富足，身旁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你是我从小娇惯着长大的，你舍得舍下一切吗？哪怕是丢了性命？”

　　“但你若放弃，恢复了记忆之后，你可以去时空管理局，也可以留下继续享受生活，慢慢开始修炼后，以你的天赋，还能活千年万年。”

　　“上天对烛照的亏欠，救下所有人的功德，会全都一样一样的还在你身上，你真的舍得放弃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这是一道不怎么复杂的选择题，两条路，一条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条是前路光明平坦的康庄大道。

　　其实，就算是小孩子，也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可惜，在这个世界上，偏偏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傻子，喜欢反其道而行。

　　顾言就是那样的傻子，在听完选项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我要回去，哥，或许我在那个地方的一举一动，你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你们看没看见，记不记得，但有一句话，即使过了千百年，还是不会变。”

　　“我要救他，如果这一次我选择放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这是顾言刚刚穿回去后，遇见沈容音的第一眼，对昭然说的话。

　　只是不过那一次，是道具和人命的选择，顾言选了沈容音，是因为他是个善良的人。

　　这一次，是自己和对方的选择，他还是同样选择了沈容音，不再是因为善良，是情谊，是还未来得及宣之于口，但早就铭记于心的悸动。

　　年少相识，两心相许，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即使一辈子都不曾宣之于口，但有的时候，只要彼此知晓，就够了。

　　顾言“告诉我，救他的方法。”

　　见此，顾游的心中，其实除了心疼，还有一股子无名的怒火。

　　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万分珍惜，千娇百宠的弟弟，好不容易有一天长大了，却满心满也是别的男人。

　　甚至为了对方，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可顾游又实在没办法看着顾言，终日里郁郁寡欢，强撑起一副笑脸，不让所有人担心。

　　当场只想甩撂子不干了，一脸没好气的对着旁边的主神道“你说。”

　　见状，主神也是无奈，只能接起这个担子，继续道。

　　“其实这件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但也的确只有你能做到。”

　　“你也知道，妖族和人类不同，人类的致命伤，可以在大脑，也可以在心脏，但妖族”

　　顾言“在妖元？”

　　主神“没错，在妖元”

　　“所以，天道的另一半气运，也同样在那个地方，妖元碎，则气运合一。”

　　妖元，在妖的身上，等同于心脏大脑甚至灵魂，所以顾言从前，每次都用妖元攻击，虽是最为强有力的一击。

　　但也同样的危险，一招不慎，可以说是两败俱伤，甚至是一命换一命。

　　在田坪村外，有昭然庇佑，自是不成问题，但西钥天池那次，要不是有巫阳长老，及时看出了端倪，顾言恐怕小命不保。

　　那时妖元被攥在别人的手上，对于一个妖族来说，就等于死穴被别人抓住，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

　　亏的巫阳长老没有半分不好的心思，不然顾言这辈子，都一定会无比后悔，当日做出的这种举动。

　　顾言“可，既然妖元这么重要，等同性命，那我又该怎么做，才能保住它的情况下，剥离出另外一半的气运。”

　　筱念“阿言，主神的意思，不是让你剥离那一半的气运，而是换你来，亲手捏碎哥哥的妖元。”

　　顾言不解道“换我？”

　　主神“是，换你，本来妖族之间的妖元，并不可以互换，可你不一样，烛照幽萤，同是天地所生，由宇宙开天，那一片最精纯的灵力，共同孕育而来。”

　　“相反到了极致，也是相同，唯有你的魂魄，再次穿越古今，回到那个时候，在击碎沈容音的妖元的同时，用你自己的换上，他，方能求来一线生机。”

　　这就是代价，虽说是一命换一命，但到底还是不同。

　　筱念“阿言你的身体，和过去那具身体，本来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只不过，若是这样的话，你也等同放弃了所有的庇护，福泽。”

　　“同样还伴随着反噬，阿言你的余生，或许都会活在病痛中，你的躯体会变得孱弱，失去修炼的资格，你再也不能修仙了，自来也没了往后的千年万年。”

　　“阿言，那本是哥哥的命，即使你不去救他，也没有人会怪你，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

　　时代的变迁，当初的人，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同样也是为了今天，或多或少都进行了一番改头换面。

　　沈念虽然不是沈月离，但同样的记忆，同样的性格，依旧让她把沈容音当成自己的亲哥哥。

　　别人说说也就算了，但连她都劝顾言要好好考虑，就说明，其中的危险，真的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