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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

  •   第四章
      云柒被拍在肩上的一掌伤势不轻,却也没有重到伤及性命,被云天佑小心的搀扶着,两人跌跌撞撞的朝云天泽昏死的地方跑去。被扶着瘫坐在云天泽身旁,云柒苍白的面孔上满是血液混杂着尘土,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狼狈和脆弱。颤抖着抬起手指轻轻抚摸云天泽的动脉,感受着来自动脉的微弱跳动,云柒没控制内心的几激动喜极而泣。
      强撑着自己的伤处坐稳,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让云天佑小心的把云天泽身上的衣服扒开。云天佑紧抿着薄唇小心的先脱下他身上的兽皮衣,在褪去上半身的黑色衣服,云天佑表情一顿,反射性的看向云柒。云柒也看到了云天泽后背断裂成碎片的铁树板,云柒猛然的忆起跟两人说过护心镜的用途,只是她没想到云天泽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用木质结实的铁树照着她形容的样子做了个护心镜,还聪明的用了最结实的铁树。
      云柒的情绪大悲后又大喜过望,铁木是最结实的的木材,锋利程度或许没有铁器锋利,但硬度比铁器却也没低太多,拨开碎裂的铁木板,云天泽的后背只有一个红掌印。如果没有铁木板卸了力度挡了致命一击,他已经被绝杀一掌毙命。云柒只满心的庆幸,不论云天泽做铁木护心镜的初心是好奇还是什么,至少他因此保住一命。
      即使没有性命之忧,但云天泽内外伤也比云柒严重,试炼已经快结束他们在试炼场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养伤。除了三人侥幸得以保命,还有一人也幸运的没有丧命,查看一下后也只是重伤,就是之前提醒三人的浓眉毛。云柒对浓眉少年没什么印象,倒是云天佑皱眉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人是曾经和他一起,被云柒迷晕捆绑在树洞的寅肆玖。
      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重伤势,眼下最好是找个安全地带休息疗伤,不然以他们目前的状态,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他们团灭了。最后是受伤最轻的云天佑,来回两趟把云天泽和寅肆玖背回他们之前安身的山洞。山洞内还有不少云柒之前采了晾干的草药,云天佑出去取了水把云柒说的草药,按照份量泡进石锅里。
      他们除了内伤之外,身体的外伤也要处理,石锅里熬上草药,云天佑抿唇坐在云柒躺着的草铺踏上,一向冷漠没表情的脸上满是不甘。云天佑不甘心自己如此的弱小,不甘心随意一人就能要了他性命,更不甘心在危难之际竟然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不是云天泽扑上去替云柒挡住那一掌,那么云柒早已当场毙命。
      看出云天佑的所想,云柒不由叹气,看,他们都是如此的弱小,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更加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云柒也不甘如此的弱小,可是他们缺少时间,也缺少掌控这个世界的能力。忆起云天泽竟不顾自己生死,毅然决然挡在自己身前,被一掌打的吐血昏死的一幕,云柒胸膛的愤怒就反复的翻腾,
      闭目缓和片刻情绪,云柒睁眼直直看向云天佑,冷声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力量和势力都掌控在江湖人和朝廷手中,这些人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只因掌控了力量就能高高在上,让其他普通人都如同我们这般,朝不保夕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只要还活着,我想看看自己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给我们给芸芸众生都争取和乐安康,让那些力量和势力都只能如阴沟的老鼠一般,躲在暗处。”
      在云天佑的印象中,云柒一直都是一个神奇特别的存在,或者说跟他们所有人都是不同的,他们这批育婴堂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或远或近观察过云柒与他们有哪些不同,直至跟在她身边后,云天佑才弄清楚原因。在育婴堂,在统教院,他们这些孩子都只是最肮脏的尘土和渺小的虫蚁,而云柒却实实在在的把所有人当做人看待并对待。
      在云柒心中,他们都是被命运玩弄的人,而不像清风教所有教众那般根深蒂固理所应当。被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在能力所及下所给与的关怀,对他们这样经历的孩子而言,就如同致命的瘾药,也如同生命存在的信仰,甘愿一辈子追随,宁愿舍身赴汤蹈火。云柒的这番话云天佑不能全部的感受和理解,但并不妨碍他一样的不甘和愤怒。
      握住云柒的手,云天佑双目熠熠生辉透着坚定:“柒柒我会努力长大,努力变得最强,你想要的就是拼了命我也会帮你达成。”
      云柒被少年人的真挚所感动,心里却也知道她这个念头需要走得路,对这个世界而言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目前他们几个都不过是生死都不知的蝼蚁,眼前能做的也只有苟且偷生罢了。只要活着 ,只有活着。。。。
      可即便只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他们的所有力气,当天晚上云天泽和寅肆玖先后从昏迷中醒来,除了云天佑三人的情况并不乐观,而试炼只有最后一天时间。未来他们要面对的是生还是死,决定权根本就不在他们手里。清风教不留废物,云柒两年学到的那点医术也就简单的消炎和制毒,云柒和云天泽寅肆玖三人除了外伤,最重的还是内伤。
      没有医疗机器和治病的药方,他们只能靠自身的免疫力慢慢愈合,这个过程的时间缓慢,而他们根本就没多余时间靠自身免疫恢复。试炼结束当天,在他们当初进入试炼场的地方,悠远且嘹亮的响起三声锺声。试炼场存活着的人都清楚这代表着试炼结束,都不同程度负伤各自从藏身的地方朝声音传来处汇合,不管是否愿意他们都无法违背。
      四人为了安全和防备,云天佑背着无法行走的云天泽之外,云柒和寅肆玖都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也能保证天泽和云天佑的安全。他们落脚的地方偏远,身上都带着伤行动不便,等到了集合地点已经快日中。云柒和寅肆玖垂首忍着身上的疼痛,排在各自绝杀队伍最后面不让自己的存在显得凸凹,云天佑放下背上的云天泽,字丑队伍并排两人也排在各自队伍尾端。
      对于身受重伤的人来说,只是单纯的站着也是一种痛苦折磨,后面陆续又从试炼场出来三四人,之后就在没动静,云柒为了转移身体的伤痛,小心瞥了六排队伍的人数。每队的存活的人数并不多,身上看不到伤的仅寥寥几人,云柒所在的卯令只有十一人。所有人都如同木偶一般静静站立,四周的外围围着二十几个黑衣蒙面绝杀。
      场内场外的人都死寂一片,直至日头过午偏西远远的才传来动静,黑白紫灰不同颜色云服不同年龄的人分两排打头在前领路,身后跟着六个粉衣侍女抬着一顶软榻无顶轿,软塌很大清风教主魏清苍懒散的斜躺着,右手撑着侧脸目光邪肆中带着凌厉,望之就下意识心生惧意不敢有丝毫造次的念头。
      打头的人分别站立,软塌轿子在正中央的空地上停下,四名粉衣抬脚侍女并未把轿子放到地上,抬着轿子站立依旧纹丝不动,显然四个粉衣侍女不是普通人,也是身上极好的练武之人。魏清苍直身盘腿,双目望向下面跪地乌压压一片,邪肆的双眼来回扫视一圈,如同找到什么大方无趣生活的乐子一般,兴趣十足的勾唇笑了笑。
      魏清苍很少过问教里的小事,六绝杀在他们这些一流高手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不是很在意哪个是他想找的人,对着下面漫不经心的随意扬了扬下巴,不知从何处飞出个蒙面黑衣人,急速朝着下面跪地的众人飞速掠去。躬身跪地隐于众人的云柒,直到被人提起衣领才猛然一惊,如不是自控能力极强,左手紧紧抓住右手腕衣袖,控制要发连发弩的本能反应,此时她已经对着黑衣人就是连发急射的攻击,使对方不能近身。
      云柒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失重被提着衣领,一路飞跃带到软娇子前的五步距离,才被黑衣人扔直接到地上。早在云柒被黑衣人抓住时,下面跪着的云天泽和云天佑就已经防备着想攻击,如果不是见云柒始终没有动作,二人早就控制不住冲动扑上来。而云柒摔倒在地的力度不轻,落地的撞击让她伤上加伤,这会已经面如白纸双目昏沉。
      软塌轿子上方的人神态好似看一件物品,除了一抹打量并无其他任何情绪,云柒这会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团缩成一团努力挣扎试图让自己跪坐起身,脸上不知何时沾染的污渍也令她显得异常弱小狼狈。魏清苍抬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开口吩咐轿子后面的侍女道:
      “来人,去把这小东西的脸弄干净,瞧着有那么点意思。”
      话毕,身后走出一名白衣粉裙女子,手上拿了用水袋打湿的帕子走到云柒身边,蹲身动作麻利的在云柒脸上上下一擦,微不可见的看了看帕子上的痕迹,翻过手帕再次擦了一遍,云柒整张脸干净苍白的暴露在对方眼底。熟悉却又陌生到让女子愣了一下,回神赶紧让出身形以免遮挡住教主视线,而后在躬身退回了原位。
      魏清苍仔细打量了云柒的脸片刻,撑着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侧脸对左手边方向笑道:“天叔,你老人家瞅瞅这丫头的容貌有些像本尊。后院的女人太多,生了多少孩子也记不得,一时好奇心起,想看看那个做了厉害暗器的小崽子,天叔,您说这小丫头会不会是本尊的崽子。唉,孩子太多本尊都不记得有多少个。”
      明明每一句话都是询问,话里却没有一丝疑问,甚至于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都带着寒意。自魏清苍坐上清风教的教主,以最血腥的手段血洗所有反对之人,他那群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都没活下来,跟魏清苍争夺教主之位的几个,更是被魏清苍亲手千刀万剐,就是上一任教主也是他亲手了结的。
      以他的心性父子之情都不看在眼里,哪里会在意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崽,但魏清苍有极强的掌控欲,在不在意是他自己的事,但决不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而他嘴里的天叔是护法之首,天叔的女儿又是魏清苍算是有名份的女人。魏清苍冷心冷情对女人从未走心,但天虹卿却爱他痴魔,生下魏清苍孩子的女人,大多都被她暗中各种手段除掉。
      没敢动那些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因为心慈手软,而是这些孩子就算长大成人最终厮杀的也仅剩无几,不愿意因这种事情破坏魏清苍对她的那仅有的一些不同。人往往都以己度人,都下意识觉得魏清苍对子嗣难免会有些几分在意。那个天叔这会已经后背出了一身细汗,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正待开口解释,魏清苍已经抬手打断。
      “说起来,天叔也算是从小看着本尊长大的老人了,当年本尊能登上教主之位也有你老人家出手相助的呢,你和虹卿本尊还是信得过的。来人呀,去育婴堂问问这小丫头的情况,育婴堂的管事是谁?这种小事也出岔子。”
      魏清苍语罢,已经有暗卫闪身飞速离开,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又侧躺回软塌轿子的教主之外,都躬身俯首跪地不敢吭声,魏清苍嘴里的天叔天长老,脸上表情僵硬脸色涨红的跪在地上,只觉四周其他人都在看他的笑话,毕竟教主嘴上说的客气,可深意真没一点的客气,这是对他的警告?亦或者是对在后宅的女儿警告?
      这种死寂蔓延了快一刻钟,离开的影卫拖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已经回来,微胖中年男人落地一脸惶恐大汗淋漓,倒三角的小眼中满是畏惧和惶恐,噗通一声跪在软塌轿子前,咚咚磕头请罪。教中的小事教主从不过问,但是被教主发话带来的问话的人,那指定就是不知何处触范了教主的忌讳。而触犯了教主的忌讳,九死无生!
      山地崎岖不平教主轿冕那处虽然平坦一些,磕了一会也血肉模糊。在中年男人快晕过去时,魏清苍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说说,育婴堂怎会有肖似本尊的小丫头,本尊从来不信什么巧合。这小丫头鼻子眼睛五官比本尊的亲女儿还像本尊,唉,太久不管事,想不到本尊的威严不在,竟被蒙蔽至今,惭愧惭愧。。”
      额头磕的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闻言,身体抖如筛糠痛,哪里还顾及得了其他,育婴堂是教中算是最清闲的堂口,只需每年个几年就吩咐下面的人摸寻一些根骨好的婴孩,在统一按照历来的调教方式储备教中的力量。中年男人自认对他负责的差事一直兢兢业业,育婴堂里被带回来的孩子,都是普通百姓家搜寻的,唯一的一个。。。。
      痛哭求饶道:“尊上饶命,尊上饶命,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尊上不敬。几年前圣女派遣心腹送来了一名女婴,特意嘱咐小人不能让旁人知晓女婴的事,让她在育婴堂自生自灭。最初小人也怀疑过,特意派人照顾女婴到一岁有余,只教中一直无丢失小主子的消息传出,小人想来那母婴是圣女捡来的孩子。尊上,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情,请尊上饶命。”
      事情牵扯到一向骄纵蛮横还算讨他欢心的女儿,魏清苍勾了勾嘴角,看都没看底下瘫跪着的育婴堂管事,随意的甩了甩手让对方赶紧滚,育婴堂管事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消失在众人之内。魏清苍瞥了眼硬撑着没昏厥过去的小人儿,想到绝杀报上来的从未见识过的暗器,玩味的笑了笑吩咐道:
      “把小主带回后院好好照顾,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们父女缘分不浅呐。本尊这个女儿命不该绝,将来必能成大器。哈哈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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