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制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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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切结束后，朱颜和谢锡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朱颜带着他的两罐糖枫树汁去寻谢锡。到了谢锡院子前方，恰好一人从转角出来。
看清楚人后，朱颜呆了呆：“大姐。”
赤翎有一丝慌乱，看见朱颜后连忙露出一副端正的样子：“嗯，你怎么起这么早？”
朱颜看着赤翎后方刚刚走出来的谢锡，谢锡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他道：“大姐，锡城主在你身后。”
赤翎闻言一愣，转头给谢锡拱手道：“锡城主，在下先走了。”
说完转过来给朱颜道：“我走了。”
然后赤翎火急火燎的走了，很快就从朱颜视线内消失了，朱颜纳闷，这是有人追吗？赤翎这像是被什么豺狼虎豹追赶一样。
他回头看着谢锡，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赤翎怎么会一大早从谢锡的院子里出去？
他呆滞的看着谢锡。
谢锡挑眉，趁机伸手在朱颜脸上轻轻的捏了捏，啧，手感真好。捏完后在朱颜说话之前先发制人：“你姐来找些制盐法子，你来找我是要做什么吗？”
朱颜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他指着身后的两个罐子道：“我来找你制糖。”
谢锡突然认真道：“制糖？”
朱颜点头。
谢锡的院子，架起了两口大锅。锅里煮着糖枫树汁。
谢锡尝了尝这些树汁，微甜。
“朱颜，这些汁液能熬成多少糖？”
朱颜估摸的算了一下，这两大罐的树汁大概有八斗，应该能熬成差不多三合左右的糖浆，能装满一个小罐子。
“不多，应该能有一小罐，三十二合多一点。”
谢锡又问：“那这相较于盐来说确实少了点，我之前关于糖这件事问过大伯母，她手里就有制糖的作坊，糖比酒贵，制糖所用的粮食比酿酒还要多些。”
朱颜来了兴趣，问谢锡：“我只知道这这两者都是用粮食做的，酒就不用说了，粮食制糖是如何做的？”
谢锡回忆了一下道：“拿大麦，小麦，放置多天，期间还要洒水，等其发芽后将其切碎，然后将其装箱放置个一两天，最后再装入布袋内，扎紧袋口，最后用棍子将汁液挤压出来，再像你这般熬制，便能得到饴糖。”
朱颜一听，这制糖之法也跟酿酒一样，都不简单。
他道：“那我这个要简单些，取了汁液直接熬制便可。”
谢锡笑：“确实，不过这种汁液你说的那种糖枫树一棵树能有多少？”
朱颜按照这棵树的量来估计道：“我采取的这棵树极大，想来约有四五斛，其余只要有二十年份的树，大约都能取两斛。”
谢锡闻言斗惊了：“这一棵树有这么多的汁液？这种树黎城哪里还有？”
朱颜笑道：“我问了谢潭，他见过这种树，他说宣城有，随处可见。”
谢锡回忆了一下宣城随处可见的树，总算是将朱颜口中的糖枫树这个名字和实际的树对上了名字。
谢锡道：“那我知道了，这种树在宣城确实随处可见，宣城人叫槭树或者是鸡爪树，这种树的叶子有些像鸡的爪子。”
朱颜眼睛一亮：“对，就是这种树。”
谢锡突然笑道：“那我以前还喝过这种树汁，有一年去宣城，外出水囊破了，有个经验老道的老妪给我们喝过，当日似乎也是这三四月的样子。”
朱颜接话道：“这种树只有每年的三四月会产生树汁。”
他爹说必须得是夜里很冷，而白日又暖糖枫树才会产生这种甜甜的汁液。
谢锡道：“那我们得抓紧些，如果可以成功制作出来，就让人去宣城开始采集制作，别白白浪费了这一年。”
朱颜：“好。”
等锅里的汁液煮开，咕噜咕噜的，朱颜拿着大木勺子开始搅合。
待一个时辰过去了，锅里的汁液开始有些粘稠，朱颜道搅合得更用力了，到了最后，清凉的汁液熬成漂亮的红棕色，朱然让将其从锅里倒在事先准备好的小罐子里。
谢锡拿出一只干净筷子沾了点粘稠汁液尝了尝，很甜，虽不如饴糖那般甜，但也仅次于蜂蜜。
谢锡问：“还能熬制得更加粘稠一些吗？就像饴糖那般。”
朱颜想了想摇头：“应该是不可以的，我爹之前尝试过，失败了。”
谢锡也只是随口一问，不能熬制成饴糖那般也不是什么大事，蜂蜜不也是这样的，这也算是一种特点。
“那行，我们一会拿着糖去找谢绣，我不好插手这件事，可以让谢绣帮你找人手，到时候做完了糖也可以放在大伯母那里让她帮忙售卖，你以后只管在幕后指挥拿钱就好。宣城糖枫树多，这种糖没有饴糖甜，那价格也可以比饴糖便宜些，等在黎城站稳了，还可以出售给其余五城。”
朱颜听完后，结巴了一下：“我，我拿钱？不不不，这个是送给谢绣，送给谢家的。”
谢锡看着朱颜这样子，没忍住又伸出手去捏了捏对方的脸，又滑又嫩还软，满足。
谢锡道：“这样啊，快到午膳时间了，走，带上糖我们去找谢绣说说，顺便蹭顿午饭。”
朱颜：“啊？现在？”
谢锡让人抱着糖罐，自己拉着朱颜走：“是啊，现在，蹭饭去。”
“可是，”朱颜话没说完就被谢锡拉走了。
他有些无奈，可是谢家的厨房是统一的大厨房一起做的膳食，谢绣那里的午饭也和他们自己去厨房点的一样啊。
最后两人还是来到了谢绣的院子皖樘院。
皖樘院外守着院子的人一见谢锡和朱颜来了，就去通报了。
谢绣出来迎两人进去。
“上君，兄长，请。”
朱颜被谢锡带着，进了院子，谢绣的院子与朱颜想象中的差别很大，他见谢家很多空着的院子都栽种了许多名贵的花草，而谢绣这里没有，除了几棵万年青的树便没有了。
三人来到大堂坐下。
谢锡将糖罐子拿出来给谢锡：“你尝尝。”
谢绣看着两人，最终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入口的一感觉就是甜，但是也有些清，不似蜂蜜那般甜到心里去，她问：“这是糖？”
谢锡点头。
谢绣又道：“上君做的？”
朱颜有些紧张的答：“嗯。”
谢锡就奇了怪了：“你怎么每次都猜得这么准。”
谢绣：“兄长若是会做糖，也不会等到今日才做，兄长今日与上君一同来，那这糖就只能是上君做的。”
谢锡叹气：“好吧，你精明，你院子里的管事呢？我去找他定定午膳吃什么。”
谢绣叫来了管事，谢锡就跟管事的去定菜色了。
待谢锡走了，谢绣望着糖罐道：“上君，此糖是否是可以大量制作的。”
虽说是问话，但是谢绣的语气已然是确定了的。
朱颜仔细给谢绣说了枫糖的制作以及黎城主城内所有的糖枫树和宣城糖枫树的数量。
谢绣沉思了一会道：“上君请放心，此事我会拟出章程，待明日之后，我会找出人手给上君，上君可以先教她们如何采取，如何制糖，然后我让人送她们取宣城大力开采。西边的院子是谢家的，不会被人打扰，我让人去给上君取西院的地契。”
朱颜前边听着还在点头说可以，听到后边抬头：“啊？不用，不用，我只是教会她们制糖，没做出什么，用不着地契。”
谢绣依旧让人去取了地契，她看着朱颜道：“上君可否想过月后出府要做些什么？”
话题过渡得有些快，朱颜顺着谢绣的话想，他想过，当然想过，他想去中土豆，种其他粮食，想将他爹留给他的东西用起来，想让黎城再无一人忍受饥寒。
只是这些说来太大了，容易让人觉得他异想天开，但是他就是想做。
谢绣见朱颜沉默，她道：“无论上君是否想好要做些什么，可是现在这制糖便是一条路子，上君依靠制糖之法也可在黎城瞬间站稳，上君想做的其他事便可在此基础上去实行，这会方便许多。再者，这制糖的法子本就是上君想的，若没有这法子，谢绣空有人也无处可用。”
朱颜知道谢绣这些都是为他好，可是谢绣就是太好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无从还起。
谢绣见朱颜还没做决定答应，又道：“上君若觉得谢绣亏了，那谢绣便算是和上君一起合作，我出人和钱以及管理后面的一部分售卖，上君给方法，教人，以及给与一些困难的指导，到时候卖枫糖的钱，上君七，谢绣三。”
这个东西提到了朱颜心里，他可以给谢绣赚钱，只是这比例得重算，朱颜坚定的道：“不行，我三你七。”
然后谢绣对着朱颜一笑，朱颜立刻不坚定的看呆了。
谢绣道：“我管着谢家，那这制糖之事便要上君来管，谢绣实在不好意思拿七，而且上君制糖于百姓有功，至少给宣城的百姓多了条富裕的路子，谢家以此为由，帮上君将您父亲的坟墓迁过来，也合情合理。上君觉得如何？”
朱颜觉得，他现在脑子有点糊，可能是刚刚制糖时被熬了，满脑子都是谢绣的笑，皎如玉树临风前。
谢绣：“上君，上君。”
朱颜回神：“嗯。”
谢绣道：“既然上君同意了便按谢绣所说的吧。”
朱颜有些懵，莫名其妙就答应了谢绣的他七谢绣三的分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制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