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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共享与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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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就是与我共享。”
祂流着眼泪说道,惨白的小手不停擦拭脸颊,穿着一身白裙子看起来像个瘦弱的孩子。
但库洛洛知道,这是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人类’,从他身到流星街挣扎开始就知道的‘伪神’。
【“有一个自称看到过神明的女孩,祂可以预知未来。”】
【“祂永远不会逝去,祂用着弱者的姿态活着,祂将那些心怀恶念之人用最残酷的方式折磨。”】
【“遇见祂,你将拥有获得‘新生’和‘永眠’的机会。”】
【“代价就是丢掉属于流星街人的心。”】
【“放弃本能去思考。”】
库洛洛低头沉思,这是属于一位已经获得预知帮助的家伙说的话,他在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
“痛苦。”祂淌下的眼泪,落到祂洁白的裙子上,变成一朵朵溅起的水花,“与我共享这份痛苦。”
“你将得到你想要的未来。”
祂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只能让眼泪巴砸巴砸的掉下来。
库洛洛抬起头看向祂,黑色的眸子垂下,“是来自神明的痛苦吗。”
“不知道……我忘记了。”祂表情变得茫然,充满了陌生,“我想回家,然后被拒绝了。”
“他说让我好好活下来,我就活下来了。”
“但……好痛苦,”
“每天都好痛苦……”
“来自灵魂的的胆颤,来自躯壳的疼痛。”
祂看向库洛洛,捧住他的脸,“你想知道多少未来,就会有多少痛苦。”
祂还是在流着泪,但眼神变得空洞,歪头看着他。
“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吗。”
库洛洛压制住身体攻击的本能,抿唇露出一个微笑,“你的愿望是回家吗。”
祂松开了手,空茫的目光短暂的闪过一道光,刚抿起一个笑又放下“回家……”
祂茫然的望着双手,“可我忘了家在哪里。”
库洛洛将书放到祂的手下,“我可以帮你寻找。”
“只要你,”
“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
……
那一天库洛洛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人说出【丢掉流星街人的心】这句话。
如果一丝一毫的恶意在祂的面前都会荡然无存毫无隐藏的余地。
那么唯有付出才会得到,
你终究无法用心去衡量。
库洛洛突然就明白了‘共享’的意义,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被刀割破内脏的痛感传来,骨骼发出令人胆寒的脆响,脑髓像被无形的大手搅碎。
白衣的短发女孩蹲下身,脸贴近他的额头,黑色的瞳孔注视着他。
“很痛苦吧,每天都如此,一刻不停的……”
“毫无意义地重复着……”
“这份痛苦。”
祂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垂下眼帘流下泪水,几乎祈求的看向他。
“和我共享这份痛苦吧,承担这份力量带来的毁灭。”
“你想看见多少未来,就要承受多少痛苦。”
“让我解脱吧。”
库洛洛的眼瞳一瞬间睁大,祂低下头吻上他的额头,刺眼的白光笼罩在他们相贴的位置。
“谢谢你,找到了我。”
祂的语气变得温柔,放开了捧住他脸颊的手,好像那份痛苦也远离了他。
不对……
他分明是掉入更深层的黑暗,眼前的景象不停晃动,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这就是祂的力量吗,不可思议……
他的脚尖落到地面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变成虚无,这是一片寂静无人之地。
在这里,他看到了自己。
无数个镜面组成的自己,小时候、青年时、长大后甚至未来的自己。
他们都注视着‘自己’,眼前的人影晃动,女人温柔的怀抱包裹里的孩子。
她抬起头看向他,对他伸出了手。
“过来吧,我的孩子。”
库洛洛站在原地没有动,黑暗的眼眸变得幽深,他突然笑了出来。
“你是祂伪装出来的,还是我创造出来的呢。”
“真有趣。”
女人依旧温柔的看向他,伸出的手没有收回,身躯却逐渐消失。
“原来如此。”——皆是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