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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毒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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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然都送来了,那老头动作怎么这么快!
顾识酌实在无法消化,不过两个时辰,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上午他还在同好友饮酒,这才下午,他就要跟一个陌生人进洞房了?!
“师尊竟然也同意了?”
“不然呢?眼睁睁看着你变成个废人?”白眠反问。
“不就是灵修吗,怎么非要合欢宗的人?!”
“因为要解毒要搭配合欢宗心法,就算合欢宗愿意把心法给别人,学习的这个过程也够你死透了。”
顾识酌无语凝噎。
“可…这可是结契,绑一起就是一辈子,你难道忍心看着你亲师弟娶一个不认识的,甚至连是男是女不还不知道的陌生人吗?!”顾识酌悲伤道。
“我忍心。”
白眠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住他的嘴。
到地方了,还没落地顾识酌就先看见了候在院口的沈翊。
他师尊拢共就收了三个弟子,老二白眠生来就缺根筋,虽说是个女的,但天赋点全点武力上了。
大师兄倒是难得的软和性子,从小带着顾识酌一起长大,似兄似父,情谊非同一般。
“师兄救我!我不想和别人灵修,那合欢宗的老头嘴里向来没几句真话,你们别被他诓骗了,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顾识酌咧着嗓子嚎,眼尾都红了,配上这一身的狼狈,简直我见犹怜。
白眠本来还想给他借力让他站稳,听见他这话直接把人毫无感情的丢地上了。
顾识酌又摔一跤,眼见着不远处的沈翊表情微变打算过来扶他,顾识酌立马乘胜追击,打算再挤几滴眼泪出来用用。
结果眉头一皱,喉头却先一梗,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满下巴都沾了刺目的红色。
压不住的情毒更是抓住了他这一时失手,在一瞬间冲破出来,立马浸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顾识酌的瞳孔顿时就红了。
“顾识酌!”白眠皱眉,单手提他起来,手直接拍上他胸口,源源不断的灵力渡过去。
“阿酌!”沈翊也焦急的上前两步,被白眠转头一个拒绝的眼神钉在原地。
顾识酌感觉自己灵脉刚才那下差点爆了,刚才一路上用力的压制换来了更大的反弹,身体的力量在增强,头却开始昏昏暗暗。
稍微挣扎一下,竟然连缚妖索也嗡鸣起来,隐隐有阻拦不住的势头。
“不好,这毒在烧他心脉!师尊!”沈翊着急皱眉,焦急朝向门口大喊。
屋里的清润仙尊闻声已快步走了出来,一身白色长袍飒飒作响,几步就到了跟前,身后半步还跟了个早生白发的青年。
白眠自觉放手从身后托着人,看着师尊先皱眉施术,出手封住了顾识酌的心脉,再双指点上顾识酌的胸口为他渡灵。
灵力顺着静脉运转全身,清润自然也就清楚了,刚才那合欢宗主所言非虚。
这毒霸道强劲,硬解也只会损伤心脉修为尽废,与全阴体灵修已经算得上是万全之策,也是合欢宗心照不宣的求和。
“毒已入肺腑,必须马上开始解毒。这次咬伤顾师侄的绳蜥已是成熟期,毒性不容小觑,再不解毒,恐怕真的要来不及了。”
开口说话的是后面白头发的青年,他容貌年轻,嗓音却是老人一般的苍老,白眠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识酌刚被师尊救的清醒三分,就是这么一段长篇大论塞进他耳朵里,他想开口骂人结果又是一嘴鲜血吐出来。
只能默默在心里骂这个老不死的,天天折腾一些赃东西,害他无辜受这个罪。
“事不宜迟,白眠,送他回房去吧。”
“是,师尊。”
模模糊糊听见白眠应了声,顾识酌下意识觉得不好,果然白眠转身就把他放到肩上抗起来了。
艹,她…真的…是个女人吗。
顾识酌又想吐了。
旁边的沈翊想接过去,被白眠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跟上。”白眠轻声说。
沈翊自觉点头,温顺到几乎有些乖巧。
师尊的渡灵起了作用,顾识酌用力喘息几声咽了喉头的血,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嘴:“送我去奇宝斋,我就不信这破毒天材地宝也解不了!”
白眠全当听不见,反正这缚妖索结实得很,他不可能挣的脱。
沈翊跟在两个人旁边默默开口:“我刚才听合欢宗主跟师尊说了,除灵修外,的确有其他的解毒之法。”
顾识酌顿时眼都亮了,艰难的在颠簸里抬起头来:“什么法子?”
“他说绳蜥虽有剧毒但是是忠贞之兽,十米之内必有伴侣,若以另一只的灵核辅佐入药,这毒就能解。”
顾识酌顿时神采奕奕充满生机:“这个好办,放我下去,我去找,我保证把另一只的灵核带回来。”
白眠轻哧,自是知道没这么容易:“这法子要是行的通,还用你在这叫唤。”
沈翊无奈:“确实,这东西不独活,我已派人去查探过了,阿酌当时被伤到就反手施术就把它毁了,另一只也自爆了,现下都已成了灰烬。”
“我去……”顾识酌咬牙切齿,感觉自己又要被气吐血了,要是早知道还有这种设定,他绝对好吃好吃的给那两位大神请回来。
虽然吐了几口血,体内灵脉也都染上了毒,顾识酌却没有多少痛苦感,相反,他甚至有种异样的亢奋,身体的力量仿佛取用不竭任他驱使,某处的存在感也越来越明显。
果然是情毒,顾识酌羞愤欲死,咸鱼一样躺平,失去了梦想。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沈翊强撑起嘴角安慰他。
顾识酌毫无反应,不觉得这消息现在还能好到哪儿去。
“这毒凶狠异常,即使配上合欢宗的心法,普通修者的躯体也根本无法承受,所以……合欢宗送来了一个全阴体质的弟子。”
“全阴?”白眠插一句
“那岂不是天生的炉鼎体?”白眠问道。
“是,此事不便宣扬,总归,若和那位弟子灵修,不光能解毒,还对修为大有裨益,毕竟全阴的炉鼎体百年难遇,近几十年合欢宗也就这么一个。”沈翊说道。
“之前竟然都没听说过。”
“有这样的弟子自然是好好保护,轻易不肯示于人前的。”
白眠垫了垫肩膀上的顾识酌,“那这小子的运气是不是有点太好了,不仅糟践了两条成熟期的绳蜥,还能捡个全阴体的炉鼎道侣。”
顾识酌边吐血边吐槽:“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沈翊听到这,耳朵下意识的聚精会神,小心的看了白眠一眼,听见她无所谓的开口:”这不是没轮到我么。”
“所以顾识酌你为什么对灵修这么抗拒,命都不想要了?”白眠开口问
“那可是灵修啊,只能跟喜欢的人做的事,怎么能…这么随便…”顾识酌艰难开口
“吆,你喜欢的人难道还少么…”白眠阴阳他。
沈翊笑笑,安慰顾识酌:“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这算是合欢宗给你送来的药,之后惟剑宗也自有数不尽的珍宝奉上,解完毒解契就好了。”
顾识酌蔫蔫的耷拉着脸:“难道他就愿意吗”
“什么?”沈翊开口,有些没听清。
“我说那个合欢宗的全阴体,他就愿意和个陌生人灵修么?有谁问过他的意见吗?”
不等人回复,他又自顾自的开口:“他体质如此特殊自然是没有选择的机会,估计是直接被宗门带过来了。”
“他若不愿意?难道我还要为了解毒,罔顾他人意愿,做一个登徒子?大流氓?”越说越无语,顾识酌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沈翊抿唇,今天大家都为了顾识酌的事鸡飞狗跳的,他确实没有顾得上,现在也来不及了,而且就算他不同意也没有别的办法,难道真的看着顾识酌被这毒榨成废人吗?
沈翊只能轻声安慰他:“不愿意嫁你的这个概率也小,附近几个门派的最佳伴侣排行榜,你不是连着三年都是首名吗?”
“而且我们阿酌这么好看,对方一定很愿意跟你结契灵修。”
“合欢宗之前交流又不是没去过。”顾识酌默默吐槽。
“一个个妖妖俏俏的,逛了三日也没见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再加个全阴体这种万里挑一的属性,指不定送过来的人是副什么样貌,就算他愿意,我不愿意行吧。”
白眠翻了个白眼,不晓得整天孔雀开屏一样的人,是怎么有脸说别人妖的。
到了地方白眠就直接伸脚把他的房门踹开了,哐当一声巨响,缚妖索一收就把他丢了进去。
顺便还居高临下的威胁:“我一会就在外面罩个结界守着你,保证你毒不解,就出不去这门半步。”
门又哐当一声巨响在他面前关上,震的旁边的花瓶都跟着一起晃。
顾识酌喘着粗气爬起来,先自觉整理衣冠,拂去身上尘土,直到重新恢复成个人样,才朝内室看了过去。
这屋子有记忆以来他住了十几年,如今还是第一次觉得陌生,屋里一草一物还和出门前一样,屋子里却多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顾识酌默默绕过屏风走进内室。
被人追着打了一路,至今还一身狼狈,顾识酌心情实在说不上好,只不过伪装的好,再抬起头依旧一脸笑意了。
“你好啊……,实在是抱歉,久等…额”
看清楚人的第一眼,颜狗就被纯粹的美给暴击到了。
床边坐着的卫轻也听见了动静,下意识地抬眼看了过来。
眼尾狭长却线条柔和,配上颤动的睫毛,像蝴蝶柔软展开的尾翼。
艹,震惊酌在心底默默飙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