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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戏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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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为庆祝严扉松的到来,浩浩荡荡地出去吃饭。
由于明天要拍戏,大家喝酒都很克制,倒是还在放假的池月渐,从头喝到了尾。
他们在一家中餐吃饭,找了个大包间,许言祎夹了一片牛肉,“扉松,你们做科研的经常出国吗?”
“不经常,平时都在国内。国外主要去谈项目,国内研究所和国外合作得少,高校的话会多一点。”
曾梓妍继续问:“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继续在研究所工作吗?”
严扉松摇摇头,“我想去高校,和学生们打交道会让我觉得很有趣。”
池月渐喝了不少酒,此时一双眼睛仿佛含了水,脸颊微微泛红,托着腮看着严扉松,“哪个学校?”
严扉松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给池月渐倒了一杯热茶,“S大,我准备今年下半年就去应聘。”
“那不就是你作报告的地方嘛?”池月渐喝了一口热茶,思索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严扉松拨了拨对方的头发,拿起自己的热茶喝了一口,看着池月渐温柔地笑:“主要是可以离城区近一点,月渐每次到我那都要好久。”
“哦——”众人发出了然的声音。
池月渐的脸颊更红了,虽然害羞,但他还是假装勇敢:“是的!他超爱我!”
“嗯嗯。”严扉松宠溺地笑起来,顺便给池月渐夹了一块热乎的番茄牛腩。
他觉得对方喝的酒有点多,要吃点东西。
“咦——这桌上怎么全是鸡皮疙瘩?”张琼搓着自己的胳膊,问向旁边的人。
刘雨培赶紧喝了一口汤,“让我喝口汤冷静一下,这爱情的味道要酸死我了。”
吃完饭的大家,该拍戏的拍戏,该回酒店的回酒店。
严扉松扶着池月渐回到对方的房间里,刚关上门,池月渐就黏上来,将人抵在门上,环抱着对方的脖子,带着朦胧酒味的气息喷在颈侧,“扉松,我好开心。”
严扉松扶住对方的腰,侧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池月渐,“嗯?为什么?”
“我曾经梦想着有一天,你能来客串我拍的戏。”池月渐闭上眼睛,伸手感受着对方的眉眼轮廓,分别在即,他想刻在脑海里,一闭眼就能回想起来,“今天,这个愿望竟然实现了。”
严扉松握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之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可以继续来客串的。只要你高兴,我演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高兴,我演什么都可以。
池月渐已经被这句话冲昏了头脑,他想起戏里的调酒师乖巧地躺在红色大床上任他宰割的样子就气血上涌,一口咬上眼前的脖子,把对方的脖子咬出一圈牙印,虎牙的位置更是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严扉松闷哼一声,小狗咬人还挺疼。
随后又感受到舌头舔过被咬的位置,严扉松眸光一暗,干脆把池月渐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眼神仿佛已经把人生吞活剥。
为了拍戏方便,严扉松里面穿得很随意,只有简单一件鹅黄色毛衣。
池月渐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伸手去拽对方的衣摆,借力坐起来,仰起头看着对方,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乞求,“扉松……”
严扉松也顺着对方的力俯下身,吻上了那双眼睛,然后应了池月渐的乞求。
“宝宝,你的眼睛很好看,像小狗,又纯又欲。”
“宝宝,以后家里买一张红色的床怎么样?我发现你很喜欢那张床。”
“宝宝,像戏里一样对我。”
……
最终是池月渐酒劲上头支撑不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严扉松抱着他去洗了澡,看着对方身上的痕迹,心疼得很,但是不留痕迹,池月渐肯定又要自我怀疑,倒是让严扉松进退两难。
严扉松把人放进被窝里,将对方盖得严严实实,随后自己去收拾完躺下,在对方额头上亲了一下,“月渐,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这一晚,池月渐难得地睡得香,可能是酒精影响了大脑,体力也被耗尽,更重要的是,严扉松正真切地抱着他,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睡到半夜,他觉得热,伸出一只手散热,抬眼就看到了虎口处的牙印、手腕处的吻痕还有被细绳勒出来的一圈红印……
池月渐将另一只手伸出,轻轻摸了摸这些痕迹,心满意足得很。
一时他又不愿意自己不做噩梦,这样严扉松是不是就能一直在他身上留痕迹?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掉了。
他相信,只要他提要求,严扉松是一定会做到的,所以做噩梦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他是过得太开心了才忘了被噩梦折磨的那三年。
池月渐醒得早,就这么一直看着睡着的严扉松,明天对方就要回国了,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多久。
他用眼神细细描摹着对方,从每一根头发丝到肩膀上的痣,再往下他就看不到了。
池月渐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立马将手机静音,再一看是张栀栀的,轻轻下床去阳台接电话。
池月渐慵懒的声音响起,“栀栀,什么事?”
张栀栀兴奋的声音要穿透池月渐的耳膜,“哥!《源远流长》主办方找我了!!!问你有没有时间拍明年的记录片!”
传统文化有一个系列记录片,名叫《源远流长》,每年都会选出一部分人作为宣传大使,拍一部集数不定的记录片,直到今年已经是第三部了。
今年的主题是茶,一共介绍了六种茶,所以请了六位宣传大使,而明年的主题是戏剧,但现在并不清楚要介绍几种,所以人数也不清楚。
一般今年就会选出明年的宣传大使,然后拍上记录片在明年春节期间播出。
由于代表了官方,所以拍摄的人选采取邀请制,并没有面试这一说,只有被邀请到的明星才能考虑参不参加,所以没有竞争,只有被挑选。
池月渐也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能被邀请到这种官方纪录片里,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啊?”
“啊什么啊!哥!!!我好开心!!!”张栀栀激动地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你辛苦了这么几年,兢兢业业地演戏,每次琢磨剧本到深夜,看了那么多相关书籍。你在国外成绩那么好,就因为没有资本捧,才这么憋屈……”
池月渐听到张栀栀的话,一时心里也五味杂陈,张栀栀说得没错,有时候他也会想撂挑子不干了,但一想到严扉松就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了才受到伤害,就不想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虽然坏人有很多,但他也遇到了圈里很多善良的人,让他能一直这样坚持演下去。
池月渐笑了笑,安抚道:“不哭不哭,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再说了,我不有一个最佳男配嘛,也算有成绩。”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张栀栀擦擦眼泪,“燃姐知道了肯定也很高兴的!对了,纪录片下半年拍,一人一集,分别独立,谁有时间先拍谁的。”
“我知道了,具体的流程定下来没?”
“没有,等人数确定了再定下来具体的。”
“行,那我先看看戏剧相关的资料,了解一下。”
“好的!我就打电话给你说一下这事,挂了。”
池月渐刚挂掉电话,就有一件外套披上来,腰间顺势缠上一双手。
严扉松从背后抱着他,将整个人都包裹在身前,刚醒的嗓子还带着砂砾感,“月渐,恭喜。”
“你都听到了?”池月渐转过头,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
严扉松摇摇头,“我从‘天大的好事’开始听的。对你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自然对我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
池月渐笑起来,晃了晃手机,“我被邀请去拍《源远流长》了。”
严扉松并不惊讶,这让池月渐疑惑起来,“你为什么不惊讶?”
“因为……我觉得你很厉害,也很棒。哪怕你说你拍的电影拿了金熊奖,我也会觉得这是你应得的。”严扉松咬了咬对方的耳垂,“月渐,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演员,你的付出配得上最好的回报。”
池月渐想起自己刚到国内的三年时光,他和严扉松分手、见识到圈子里的黑暗,一腔赤忱几乎被消磨殆尽,但他还是选择继续前行。
现在,一切慢慢走向正轨,严扉松在他身边支持他,圈子里也有人欣赏他。
他慢慢红了眼眶,转过身抱住对方,哽咽道:“谢谢你,扉松。”
严扉松理了理给对方搭在身上的外套,摸到对方微冷的脸颊,握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暖着,拉着他往屋里走去,“这里冷,快进屋,别感冒了。”
池月渐跟着严扉松进了卧室,其实阳台也没有很冷,他觉得法国的天气和德国一样,所以也能适应。
不过既然严扉松说冷,那就冷。
钻进被子里的池月渐把身体捂热后抬起头,看向正在用电脑给导师写邮件的严扉松,“扉松,你今天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在这儿转转?”随后用委屈的语气抱怨道:“你明天就走了……”
严扉松扶了一下眼镜,电脑白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和眼镜上,整个人散发出清冷的学术气质,“宝贝等等,我把这个邮件发了就陪你出去。”
池月渐应了一声,就这么看着严扉松写邮件,对方的手指敲击键盘时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竟让池月渐产生了困意。
终于把大致规划写好,点击了“发送”,严扉松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转头看见池月渐正靠在床头假寐,想到对方能好好睡觉挺不容易,正犹豫着是叫醒还是让他继续睡,就发现池月渐已经醒来。
“看你睡得香,在思考叫不叫你。”严扉松走过去锤了锤对方靠着床头睡觉后僵硬的背,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虚地说:“昨天导师就给我发了邮件,结果我在陪你拍戏,没看到。昨晚导师又给我发了一封邮件,打趣地问我在干嘛,结果昨晚咱俩在……我又没看到。”
“噗嗤——”池月渐放声大笑,“笑死我了!你也有没收到导师邮件的时候!”他笑得流出了眼泪,擦擦眼角的泪水,“Baumann老师估计都纳闷了,他的乖乖学生严扉松怎么一直不回前导师邮件,明明之前回得都很及时。”说罢又笑起来,笑得浑身都颤抖,“你也有今天!”他八卦地问:“那你怎么给他解释的?”
严扉松沉默一下,心虚地移开眼睛,“我说……我在陪男朋友。”
池月渐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这样的回答显得他很饥渴。
于是他翻身下床,磨磨后槽牙,“行啊,我就让你切身体会一下怎么陪男朋友。”
于是池月渐拉着严扉松在巴黎逛了一天。
从卢浮宫到凯旋门,从埃菲尔铁塔到凡尔赛宫,晚上去塞纳河畔坐船,饶是严扉松,也逛得疲惫。
“我认输。”严扉松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坐在船上欣赏着河边的风景,纳闷道:“我也有在锻炼啊,怎么还是逛不过你?”
池月渐嘿嘿一笑,骄傲地说:“我有时候拍戏可以三天不合眼!”
严扉松扶额无奈:“这是什么很骄傲的事吗宝宝?”
池月渐横了对方一眼,无情地反驳:“你有时候项目要验收了不也是通宵?”
严扉松说不出话,毕竟池月渐说的是事实。
他只好哄人:“宝宝,我的意思是你要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我也会爱惜我自己的身体。”
池月渐怀疑地看了严扉松一眼,看到对方真诚的眼睛,也只好就此作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