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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生病 ...

  •   度过了最不容易的一周,终于迎来了大周末。

      今天两人都睡到了自然醒,在10点出发去往市医院,漆时祺特意带了早餐等体检后吃。

      周期许鼻子很红,醒来时有点流鼻涕的症状,走前他特意多扯了几张纸塞包里。

      漆时祺做的体检套餐分五大类,首先是做基础检查,一楼就能跑完,接着是血常规和尿常规,漆时祺很怕抽血或扎针,像小孩一样,习惯在针扎下去时紧闭眼偏过头。

      他拿着试管和尿杯去厕所时,让周期许就在这等他就行,但是这医院规模还挺大的,周期许怕他迷路,还是跟着他走,在他进厕所时帮他拿包在外等着。

      做完这些已经是11点半,在漆时祺做彩超和心电图时他感到了两阵头晕,身体还有些发软,不过因为很快就好了,他就没当回事。

      最后一项是胸部CT,负一楼CT室今天没上班,他们只能明天再来。

      中午在商场吃饭时周期许很没胃口,也没有挑的兴趣,漆时祺吃啥他就吃啥,一下车他身体就变得仿若千斤重,走路总比漆时祺慢几个节拍。

      太阳光线和沉闷的空气让他难受得抓狂,几步路的距离让他走出了几千米的沉重,他每分每秒都在熬,想快点躺下去。

      漆时祺注意到了他不同以往的状态,看上去情绪很低落,也不爱说话了。

      “你怎么了?”

      周期许眯了眯眼,难受又佯装自然地开口:“没事,就有点累,想睡觉。”

      他不是个爱睡的人,漆时祺手附上他额头,也没什么异常,以为他就是累了,他们等电梯上去,一开门周期许就狂奔房门,十七刚好就在他门边,他抱起它倒到了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漆时祺给他开了空调,出门前看了眼他,总觉得他有异样,他有些不安地出门去,重新烧了壶水,回房间前又进来看了下他的状态,只是嘴唇有些白,其它都没什么问题,他关上了门进了自己房间。

      周期许从四点开始鼻涕越流越多,还很浓,他一直都睡不着,脑仁也一阵阵突突地疼。

      再一次起床拿纸擤鼻涕时他头痛欲烈,鼻头被纸摩得细细发疼,他就只轻按一下,擦干净流出的部分就丢进垃圾桶。

      他喉咙沙哑,咽唾沫像吞刀片,后来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才想着要去买药吃,或者就这样熬到明天,大概就好了。

      漆时祺做好晚饭去他房间叫他,看到垃圾桶里头丢满了纸,周期许沙哑着咳嗽了两声,蜷缩在床上,被被子包得严严实实。

      漆时祺吓得冲了过去,站在床头手都没伸出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灼烫的气息,他额前的凌乱碎发已经被汗润湿,他立马掀开了周期许的被子要拉他起来:“走,跟我去医院。”

      周期许像没安全感一样死抓着被子一角,艰难的说:“不去。”

      他的眼睛很红,还有些湿润,全身火辣辣的,还有一身汗。

      漆时祺慌的要死,面对周期许的犟脾气又有些生气,他平息着心里的气闷,好言劝说着他:“你难受不难受?难受就跟我去医院。”

      “明天就好了……”

      “不要想明天,你现在很难受。”

      周期许无声地流下了泪,嘴唇很干脸色很差,泪水划过鼻梁时让人心揪揪的。

      漆时祺情绪被他带动,眼泪忍不住的泛上了眼眶。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从来没有过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狂躁。

      他喜欢周期许的一些特质,同时也会存在他不喜的一些方面。

      不同阶级的孩子不会相互理解对方的行为,他们之间要跨越的不仅仅有世面、权利、财富,还有从小耳濡目染的教育、生活、习惯,这些都是不容易相融相通的,所以只要出现让对方相斥的行为,他们就会很难受。

      一个只在乎健康的人和一个生活精打细算、生怕得病支出花销的人,谁更能理解谁。

      周期许说:“我到网上买点药吃就可以了……”

      “药不能乱吃,要医生开配方,最好是去医院吊水,你情况很严重了,难受怎么不早点叫我呢。”漆时祺说着说着,有种责任没做到的委曲,眼眶更湿润了,更多的还是气、想不通。

      周期许在模糊的视线和不太清醒的精神状态中见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跟被堵着一样难受。

      他自己的坚持给真正关心他的人造成了困扰。

      他泪水止不住地涌落,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就是心里很酸涩,道不明白的情绪一股脑地冲破了心里的防线,他说:“你不要生气了,我去医院。”

      漆时祺气一下子全消了,只剩下了心疼,他嗓音温柔的轻轻问他:“要不要先喝点水,你一天没喝水了。”

      周期许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点了点头。

      漆时祺接了杯凉白开给他,然后出去做好外出前的一切准备,把所有电源检查了一遍全关了,窗户开纱窗避免小飞虫飞进。

      他拿好钥匙去周期许房间,他正摇晃着身子在穿鞋,力气全使不上,只靠脚发力怼进去。

      漆时祺把钥匙放进斜跨包里,蹲下身去给他穿鞋,周期许惊了一下,忙抓住他手说:“我自己就可以。”

      “我来快一点。”这时候周期许又发晕了,鼻涕又冒了出来,他懵着脑袋扯纸时漆时祺抓着他脚踝把另一只鞋给套了进去,然后松开鞋带重新系紧。

      “你身份证在哪里?”漆时祺蹲着问。

      “好像都在书包里。”

      “那我去给你拿出来了,挂号要用。”

      “好……”

      漆时祺把他身份证找了出来放自己包里,又重新蹲在床和衣柜的过道中,偏头对他说:“上来。”

      周期许直接懵了:“啊……?”

      “我背你下去。”

      周期许在纠结中缓慢地上了他的背,全身都不自在,手不知道怎么放,头也不好意思垂下去,直到漆时祺和他说手环着他脖子、趴他肩上会舒服点,他才扭扭捏捏地照做。

      漆时祺衣领上有股让人心安的味道,他趴下去时看到他右耳处有颗黑痣,他平时竟然都没发现。

      整个人放松下来后,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再只有断断续续的记忆了。

      外头将暗的夜色混合着橘色的灯光,散发着幽蓝的静谧,车窗外亮着的荧牌、车鸣、车轮声与人声串成了一个忘却了痛苦的轻松夏夜,与这些美好的感受相连的只是因为有漆时祺在而已。

      他左手扎了针,需要输四瓶液,输完应该都要11点了。

      漆时祺陪他输完一瓶,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去外面买吃的,他只是走了二十分钟,周期许却感觉他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体内的火烧得额头一阵一阵的懵,眨眼都酸累,但他还是死力睁着,想看到漆时祺回来时的身影。

      偏头偏久了脖子不舒服,他揉了下眼睛换了个姿势,就一会没看门口,漆时祺就已经到他身边了,跟变魔法似的。他的嗓音清润,抓着周期许的手轻轻放了下来:“回血了。”

      周期许条件反射地看向他:“你回来了。”

      漆时祺给他把枕头竖放在床头,扶着他慢慢靠上去:“你饿了吧,我买了很多吃的。”

      “没有感觉。”

      漆时祺在大红的塑料包装袋里拿出瓶八宝粥,扯开盖子又掀开铝封,把塑料勺子展开来,插进粥里,又想到他可能会没力气举勺,但现下又没吸管,他说:“你先吃两口,我给你剥个香蕉。”

      周期许嘴里没有味道,甜滋滋的味道冲击进来,连着那一带的神经全被刺激到了,他吃了几口吃不下去,香蕉也是吃一半就吃不动了。

      漆时祺看着他吃,周期许视线一移,迷惑地说:“你买了粉怎么不吃?”

      “噢,我差点忘了。”

      那红油汤满是葱花的粉丝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增,周期许看他吃,喉咙止不住地滑动了两下,那灼热视线中的意味太明显了,漆时祺毫不客气地说:“你吃不了。”

      周期许都无语了,他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漆时祺这么欠揍,想怼他但没有心力,只是忍不住地发出反抗与不满的声音,可爱得要死,漆时祺不能笑,只能憋着。

      他眼睛又酸了,安心地闭上了眼养神,身体正在慢慢好转,他睡了一觉,醒来仰头看了下架子,问第几瓶了。

      “最后一瓶了。”漆时祺声音中有一丝疲惫。

      周期许内疚地看他,而后把没吃完的全吃了,他看到窗外的浓浓夜色,才想起来看手机。

      最后一瓶吊完,他们一左一右出了医院,月光明亮,漆时祺低垂着眼,十分困倦。

      “77,麻烦你了。”

      “人都是靠互相麻烦来的,你上午也是陪我跑了那么久,以后不要和我说麻烦什么的,我会不高兴的。”

      “好。”周期许抿嘴轻轻笑了。

      “你终于是好了,以后有事直接喊我,不要自己硬扛,可以吗?都是朋友,不要怕麻烦。”

      “嗯,我知道了,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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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正文已完结 同完结文《陷于夏季》以及两本预收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一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