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失败后》呦娜

2、介绍

　　禾悉是想自要速战速决解决邪祟，店家却是犹犹豫豫，有他的顾虑。

　　“两位俢者，这不是老夫不愿意带你们去，只不过天色已晚，老夫年岁也大了，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敢夜晚外出了。”

　　禾悉：“那请店家告知我那条河在哪里，我们亲自前去。”

　　“顺着这条路向西一直走，大概二十里地就到了。”

　　禾悉听完抬腿就要走时，又看看稳坐的晓无忌，有意询问：“同门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晓无忌没有反驳，起身跟随禾悉

　　禾悉和晓无迹按照店家的指引来到河边。

　　果真，岸边上一位衣衫褴褛的青壮年，跪在地上，不停地冲着河里磕头。

　　而河中央站立的，则是一位浑身狼藉的女妇人，齐腰的长发盖住了脸，嘴里也塞着东西，目光阴狠盯着岸上男人。

　　河水不算湍急，但也能轻松将人带走，更何况一具毫无力气的躯体呢。

　　可那位女妇人安稳的站立在河中央的位置，不下沉，也不波动，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发遮面，口塞米糠，这是让这妇人到阴曹地府有冤不能鸣。”

　　晓无迹在一旁幽幽说道：“看男子这副德行，估计生前做了对不起女妇人错事。”

　　禾悉很是赞同晓无迹看法，有意想问问他对此的解决方式。

　　晓无迹面无表情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禾悉对此回答颇感意外 ，外门可是不会教导弟子用粗暴方式解决问题。

　　“店家也是说了，下河四人已经死了三个，唯独他是没有事情，我们也看见了，这位妇人也没有要谋害他性命的意思。”

　　晓无忌看向禾悉，黑白分明的眼睛试图要看懂眼前的同门，受到自小长大环境影响，他知道，他眼前的这位同门从来不是一路人。

　　就问：“你是内门俢者？”

　　禾悉也没否认，只是告诉晓无迹让他跟紧自己。

　　禾悉领着晓无忌来到河边，河中的女妇人见到有生人，也只是缓缓地移动头颅，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

　　自靠近河边，禾悉就嗅到一股子魔气，味道是微乎其微，根本不成气候的样子。

　　不知为何原因离开人世，发遮面，口塞米糠，有冤情不能诉苦，也是一个可怜的妇人。

　　可若不肯渡轮回，继续在人间停留，到时必定遭受地狱冥火惩罚，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禾悉心中有意想要超度妇人，于是脱下鞋袜，准备将妇人带回陆地好生的安葬。

　　禾悉伸手拦住同样要和自己下水晓无迹：“河水太凉，你待在岸上就好。”

　　说完，径直走向小腿深的河水之中。

　　六月份的河水虽然不是冰凉刺骨，那也是透心凉，刚下水，禾悉就庆幸没有让晓无迹跟着自己下来。

　　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女妇人靠近，行走七八步远，在水中有什么东西抓住了禾悉是双脚，险些让她摔倒在水中。

　　好在禾悉经验丰厚，立即稳住身形，大声呵斥住要下水的晓无迹：“看好岸上的男人。”

　　也就这时，河里突然出现一头巨大水蛭，漆黑发亮的皮肤上布满青苔，一张一张大嘴，里面獠牙无数，张牙舞爪地向禾悉攻来，大有要把禾悉咬成碎片。

　　禾悉伸手一招，原本放在晓无迹手上的夫崖佩剑应召而来。

　　“怪不得我嗅到魔气，原来是你水妖惹的祸啊。”

　　只是还不成气候的小魔物，禾实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三招之内便可解决。

　　但是水妖是有想法的，知道自己不是禾悉的对手，先是用躯体释放魔气，趁着空档，它长长的尾巴一勾，就将女妇人勾到自己面前，很快地将女妇人吸收到自己体内。

　　见此，禾悉攻击动作一滞，眼见的水妖体型又大一圈，魔气也比方才沉重。

　　“这水妖真是成精了。”禾悉狠狠地唾骂一声。

　　女妇人的怨气本就深重，迟迟不肯入轮回，现在水妖强行吸收女妇人怨气，又增长自身魔气。

　　最为可怜的是女妇人。

　　也就是在禾悉的一时犹豫，那条水妖竟然潜水逃跑了，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清水下的踪影。

　　好在禾悉及时将追踪符甩出去，又在河流增加一层结界，确定水妖暂时不会跑出，这才上岸。

　　晓无迹也将鞋子拿来，见得禾悉将鞋子穿好，这才问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河里的水妖不除吗？”

　　“你方才也看见了水妖将那妇人吸收后，他的魔力大增，要除掉水妖，定会将那妇人连带除掉。”

　　晓无迹似猜出禾悉心中想法，但他没有明说，反而问：“今晚是留宿客栈？”

　　禾悉看着眼前少年，相处大半天，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着少年，见他模样清秀，双眼瞳仁是黑白分明，脸颊和嘴角边有两颗褐色小痣，和她对视时目光淡定不会随意飘荡，一副少年少有刚毅模样。

　　鬼使神差询问：“你今年多大？”

　　“虚岁一十九岁。”晓无迹淡定回答。

　　禾悉点点头，心里又一算，感觉有些不对劲：星望派外门弟子大都十三四岁，最大不过十六岁，只要超过十八岁还未拜入内门，就会被外门尊者劝退。

　　十九岁，还是外门弟子！

　　又看看站如青松挺拔，目不斜视，面沉如入的晓无忌，光看外表没有见得哪里有缺陷，自己和水妖交手时也没有临阵脱逃。

　　十九岁还在外门实属不应该啊。

　　应是自己对打量的大目光过于明显，晓无意瞥来一眼，眼神闪烁问：“你知我姓名，也知我年岁，可我还不知如何称呼同门您呢？”

　　“禾悉。”

　　“星望派禾悉尊者！”

　　“正是。”

　　禾悉也没有要隐瞒意思，大大方方的告诉晓无迹自己身份。

　　“外门弟子晓无迹拜见禾悉尊者。”

　　意料之外的回应，竟然是晓无迹不卑不亢，端端正正地向自己行礼，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大惊失色，或者是有意的讨好。

　　相反，他是摆正了自己对态度和位置，光是这一点，就很值得禾悉的赞赏。

　　回到客栈后，禾悉主动开口要了两间房子，谁料晓无迹在身后张口：“一间就好。”

　　禾悉不解地回头，心想你小子该不会……

　　“弟子外出并没有额外的住宿费。”

　　禾悉又是一愣，但是自己又不掌管外门，外门规矩她也不是很清楚，直接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

　　“要两间房间，再炒两荤两素热菜，送到他的房间。”

　　禾悉这样说完，招呼晓无迹一起上楼歇息，临进自己房间时又问一句：“你若是不着急回门派，就跟我一起将此事解决。”

　　晓无迹站直身子，微微低下头，眼皮半盍，：“禾悉尊者想要如何解决，吩咐弟子便是了。”

　　禾悉笑了，眼前的弟子低头垂眸倒不是怕她，有意摆出一副恭顺模样，虽说是在外客栈，但他为了避嫌，故意是一副非礼勿视姿态。

　　“行，今晚你先休息，明天一早随我去打听这位妇人具体信息。”

　　晓无迹低头称是，回应完之后，见禾悉仍是站在他面前，几乎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他抬起头飞快看一眼禾悉。

　　眼前的少女，应该说是尊者，看年岁样貌和自己同龄，举手投足之间又显得沉稳大方，与人交谈间没有冷漠，也没有上位者的自傲和优越感。

　　星望派禾悉尊者，出身名门，乃是天下第一剑剑圣季赛白与月厌剑仙爱女，年少成名，曾和掌门渔阳联手灭掉四百二十只魔兽一举成名。

　　日常是教习内门弟子剑术，平时是深居简出。

　　有弟子说，禾悉尊者有一位亲传弟子，后来因为不可明说缘故离开门派，之后几年就一直教习门派弟子，她脾气好性子温和，哪怕弟子再愚笨，她也不会生气，不厌其烦地继续教导下去。

　　也有一位弟子说：“她对谁都好，性子也好，脾气也好，但就是难以亲热。”

　　脾气好性格温和，门派弟子也总是夸赞她好，为什么会有人说她难以亲热。

　　晓无迹想不通，当然也不会去想，他一个外门弟子怎么会去思考门派尊者呢。

　　“我不喜强迫别人做事，你与我共事时，遇到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便可告诉我。”

　　“弟子没有不想做的事情。”

　　禾悉抿嘴一笑，不再说其他，转身进屋休息。

　　她现在极其疲惫，没有梳洗，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等到客栈后院养的几只公鸡打晨报鸣，禾悉才悠悠然睁开眼睛。

　　双眼发空了一会，明白自己在哪，也明白自己今天要做的工作是什么，才起身下床活动一番。

　　I　离开屋子有意地看一眼隔壁，见晓无迹房门虚掩着，心中不禁好奇，他难道一早外出了。

　　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老旧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嘎吱声音，端坐饭桌的晓无迹缓缓地看向这边。

　　“尊者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