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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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能听到吗？”
“让她看着我，不要眨眼。”
“接下来，要玩个大的了。”
随着“局长”的命令，鲜红的荆棘盘绕在彼此之间，你的手腕处传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枷锁将你锁在椅上，令你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睁着眼睛，被动等待。
“局长”和你挤在同一张办公椅里，翻身用双膝按住你的腿，笑着活动了下手掌，故意让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拳头就在你脸边。
虽然你清楚你的身体就是个战五渣，但还是条件反射地眯起眼。
被控制身体让你感到有些恼火，可控制你的人是这个……明明昨天你只敢偷看，今天居然能用她的身体，和她坐同一张椅子亲亲密密挨挤在一起的狂厄级禁闭者卓娅。
卓娅是不可控制、不可驯服的狼。
从来都只有犬亲近人，没有狼亲近人。
能与狼王同坐，你漫无目的地想着对方是不是终于打算要把你这个“当局的走狗”干掉了，其中有一小缕思绪在为能够跟她亲近而感到有些窃喜，她对你发动指令，是要干什么呢？
监控还老老实实地运行着，监控部门不知道今天局长和卓娅换芯子了，值班人员还暗暗感叹，局长今天好强势哦。
卓娅吓唬够你，终于大发慈悲，把被枷锁困在椅上的“禁闭者”抱住。
“哈哈，局长，那么害怕做什么？我只是想让局长感受一下当禁闭者的快乐啦。”
卓娅尝试把你抱在腿上，第一步移动就做不到，只能放弃。
“你不是经常羡慕我吗，你现在是卓娅了，一拳能打十个我，开心点？”
你没有发现卓娅的尝试失败，现在她的举动对你来说就像小蚂蚁爬一样，你只是默默地专注着悲伤。
你躺在椅子里，两手交叠于肚腹上方，你想安详地静一会，却摸到了浅浅起伏的腹肌和一颗冰凉的脐钉。
你没忍住，又摸了一下。
无偿得腹肌，不亏。
卓娅见你如此，哈哈大笑，“原来，局长一直觊觎着我的身体吗？没关系，我都是你的人了，尽管摸。”
她搂着你的脖子，爽朗的笑声近在耳畔，你因为这样的接触而有些脸红，你很想肆无忌惮地亲近她，靠在她的身上，却抑制住了。
你曾经在禁闭者论坛上看过一些狂热粉的发言，她们说要当军团长的小狗，和卓娅尽情地亲密接触、在她的怀里撒娇。
处理文件时卓娅总会进办公室陪你坐坐，问你要不要跟她去军团，你有时会心动，就当一只卓娅的小狗吧，小狗不用上班，心里却知道——
卓娅欣赏的是弱小如你却始终坚持理想，她喜欢你平等对待每个人，不管对方是财富滔天的伯爵或一贫如洗的穷人，拔山举鼎的军团长或柔弱可欺的老幼孕。
卓娅喜欢的是强大的战友，不是撒娇的小狗，她请你去军团是为了让你工作为军团出力，不是更好地亲密接触。
她刚来那会儿你有点委屈，因为差点被卓娅篡位，幸好人家看不上。明明你和禁闭者们都相处很好
卓娅一来你就被抛弃了。
人家吃个饭都会被大群粉丝要签名，个人魅力超强，人人都喜欢她……好吧，你也喜欢她。
有时候，你真想用枷锁把卓娅捆在身边好了。
但卓娅不是你的人，她是人类，不属于财产，你做不到也不可以逼她去干不乐意的事。
而且……她会反抗的。
枷锁没什么用，她很容易就能反抗成功。
她一定会嘲笑你的小心思，对你失去兴趣，心想原来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哼，这橘子我不待了，没点意思，全是情情爱爱，然后转身就走。
你跟他们其实一样，只是距离卓娅更近，也就更容易着迷。
你叹了一口气，卓娅正想说话，通讯器响了。
“这里是医疗部的安，夜莺副官联系了我们，请局长放下手上的工作，先来我们这边做个检查吧。不必担心文件，夜莺副官说局长的健康最重要。”
你看了眼才做了没多久的报告和如山的文件，心想还是快去快回吧，拉起卓娅就走。
因为着急，你忽略了卓娅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枷锁在两人的手腕上闪动着红光。
你们在医疗部的接待室等了一会，门开了，一位穿白大褂的医师走进来，她一头黑长发，不苟言笑。
艾恩医师还没走近，就用犀利的目光把你们俩上下扫视一通，跟她的护理长说：“除了互换身体，两人身体和精神上都没有明显后遗症。”
“所以应该了解她们互换身体的契机，全面体检，仔细观察。”护理长安接话。
说干就干。
你们一直折腾到中午，这才有机会歇下来吃饭。
安在医疗部食堂给你们打了饭，你们就在一间接待室进餐。
你和卓娅都不是吃饭时会说话的人，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咀嚼的声音。
很快，卓娅吃完了，你的身体总是饱得快饿得也快。
卓娅的身体饭量大，你风卷残云般吃完自己这份。早有准备的卓娅把她那份推过来，她把饭菜分成两份，自己吃一份，另一份还是干净的。
你接过来，继续吃。
卓娅盯着你吃饭的动作，相当于照镜子，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吃完最后一口，卓娅才慢悠悠地说：“没想到局长愿意吃我这个禁闭者的剩饭啊，这不就成了我的狗吗？你愿意当我的小狗啊？”
……小狗？
“咳咳……什么？”你险些呛到。
卓娅给你递了纸巾倒了水，又继续说：“不过，当我的小狗也挺好的，每天只要汪汪叫，看个门，不用那么辛苦地工作了。”
你低头看了一眼还在闪动红光的枷锁，这说明它还在使用中，你明白了。
枷锁可以让你们察觉彼此情绪，枷锁连接的禁闭者越强，感觉就越清楚。由卓娅精神力所操控的枷锁连上卓娅的身体，全是自家人，枷锁更上一层，开启了读心功能。
幸亏卓娅等你吃完饭后再说，不然你都没脸吃饭了。
卓娅又想笑了。但考虑到你，还是忍住了。
你低着头，不想说话。
卓娅伸手把你揽到怀里，非要让你看着她的眼，语气是难得的温和：“局长，请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是非常优秀的人，我喜欢你的每一面——以前只限于一面，后来，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你确定？”你不想跟她对视，卓娅的目光那样坦率，让你心生退意。
“揣测我的行为，否认我的关注，怀疑我的眼光，局长，这就是你的喜欢吗？”
你承认卓娅的激将法成功了，你只能强迫自己去看她——当然，那是你的身体。
你不常照镜子，却知道自己有个清冷的皮囊，眼瞳是灰中带着一点蓝，像霜雪般冷寂。
卓娅的灵魂操控着它，面上带着游刃有余的笑，眸若寒星，目光明亮而纯粹。
你直视着那样的眼神，那些想把卓娅绑在自己身边的想法再次消失了。
卓娅的双眼本该是纯净的蓝色，她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于是从不犹豫，一往无前。
但因为你的私心，她只能住进你的身体。
卓娅不属于任何人。
“可我喜欢你，现在我属于你了。”卓娅平静地说。
她伸手把饭盒推远，倾身抱住你。
猛兽的拥抱，温暖而沉重，此时此刻，你只感觉到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你突然发现，你们的身体悄无声息换回来了。
卓娅用下颌蹭蹭你的发顶，乖得像一只大型的狼狗，又低下头，和你额头相抵。
“我可以吻你吗，局长？”卓娅问。
兴许是你目光中的惊讶和爱意已无法掩饰，卓娅低低地笑了声，给你一个轻柔的吻。
两人都没了解过此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唇的相触，可既然已经把最爱的人抱在怀里，又怎么舍得分开呢？
你伸手搂住卓娅的肩膀，卓娅把你拢在她的外套里，紧紧相依。
门外是医疗部嘈杂的人声，有人看病，有人治伤。
人的一生会经历多少事啊，你们只能做到的，抓住机会，及时温存，过好当下，才算不悔来世间走一趟。
这个吻因为你实在没气，只好结束了，你感觉到一阵遗憾。
空调有点冷，不过卓娅的体温正好，你坐在她的身上喘气、取暖，也算得点乐趣。
你缓过来了，悄悄低眼，看了一眼卓娅。
对方正关切地注视着你，曾经让你畏惧又着迷的眼神变柔和了，你敢稍微看她几眼了。
这正是你的愿望：希望能够光明正大地看她一会儿。
真是有够卑微的。
不过没想到，互换身体的事件让你就连下一年的愿望都完成了。
下一年的愿望是：希望能够理由充分地亲密接触。
你和女朋友贴贴，谁敢说？
愿望完成√
今天，你和卓娅都很开心，苦了夜莺副官帮你完成一上午的工作，艾恩得知你已经成功互换回来，捏着手里的检查报告不知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最好玩的是禁闭者们，你故意领着卓娅、夜莺等人，在禁闭者们的收容室门口晃了一圈，谁也不敢说话了。
等你走后，EMP这才感叹：“局长厉害了，才一个上午又夺回位置，就连卓娅老大都跟在她身后，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偷懒了。”
住在她隔壁的赫卡蒂不太高兴，反驳她：“这个位置始终是局长的。还有，如果你偷懒，我会告诉局长。”
EMP愣了一下，立刻绽开笑脸：“……啊哈哈哈，原来是赫卡蒂大人啊，嘿嘿别这么严肃嘛，这不是在夸局长厉害吗，来吃颗糖，消消气。”
“我只会吃局长的糖。”赫卡蒂说。
赫卡蒂对面的海拉唯恐天下不乱：“打起来，打起来！”
EMP猫在收容室里不肯回应。
开玩笑，赫卡蒂身后可是有局长撑腰，现在局长身后还有卓娅撑腰，谁敢打（就算没人撑腰也打不过啊）。
晚上，你和卓娅去饭堂吃饭，收到许多粉丝崇敬的目光。
赫卡蒂和海拉走向你，厄尔希和赫罗走向卓娅，双方“家属”脸色不善。
“老大，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在一起了啊？赫罗哀嚎。
“选择伴侣这样的大事，团长需要谨慎。”厄尔希阴沉着脸，就差没把是你蛊惑卓娅说出来。
“我们局长魅力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海拉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
“爱什么人是局长和军团长的选择，你越矩了。”赫卡蒂淡淡地说。
“别臭着脸了，你该关心的不是我的私事。”卓娅拍拍厄尔希的背，他被拍得踉跄了一下，赫罗立刻扶住厄尔希。
“我无意瞒你，我们今天才在一起，没来得及……告诉你？”你迟疑了。
你总感觉自己是被对方那豪门父母挑剔着的小平民，厄尔希很快就要甩出一张支票让你离开。
卓娅适时开口：“你知道局长是怎样的人，MBCC的禁闭者都喜欢温柔亲切的局长，我抢先下手，让他们看得见吃不到。”
“那局长现在岂不是我们军团的了？”赫罗高呼好耶。
厄尔希脸色也好点了。
赫卡蒂跟在你身边，海拉紧紧抱住你，她们看你的目光里只有一句：不准跟军团跑了。
你感觉自己就是带了两个娃的妈，再婚受阻。
唉，慢慢来吧，也不求她们立刻适应。
说不定现在抗拒着，第二天就围在卓娅身边喊着“也把我带到军团吧”。
你和卓娅相视而笑。
人的一生会经历多少事啊，你们只能做到的，抓住机会，及时温存，过好当下，才算不悔来世间走一趟。
——正文已完。
作者有话说第4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