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类怪谈真相3:特科大》固态氧化氢

47、效率

　　（望仪的笔记）
　　短暂丧失视力与听力后无法与外界交流，但能感觉到自己被转移到医院。之后被人接触，认定对方为父母并跟随其离开。
　　确信自己已返回家中并得到父母的悉心照顾。
　　（时间不能完全确定，但睡了一觉吃了两顿饭，所以认知为）第二天，清醒状态下在卧室躺了一会，视力听力在此期间逐步恢复。当时时间貌似为傍晚且天色迅速变黑。
　　打开卧室门在家里转了两圈，并未发现父母的踪迹。奇怪的是父母刚刚给自己端了水。
　　以为父母有事外出，并未在意，找到手机并开始使用（17：00期间并未看见与异常事件相关的新闻）。
　　卧室门开着，客厅没开灯，影影绰绰之中似乎有两个扭曲的人形，以为是视觉误差并未在意。人形的肢体极不成比例，多处肢体错位而且像是被砍成几段再左右移动过，最显著的特征是双手格外长，手掌巨大。
　　继续玩手机，门外一个人影的双手飞快地弹射进来，一手给堂姐盖上被子，一手持水果刀刺向她的眼睛。发出尖叫后手缩回。门外人影随后约一小时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动作，但向卧室缓慢靠近。期间电话不再服务区内。
　　鼓起勇气冲上前关门并上锁，门口立即传来敲门声：“宝贝，爸爸妈妈切了你最喜欢的水果。”以及其它类似话语。
　　发朋友圈求助。

　　“你是说，这个世界……”
　　“通俗一点理解，也就相当于小说里的灵气复苏无限流什么的，你对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应该相当熟悉，是时候学以致用了。”
　　“你！”做堂姐的被堂妹气得不轻。
　　“好了。”望仪收敛笑容，把手放到望心肩膀上，“总之，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了人类原有的观念，这是人类文明几乎从未遇到的全新情况。这麻烦远胜之前的疫情百亿倍。以后你和家里其他人，都要保护好自己。”
　　“你先说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更超出我原有的观念。”曲望心缓缓露出了终极必杀器：血脉压制之和善的眼神。
　　不过这招对望仪不管用：“我可以告诉你，嗯……我男朋友是旧日支配者，克苏鲁神话你也看过，虽然和实际情况不是百分百符合；特科大里面会学一些超出主流科学范围的东西；我在做一些事情，但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剩下的以后再聊！”
　　说完，望仪拉着雪兰汀溜了。曲望心的手还钉在输液管上，只能干瞪眼：“你给我回来……”后面听不清了。
　　住院部外，气温骤降，干燥的凛风粗暴地摩擦脸上的皮肤。望仪问：“这所医院有较大的把握维持安全状况吗？”
　　“放心。”雪兰汀摸摸望仪的手心，接着把两只手牵到一块捂着，“自从梵琳那尔捣乱被莎布发现后，莎布为了补偿人类，施予了这所医院一些保护。”
　　“说起这件事……”
　　望仪闻言扭头直视雪兰汀。组成他的面容、他的表情的每一部分都如此完美、光滑、纯洁，具象化了善良，愧疚，不忍，担忧，又仿佛高空云朵，过于柔软又边界模糊。
　　“别说啦。我不提不开心的事了，我们走吧。”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存在于人类中的一种心理疾病，‘代理孟乔森综合征’。”
　　见雪兰汀茫然摇头，望仪解释道：“简单来说，患者为了博取关注，会刻意让亲近的人‘呈现’出受伤或卧病等需要照顾的样子，而后扮演一个完美的照料者。所以，他们可能会伤害身边的人，好让他们变成‘患者’。”
　　“所以不要过早地自以为自己了解人类……”雪兰汀张大的眼睛让望仪扑哧一笑，“也许，人类的价值，就藏在崇尚本能的旧日和追求秩序的古神也搞不懂的行为机制里。”
　　望仪点亮手机屏幕翻找资料：“看起来挺像的……这种病很罕见，在桂潭市的医疗系统里应该能快速查到。联系一下调查员组织，他们应该有信息。”

　　“天仙子，我已就位。”
　　“好的。据我观察，目标的形态很快就会固定下来，那时就是窗口期。”

　　“救命……”
　　意识在一片混乱中渐渐浮现，今天……今天帮助了很多人不是吗？不对，为什么……好像脑子里还有别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面前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需要帮助。
　　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这样软弱无力？简直像把气体当作腿，用来走路……但她比自己……
　　青年摇摇晃晃、手脚并用，向防己爬来。
　　“女士，请不要……”
　　“嚓。”
　　匕首轻盈地划过夜晚的空气，直到刀柄卡在青年的胸膛上。
　　“天仙子，目标已确认清除。”
　　防己缓缓起身，匕首在尸体上融化，流出中药般的棕色液体，很快包裹住尸体。如同被真空泵抽气，整块棕色迅速收缩成一个点。
　　“我说了，这个人是无辜的，他只是被异常控制了！”
　　身后的门被极大的力量一脚踹开，身着保洁服装的矮小男子跑到死者身边，定定望向防己。
　　“他在心理测试中表现出代理孟乔森综合征的倾向，可他从未伤害过他人，这……我们不是说过他被异常……”男子的眼眶里似乎渐渐闪烁起多余的光芒。
　　“那能改变什么呢？”防己问，“怎么，难道你们组织都是你这种多愁善感的圣母吗？”
　　“我们有其他办法……”男子低声道。
　　“效率，异常这么多，我们要的是效率！”防己不耐烦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