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晓若风

9、第九章

　　已经忘了有多久不曾来过这暗室，总之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暗室里摆满了刑具，是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

　　悠月说，进了这里的人，没有人能挺过3种以上的刑具，因为这里，对他们而言，是人间炼狱。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满屋的刑具，会用在我的四月身上，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曾另我失望过，从来都不曾。

　　暗室里蔓延了一股霉味，或许，是血腥味吧！这里的执行者都是我的四月，我曾说过，想来看看我的四月，如何得到一些情报，可是四月说，这里，会玷污了我。

　　我只知道，凡是进了这暗室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过，亦是消失了一般，连同家眷在内。

　　只是，若是我早知道很多年以后，这里，将成为四月的地域，那么，我一定会废除这里！可惜，这个世上，却不存在未卜先知。

　　我走到刑具后，扭动这墙上的石块，地上出现了一座石梯，沿着石梯往下走，就看到一个单薄的人影跪在地上。我缓缓的走过去，绕过他的身边，坐到他的身前。他这才睁开了双眼看着我，汗水已将他的衣襟沾湿，脸正对的地方有了一滩水渍，是汗水吧。汗水顺着他原本清秀的脸颊滴落了下来，脸色惨白如纸。我仍然端坐不语...

　　“望月...你...怎可带主上来这里！快...快带主上离开！”他虚弱的催促望月。

　　“连月，主上是来劝说你的，你可以不用跪了。快起来！”望月上前扶住他，却被他推开了。

　　“望月，你怎的如此不懂事，若是溯月与悠月在这....也断然会指责你！”他仍然挺起胸膛，直直的跪着。

　　“可是...你的身体怎会撑的住！”

　　“下属...犯错，理应受罚....望月，你是否....在主上身边呆久了，连暗部...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连月说话的语气中有些小喘。

　　“罢了罢了，望月，你喊本宫来，就是为了让本宫看这个自暴自弃的人？”我理了理裙摆。

　　“主上！”望月一脸惊讶，连月也是。

　　“连月，本宫看你是不想效忠于本宫了吧？”我淡淡的说道

　　“连月的心，日月可鉴！”

　　“日月可鉴？你可知，在跪下去，你这双腿，就废了！本宫身边，从来都不留废人！你若不信，大可接着跪下去，待你双腿皆废，也正是离开之时！”我起身站到他面前微倾这身子。

　　“连月，对不起！”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却忽然见他的眼角湿润了，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连月，回去休息吧！养好身子，才能继续呆在我的身边。”说完，我便沿着来时的路，转身离开。

　　走上石梯，回头望见望月扶着连月，连月的身体，略有些颤抖，跪的，太久了吧！

　　离开暗室，走着走着，便来到御花园，在那棵百年老树下，站立着两个人。他们相互拉扯着，大概又是那个宫的太监与哪个宫的宫女吧！

　　这宫里，太寂寞了！有些人，熬了一辈子，也没能熬出头。所以，这宫闱之中，太监，也算是后宫中的一抹春风了吧！

　　离的太远，也听不见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这二人中，有一人，似曾相识。刚想转身离去，可那人却像看到了我一般，故意拉扯这嗓门对着另一女子说。

　　“你可是真的喜欢我？”原来，是在求爱...不免觉得自己有些凄凉，自己，怕是连选择爱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是，第一次见你，就已经喜欢你了！”听到她的话音，我变停下了脚步，这个声音竟是...二皇妹！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不再往前走，而是停住了脚步，望着这片花海，听着这对男女的谈话。

　　二皇妹乃后宫余贵妃所生，小我一年，今年二月刚满及第之年。我们，并未有过交集，就如这皇城外的集市一般，偶尔碰见，问候一声便罢。一年之中，见面的次数，也不过三五次。而今，却在这碰到了...不知是巧合，还是...最让我在意的，无外乎是二皇妹喜欢的人，也不知，他是谁。

　　“你可知道我是谁？”那个男子又开了话头。

　　“我问过母妃，母妃说，你是南国太子，洛离！”

　　洛-离？这就是了...他,本就是个妖魅的男人，无论哪个女子见了，都会喜欢上吧！自然，也有少数不曾动心的，而我，自然也列在这少数之中。

　　“既然知道，那你是喜欢这南国太子，还是喜欢我洛离？”

　　呵呵，这个问题，大概也就只有他问的出来了吧，不过，我们，似乎都是同一类的人呢，即便是今天夺了全天下，谁又能夸下海口，也许，明日就会一无所有！

　　“南国太子不就是你洛离吗？又有何区别？”

　　真是个傻皇妹...洛离，就像是有毒的罂粟，美则美，不过，若没这胆子，还是不要触碰的好。免得到头来苦的，终是自己。

　　不过这些话，我却不想与她说...因为她的母妃，也是我讨厌的人之一，若非当年我母妃临盆在即，她执意挽留父王，我母妃，也不会连父王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就死了！所以，如若有机会，我一定，会让她尝尝这种失去的滋味...或许，这次，就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所以，你根本就不懂我，又如何说对我真心？”

　　看来，这次要让二皇妹伤心了呢，不过也好，为情所伤，总比被亲所伤的好，只是，这些伤远不及当初我母妃所受的，那种绝望！

　　“洛离，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已同母妃说过，今晚便向父王请旨赐婚，你说，可好？”

　　呵呵，这二皇妹果然是我凤家的人，说话从来都是如此，不给人留一点余地，为我独尊！我倒要很好奇，我可爱的二皇妹，你的未来，究竟在哪？

　　“我尊贵的公主殿下，你大概，还看不清如今的情势，你请不请旨，是你的事，我同不同意是我的事！既然是两个人的事，你为何还要混为一谈呢？难道没人与你说过，我洛离，从来都不喜欢受人摆布的么？”

　　你终究如我想的那般，也是，身在皇家，身边美女无数，二皇妹，也只不过是这美女中的一个，他又岂会在意？大概，在你心里，真正爱的，也只有你自己罢了！

　　“你为何不喜欢我？是我不够漂亮？配不上你么？”似乎，二皇妹有些气急了。

　　“喜欢与不喜欢，虽差一字，感觉却不同，若说外貌，你确实不及某人...至于配与不配...怕是...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吧！”

　　他这一席话，对于二皇妹来说，必是如雷灌顶，这次，果然是个不小的冲击。我嫣然一笑，我早知这南国太子，绝非善类，想不到这满口伤人的话，他却发挥的淋漓尽致。

　　至于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兴趣听了，转头看过去，他二人正紧紧拥抱在一起...想必，他终究还是抵不住二皇妹的诱惑吧！果然，男人，都是一群肤浅的动物。还是，回我的琉璃宫吧，也不想惹得皇子们的是是非非，偶尔的清闲，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