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几人从饭店出来，成田搂着李渡的肩膀道：“想不到平时你一毛不拔，一出手就请份大的。以前是我看错你了。以后只要你说话，什么事儿我一定帮。”
李渡绕开他的手，把胳膊甩到他胸前，“那你就多干点儿正经事儿，少骚扰小姑娘。”
“你看你，刚说你大气，真不禁夸。妹妹吗，她就是妹妹，我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李渡没搭理他，楚沅拉着玄真真去买漫画书，几人就此分开。
下午运动会继续，楚沅先去把跳远决赛比了，和期望的一样，没什么压力的第一。
王书燕也凑过来和楚沅道喜，楚沅碍着玄真真在身边，只说句谢谢，再没多说。
?雷筱晴这回更喜欢楚沅了，毕竟她的班女生多不说，男生多以文弱为主，能得一个第一实在不易。
她们在前头说话，班级里有些闹腾。雷筱晴刚才还晴空万里转脸就是一片死气，“吵什么吵，拿第一你们不行，说话一个赶俩，这回因为谁拿不到精神文明奖，罚他一个月值日。”
班级霎时安静下来。
四乘一百米男女混合接力传来检录信息，楚沅去的时候雷筱晴特意拍拍她肩膀，“加油，宝贝。”
楚沅用力地嗯了一声，带着后面的三人朝主席台方向去了。玄真真跟在后头总觉得他们像是英勇就义。
楚沅跑第一棒，被分到最外圈的跑道，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最前面。
一共三个女生跑第一棒，剩下的都是男生。体育老师拿着发令器站在离楚沅两米远的距离。
“预备。”
楚沅摆好姿势，枪声一响，她拔腿就跑。这一路她只觉得风擦过她的耳边，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加油声都听不到。大概六十米后，她回头望，发现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在原地待命。
她傻愣在赛场上，左右看看，不知所措。
“跑啊！”正后方传来声音，她扭脸一看正是李渡站在七班的帐篷门口喊她。
楚沅指着赛道那边的人，“但是他们……”边说边看去，发现选手陆续跑起来了，可刚才他们的确是站着没动，这一瞬间的转变楚沅像是没看清楚，还打算再看看。
“快跑啊！” 李渡又喊了一声， “傻站着干嘛呢？”
楚沅这才反应过来，二话没说拿着棒往前冲。
李渡跟在她后头看。胡辛楠觉得刚才的李渡，和之前认识的他很不一样，很意气、很爷们儿。她从前只觉得李渡虽然沉默但不寡言，应该是温润如玉的性子。可他对楚沅大喊的两下却让看见李渡真性情、充满男人的味道。
王霞此刻也抱臂看着李渡，想起楚沅上午给他送衣服，这会儿李渡又这个反应。眼神奇怪地在俩人身上来回穿梭。胡辛楠正坐在她旁边问题，看见王霞的反应，心知她想错了。
她开口道： “老师，那是李渡的妹妹。”
王霞不到一秒就收起了刚才的警惕，露出特别宽慰的表情对胡辛楠说：“老师知道，李渡这么好的学生，怎么可能谈恋爱呢？”
胡辛楠笑着点头，王霞还填补一句：“你看看李渡，当哥哥也这么认真，要不说他能学习好。”
胡辛楠虽说也认为李渡当哥哥是很负责，可实在觉得王霞这番有点硬夸了。
她抬头看李渡，李渡正在看着奔跑的楚沅。
楚沅本身速度不慢加上又超了这么多，以第一的优势交接了接力棒。最后她班硬生生靠着楚沅的先发制人，稀里糊涂地跑了个第一。
跑完后楚沅也没去庆祝，径直走到体育老师面前问他，“老师你没发枪吗？”
体育老师很严肃：“我发了啊，他们就是不认真听。”
楚沅也纳闷，“是啊，我听见了啊，虽然声音小点，但确实有。” 可后续来的学生去找这个体育老师理论都说没听见。
楚沅被挤出了圈外，玄真真要牵她走，“反正都第一了，管他怎么得的呢？”
之后楚沅再也没见过这个体育老师，班级同学说是因为搞贪污，买了一批残次品的体育器械，被发现后辞退了。楚沅这才知道这个第一果然是让她蒙的。
后来她发现这样的狗屎运她不止踩过这一回。
运动会就一天，雷筱晴抓住一个搞纪律的学生，拿了她的本子查自己班级的分数。发现距离精神文明奖还差五分，主席台献歌是三分，两首就是六分。
她打定主意，在班级里张罗谁去献歌？王书燕当即举手，玄真真看她举手就把自己飘在半空的手放下了。
可还是没逃过雷筱晴，“玄真真和王书燕你俩快去，抓紧去，别让别的班抢先了。”
王书燕话不多说就去了，玄真真被楚沅推着磨磨蹭蹭地走。
站在主席台下发现全都是来献歌的人，高一高二高三全都有。王书燕也不知道怎么搞定了播报的学生会的会长，直接把她的名字提前放了。
王书燕接着就去唱了，选了一首勇气。楚沅在后面听着觉得还可圈可点。尤其是小高潮的：“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总觉得是带着些情绪在唱，楚沅还用身体边听边打节拍。
却冷不丁感觉有一股凶煞之气欻欻欻地射向她。她立正站好，面带微笑对玄真真说：“我马上就去给你安排献唱，您就请好吧！”
逃离了队伍的楚沅站在一旁犯愁，她也不认识学生会会长，这怎么办？正打算碰碰运气，就发现她今天运气真的好。
她还没开口对最前面的女生说话，女孩子先开口问她：“你是李渡的妹妹对吗？我中午看见你们一起吃饭？”
楚沅礼貌回复，“你是要找他有事吗？”
和她搭话的女孩道， “你能帮我送件东西给他吗？”
楚沅觉得这差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爽快答应了。女孩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你一定要送到他手里啊。”
“没问题，小事一桩。”
她见楚沅收下，就从队伍里退出去。楚沅见机拉住她：“你怎么就走了啊？不唱了吗？”
女孩一笑：“我本来就是要念这封信的，之前他没有收，不过碰见你了，我就没必要上去了。”
楚沅心思活络开来：“那我可以让我的朋友站你的位置吗？”
女孩答应，楚沅当即把玄真真带过来。
王书燕刚巧下来从主席台下来，看见玄真真就在她后面，脸上的笑僵了一半。玄真真也来不及问楚沅是怎么搞到vip位置，就从王书燕身边趾高气扬地走过去。
楚沅默默闪到一旁，想避免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但她错了，玄真真上去唱的是分手快乐。楚沅看见王书燕的脸越来越绿了……
雷筱晴在班级听她们俩选的歌，心里暗道这些青春期小姑娘，是时候给她们上一课了。
玄真真下台后问楚沅，王书燕是什么反应。
“感觉就差一口气，你再多唱一秒，她就要过去了……”
玄真真高兴的不行，拉着楚沅满操场溜达。俩人玩了半天，准备回班，楚沅听见主席台上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
唱的是很火的公益歌曲《感恩的心》。楚沅看去，三点的夕阳太刺眼，她看不清。
王霞坐在班里，听着主席台的歌声，不由得感叹：“还是咱班胡辛楠大气，前面都什么情啊爱啊的，那是你们这个阶段的小孩该有的心思吗？”
正巧雷筱晴也在班级里等着玄真真回来，点名她和王书燕，“虽然歌唱的不错，但是下回要挑一些符合你们这个阶段的歌曲。”
玄真真无所谓，她本来就是为了气王书燕，除了低头认错二话不说；王书燕却有些不服气，嘟嘴也不应声，但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雷筱晴也没多说就放俩人走了。随着最后一个项目收尾，楚沅的高中第一场运动会就这样结束了。
雷筱晴如愿拿到了精神文明奖，王霞的班级也拿到了总分第一名的成绩。
运动会连着周末放假两天，没有作业，轻松许多。八班的同学来七班问成田要不要踢球？
成田自然知道他们班拿了第二，心里不痛快，这才打算来过来挑脚。
作为体委，他义不容辞，立马在班里找人。班里人不够又去其他班划拉了几个。李渡算是班脚，自然在列。
两拨人正四处借装备，球鞋、长袜、护膝。李渡穿的就是球鞋，这双鞋还是外婆偷偷从北城来看他时，给他买的。他一直穿的很珍惜，不管踢的多脏，回去一定把鞋刷干净，他喜欢鞋面永远是白色的。
他发现目之所及已不再是一双鞋，与他这双白鞋对着的是一双带着小高跟的黑色皮鞋，制服裙摆就荡在他眼前，如果风再大些，或许、或许、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楚沅就这么站在他面前，换下了校服，又穿成了柳飘飘。
他记起一句幼时背过的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他对上楚沅的目光，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时的他是不是已经觉得站在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全部青春。
李渡吞咽下升腾的缠绵，气口很淡：“怎么又来了？”
楚沅看他眉目微皱，觉得这口气很不耐烦，只好软软绵绵地回他：“我发现我忘带钥匙了，我妈今晚出去吃饭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在你家待一会儿，可以吗？Leo。”
成田已经在喊他了，李渡想想，对她讲：“我要踢球，你能等我吗？”
楚沅鼓嘴想要问他等多久，就见李渡接着道：“我书包里还有本英语书，你拿出来把单词页第一篇背了。你背熟我差不多就踢完了，快去吧。”
楚沅还是挣扎了一下：“要不我还是去玄真真家吧。”
李渡不由她分说直接把书包递给她，“别废话了，就在这儿背，顺便给我看包。”
楚沅望着他走上场的背影，心里好一阵闹心，早知道就不该图近，去玄真真家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李渡转身的飞快，楚沅只觉得自己真是个累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