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李渡给出的解决方案，让楚沅着重学习文科方面，理科尽量学，起码会考成绩不能太差。反正要走艺术生的路子，别给班级拖后腿，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晚上自习结束回家，她有问题可以上楼去问，周末有时间会给她补习。李渡就当是自己复习了。蒋晓芸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人家，还是给她找了补习班老师。
第一次摸底考结束，楚沅班里重新排了座位。她分到一个成绩很好的男同桌，叫姜文宇。坐了一天，楚沅发现他一句话都不说，楚沅问他话，他也只是点头摇头，再没一句。
她第二天不死心，拉来了玄真真，故意和姜文宇讲话。不管她们俩说什么，他最多就是腼腆笑笑，然后低头，一言不发。
就连上课老师提问，他都以最简洁的语言回答，楚沅每次听完都觉得他要是给蒋晓芸当儿子，蒋晓芸会高兴死。
每次楚沅说个没完的时候，蒋晓芸都会逃进书房，房门一关，就是一个无形的结界。
憋了几天，楚沅实在忍不住去找了班主任。
雷筱晴一拍脑门，“我把这事儿忘告诉你了。姜文宇他有一点点的自闭症，你多体谅他一下，平时适当开解开解他。老师觉得你很阳光，一定没问题。而且姜文宇的历史成绩很好，你可以多向他请教。”
楚沅从办公室出来长舒一口气，自闭算什么，他只要不是哑巴就行。
她打定了主意要拯救这个同桌，就靠她的舌灿莲花。她每天都拿着作业问他题，就是硬生生逼着他讲话。
周二那日出去跑操，楚沅是当天值日生，留下值日。姜文宇和她一组。
二中的男女卫生间是对门，反正也没人，楚沅把第一道门打开，让姜文宇也打开。楚沅边洗拖布边和姜文宇说话。
楚沅说二十句，对面可能就回一句。但她习惯了这个频率，说的起劲。
李渡中间操被王霞叫到办公室通知他竞赛的事宜，市里比赛在周六上午，下午是英语。李渡拿完准考证，准备下楼去买瓶水，路过一楼卫生间就看见这一幕。
楚沅和一个男生开着卫生间的大门畅聊无阻。
他咳嗽两下，对面的人注意到，没说话低着头带着拖布和水桶走了。楚沅还在那说。
李渡直接走过去敲了下女厕所的门，“你干什么呢？”
楚沅抬头见李渡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她越过李渡看向对面。
“人走了。” 李渡话音很干脆。
楚沅回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哥，你怎么在这儿？”
李渡无语，“你在卫生间跟人唠什么啊？你俩不是一个班啊？”
楚沅赶忙把拖布洗洗涮好，把桶里接好水。晃晃悠悠拎到门口，“我们是一个班，这不是值日没意思，就聊聊天嘛。”
“你值日用嘴值啊？班级那么大不够你说的，非在厕所门口说。”
楚沅吐了下舌头，“我错了，我这就回去。”
“把心思往学习上用用，马上你就月考了。不想再挨骂就抓紧回去学习，还在这儿聊天。”
楚沅让他训的没脾气，平时还得仰仗李渡教她题目，这会儿是一句话也不敢顶撞。
楚沅低着头提着一桶水准备绕过李渡，悄悄回班。水打得太满，她走的晃晃悠悠。没两步，只觉得手里一轻。
李渡给她提着水，像个没事人，边走边问，“你几班？”
楚沅紧跟着，巴巴地回话：“二班、高一二班。”
李渡在前面走，楚沅在后面跟着。明明他手里提着重物，楚沅还是得小碎步跑着才能跟得上。
二班在走廊尽头，已经有学生跑完操陆陆续续进了教学楼。李渡和楚沅到她班级时，正看见雷筱晴带着学生回来。
李渡把水桶给她放在门口，给雷筱晴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雷筱晴看着楚沅，楚沅读懂她的眼神，“他是我哥。”
雷筱晴点头， “他是李渡吧？”
楚沅点头，雷筱晴继续道：“我就想，这么拔尖的学生应该不能谈恋爱。”
楚沅敏锐地品出，这句话应该还有一半，这么拔尖的学生应该不能跟你谈恋爱。
她幽幽地瞪了一眼姜文宇，要不是他临阵脱逃，她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姜文宇和她对视一秒，就又低下了头。
不过她还算有了一个意外收获，等她坐定后，刚拿出下节课的书扔在桌上。姜文宇第一次主动和她讲话，他说话声音很小：“对不起。”
楚沅刚才幽怨的心情一扫而过，激动地瞅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铃声响起，才把她震醒，楚沅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别客气。”
这一拍到给姜文宇吓了一激灵。
李渡回到班级后，韩俊看他两手空空。
“我水呢？”
李渡才恍然想起买水的事， “自己买去吧，忘了。”
韩俊鄙视看他： “一瓶水而已，瞧给你抠的。”
李渡抬眼看他，“你准考证还在我兜里，我要是一不小心拿出来的时候撕坏了……”
“别。” 韩俊冲上去捂住李渡的口袋，
“哥，慢慢拿，想喝什么水、可乐？果汁？雪碧？兄弟管够。”
李渡把他手打掉，把兜里的准考证都给了韩俊，“水就免了，你全发了吧。”
“好嘞，这就去。”
胡辛楠收到韩俊发的英语准考证，上面写的初中部，遥遥地看了眼李渡，他家的方向好像是在那边。
高二开始王霞再此重新分座，好学生和好学生之间夹一个差生，这意思是要把差生打个包围圈，让他们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胡辛楠的成绩仍旧在班级排名里保持在李渡之后，铁打的前两名。她坐在与他相隔一人的位置。
周六早上，李渡去初中部参加考试，早上出门看见楚沅也往外去。
楚沅等在楼梯口问他：“你今天也上学吗？”
“考试。” 李渡的回答没什么温度。
楚沅：“什么考试啊？你们高二这么快就月考了？”
“竞赛。”
楚沅心里哇了声，人和人的差距真大。她勉强混个及格，人家就能去参加竞赛。
李渡见她不说话，她鲜见闭嘴。想起杨可欣给他书包里放的糖。杨可欣一直以来的习惯是李渡考试给他包里放两颗糖，如果饿了可以撑一撑。
李渡掏出一颗给楚沅，便往前走，话说的散漫：“好好画画，你有属于你的天地。”
楚沅嗯了一声，肯定李渡这个答案。边用牙撕包装袋，边对李渡说：“那你好好考试，加油哦，哥哥。”
说完一个朝左走一个朝右走。李渡看了一眼天气，云散了，是个好日子。
市里的题目没有那么难，李渡做的轻松。没到点他就打算交卷子，但看见韩俊还在草纸上打验算。韩俊这人性子急，要是自己先走，难免不会影响他。他转了两下笔，决定抗到打铃。
铃响后，老师收卷。韩俊转悠到他身边，“怎么样，最后那题你是不是也算了好久？”
李渡收拾东西，“还行吧。”
“切，那你做完了你不早交卷。”
李渡把他扒拉到一边，“往边上靠靠，挡道了没看见？”
李渡中午和韩俊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韩俊吃完走了。他溜达到楚沅之前买书的书店，顺手从架子上淘了本英语小说，双城记。
胡辛楠提早了一小时到，站在校门口，一眼就看见书店里看书的李渡。她想了想，决定进去打个招呼。
可一到店里，她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李渡看的专注，她看着立起的封面，穿梭在书架中去寻找。
是双城记，但她对这个故事不是很感兴趣。可这一次她决定再试试。半小时后等她再从一排排架子里钻出来时，李渡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走到柜台，老板迟迟不来。胡辛楠急得冲后面大喊一声老板钱放在柜台上了。老板出来后就看见一张红票放在桌上，人跑远了。
她急急忙忙赶到教室门口，看见李渡已经查验完坐在了教室里。还是和她往常见到他的样子一样。清风朗月，不急不忙。
李渡低头甚至没有注意到胡辛楠从他的身旁走过，更不知道胡辛楠就坐在他后面。
结束后，一群人上讲台前取书包。李渡埋头期间，一直没有出来。胡辛楠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李渡回头看见是她，回得简单：“我找钥匙呢。”说完又低头在书包里摸索。
胡辛楠帮他在周围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家里没人吗？找不到的话再配一把也行。”
李渡锁眉， “不行，我必须找到。”
他话音说的很低，可胡辛楠听出他口里的坚定。李渡掏了半天，从书包夹层里漏的缝隙里找到了钥匙。
他反复摩挲着那只银象，对胡辛楠笑着道：“谢了，我找着了。先走了。”
胡辛楠看他的笑怔在原地，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李渡对她笑。他望着李渡远去的身影，看着书包里的那一本双城记若有所思。
她又来到那家书店，把手里的钱全部买了狄更斯的小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