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盛夏的红豆》橙色蓝酒

5、第 5 章

　　夏目贵志有段时间没有觉得这么舒心了，没有半夜找来要名字的妖怪，没有突然卷入什么事件，不会找理由对家里人撒谎晚归。只是每天起来看看风景，感受微风和阳光，因为这慵懒的氛围，猫咪老师这两天都午睡都非常香。

　　夏目贵志也只是复习功课，顺便思考着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干。然后等待塔子阿姨的归来，帮着她干家务，准备晚饭。这时候猫咪老师都会苏醒，围着塔子阿姨喵喵叫，那副贪吃的样子，真不像个大妖。

　　连假的最后一天，夏目贵志和西村、北本约好了出去骑行。塔子阿姨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同意他出去。毕竟五日印结束的当晚，他偷偷摸摸回来正好被还在等待的阿姨逮住，担忧的训斥了一番。

　　骑行也别有一番风味，看着周围路边绿意盎然的田野与树林，听着鸟儿们欢快的协奏曲，偶尔看着蜻蜓落在荷花上，这一切都让夏目贵志感到欣喜，让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和北本、西村偶尔调笑，虽然阳光变强烈，还是没能影响三人的热情。直到夏目贵志来到水库边，水里有个废弃村子，因为炎热已经露出残骸，夏目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在那边向他招手。

　　当晚回去后，夏目贵志就觉得身体不太舒适，早早躺到了床上。半夜来要名字的妖怪，夏目贵志也只是打起精神应付，后面是猫咪老师发现不对，从他的身体里驱逐出一位带着鸟嘴面具身穿黑色浴衣的女妖怪。

　　经过一番打闹后，女妖怪自称燕，面具也变成了绘制着符号的白布覆盖双眼；燕想找一个人，来自20年前已经搬迁的双叶村，只剩下一个姓氏。夏目贵志答应帮忙，所以燕留了下来；猫咪老师虽然反对，但被夏目贵志阻拦。

　　“夏目，我问了爸爸，还等附近其他镇寺庙的回复，都说没有见过新来的巫女，她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气质出众，容貌出色，有人真见过应该不会忘记的。”

　　夏目贵志放学后和田沼在路上交换信息，听到田沼也没什么线索，只是微笑了一下。两人分开后，今天一直跟在夏目贵志身边的燕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北本说他老爸就来自那个村子，晚上回去问问，明天可能就会有线索，让燕的心情很开心。

　　回去的路上燕忐忑的问夏目贵志能不能牵手，夏目同意了，这个小妖怪大概想提前练习和谷尾崎先生的相处吧。燕的手很冰凉，不过并不让人难受，还带有一丝温暖，也许是因为燕那颗炽热真诚的心吧，为了寻找一个多年前的人，执着的来到这里。

　　可能是夕阳正好，也许是晚风依人，燕向夏目贵志讲述了她的故事，田野和树林好像都成了陪衬，只剩下那个真挚的声音。燕的兄弟姐妹全部死去，她自己也在一天变成了恶鬼，是谷尾崎先生在某一天投喂食物给它这只幼燕，持续了一段时间，才让她恢复了理智。

　　燕的故事夏目贵志好像似曾相识，妖怪们总是因为人类的一些举动而执着，几十年来都记挂着当初的时刻，可是大部分人类早早就忘记了，只剩妖怪在往后的时光里带着回忆沉睡。夏目贵志也不知道是能看见好，还是不看见比较庆幸，这样就不会记得也不会陷入回忆的牢笼。

　　北本第二天给了夏目贵志地址，燕当时都欢呼雀跃了起来，一直在说个不停，那副样子让夏目贵志都不忍心打断她。

　　夏目贵志放学后带着燕往镇子另一边走去，那里是谷尾崎先生现在的地址，一路经过热闹的商业街，走过小桥流水，走过盛开的花丛，来到了一片静谧的住宅区街道附近。夏目贵志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思索，燕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敢打扰。

　　刚才路过的花丛旁边，有一间咖啡店，花香混杂着咖啡香非常吸引人，不过可能是时间比较晚。店里的顾客比较少，在窗户角落里有一位少女让夏目觉得很熟悉。那熟悉的身影，分明就是之前碰见过的巫女，夏目贵志恍然大悟。

　　现在回想起来，因为只露出侧脸还低着头，所以没有第一眼就和记忆里的人对上号。而且她身上也没有穿着那套标准的巫女服，只是一套简单的绿色碎花连衣裙，十分清新淡雅。头发也披散开，如黑色瀑布般垂落，好像在桌上翻看着什么。

　　夏目贵志有点纠结要不要返回去，他想感谢巫女上次的帮助，不过看着燕疑惑而着急的神色，夏目决定还是燕的事情比较要紧。

　　“我闻到了他的味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继续往里走了一段路后，燕突然奔跑起来，只丢下这句话给夏目贵志。夏目贵志只好也跟着奔跑，毕竟燕总算要达成心愿了，前方出现了一个拿着公文包的背影，看起来应该就是燕寻找的人，燕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

　　燕欣喜的冲到谷尾崎先生面前，正在说着什么，夏目贵志也为眼前的重逢感到高兴。可谷尾崎先生没有停顿，仿佛没有看到燕一样，直直走过，好像只是路过路旁的石头，一颗小树。燕并没有气馁，依旧执着的不断在谷尾崎先生前面述说，不过后者没有听见这些话，依旧赶路。

　　夏目贵志知道谷尾崎先生确实看不见也听不见，而眼前的一幕，从重逢变成了彻底的隔绝。为什么只有他看得见，只有夏目贵志一个人能看见另一个世界，只有他记得今天的一切。

　　“没事吧，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当燕回来时，夏目贵志安慰着她。不过燕只是摇了摇头，虽然脸上没有露出沮丧，不过悲伤的氛围在周围泄露了出来。

　　夏目贵志带着燕往回赶，路过那家咖啡店时发现巫女已经离开。虽然希望渺茫，夏目贵志还是在燕的疑惑中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

　　“你说那位客人是吗？那么出色的人当然记得，她才离开不久，不过落了东西没拿走。这位客人你好像是她的朋友，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您帮忙归还了。”

　　夏目贵志在服务员的妙语连珠下，不仅买了巫女刚才吃的同款樱桃栗子蛋糕，手上除了打包盒，还握着一本漫画书，据说这就是巫女落下的物品。

　　漫画书名字叫蛋糕甜心大作战，是当红人气少女漫画家梦野咲子老师即将完结的作品。夏目贵志在课间经常听到笹田班长和其他女同学讨论这位老师的作品，据说因为感情描写细腻，主角都很真实，所以一出道就大火，一直在畅销榜上没下来。而且梦野老师经常会回读者回信，据说本人十分温柔细心。

　　这本漫画好像讲述的是女主角学习蛋糕技术重振自家店面的恋爱故事，没想到那位巫女竟然也会喜欢这种故事，总觉得她好像离凡尘近了一些，带上了烟火气息，没有那么不染尘埃了。

　　燕看夏目贵志一直盯着漫画，刚才的话她也听到了，夏目贵志的需求能帮就帮，毕竟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如果夏目大人是想找刚才离开的那个人，我可以帮忙。”

　　夏目贵志连忙感谢，燕轻轻抚摸了下漫画书，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跑去，夏目贵志只能连忙跟上，不过还好平时老被妖怪追，所以他的跑步速度还是不错的。

　　“这边，气味虽然有点淡了，不过我闻到前方比较浓烈，人应该在那里。”

　　燕一边加速说着，一边回头朝夏目贵志喊道。两人一路穿过了马路与住宅区，来到了森林中，眼睛看到前方出现亮光。夏目贵志的眼前出现了一处山谷，里面是大片盛开的蓝色桔梗花，巫女正在中间观赏四周的风景，身上还是那套绿色的裙子，头发轻轻垂落下来，被风吹的微微摆动。

　　当夏目贵志出现时，巫女的眼神放到了他身上。夏目贵志只觉得自己从人间灯火，误闯幻想之境，打扰了其中精灵的休息。

　　“有什么事吗？”

　　夏目贵志带着燕，慢慢走到了花丛中间时，听到巫女发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你落下了这个东西，店员托我拿给你。”

　　夏目贵志把漫画书递给了巫女，后者很淡定的接过，并没有任何羞涩。

　　“谢谢，你好像又碰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巫女说这话的时候是一直看着在旁边安静的燕，巫女的目光让燕有点忐忑不安，觉得有压力。因为在这小妖身上没有察觉出孽债，也没有邪恶的气息，应该不是什么恶妖，所以巫女没有打算祓除。

　　夏目贵志连忙摆手说不用祓除，吓了燕一跳，连忙躲在夏目贵志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偷偷看着对面这位同样可以看见妖怪的女性，燕感觉自己要谨慎一点。

　　“又是这样吗？那么我可以帮忙，燕把这个拿走就可以变成人类五个小时。”

　　巫女听完夏目的讲诉后，在掌心冒出一颗灵力球。听到这话的燕还在犹豫不过在夏目贵志的鼓励下。

　　从身后走出，握向了那颗灵力球，脸上带着期望。紧接着燕身上的衣服慢慢变成了一身清新的绿色浴衣，双眼的布条也消失不见，燕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露出棕色的眼睛。

　　“谢谢大人，我竟然能看见了。”

　　燕连忙向巫女道谢，身为幼鸟时死去的燕从来没有睁开眼睛感受过这个灿烂的世界。

　　无论是春的复苏，夏的蓬勃，秋的丰收，冬的沉寂；还是百花齐放，绿树成荫，稻谷飘香，银装素裹，这些四季的美，燕都没感受过，只是听到过模糊印象。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花朵是这么的鲜活，是想象无法描绘的美好。而这位帮助她达成心愿的大人可真是美丽，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燕带着欢快的心情，小跑着回到了山谷入口。

　　“快回去吧，你还要照看那个小妖呢。”

　　巫女说完便继续看着风景，没有理会夏目贵志，眼前的花朵更加让她倾心。

　　夏目贵志慢慢走到了入口，而燕往前走去，打算回去找谷尾崎先生，她感觉到她可以随时变回妖怪。夏目贵志本来跟着燕往回走，不过在即将离开时，突然回头鬼使神差的向巫女喊了句话：“看得见难道是我的错吗？”

　　巫女回头看着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夏目好像看到冬雪消融后绽放的第一朵春花，美丽而温暖，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