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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chapter 146 版本2 ...


  •   “为什么会造成今天民情激愤的局面,归根结底是在‘劣等基因’这一不合理政策下人民的愤怒需要一个发泄口。这也是为什么社会越不稳定,舆情越沸腾。”

      “普通人不会在乎我们处理问题的过程,他们只想要一个合乎自己利益的结果。所以重中之重应该是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给出一个让绝大部分群体都能接受的成果。”

      “在场的各位都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我们有了破局的方向,那么接下来就需要各部门协同配合。第一要务还是加强社会治理,正确引导社会舆论避免社会秩序动荡。其次,仅靠所谓的‘教育’是没用的,片面的解释只会让公众产生更多误解与恐慌。看来我们要针对有关教育场地征用开支的问题进行更深一步的讨论了。”

      “同时,还要全力建设更加健全的法律保障和社会福利保障,最大程度保证群众基本利益。”

      一场秘密会议的召开,彻底撕裂了和平的假象。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了。深渊之上的钢索终于搭建起来,两岸人群熙熙攘攘、纷至沓来。就像下饺子一样,哪个饺子在被剥落跌入滚烫的沸水前都是茫然的。

      没过多久,特瑞西就收到了财政部门的最新报表——由于前段时间发生了假袭击事件,各州的共融中心都展开了不同程度的自查。事件过后,他们开始申请报销高额的自查费用并要求增加场地租赁的费用。

      特瑞西把看完的报表随手扔在一旁。他叫来负责案件的专人,询问针对贺兰的调查情况。“你应该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只让她交代一件陈年旧案的人。”他抬眼看了案件负责人一眼,漫不经心地擦着镜片,“如果下次还是这种回答就不要来见我了,直接去找傅成颖辞职。”

      负责人低头称是,匆匆离开后再次进入了审讯室。特瑞西的眼底涌上阴霾,他算是见识到这个女人的精明。她是以旧案不查的罪责被带来的,因此贺兰也咬死了这件事,除了当年案件的调查过程和结论外,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肯透露。

      可是特瑞西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他需要的是一个捏住就能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命脉。

      比尔姆本就不是他的地盘,他初来乍到,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不容易。

      贺兰“配合调查”的第三天,她家的宅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森然。偌大的一栋房子只剩下了穆云一个人,她静静地坐在电视前,不知思考着什么。依照她的思考模式,恐怕短时间内很难理解和她一起住在房子里的另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无法回来。

      期间,只有贺临川回来看过一眼。见到穆云没有任何异常后,他便匆匆离开了。因为他最近正在紧密地开展对张成松的监视。

      他们的怀疑并非无迹可寻,张成松多半只是被推出来混淆视线的,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在他回家的途中,他忽然发现家门前的两条街车辆和人都比往日多,于是停了下来。结果刚停下来,就接到了陈逍鱼的提醒。

      “先别回去了,你家让人给围上了,我都是从后门跳墙跑的。”

      说话间,还能听到陈逍鱼边跑边说话的喘息声,似乎情况很急。

      “我已经报警了。实在抱歉,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我。”在张成松的故事中,他可是坏人的儿子。

      贺临川问:“你现在正在哪里?我去接你。”

      陈逍鱼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断。

      一阵忙音传来,敲在贺临川的心头。他这是怕连累自己吗?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找陈逍鱼的时候,贺临川又得到通知——张成松的几个手下有异动。“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监视他们的人说,那几个人将会在明天对一个目标下手,不过目标和下手时间还没打探出来。

      贺临川皱眉,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有不少人都在盯着张成松那边。这种情况下他还敢轻举妄动,究竟是要做什么。他瞥了一眼日期,心中渐渐升起不安。

      明天——明天就是案发的第二十年。

      转眼间竟然已经过了二十年。令人没想到的是,本来应该为罪行付出代价的人如今却毫发无损,而受害者却东躲西藏,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突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闪过。

      张成松的目标莫非是——陈逍鱼?!

      想到这里,贺临川立马行动起来。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远郊的一块墓地,墓碑上没有照片,只写了沉眠在此之人的姓氏。这样微不足道的几笔,是他们留在世上为数不多的痕迹。

      时间来到第二天清晨,贺临川连轴转了一夜。糟糕的是他派出去的人还是没有发现陈逍鱼的踪迹。当时陈逍鱼正在被人跟踪,所以离开时都是挑得不起眼的路段,将跟踪的人远远地甩在后面。追查一个反侦察能力极强的人的踪迹确实不容易。

      为了能够在根源上解决问题,昨夜警方以清风整治的名义扣下了张成松手下几个涉贝者的,但还是有人钻了空子逃掉了。

      终于到了早上七点多钟,他们才查到陈逍鱼最后出现的地点。那是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但是却临近郊外的墓地。

      “早该想到的,他既然已经知道他父母的存在,肯定会去祭拜他们。尤其今天还是这么特殊的一天。”

      “现在还来得及,联系墓地那边的管理人员,还没有发现他去过。那边已经开始控制进出人员了,我们也赶紧行动吧。”贺临川说罢便带人匆匆出发了。

      他们的动作很快,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逍鱼此时此刻已经站在他的父母墓前了。

      他之所以要避开所有人行动,还要从昨天被跟踪说起。

      就在他甩开了最初的跟踪者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肩膀。多年来的侦察经验让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撞他的人,并记下对方的特征。令他惊讶的是,那个人的身形和之前跟踪他并扔给他一只熊的人非常相似。陈逍鱼追了上去。可是对方的动作依旧是非常灵敏,还是给跟丢了。

      就在他怀疑对方真实目的时,他突然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条。打开后,上面记录了一个地址,并且写着“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来找我”。

      凭借之前的几次经验,他似乎察觉到对方对他没有恶意。在不知道对方用意的情况下,他决定只身赴约。

      他在了解到自己的身世后确实颓废了一段时间。准确来说,是不敢面对那段惨痛的历史。可是后来,一件件一桩桩针对他父母旧案的事情频繁发生,让他彻底无法忽视那段存在。

      他决定坦然面对。

      这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他从父母的亲戚那边得到了墓地的地址,可是直到现在才敢真正站在父母的面前。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可是他并没有回头的打算,而是开口问道:“他们的坟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确实是他父母的坟墓,他们被合葬在一起,合照中的二人笑得很开心。这是时隔二十年后,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父母。

      但是这跟他从亲戚口中听说的墓地不是同一个地址。

      身后的那人丝毫没有随意给人父母迁坟的愧疚,坦然地说:“他们两个脾气倔,性格怪,不受那群亲戚的待见。相比之下,他们肯定更喜欢我给他们准备的坟。”

      ……

      到达墓地并暗中埋伏的人始终没有见到陈逍鱼的身影,不由得担心道:“人呢?不会已经出事了吧?”

      “再等等看。”

      他们等了一会,才看到三个人偷偷摸摸地往这边走来。他们定睛一看,发现他们就是张成松的手下,似乎还带着武器。但是还是不见陈逍鱼。

      “怎么办?要不要先把他们抓了?”

      “哎,先别,万一还有同伙等在后边,打草惊蛇了还得了。”

      这三个人同样等在原地。可依旧没人看见陈逍鱼的踪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氛围开始焦灼起来。

      其中一个小混混接到了通知要离开,监听设备陆陆续续传来声音,应该是他们也找不见人,打算改日再想办法动手。

      于是埋伏的人抓好时机,一拥而上,将几个人按住了带回局里。

      陈逍鱼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

      还在墓地中的陈逍鱼回过头,见到了那个一身黑衣、戴着遮纱黑帽子的女人。她的手中还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看上去足足有上百朵。

      看到陈逍鱼的视线盯在这束玫瑰上,女人笑了笑,说道:“你母亲会喜欢的。她和你父亲结婚的时候,就捧着这样的花。她还想用花丢我,说要把所有的幸运都送给我。”

      女人自嘲般地笑了笑,“果然,我还是幸运了,能够顺利地活到现在。他们却躺在这里。”

      陈逍鱼开口:“你是谁?”

      女人笑笑,报出了一个名字。

      陈逍鱼听后挑了挑眉,“原来你就是方思淼啊。”

      方思淼掀开纱巾,露出了那张并不算出众的脸。而今脸上意外地多了几分温和。

      “我曾经偷偷去看过你。说来可能也是缘分吧,你被一户陈姓人家收养,他们竟然还让你保留原名。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直呼我的姓名。”

      陈逍鱼听了她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你……您能和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吗?”

      “好啊,坐下来聊。”

      另一边,虽然人给抓回来了,但是从他们的口中并没有审问出有用的内容。

      为了能够尽快找到陈逍鱼的下落,不得已之下再次开启了天眼网络。在天眼网络的追查下,终于锁定了他的位置。

      远山如黛,林木苍幽。偶尔有清风吹过,似乎在回应祈求。

      方思淼坐在坟墓前的台阶上从容地讲着他们的过去。

      贺临川带人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见有人过来,两人站起身来看向来人的方向。贺临川等人也暗自打量方思淼。

      “你是……方思淼?”

      方思淼点头。“你就是当年那个发现了案发现场的孩子?”她缓步走上前,伸出手。

      她解释道:“多谢你救了我朋友的儿子。”

      两人握住的手一触即松。贺临川问:“张成松的人想要对他动手。你知道这件事?”

      方思淼点头,“误打误撞罢了。”

      一直站在一旁没说上话的陈逍鱼这时也懵了,什么动手不动手的。他疑惑地看向贺临川。贺临川跟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可是,张成松为什么要害我呢?即便他真的恨我,于情于理都不该在这个时候下手。”这种时期下手,只会让人怀疑他之前为张成柏杀人一事辩解的那番话的真伪。

      方思淼冷笑一声,说:“要杀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张成松,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张成松。只有张成柏。”

      二人听后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张成松这个人。张成松不过是张成柏为了给自己脱罪编造出来的存在。”她抬眼看了陈逍鱼一眼,“而你们的调查,已经触碰到这个秘密的边界,所以他才急着想杀死你。我看现在最好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跟我说说你们都查到了什么,顺便我也告诉你们我这些年来得到的结论。”

      贺临川带着他们回到了另一栋相对安全房子,并且把他们最近的调查从头到尾跟方思淼说了。

      方思淼听后一笑,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

      “从格丽俱乐部案件的审理开始,或者说更早,从他的女儿被卷入那个地方时他就已经开始了布局。”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但是作为一个新闻行业的从业者而言,我对这方面还是非常敏感的。张成柏的名声从易靳死亡的案件开始到后期张瑛为格丽俱乐部案件提出关键证据来驳倒戴西同谋者的翻供这一段时期,经历了一个持续的下滑阶段。这让他从一个灰色地带的头目逐渐变成人们口中恶贯满盈的存在。”

      陈逍鱼打断反问:“灰色地带的头目和恶贯满盈的人有什么区别吗?感觉都一样啊。”

      方思淼不赞许这个观点。“对于绝大部分普通人来说,灰色地带的头目或许是他们一辈子都遇不上的人,二者之间隔着壁垒。但是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就不一定了,他们对于生命是蔑视的,这也是人们最不能接受的。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被包含在他们的这股蔑视之中,这是极其危险、也极其不稳定的,仿佛命运被捏在他人的手里,谁知道哪天自己走在街上不会被一个疯子一刀捅|死?”

      她接着说下去。

      “事情原本都是不利于张成柏的,甚至你们在调查的过程中也怀疑过有人针对张成柏。但是到了这个关键的节点——戴西出狱,一切事情都开始朝另一个方向发展。虽然他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但他的女儿却是一起大案的受害者,非常悲惨、非常值得同情的受害者。对于他的这一层身份,正常人是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谁家女儿出了这种事情当父亲的不会心疼?尤其是当他们见证了对他的女儿实施犯罪行为的那个名叫戴西的嫌犯是多么的嚣张跋扈。而这个过程,就是给人们重新树立起一个更为强大的敌人的过程。”

      听到这里,陈逍鱼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通过格丽俱乐部这起大案为群众树立起一个更强大的敌人——TA是作恶多端的人、是恶贯满盈的人、是有权有势的人、是企图用金钱和权势逃脱法律制裁的人,更是蔑视所有普通人的人。

      集结了这些特点的戴西就是最好的“全民公敌”。他犯下大罪却能被保释出狱,出狱后甚至再度嚣张跋扈地撞人、伤人。他蔑视法律、蔑视人命。如果这种人不被审判,那么没有人敢确保哪天他不会将犯罪的手伸向自己。这样一个人足够将所有民众的愤慨拉到最高,激起天|怒人怨。

      就是这样一个坏蛋中的最高蛋,帮助张成柏完成了一个从坏人到好人的父亲、好人的哥哥这样的转变。而他本人,甚至从来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中露过面。

      如果说戴西是他转移仇恨的第一手工具,那么他的女儿张瑛就是第二手工具,也是最至关重要的工具。

      如何让张瑛从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这一身份完成到一个受害者身份的转变,这是他打的第二手好牌。

      人们往往都乐于相信弱者,尤其是一个可怜的、无辜的、饱受伤害与折磨的弱者的话。

      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不会让人联想到“弱者”这个词。但一个被侵犯、被当成货币一样买卖的女人可以,一个为了将脱罪的邪恶犯人送入大牢而将自己受到侵害过程公布的人可以,一个被贬低成“下|贱”的却将最傲慢、危险的存在从社会中抹除的女人也可以。

      这样的“弱者”不仅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削减人们对张成柏这个父亲的仇恨值,而且她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更值得被信赖了。

      随着张瑛的名声逐渐发生转变。一个为了铲除罪恶而将自己撕扯得鲜血淋漓的人,会有人为她出来辩护的。只需要借助这股势力多加宣扬,将人们的思维拖到一个“张瑛是受害者”的状态,抓好时机,透露出她沦落到这一步都是为了给她的父亲平白无故的牢狱之灾平|反时,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动摇了——难不成真的事有蹊跷?

      在这种时候,张成柏的身份也完成了间接的转变——他变成了一个受害者的父亲,一个有可能被冤枉成杀人凶手的人,一个可能无辜蹲了十多年牢的人,一个妻离子散、年迈父母无人照顾最终含恨而亡的人……而这些,都是通过张瑛“身份”的转变间接得到的。当舆论被压到底,任何不合常理的疑点都能引发轰动的触底反弹。

      “张瑛这个女孩也够惨的,幼年父亲入狱,由母亲独自拉扯长大。小小年纪又丧母,还被卷入到地狱不如的鬼地方,出来后和父亲一起担着沉重的骂名不说,还要直面指控那些伤害过她的人,而今又失去了弟弟。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在各类社会案件上也并不是没有先例。所以我都有些怀疑这一切的合理性了。”方思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您的意思是说,她的经历有可能是被设计好的?”贺临川问。

      方思淼没点头,但也没摇头。

      她轻轻地说道:“如果你们有余力,最好还是让人多守着她吧。”

      陈逍鱼神色复杂地看着方思淼。他的脑中一片乱麻。

      “所以,他费这么大的周折,难不成那起案件真的有什么——”

      方思淼敲他的脑袋,“合着刚才跟你们说的都是白说了?我不是说了吗,他就是想让人这样认为。”她直视陈逍鱼,郑重地说道:“你记住,当年那起案件证据确凿,张成柏就是杀害你父母的真凶无疑。而且你父母也并不是什么组织的人,你父母从来都不屑于加入那种自以为掌控了一点资本就无法无天的组织。”

      “我可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要向我承诺,千万不要参与到接下来的事情中。”她语重心长地说,“不负责任地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个人的善恶已经不重要了。他是无辜的又怎样,十多年的牢不也坐过来了吗;他是有罪的又能怎样,被造谣的人无论是你父母还是易靳教授都已经离世了,他顶多被判个诽谤罪。他的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由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才是真正的风暴。那些事情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太遥远了,我们只要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好自己就已经是幸运至极了。”

      陈逍鱼和贺临川对视了一眼。思虑良久后,他终于点点头。

      从方思淼的口中,他们得知了第二版“真相”。

      新星纪142年,也就是张成柏实施犯罪的这年,他即将大学毕业。这时那个组织正在引入一批技术型人才,张成柏便在那一批被引入的人中。同年,方思淼和陈祁、封汇夫妇正在调查一起大学奖金黑幕,其中就包括了张成柏就读的大学,并且张成柏也算该案的受害者。

      其中也有易靳教授的存在,不过易靳教授从头到尾都不是张成柏说的那种虚情假意的小人。易靳教过张成柏后,对他非常认可,同时也发现了张成柏遭受的不公待遇,所以他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为张成柏讨回公道,易靳在这种情况下尽力帮他争取到了奖金,尽管这些本来就是张成柏应得的。后来还因为张成柏天资聪颖,勤奋用功,深受易靳的赏识,易靳甚至带着他参加了很多项目工程。然而张成柏白眼狼一个,他偷偷泄露了易靳的研究成果和数据给组织,这一举动被易靳察觉,二人撕破脸后,张成柏以易靳妻子范萱的精神病来要挟。

      “张成柏早在学生时代就结实了组织的人,并且心甘情愿为他们所用,想要作一番‘大事业’。”说到这里,方思淼脸上带上一丝冷笑。

      “那个组织当时正和城南制药局合作,有一批效果非常好的精神病抑制药物,易靳当时为了妻子而动摇了,在看到药物的疗效后同意了不追究此事。后来,在张成柏入狱后,易靳见他的父母无依无靠,所以特别关照他的父母,偷偷救济他们。可惜他在十九年后还是成了张成柏的一枚棋子,没能逃过毒手。”

      在黑幕调查时期,张成柏为陈祁夫妇提供了很多证据,那段时期表面上双方关系甚笃。然而随着深入交往,身为私|家|侦|探的陈氏夫妇发现了张成柏和组织的密切关系,而组织也发现了陈氏夫妇。

      “你父母的调查惊动了组织的人。或许是为了获取组织的信任吧,张成柏的投名状就是杀死他们。他原本的计划应该是杀完人后,张成柏此人就该从世界上永远‘消失’了。他想毁尸灭迹然后潜逃到组织中。结果被你们两个小孩子撞见了现场。当时还有一个和张成柏一同作案的组织内部人员,那个人应该没有动手,而是监督张成柏。这点我还是从跟张成柏同一批进入组织的人涉及的案件中查出来的。当时有好几起案件都是在组织人员的监督下,他们杀了人,也算是彻底断掉自己的后路,成为组织的傀儡。可惜的是这几起案件并没有并案处理,有的甚至至今没有结案。不过当初监督张成柏的人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她指了指贺临川,“他们要是杀你灭口那可就真是直接撞枪口上了,所以那个人扔下张成柏,张成柏就这样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入狱了。”

      “后来我查他的事情走漏了风声,他的人找上了我,还窃取了我的稿子,也就是从鸣掣发的那几篇。不过那几篇都是很多年前写的了。估计他是觉得那些东西有利于他的计划,所以才留下的。怕他报复,所以我一直在暗地里躲着。那几个跟踪你的人也是我找的,也算是让你防备着点。”

      “那您为什么之前不直接告诉我?”

      方思淼苦笑,“那时的事态还没有发展到你们无法插手的地步,如果我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你难道不会去做蠢事?人是不会相信忠告的,而是更愿意吃了亏后再长记性。”

      “这次我在丰瑜星躲了一段时间,那里已经被封锁了,我为了甩掉张成柏派来的人,从封锁线下出来的。那条路并不是常规的虫洞网通道,你们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你们应该也明白一起案件哪怕它再严重也不会是‘主战场’,不过都是各方博弈下的筹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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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chapter 146 版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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