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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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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宿的伤,不适合高空飞行,也不适合使用普通的“移地之术”,似乎只有赶路一途,但是既然邪族有“传送阵”,夷云圣宗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壁宿现在身上有邪族的印记,传送之中可能会受传送阵的自动攻击,所以这就需要老宗主与慕飞渊的配合,加上一些万全的准备,这才耽误了时间。
先简单处理了湛尘与七道子的伤势以后,星宿与圣宗联系,而七道子因为伤不重,着手开始准备传送阵。
“星宿,你那边怎样?湛尘和七道子都没事吧?”乾坤镜的另外一边是井宿。
“七道子都是轻伤,湛尘身上也有几处伤口,但是最严重的是肩胛被长戟穿透,拂枫公子说他一个月内不能提剑了。”星宿见过拂枫之后,在此之前对于拂枫所有的猜疑完全没了,也不再奇怪慕飞渊为何如此相信拂枫,他确实可以相信。
“哦,那就好。”井宿点头。
“师伯,传送阵布置好了。”女宿走过来道。
“嗯,有话回去再说吧。”星宿道。
夷云圣宗的传送阵,因为是在地上设置的,连接两地的通道。为了不被冥界之人所利用,传送术在当年设计的时候,就开启了对于冥界气息自动攻击的设置,而老宗主与慕飞渊要做的,就是要硬压下传送阵中的自动攻击,以确保壁宿安全回来。
“还好老头子我还健在,你们这些孩子真不让人放心。”老宗主看着受伤的湛尘与七道子,摇头加叹息。
湛尘与七道子面有愧色,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低着头听老宗主训话。
星宿却走到慕飞渊身边:“宗主,拂枫公子他……可能受了重伤。”
“嗯?”正在跟井宿说话的慕飞渊一愣,微微皱眉,“他怎样了?”
“不知道,只是当时在我面前的化体突然消散,似乎是出了什么意外。”星宿道。
慕飞渊眉皱得更深,刚想与慕怀羽联系一下,问问拂枫的伤势,他腰间的乾坤镜竟先亮了起来:“怀羽?”
“慕飞渊,你快来,怀殇中了逆向的‘极天化刃’……”慕怀羽的话还没说完,慕飞渊已经切断双方联系,从刚才的传送阵直接走了。
老宗主只见眼前红色的身影一晃,就消失了,不禁一愣:“这是出什么事了?”
“老宗主,拂枫公子他,长着一张跟羽惜一模一样的脸。”宗主没有明说的事情,他不能随便乱说,但他相信老宗主应该会明白。
“哦,”老宗主点了一半的头突然僵住,瞪大双眼看向星宿,“啊?你说拂枫跟羽惜……”
“应该没错。”星宿点头,以刚才宗主和慕怀羽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拂枫的真实身份,而且之前慕怀羽说的是“怀殇”,怀羽怀殇,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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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慕羽怀殇是没有想跟夙诺拼命的,他只是想拦阻夙诺继续传送人过来,可是两个人斗着斗着,就越来越认真了,最后连必杀之术都用上了。
慕羽怀殇与夙诺同时发招,“极天化刃”与“咒杀之术”攻击对方,而两人在临危之时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牺牲一半功力将对方的术法反弹回去,所以慕羽怀殇现在中了逆向的“极天化刃”,而夙诺则中了逆向的“咒杀之术”。
只是有一点星宿猜错了,慕羽怀殇还真没昏迷,但他却无法再支撑化体了,才会让化体消散。逆向的“极天化刃”反倒不会让人立时毙命,碎体而亡,而是无数气劲不断在身体中冲击,或冲体而出,或在内破坏内腑经脉,能挺多长时间完全看个人功力的问题。
好在圣宗的传送阵还没来得及拆,慕飞渊从传送阵过来,正是之前湛尘他们战斗的地方,之后御剑飞行,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已经到了。看着盘坐在院子中央的慕羽怀殇,慕飞渊心痛到无以复加,他那身白衣之上,已经满是鲜血,很多伤口都在向外喷血,可见情况之危急。现在没有人能够靠近他,因为不知“极天化刃”的气劲会从哪里冲出,如果离他太近,躲闪不及,也会被气劲所伤。
慕飞渊落在慕羽怀殇身后,掌抵其背,运功循其体内气劲走势,一道一道的导入自己的身体,然后再排出体外。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慕飞渊的自身功力要求自不必说,而且专注力也必须够好,否则他们俩都会有性命危险。终于在慕羽怀殇体内所有的劲力都化解以后,慕飞渊的衣服已被汗水湿透。
当体内所有的劲气被排除体外之后,慕羽怀殇终于放心的失去意识了,这也就是“神童”的超强精神力与意志力,中了逆向的“极力化刃”如果支撑不住晕过去了,任气劲在体内破坏,只怕就算有人来得及将这招解了,他重伤的内腑经脉也会要了他的命。但是慕羽怀殇却靠着他坚韧的意志力保持着清醒,而且自己运功尽量让体内乱冲的气劲避开心脉脏器,气劲冲出体外之时,也尽量是纵向冲出,减少外伤的长度,控制流血的速度。
拂枫就这样,靠着慕飞渊的快速赶来与慕羽怀殇的超强意志力而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身体交还,拂枫自然是受不了这种疼痛的,直接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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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慕羽怀殇的情况不同,夙诺是受到逆向的“咒杀之术”后直接昏迷,而且他有七天的命,只要七天之内有人为他解术,他就会没事,只是半年之内无法再使用高等邪术。不过要为夙诺解“咒杀之术”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要解他这个术法的人,功力至少要达到施咒之人——也就是夙诺的功力之七成,否则必遭反噬,两人皆会立时毙命,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夙诺的功力到底到达何种程度,无人知晓,没有人敢轻试,毕竟这关系着两条人命,就算是冥王也不敢轻易做主,只是下令派人找寻夙诺的大哥夙骁,希望他会对弟弟的能力有一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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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之后的第八天,拂枫仍然不愿意清醒,不愿承受身体的疼痛,但是慕羽怀殇却不得不醒过来。
睁开双眼,第一个感觉就是……屋里好多人!
“公子醒了。”第一个发现慕羽怀殇醒来的,是一直守在床边的紫玉。
第一个跑过来的,是数天来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的慕怀羽:“怀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受了伤,当然痛,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性命之忧,“扶我坐起来一下可以吗?”
“这……”他现在的伤势,还是躺着比较好。
“我想起来吃点东西。”慕羽怀殇道,“紫玉,弄碗粥给我。”
紫玉看向慕怀羽,他之前说公子只能喝水的。
“嗯,做成米糊的话就没问题了。”慕怀羽点头,然后小心的将慕羽怀殇扶起来,他知道他可能有事情要办,“不要太勉强自己。”
“放心吧,我有分寸。”慕羽怀殇道。
是啊,他的分寸就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然后把他们所有人吓得半死。
坐起身,环视屋中众人,慕羽怀殇微微皱眉,不过还是先问最重要的事情:“冥界现在情况如何?”
“昨日,夙骁突然回到军师府,为夙诺解除了逆向的‘咒杀之术’,夙诺今早已经清醒。”飞鹰回禀道,“另外……”飞鹰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埋伏在军师府的一条暗线被查出来了。”
“原因。”谁也不可能这么闲,在军师重伤将死的时候查这种东西,一定是那条暗线出了什么问题。
“刺杀夙诺。”飞鹰半跪于地,“属下愿领责罚。”虽然命令不是他下的,但他也有御下不严之过。
但是这回慕羽怀殇并没有说话,只是微闭着双眸,似乎已经睡着了……
“谁这么白痴啊,当夙诺身边的‘影卫’是死的啊。”拂枫轻哼一声。
“拂枫,要不要我把身体交给你,你自己去问?”是谁都不重要,要再想办法埋一条暗线进去才麻烦。
“不要,你继续用着吧。”那一身的伤,他才不要去受那份罪。
“不许再插话,否则身体就交给你。”慕羽怀殇道。
“我知道了。”竟然威胁他。
慕羽怀殇抬眼看了眼飞鹰,淡淡的道:“想办法再安排一条线进去,不用太急躁,以安全、隐密为要。”
“是。”飞鹰应道。
慕羽怀殇的目光移向飞鹰身边的袁烈:“你让焰丹溪离开了你的视线。”
“袁烈也只是因为担心你……”一旁的欧阳冶插话。
“我说过,你五年之内不可离开天狱总坛,还差十三天。”这些人,一个一个,都不拿他的话当回事啊。
“我也是担心你……”欧阳冶小声嘟囔着,他一听说拂枫出事,就立刻赶来了,哪会在意自己是否会有杀劫临身的问题。
“算了,跟你们生气也是白搭。”慕羽怀殇现在也没有力气生气,“焰丹溪来看过我了?”
“来过。”这回回答的是慕怀羽。
这时,紫玉拿着煮好的粥进来:“公子……”
“粥先放下,拿镜子过来给我。”慕羽怀殇道。
“是。”紫玉将粥碗放在桌上,然后拿了一面镜子到慕羽怀殇面前。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苍白如死尸的脸,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脸上的黥纹已不在:“黥纹是何时洗去的?”
“在你受伤的第一天,我让人洗去的。”慕怀羽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只是让焰丹溪看到了他的容貌而已,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飞鹰,去布置传送阵。”既然夙诺已经醒了,天香阁就绝对不能再住。
“是。”飞鹰转身出去了。
“袁烈,叫焰丹溪来见我。”他需要在走之前跟他聊一聊。
“是。”袁烈也出去了。
慕羽怀殇最后看向低着头,满脸委屈的欧阳冶,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夷云圣宗,日子过以前别让我看见你。”
“不是回天狱?”欧阳冶有些意外。
“这段时间,你离我远点比较安全。”天狱总坛离拂枫雅筑只有两百余里,如果欧阳冶能按他说的,在这段时间之内闭门不出还好,万一他知道他这边有了什么问题,急忙赶来,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可是……”
“你不想去就算了,就当我当初多管闲事救错了人,我……”
“我去。”欧阳冶揉揉额头,他就受不了他这招。
此时门外传来了焰丹溪的声音:“公子,溪儿求见。”
慕羽怀殇看向欧阳冶,示意他离开,欧阳冶无奈的点点头,转身走了,慕羽怀殇才让紫玉将焰丹溪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