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维度》柑野

3、终年不冻的摩尔曼斯克港

　　陈言搂着顾妄脖子翱翔在夜色中时，还没弄懂为什么顾妄不让她直接变成蛇，而是非要以这样一个亲密的姿势别扭地挂着。
　　吸血鬼的体温通常只有十二三度，陈言吹着晚风，蛇尾有一下没一下的摆着，干脆把头靠在顾妄的肩头，不客气地贪凉。她并不觉得占偷自己报告的混蛋点便宜有什么不好。
　　顾妄穿了一件很简单的白衬衫，沾染了不少血迹，袖子翻上去折了两折，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一截小臂。最顶端的纽扣被解开，白皙的脖子侧面露出一个鲜红色纹身，在黑夜中悠悠发着光，昭示着生命的鲜活。
　　“你不是杀手吗，怎么才是B等？”陈言挑衅。
　　“最近在休假，加上之前偷懒，接的任务都是些小偷小摸的事，系统可能以为我是菜鸡。”顾妄的语调听起来毫不在意。
　　被小偷小摸的陈言：......你才菜鸡。
　　陈言晃神的功夫，顾妄已经把她放到了甲板上。蛇和蝙蝠一前一后走着。
　　“嘶……”陈言闷哼，深吸一口气，差点没忍住回头来一拳，“踩我尾巴了你个蠢货。”却只换来顾妄轻笑，态度及其恶劣。
　　顾妄落地的这艘船与其他的不同。这艘船灯火通明，暖色调的灯光透露出温馨的气息，船舱内喧嚣声和歌舞声不绝于耳。
　　陈言和顾妄躲在楼梯角落的暗处偷听。房间内觥筹交错，十分热闹。只依稀听见几个类似“团结”、“和平”的词。
　　“看来这条船上的玩家都结盟了。”顾妄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陈言一个激灵，小幅度抖了抖，皱着眉抬手推开顾妄的脸：“这船上一个杀手都没有？”
　　“谁知道呢。说不定系统出bug了。”顾妄继续说，“但这是杀人游戏又不是解谜游戏，就算物资平分，苟的了一时苟不了一世。”
　　“你有办法把他们引到甲板上去吗？我可以把他们轰下海。”顾妄微微低头，一错不错地看着陈言，暗红色的眼睛好像红宝石沉寂水底，波光流转。
　　“她们又没招惹你，这都不放过吗？”陈言说完立刻觉得自己太过于圣母心了。在这种不杀人活不了多久的狗屁世界，居然还有闲心帮别人求情。
　　“反正迟早都会死的，不如赚点积分。”
　　陈言盯着顾妄的眼睛思索两秒，摸出别在侧腰的手枪，拉上外套拉链，转身推开走廊最里间房间的门。
　　上膛，开枪。接着从窗户翻出去来到甲板，击碎了几盏灯，躲在角落。
　　船舱内顿时乱作一团，脚步声慌乱且沉重。
　　顾妄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张旗鼓的用人命钓人，她盯着陈言的背影，用舌尖顶了顶腮帮。
　　脚步声远去，顾妄从暗处走出，来到甲板上。人群闹哄哄的，吵的她头疼。
　　她扬起翅膀，在黑夜中用力扇动。强劲的风刃将甲板上的玩家甩到了空中。有几个人在慌乱中开了枪，但子弹还没靠近顾妄就被扇走了。又是一道劲风，甲板上的人都被扇下了海，落水声不绝于耳，活像饺子下锅。
　　空中停留了一个有白色羽翼的玩家，看起来是只鸟。
　　顾妄看着夜色中闪亮的橙色纹身，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和对方厮打了起来。
　　又有几个腿脚慢的玩家跑来甲板，被躲在暗处的陈言解决了，她刚刚赊了几百大洋......不是，几百积分开了自瞄。
　　不得不说，开挂的感觉真的爽。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夜空中晃荡。顾妄也是第一次飞，还不大能边打边保持平衡。白鸟将手化作利爪向顾妄抓去，但由于速度和力量都逊于对方，只蹭破了对方的手臂就被顾妄侧身一脚踹海里了。
　　一时间甲板周围的海域热闹非凡，顾妄懒得补刀，反正她们也上不来，于是悠哉地嘬着小臂回到甲板，碰上陈言不理解但大为震撼的眼神。
　　“吸血鬼的唾液有恢复功能。”顾妄解释道，“你打开面板，我转你一半积分。”
　　船舱底部的物资还剩一半，这艘船搜刮下来的积分还是非常可观的，两人都各有两千左右的积分。
　　陈言转身往里走，想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玩家。刚转身，顾妄就贴上了背：“我有点饿了。”
　　陈言将拉链拉下，抱怨道：“饿死你得了。”又把左肩的布料扯到肘间：“快点。”
　　顾妄的气息低低的吐在线条流畅的脖颈间，有什么湿凉的东西抵了上来。
　　“你他妈舔什么？”陈言当即就要揍人，但双臂被顾妄一只手揽住。她将末端蛇尾卷上身后人的小腿，缠紧了以示警告。
　　“麻醉。不然你会疼。”顾妄说完骤觉腿上压力少了不少。
　　尖牙刺破皮肤，陈言没咬住嘴，一声闷叫从口中泄露出来。
　　她本能地想逃避，偏过头又被顾妄空余的手按住脑袋，退无可退。蛇尾不受控地再次蹭上顾妄的小腿，轻拍了拍，颇有示弱的意味。
　　顾妄喝爽了，愉悦地眯起眼舔舐伤口，帮助愈合，但仍留下了泛红色的牙印。
　　“你这麻醉没什么屁用，下次再乱碰我就杀了你。”顾妄一松手陈言就转身把人掼在地上，蛇尾自腰间缠至胸膛，微微施力。
　　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顾妄抿唇哼了一声。
　　“我没使劲啊，你可别讹我。”陈言没有松开，她觉得欺负一下这只蝙蝠找找心理平衡。
　　“别碰我翅膀。”顾妄咬牙，宝石般剔透的红色眼珠盯着陈言。
　　陈言勾起嘴角，作死地用尾尖挠挠翅膀中间的部分。
　　顾妄没反应。她又用鳞片去蹭翅膀根。
　　顾妄一个暴起，攻防瞬换，陈言被卡住脖子压住尾巴抵在地上。
　　“你他妈是在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