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迎秋辞

8、第 8 章

　　脾气恶劣的臭小孩。

　　臭小孩的身世其实很悲惨，父亲年轻时创业，对家庭不管不顾，吸烟酗酒落了一身坏毛病，母亲受不了改嫁他人，把臭小孩留在了爸爸身边。

　　父亲对臭小孩也不怎么管教，主要是没时间，父子俩一个月见不到几回。反正钱管够，保姆也体贴，就任由他野蛮地长大，养成了一副恶劣的性格。

　　臭小孩脾气坏，做事专断强硬，从小学开始周围的同学就都怕他，家长都让自家孩子离他远远的。

　　到了初中就开始组建小团体，领着一伙小弟逃课，打架，染了一头半长不短的黄毛，还学会了吸烟，纹身，嘴里骂不干不净的脏话。

　　他们父子关系不好，臭小孩一直觉得是父亲把母亲逼走的，便更加不服管教，甚至家都很少回，父子俩一接触就吵架，等臭小孩长大后关系直接降到冰点。

　　更加让臭小孩讨厌的是父亲最近给他找了个后妈，对方还领了个儿子过来，比他大三四岁，应该叫哥哥。

　　虽然都是单亲家庭，哥哥的性格却跟他迥然不同，他成绩好，待人也温柔，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因为家庭原因而过分早熟，小小年纪就能把自己和妈妈照顾得很好。

　　父亲也对现任的妻子和继子很是喜欢，经过这些年的沉淀性子也变得更加稳重了，他找臭小孩谈过很多次，想让他回归家庭，碰壁后干脆说要断他的信用卡，这才把人逼了回来。

　　臭小孩回家吃的第一顿饭是继母做的，记忆中母亲整日为了父亲的事发脾气，也很少照顾他，现在细想起来连母亲的面容都模糊不清了。

　　吃饭时父亲极力调节桌上的气氛，他让臭小孩叫人，臭小孩只叫了声阿姨，对那个便宜哥哥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他干脆埋头扒饭，小黄毛跟着一翘一翘的。

　　父亲觉得脸上挂不住，刚要开口骂他，哥哥却先开口了，说小孩子都害羞，还给臭小孩夹了根鸡腿过去，颇有几分解围的意思，像个老成的小大人。

　　臭小孩心里不是滋味，推桌走掉了，鸡腿也没吃，父亲被气得直抖，继母不停出言宽慰，一桌饭吃得不欢而散。

　　第二天臭小孩还要和哥哥一起上学，初中部和高中部离得不远，家里司机在外面等，臭小孩已经可以想象到上学路上的尴尬，没想到哥哥直接骑自行车离开了，瘦条的身影拐出别墅大院，很快就消失在了臭小孩的视线里。

　　大概是因为父亲事先打过招呼，哥哥对臭小孩关怀备至，会在下课后等他一起去食堂吃饭，跑操后给他带水，晚自习结束两人一起回家。

　　臭小孩最近老实了不少，有个高中部且相貌不错的学霸天天在外面等，怎么看也是个倍有面子的事。

　　臭小孩独自长大，性格也很敏感，能分辨出谁真的对自己好。他的脾气渐渐软了下来，让哥哥坐车陪自己一起上下学，在哥哥上体育课的时候偷溜出来找他打篮球，被哥哥敲打几句也不生气，还会跟他讲小时候的事。

　　他说小时候大家都怕他，没人跟自己玩，哥哥都认真听着，并在过马路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臭小孩最近不怎么出去惹事了，但之前打过架的小混混偶尔还回来找他不痛快。臭小孩忍了几次，还是被人约出去揍了一顿，等小弟们赶到的时候对方早扬长而去，臭小孩被打得爬不起来，鼻青脸肿的，看着挺惨。

　　去医务室上药的时候他忍着一声没吭，反而看到请假匆匆赶来的哥哥哇一声哭了，眼泪鼻涕一起淌，全擦在哥哥雪白的校服衬衫上。

　　哥哥第一次生了气，先把臭小孩训了一顿，又要拉他去找小混混们报仇。小混混大都混迹社会多年，不是他们这种学生能招惹的，哥哥理所当然打输了，顶了个和臭小孩同款的大花脸，还细细安慰他下次有事情要先跟哥哥讲。

　　臭小孩高一那年哥哥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步入大学校园的哥哥更加温柔迷人，说话声音温和醇厚，因为轻度近视架了副薄眼镜，丝毫看不出是会为了弟弟打架的那种哥哥。

　　弟弟和父亲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不再故意把家庭氛围搞得那么僵，只是他发现自己对哥哥有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他梦到了哥哥修长的双腿，骨节分明的手指，少年时给人打架破皮的唇角，流入锁骨的汗，臭小孩惊喘着醒来，鬼使神差推开了哥哥的房门。

　　哥哥睡得很安稳，呼吸平缓起伏，臭小孩轻轻伏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接着便忍不住了似的亲吻哥哥的额头，锁骨，抚摸他柔软的腿根，埋头下去舔舐。

　　臭小孩像中了毒似的，每天都要偷溜去哥哥的卧室，把那副身体的每一寸都摸了个遍，仍觉得不够。在感到快意的同时他也克制着内心的惊惧和愧疚，如果哥哥发现，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像母亲那样抛弃他。

　　臭小孩蹑手蹑脚走出房门，靠在墙上平缓呼吸。他不知道的是房间里的哥哥也睁开了一双温润的眸子，似是因为他每次都不做完全套而感到无奈。

　　哥哥抿起嘴唇轻笑一声，继而把手指伸进被子，臭小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