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桡》公子冯河

32、瘟疫爆发

　　不只是苻荪桡，周礼熙也在想这个问题，以苻荪桡的精明必定能从智善大师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倘若是他问自己方块的秘密，自己是说还是不说呢？

　　周礼熙问师傅的意见，“现在你手里已经有两个方块了，你自己做主吧。为师见过你便不进城了，我听到一个消息……”

　　“你还知道回来，一个大姑娘整天在外面瞎跑，这也亏得是和四皇子出去，保密工作做的好，不然你不要被别人吐沫星子喷死，你昨日不回来也不派人说一声，你可知父亲母亲有多着急。”

　　刚进门，哥哥就开启碎碎念模式，周礼熙一听到哥哥就脑壳疼，自己也不过醒来半天，还虚着呢，突然眼睛驿站，计上心来，整一整哥哥。

　　“我误入暗道晕了过去，也不过刚刚醒来，亏得有师傅在，哥哥我还是，还是有点晕……”话没说完，人就站不稳了，马上要摔倒了，周言恒一看着急了，赶紧扶住妹妹，大喊“快去喊芰荷，让她赶紧去灵枢馆喊人来，二小姐晕倒了。”

　　周言恒担心自己妹妹，一直在在门口转悠一个时辰了，芰荷倒是淡定多了，心想，要是少爷你出门，说不准我还会担心多一些，我们二小姐那可是身经百战，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这时候她还在后院收拾呢，听到有人喊她，也急了，匆忙跑过来。

　　周言恒横抱起妹妹往屋里跑，周礼熙悄咪咪睁开了眼睛，看看哥哥着急的样子，觉得玩笑开的大了。慢慢张开眼睛。“哥，我没事，喝些热水暖暖身子就好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扶桑的医术还没我好呢。”

　　周言恒把妹妹放到了床上“医者不自医，你且躺着，我去喊母亲过来。”说完起身就要走，周礼熙一把拉住周言恒，“哥哥，我逗你呢，刚才是我装的，不要告诉母亲，省的让她担心，姐姐的事已经让她整日愁眉苦脸了。我昨日的确是晕了，但是遇见师傅了，师傅已经开好药方了，你派人带着药方去追芰荷。”

　　周言恒叹了一口气，赶紧让下人去追芰荷。随后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你没事就好，切莫吓哥哥了，你也知道梓潼在外面，全家人都担心，母亲更是想派人把她追回来。你留在家里，也安分一点，虽然你会武功，医术也是了得，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外还是小心谨慎些。还有四皇子，你也应该知道，一旦你我和哪位皇子走的近些，难免会让人联想到是否是父亲的意思，尤其是圣上，你自己需掌握着分寸。若是你真心所向，父亲和我会帮你，但也不是现在，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你明白吗？”

　　“大哥，我对四皇子……”周言恒打断了周礼熙的话，“你不必急于回答。你和梓潼不同，梓潼的心思究竟在褚有为那里有几分，她心里有数，她前去战场，也是内疚大于感情吧。我更不想看到她现在和卫家的人接触，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你让你的人保护好梓潼，尽早护送她回来。眼下对外称忧伤过度，不愿见人，但时间久了难免人不起疑心，外编排我们周家人……”

　　“哥，我知道了，我会派人送信给姐姐，我先洗漱一番给母亲请安，你也累了吧，赶紧去休息一会，去吧。”周礼熙打断了哥哥的话，把哥哥推出门外，世界总算清净了。

　　芰荷出去灵枢馆了，小丫鬟素问给周礼熙梳头发，“二小姐真好看，就像画里的仙子一样，我来给二小姐画个时兴的嫦娥眉吧。”

　　周礼熙本就不喜欢化妆打扮，胭脂水粉、头饰首饰太繁琐了，“眉毛就不必了，上一些桃花的胭脂吧。”此时面色有些苍白，上一些粉嫩的颜色也不想让父母担心。

　　“母亲，我回来了。”人还没到，软糯糯的声音已经飘到周夫人耳朵里面了。周夫人佯怒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礼数，在外面过夜也不知会一声。”

　　“母亲，是我不好，在寺庙遇到师傅了，一时高兴便多留了一晚，忘记告诉父亲母亲了，哥哥已经说过我了，您再说熙儿，熙儿会难过的”。周礼熙故作委屈状博得母亲的同情。

　　母亲也是拿她无可奈何，“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哥哥都和你说了，你呀，注意下女儿家的名声，你们两姐妹真是够让我操心的。”

　　一双手覆在了周夫人的头部，轻轻按摩起来，“母亲，你别担心了，姐姐会好好的，我这就让人把她抓回来。我按摩的舒服吧。母亲，我还带来一些灵枢馆研制的一些水粉，效果比外面买的好太多了，保准您年轻十岁，父亲更加宠爱您。”

　　周夫人被自家女儿哄得一扫脸上的愁云，露出了笑颜，周夫人也是极美的，名门闺秀，丈夫宠爱，儿女孝顺，又保养得体，是一种温和而又从容的美。

　　“背后说我什么？你个臭丫头。” 周丞相和周言恒走进来了。

　　“父亲！”周礼熙撒娇拉个长调，“女儿想你想的都饿了，用晚膳吧。”周母忙叫人上菜。

　　饭桌上，周礼熙虽然没什么胃口，却也装做一副很饿的样子，吃了很多，桌子底下，揉着肚子，努力的压抑住胃里的翻滚，生怕在饭桌上吐出来。

　　大家随意聊着，周礼熙想起一件事，“父亲，我听师傅说，幽州的疫情很严重，整个州好多个村子都染上了，我想去看看。”

　　父亲放下了筷子，眉宇间笼罩了一丝愁色，“圣上已经命太医院想法子了，你若得空，去太医院打探打探，出出主意。”

　　周礼熙本来想说这人得病得看症下药，怎么可纸上谈兵呢，但若说自己想去幽州看看，父亲怕是反对，先去太医院看看再说吧。

　　“也好，我明日去瞧瞧公主，再去太医院看看”。

　　等周礼熙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芰荷已经端上了药，周礼熙喝了之后，又让芰荷去拿药箱拿一些消食得药，周礼熙服下之后，看到芰荷苦瓜一样的脸色。

　　“小姐，你的医术我是了解的，你怎么会虚弱成这样？”芰荷本不想太多过问主子的事，但也确实担心周礼熙，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是遇到了一些意外，不过师傅来了，师傅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我现在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芰荷不在多问，只是有些心疼周礼熙，她看似坚强，默默地承担了很多，伺候周礼熙躺下后，点了些安神的香，便退下了。

　　次日，周礼熙进宫先去看望了八公主，之前皇帝下令周礼熙可以随时进宫诊治八公主，侍卫也都认识周礼熙便放行了。

　　为了延缓毒性的扩散，八公主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太医每日都有值守，每日的施针配上药，身体功能还是正常运转，气色不错，甚至比周礼熙还要好，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周礼熙问了问值守的太医八公主是否有什么异常，小太医恭敬地说，“安全按周姑娘之前吩咐的来，八公主并无异样。”

　　周礼熙点了点头，问小太医幽州疫情的事情，小太医唯唯诺诺地不敢回答，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从小太医这里得不到什么消息，周礼熙变决定去太医院问问王太医。

　　“小师傅，你可来了，我还想去找你呢，幽州有瘟疫了，死了好些人了。”王太医看到周礼熙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王太医莫要着急，你且说的仔细些，患病的是什么症状？”

　　从太医院走出来，周礼熙面色很沉重，事情严重的超乎周礼熙的想象，死了几个村子的人，找不到病因，和以往的瘟疫症状都不相同，太医们又没去过现场，无法给出准确的药方，只能多出几个治疗瘟疫的方子，不行，我得去一趟，可是怎么能让父亲同意呢？说去找姐姐？这个节骨眼上，父亲恐怕会有怀疑。实话实说，父亲也要担心我的安危？

　　周礼熙正在低着头想着心事，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周姑娘，在这见到你了，你是来看八妹的吗？”

　　抬头一看竟是七皇子，周礼熙施礼，“我已经看过八公主了，八公主现在虽是昏迷，但是身体功能良好，七皇子殿下不必担心。”

　　“我相信周姑娘的医术，可能能把八妹治好，既然不是为八妹的事担忧，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要是我能帮到忙的尽管开口。”七皇子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你没准真能帮上忙，周礼熙原本想着问四皇子，又不想与他又太多接触，何况她还纠结方块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呢。这主动送上门的七皇子，不求白不求。

　　“是有一件事，想求七皇子帮忙。”

　　“哦，是什么事，说来听听。”七皇子衣服胸有成竹的姿态。

　　“当真如此？”

　　御书房内，景晔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望着自己儿子中文不成武不就，最不成气的一个。

　　七皇子道：“父皇，周礼熙对儿臣说，疫情复杂，需要对症下药，否则再多的药方也无济于事，她愿意道幽州，解黎民之苦，不愿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景晔帝嗯了一声，既然都能识得钩吻这一失传已久的奇毒，或许有法子治了这疫情呢，待明日问问周丞相的想法吧。

　　景晔帝心中有了章程，便让七皇子退下了。

　　七皇子觉得帮了周礼熙，开心地退下去了。

　　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苻荪桡，“四哥，你不知道，我今天碰到了周姑娘，还在父皇面前帮他说话了呢。”七皇子兴高采烈地把今天的事简短地和苻荪桡说了一遍，苻荪桡不置可否，“你若空的话，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多读些书。” 便离开了。

　　七皇子有些委屈，噘个嘴，小声嘟囔，“昨天还和我说，要多关心自己的兄弟姐妹，要去看八妹，今天就让我去读书，四哥真是比夫子还要严格，哎，做一个优秀的皇子好难啊！” 摇摇头也离开了。

　　“父皇，儿臣有事相求……” 苻荪桡对景晔帝说。